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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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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秦七七跟着袁老师走到办公室，里面有三三两两的老师坐着备课，环境安静。
“不好意思啊，秦老师……”袁老师看了看秦七七参观证上的名字，有些局促地说，“我们这没有会议室，谈话通常在这边的沙发上。”
秦七七笑了笑：“没事的，重点是学生们的事。”
袁老师看起来有些动容，感慨道：“后生可畏啊，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心理学的专家……”
能将讨人喜欢的角色从小扮演到大的人，多少有点戏在身上。秦七七对自己的新身份接受良好，于是温和地点了点头。
袁老师开始讲述高三3班的情况：“您刚刚也看到了我们上课的情况，大概从2月份开始，他们就一直是这种爱困的状态，刚开始只是一两个学生在课堂上打瞌睡，通常这种情况如果不常发生，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上刚过完年，我们以为只是假期怠倦就没让在心上，谁知道他们变本加厉……”袁老师顿了顿，叹息一声，无奈道，“也不能用变本加厉形容，因为他们认错态度很好。找他们谈话，一个两个的都道歉了，说自己只是真的太困了。”
“任课老师跟我反映班里打瞌睡的人越来越多，我一开始以为他们集体骗我晚上睡了，实际说不定偷偷玩游戏或是干别的什么，还叮嘱了宿管留意，自己也去夜巡过，可是他们确实有在好好睡。我又怀疑他们是不是生了什么病导致困顿，发动全年级做了一次体检，但结果还是什么异常都没有。”
袁老师苦笑：“班级例会上也做过简单的开导、心理调适的课，没有效果。私下一个个学生单独谈心，他们表现得一个比一个乖巧，分明互相通过气隐瞒了什么！我真搞不懂……问得紧了，他们还说什么‘为了我好所以不能说’，还说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真的知道吗？现在已经距离高考已经不足百日了啊……”
“这种状态，二模滑铁卢了，成绩一落千丈，听监考老师说还有人考试也在睡的。”
袁老师捏了捏山根，这两个月的事让他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这个班级是他从高二开始跟着当班主任，不管是教师的职责和是师生情谊，他都不能放着他们不管，可这班臭小子软的硬的都不受，抓不到根本原因，几十年教龄，所有经验似乎都不管用了，他真的疲惫又茫然。
手上忽然被塞入一杯热茶，温度正好熨帖着手心，袁老师抬头看向对面年轻得仿佛和他的学生没两样的女孩，对方的目光温和而坚定：“袁老师，先喝个茶吧。学生的事不是您一人的责任，其他任课老师、主任、校长，现在还有我，大家都在。刚刚听您说完之后我想最首要的问题或许是您——您的压力太大了。作为3班的班主任，你先扛不住了，学生们该怎么办？听我的，先放松。”
袁老师顿了顿，抬手掩住眼睛，又用力揉了揉整张脸，声音有些哽：“哎呀……见笑了。”
“就是啊，那都是我们一起带着的学生，老袁，见外啦。”因为两人就在办公室内谈话，谈话内容自然被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听到。一名爽朗的中年老师开口道。
“看你总是说没事的，果然是硬撑，”一名和蔼微胖的女教师说，“这位专家说得对，3班这种全班级的异常，是我们全体教师和学校的责任，你也不要全都揽过去了。”
办公室里听到的其他老师都看了过来，表示赞同。
袁老师捏了捏山根佯怒道：“谢谢，不过别说了，中年男人哭出来的场面可一点不好看。”
老师们都笑了，一开始插话的老师用力拍了拍袁老师的肩膀。
“这位就是校长说的专家吗？”中年男子忽然看向秦七七。
秦七七也不怵，笑着回道：“各位老师好，我姓秦。我是为了高三3班学生的事情而来的，为此可能需要各位老师的协助。”
“你好你好，我姓曾，是3班的数学老师。有什么尽管问我们，3班的情况我们也很担心。”
秦七七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还记得最先开始出现这种爱困情况的学生是谁吗？”
袁老师立刻回答：“是我们班的赵许洋，一个很聪明也有领导力的孩子。”
曾老师想了想，补充道：“还有范志毅，赵许洋出现这个情况之后，他也开始这样。一开始以为是巧合，因为两个孩子在班里是不同小团体的小领导，两人关系不怎么样。”
“对，一开始只有他们两个，大概在两个月前。过了一周之后，犯困的人数开始逐渐增加。”袁老师说，“这两个孩子在班里算是两个班头头了，互相之间其实不太对付，赵许洋是班长比较重视纪律，范志毅嘛……用年轻人的话说，比较喜欢在危险边缘大鹏展翅。”
秦七七默记下来，问道：“原来如此，刚刚袁老师说您分别找过他们谈话？他们是怎么回应您的？”
袁老师苦笑：“赵许洋直接跟我说没事，范志毅……编了个理由说自己在梦里复习，已经算给我面子了。”
梦里复习？有噩梦鬼那种特殊能力的鬼怪在，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七七说：“那学生们还有什么让老师们觉得和平常不一样的话或是举动吗？”
曾老师皱着眉，说：“异常发生之后我们也有仔细留意过，要说奇怪的地方就是犯困的学生们都减少了回家的次数？”
袁老师点点头：“我们墨林学院是住宿学校，周末则是学生自由行动，可以选择回家，也可以继续留宿。班上有几个习惯周五回家的孩子最近都没有回去了……其他的，孩子们很敏锐，我一有心观察，他们就装作什么也没有的样子。”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女教师忽然说道：“半个月前，大概是3班的大部分学生们都陷入爱困的怪现象时，我看到范志毅和赵许洋在小花园那边商量着什么，遮遮掩掩的样子，远远看到我靠近就分开来了。”
“那确实挺奇怪的，那两个孩子平常不是挺看对方不顺眼的？”曾老师说。
秦七七在心里默默几下，然后才说：“原来如此。那除了袁老师找过学生们谈话，还有没有其他人做过什么相关的措施呢？”秦七七旁敲侧击，“比如学校行政方面的老师们的行动？”
袁老师闻言有些奇怪，学生的事行政老师通常不会掺和，不过他还是回忆了一下，说：“就我所知，除了我单独照学生谈过、开设全班的体检和心理课程之外，没有了。”他叹了口气，说，“这是学院转型以来的重大事态了吧。”
秦七七眸光一闪：“学院转型是指更换校长吗？说起来，老师们都在学院待了多久？”
袁老师说：“是啊，墨林学院的校史说过，十年前第一任校长去世，现任的吴校长接任后大刀阔斧地进行校园内部制度的变革，增加了许许多多细致的规范制度，我在这任职八年了，没体会过之前的风气。其实现在的规章制度习惯了也还好。”
曾老师说：“我也才任职六年吧，好像，咱学校不算行政只算老师，现在教龄最长的就是李老师？”他说着，转头看向和蔼的女教师。
“是的，我大概是吴校长任职后第一批应聘的老师，和我同期的现在不是退休了，就是请辞了。再之前的老师，我也没见过。教师我是资历最老的，可是行政那边要说资历应该是方老师，连吴校长都没他在墨林的时间长呢。”
“方老师啊，很踏实的小伙子。”袁老师点点头。
“是啊，每月还跟我们老师做培训，征求慰问意见，疗养也是他经手呢。”曾老师说，“除了教职工福利和教学行政事务，人事好像也是他对吧？”
“对，那时候还是他面试的我呢！”
在校教师都是在观衡局接手后才应聘的？
秦七七问：“嗯，你们知道墨林学院转型前的老师都是什么原因不做了吗？”
曾老师和袁老师下意识看向李老师，李老师愣了愣，皱眉想了想，最后歉意道：“抱歉，我不太清楚……或许你可以问问方老师？”
秦七七听了笑笑：“好的。接下来，我想去3班的宿舍看看，麻烦袁老师了。”
……
秦七七一个人快步走到宿舍楼。墨林学院的地图她已经记下，一个人也很快找到路。
本来袁老师还想带着她一起，被她回绝叮嘱好好休息，她自己过去就好，好说歹说才让这个负责的老师留在办公室备课。老师们还热情地邀请秦七七一会一起吃中饭，秦七七也答应了。
现在已经是第五节课，还有半小时就是午休时间，吃完午饭学生们就要回宿舍睡觉，她要趁着没人回来的时候看看宿舍内有没有异常。
这时她忽然感觉衣兜里手机震颤了一下，掏出来一看，是孟秋的信息，一共三条。
【我已经检查了宿舍区、教职工宿舍、三栋教学楼啦，没有问题。现在绕着山走。】
【秦过在我这。】
【午饭可能不能和你吃了，有点发现。】
这效率可真够快的。秦七七不禁笑了笑，低头一一回复。
【老板好有效率啊。】
【一会可能要小过帮忙，麻烦你跟它说一声。】
【好的，我也有发现，到时再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