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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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孟秋整不明白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这怎么都开始小跑起来了？
他正要追，一阵寒风迎面而来，顺带着某些灰尘直接撞进他的眼睛，迫使他闭了眼，停了下来。
孟秋心里急躁，暗恨这霉运来得不是时候，这一停，他的小朋友都要跑没影了，就要半睁着眼模模糊糊地继续向前跑。可霉运这事就是你越不想，它偏要来，他没迈开几步就被不平的地砖一拌。
往前扑的时候，孟秋很慌。因为霉运摔了这么多年，以前都只是觉得烦人却压根没放在心上，现在却是在乎起了面子。
所幸在完全失去平衡之前，一道纤细的身影冲到自己面前扶住了他。
“怎么又拌到？”女孩的声音沉着冷静，透着关心。
孟秋感受对方紧握自己手臂支撑着自己的手，闭了眼，没说话，有些生无可恋。
那边秦七七心里也在恼。明明还在生气的，孟秋一停下脚步她就注意到了，下意识往回看，就看到那傻子半睁着眼就要跑，半点不看前面凹凸不平的地。
这人真是惯会打乱自己的步调。
看着孟秋微颤的眼睫，秦七七叹了口气，问：“眼睛有东西进去了？哪边？”
孟秋沉默了一阵，才说：“左边。”
秦七七抬眸看他一眼，尽管对方语气平直，可她还是从里面听出了委屈的意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自带滤镜还是怎么样。
她左右张望一圈，发现旁边有张休息的长椅，说：“老板，我扶你坐下，点个眼药水就好了。”
青年听了，闭着眼睛乖乖点头，顺着手臂上的力道迈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秦七七从书包里掏出眼药水，一手扶着孟秋的脖子固定他的头让他仰着，另一手撑开对方的眼睛，还没等孟秋条件反射闭眼就利落地点了眼药水。
“眨下眼，看脏东西出来了吗？”
孟秋眨着眼，生理盐水和眼药水混合着从眼睛流出来，看起来梨花带雨：“没事了……就是丢人。”
秦七七抬手将孟秋就要往自己脸上擦的手抓住：“不丢人，谁没有脏东西进过眼？今天风也大。别用手揉眼睛。”她一边抓着孟秋的手，一边用纸巾将他脸上的水渍擦掉。
她动作轻柔，没有和孟秋对上视线，但两人距离拉近，余光很明显地感受到对方直直盯着她看。她若无其事地继续攥住孟秋骨节分明的手，一边继续放轻呼吸，给他擦脸，并且在一个能尽量延长亲密接触，却又不显得刻意而奇怪的极限时间松开手，拉开了距离。
在孟秋还愣愣地盯着她看的时候，还能若无其事地反问：“怎么了？”
孟秋将手缓缓收回口袋，回味刚刚的距离和触感，好一会才说：“你还随身携带眼药水？”
“刷卷子眼睛干的时候会用。”秦七七回答。
“……你的手好暖。”他还想再牵一会。
秦七七从口袋掏出暖宝宝，说：“是你的手太冰了，衣服没穿够吗？给你暖宝宝。”
孟秋接过被秦七七塞过来的暖宝宝，只觉得他家小朋友真是半点破绽都没有，将一切可以展开爱情浪漫剧情的可能扼杀摇篮中。
不过没关系，秦七七没有破绽，他孟秋身上全是破绽，拿面子换的。
孟秋揣着暖宝宝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生我气了？”
经过这么一遭，秦七七早就泄了气，其实最近孟秋或犯傻或倒霉的事情减少了很多（因为孟秋有意识地在秦七七面前注意起面子），今天又突然剪了个清爽的新发型，可靠帅气得像变了个人，还好这下子打回原形，秦七七熟悉的孟秋又回来了，其实她也有些松了口气。
她意识到要这个倒霉的傻直男自己明白大概不可能，于是坦白道：“我现在高三，半年后就成年了，老板你不要老是叫我小朋友。”
孟秋一怔：“嗯？哦……那，七七……？”
两人同时沉默了一会，秦七七把脸埋在围巾里，遮住微微发烫的脸颊，应道：“嗯。”
孟秋觉得不好意思的同时更觉得不妙，平日里他算是用秦七七还是个孩子这种理由将自己劝退才能用以前的态度来对待秦七七，现在这样叫的这般亲昵，他要是一个没控制好暴露了什么，那就糟了。
对孟秋来说，他以前是真的将秦七七当成小辈才会那样叫，现在意识到自己居心不良，那个小朋友的称呼也成为了他闷骚的显示自己对秦七七与众不同的爱称。可是对一个妙龄少女来说老是被叫成小朋友，确实挺让人恼怒。
孟秋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小朋友就在心里叫叫，明面上尽量别直呼名字就好。
他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岔开话题道：“之前你不是说想要实践，我找观衡局那边商量过了，周六可能会有外出的任务，你跟着他们学学。”
“是观衡局那边的任务？”
“嗯，那边的任务适合新手。”能被委托到他接手的都是那种麻烦的，不适合秦七七现在这个阶段。
秦七七点头：“好。”她的手速要练起来了。
*
虽然大考结束，但高三生的寒假非常磕碜，只会给过年的那一周时间。不过就是过年，秦七七也什么事。
最多是居委那边上门慰问一下，和孟秋、齐鑫摇和渡海聚一下，和李若约好出来玩一天，等着观衡局可能会来的任务之类的。
秦七七心里数着安排，后知后觉自己的节目还挺“丰富”。
起码比起以前的自己丰富。那时候她只有和福利院的老师孩子们吃一餐较为丰盛的年夜饭就算了。
不知不觉间，她似乎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
除夕那天傍晚，齐鑫摇和渡海来到事务所，一眼看到孟秋的新发型，直接一句国粹脱口而出，那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最后变为会在背后守护你的欣慰。
孟秋差点就要动手揍人。
年夜饭依然是孟秋下厨，因为要处理的食材多，秦七七也自觉去帮忙了。齐鑫摇和渡海在客厅看电视，热闹的节目歌曲声传入厨房内，让人真切感受到了年味。
“别说哥不帮你们，如果你们不想让我坏了整顿年夜饭的话，这才是最佳选择。”齐鑫摇一边咔嚓咔嚓吃着零食饼干，一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两人忙活。
“阿弥陀佛，炒青菜的话，贫僧还可以帮忙。”渡海在后面补充。
“滚吧，挤死了。”孟秋翻了个白眼。
齐鑫摇用看司马昭的眼神望了孟秋和他身边低头洗菜的秦七七，没说什么，回去看电视了。
秦七七也没问为什么齐鑫摇和渡海在除夕夜这种家人团聚的日子还能过来和他们一起聚餐，她认真地准备年夜饭，这种热闹的感觉和以前在福利院其实也相差无几，就是那个时候她是大姐姐，半个大家长，现在却是最小的那个。
孟秋正切着菜，自己的手机忽然响起，正好秦七七洗好菜擦手，他便让她去接。
秦七七刚走出去，渡海便按着遥控器将电视调为静音，她冲渡海笑了笑，看到手机显示联系人是裴望远，接了电话。
“孟秋你个老混蛋，叽叽歪歪诸多意见，你以为是菜市场拣菜吗！这次要是再说我就不给你找了……有个活，适合你家小秦，爱接不接，自己看信息！”
秦七七还没来得及“喂”一声，对面就挂了电话，全程不超过10秒。
她停顿了一两秒，回头跟孟秋说：“刚刚是裴望远，他说找到一个适合我的活，具体看信息。”
“这样，”孟秋将切好的食材逐一放进炖锅，没有回头，直接道，“那你先看看文件，我手机密码六个1。”
这密码……
秦七七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解锁他的手机打开文件看了。
“文新区亭井路的18号洋房闹鬼调查？这听着就是骗人的感觉呢……”
饭桌上，秦七七和三人简要介绍了刚刚看到的文件内容，齐鑫摇发出感叹。
秦七七解释：“也不是，因为好像已经经过观衡局初步的确认，是有东西的，进入过那间洋房的人都或多或多少受到引起影响，做了不少噩梦。所以这次是裴先生带队解决。”
孟秋将鸡腿夹给秦七七，皱眉看起来不太满意，“文新区，好远啊，居然在初三出发？！要不要我也一起……”
后一句他是对着秦七七说的，但没等秦七七回话，齐鑫摇就开口道：“你就算了吧，你去了小七七还能锻炼个什么？”
这个秦七七倒是赞同的，她道：“是啊老板，不用了，我会跟着裴望远前辈们学习的，不用担心。”
孟秋沉默了一阵，妥协道：“那你带好我的符，跟紧裴望远，结束之后给我一个电话。”
秦七七乖巧点头：“好的。”
齐鑫摇一脸牙疼，这任务听起来不就是一次最为基础的除灵，弄得像什么艰巨大委托那样。话说孟秋都这样了，小七七居然没有察觉他的心思的吗？
他看着对面自己的兄弟婆婆妈妈殷殷嘱咐，感慨恋爱让人基因突变，将一个又糙又懒的汉子变成男妈妈。
算了，他们高兴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