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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顾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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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顾简
贤王顾简是先帝顾筹最小的弟弟。他们虽为兄弟,但是年纪却相差甚多,倒是比皇长子顾承大不了几岁。
当年顾灵枢还小的时候,顾简也未及弱冠之年,还不能搬离皇宫。算是众多宫中之人里为数不多的没欺负过他的人之一。
他成年之后,虽被封为王爷,但却并没有封地,即使封了个官,也只是一个虚职。民间多管这个王爷叫成“闲王”。
人虽闲,但是顾灵枢知道,这个“闲王”却担得起他贤王之名。
他能突然到访,估计和奚歌掌权有关。
“真是丢尽了我顾家的颜面!”果然不出所料,贤王还没进门,就远远的听到他洪钟一样的声音劈头盖脸地骂着。
奚尘刚刚下了地,还没有化妆,听到安福的声音忙示意顾灵枢躺下,让他装成一副还没醒来的样子。
而自己则顺手拽了一个屏风挡到身前,躲在靠近床尾的位置。
在外人看来,这样不仅能看到躺在床上的顾灵枢,也能看得到屏风后奚尘的身影,却并不耽误奚尘照顾顾灵枢。
顾灵枢又一次被奚尘的怪力吓到了。
见到奚尘瞪了他一眼,他忙闭了眼睛。
“陛下!”顾简的声音已经近在门前了。
“王爷!陛下病了!王爷!莫要惊扰陛下!”安福和全小德在门外阻拦着。
“陛下!陛……”顾简最后还是推门进来,但是见到躺在床上的顾灵枢却又迅速收了声。
“贤王找陛下何事?”奚尘躲在屏后用着他那捏出来的微哑嗓问道。
“皇后娘娘!”顾简对着屏风微微鞠躬。
“我还没有封后,您且也不必叫我娘娘。只是我现在未着妆发不宜见人……”奚尘继续道,“陛下因昨日受到惊吓,又劳累过度病倒了,有什么事等陛下醒来再说罢!”
“惊吓?”顾简冷冷笑了一声,“若不是奚大将军,陛下何来惊吓?”
安福立在一边,看了看顾简,又看向屏风。
半透明的琉璃屏风后面透着奚尘婀娜的身姿。
顾简看向屏风后的奚尘,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眼里却透着凌厉的威严。
屏风后的奚尘倒是怡然自得,他端着手,在屏风后面理了理裙摆,不卑不亢:“兄长行事鲁莽,皇叔您也是知晓的。况且,陛下似乎并不是因为兄长的缘故才受得惊吓吧。”
只见他顿了顿,伸手从屏边扯了一张凳子。
顾简看到奚尘的手,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安福煞有介事地咳了两声,顾简这才微侧过身去。
奚尘扭捏着身姿轻拢了一下裙摆,坐在凳子上。
顾简看着立在角落里的安福,抿了抿嘴。
虽然顾简从前见过奚尘,但那时的奚尘还是个孩子。及笄后坊间一直传闻奚尘号称“京师第一美女”,并被先皇赐婚给顾灵枢。
她婚后深居浅出,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
这次顾简虽只听得人声未见样貌,却见到这样的风景觉得倒也不枉费跑这一趟。
虽然这美女的声音并算不得动听,但也大气温婉。
只听得奚尘在那屏风后婉婉道:“听一起在承天门的侍卫和太监说,陛下本想着亲自登承天门确认兄长意图。却不想王鉴之大人竟然自作主张从承天门跳了下去。陛下未见过此等景象,自然受了惊吓。”
王鉴之跳下去的这件事是有目共睹的。顾简也听了旁人提起这事。他听了那些人的描述,也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奚尘在屏后扭了扭身子,继续道:“陛下在殿上时便已经受得惊吓发了热,好不容易坚持到大典结束。还未进家门便累倒了,还要带病处理王大人家的后事。昨晚太医看完,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说着,奚尘的声音竟有些哽咽起来。
顾简有些狐疑,又上前探了探头。见顾灵枢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绯红,更加确认奚尘刚刚的那番话。
“只是奚将军……”顾简对于顾灵枢同意当傀儡皇帝这事还心存怀疑,“他不是……”
毕竟当时他自己又不在殿上,很多人传回来的信息多少都是有些添油加醋的个人情绪。
听到这些话,顾简自然不能分辨真伪。
他便只能亲自跑到这秦王府来询问当事人本人。
奚尘笑了笑,婉声问道:“皇叔与家父关系如何?”
贤王愣了愣,定身道:“匪浅!”
“兄长是您看着长大的,您觉得他为人如何?”
“正气凛然,一丝不苟,忠贞不二!”
“那您觉得,兄长这次又何为?”
“这……”顾简一时语滞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奚尘继续笑了笑:“我叫您皇叔,自然是把您当成自家人。我自然也是站在皇家这边。陛下是我夫君,我又何尝不是向着陛下这边。兄长自然也不可能为难陛下。只是您也知道,三殿下秽乱宫闱,兄长本想以此罪弹劾三殿下。却哪知他竟临危退位,让位于陛下。这些也是当着众臣的面。”
奚尘说这话倒是不假。
顾顺登基这一年的时间,的确做了不少的荒唐事。
他先是封了一青楼女子为贵妃,还带着她一同上朝。并在殿上摆一桌案,叫那贵妃娘娘日日在朝会之时,不着半缕卧在那桌案上。
意为“同赏美人”。
每个上朝的臣子无不将头埋进笏板后面不敢抬头。
倒是顾顺却嚣张地让每个臣子为他的这位美人写一些赞美诗。
这简直就是要了那些风雅之士的命。
先皇离世前新宠郦嫔,年轻貌美,风姿绰约,先皇离世后,便以照顾太后为由,躲进英华殿,落发出家。
但顾顺不顾人伦,却要强纳郦嫔为妃,淫诗传的整个宫闱都是。惹得郦嫔为保清白,一怒之下撞了柱子。
顾简为人还算正直,他听得这事的时候,还跑到皇宫去教训顾顺,却被顾顺冷嘲热讽地给撵了出来。
果然是傻子当政,秽乱王朝。奚歌这么做倒也在情理之中了。
奚尘叹了一口气:“只是陛xia体虚,兄长本想着大殿上顾及陛xia身体,而那些老臣不领情。兄长气愤中或是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反倒叫人传成这样子。真是让人心寒呐!”
他说着,又长声叹了叹。
顾简被奚尘哄得愣了又愣。
顾灵枢暗中都想给他竖起大拇指来。
他觉得他这时候似乎应该适当登场了,便轻声咳了咳:“梓童……”
奚尘躲在屏后应声:“陛下,您醒了。吵到您了?”
顾灵枢的声音虚弱无力,听起来果然似大病的模样。
顾简摇摆了一下,跪xia身拜道:“臣顾简叩见陛下。”
顾灵枢缓缓地伸出手:“皇叔请起。让您见笑了……咳咳……朕……咳咳咳……”
“陛下!”奚尘从屏风后微微探了探身,扶起顾灵枢,露出一截手臂。
顾简看到奚尘中衣的袖子,也觉察不妥,便回过身不再看向屏风。
顾灵枢气声微弱似游丝:“朕刚刚登基却遇此急症……后面还请皇叔多多帮我料理朝政……待朕……咳咳咳……”
“臣知晓陛下心中意思,臣会遵照陛下旨意行事。”
顾简说完,刚要退下,却被奚尘叫住:“贤王殿下,先皇在世之时,一直未为与殿下封地。想来定是想托孤于殿下。今陛下虽已过弱冠之年,但体虚多病,也还请殿下多多照拂。”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顾简对着屏风的方向又是微微欠了欠身。
顾灵枢微微的摆了摆手,又拉住奚尘探出的半截修长手臂。
顾简识趣地退出房间。
他转身看到守在门外的全小德和安福道:“陛下的身子……太医可来看过?”
全小德应道:“胡太医想着陛下暂住宫外,便一同跟过来了。昨晚他便已经给陛下开了方子。今儿咱家正等着陛下醒来送过去呢!”
顾简看了看这秦王府的周围,又望了望皇宫的方向。
王府虽小,但是还算整洁。人手也都齐全。暂时不搬皇宫就不搬吧。
毕竟顾顺在位那会儿,他和那个妃子在宫里玩出什么花样还未可知。仓促叫顾灵枢搬过去染上什么不好的病,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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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灵枢在顾简闯进来前,看到奚尘顺手往衣服里塞了两坨鼓鼓的东西,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会儿见顾简看到奚尘的手臂时,惊恐地背过身的模样,瞬间明白了奚尘的意图。
只是奚尘中衣的领口微开,露着里面碧色围兜,倒叫顾灵枢不禁觉得好笑。
为了压住笑意,他不得不咳了又咳。
待顾简出了房门,顾灵枢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塞得是什么啊!”顾灵枢道。
奚尘白了白眼睛,语气里带着傲娇:“为了你,我可是什么都叫人看了去。你可要对我负责!”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围兜的后面掏出那两坨东西来,丢到了床上。
顾灵枢这才看出来,这不就是两个胸垫吗!
他想的还真是周全。
只是这胸垫,他似乎见过?
他愣了愣。奚尘俯身过去,挑着顾灵枢的下颌:“陛下,您说是不是呢?”
围兜的袋子已经松脱,一俯身便露出奚尘的坚实的胸肌。
此时他又摆出女子妩媚的模样,微挑了眉梢,等着顾灵枢的回答。
顾灵枢瞟了一眼奚尘衣内的风光,又抬眼看着奚尘的脸,身子僵了又僵。他咽了一下口水,想也没想道:“当……当然!当然!”
奚尘心满意足地眨了眨眼:“这可是您说的,君无戏言。陛下这话,臣妾记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
顾简:让顾灵枢这臭小子得了这么个漂亮老婆,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顾灵枢: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奚尘(满眼泪光):怎么,夫君对绾绾哪里不满意吗?
顾灵枢(手忙脚乱):怎么会怎么会!有绾绾在,为夫哪哪都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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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奚尘从小就当女人的原因,所以他说话里会习惯性地带着女人的娇柔感。他不是娘,不对,他就是真的娘!
另外,梓童是古人皇帝对皇后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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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顾顺同赏美人,取自典故“玉体横陈”
相传当初北齐后主高纬的妃子冯小怜聪明灵巧,善弹琵琶,精于歌舞,深得高纬宠幸,与高纬坐时同席,出则同乘。高纬认为像冯小怜这样可爱的人,只有他一个人来独享她的美艳风情,未免暴殄天物,如能让天下的男人都能欣赏到她的玉体岂不是美事。于是就让冯小怜裸体躺在朝堂的一张案几上,并时不时作出各种动作,以千金一视,让大臣们排着队都来一览秀色。“玉体横陈”的典故即来源于此。(以上文字源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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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顾顺纳郦嫔为妃的事,历史上的原型也是有的,比如武则天本来是李世民的妃子,出家后又被李治纳为妃。但是人家武则天和李治两个人是郎有情妾有意。所以我这个原型用的不是他们。
昌邑王刘贺,汉废帝。曾看中先帝刘弗陵(算是刘贺的堂兄)之妻上官凤儿(算是刘贺的嫂子,是大将军霍光的外孙女)被霍光废掉。
其实奚歌多少也是有霍光废帝这个典故在里面的。但是《将军至上》原著小说写的奚歌就是登基称帝。这一点和霍光就不一样了。而且霍光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新帝刘病已(汉宣帝,后来改名刘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