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彼岸花开》没有一个人

5、第 5 章

　　阿散井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在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就是如此。
　　所以，他不满，非常的不满。为什么这个后来的家伙不仅跑得比他还快，就连故事都能讲得那么好听！
　　露琪亚的高贵与典雅是与生俱来，可望而不可及的。但是这家伙，这家伙——
　　跑步和打架是后天的啊！而且这家伙，这家伙，还是个女的啊！
　　对于阿散井来说，露琪亚是女孩和落一是女孩，其结果是很不相同的。
　　虽然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两者在自己心中的区别。
　　只是很多年后，他再次回想起来，才发现，他从来没有忘记过露琪亚是女孩，但他总是想不起来落一也是女孩。
　　也许这是因为，露琪亚是他一直以来仰慕的，而落一，一直都是兄弟。可靠的，并肩战斗的，又是他想要超越的兄弟。
　　刚看到的时候，甚至觉得是个柔弱的小孩。
　　和露琪亚一样的黑头发，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只不过那眼睛的颜色，像偶尔在最深的夜里醒来的时候看到的远方，漆黑漆黑。
　　它最喜欢睁着它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善良样。谁看到都会觉得好可爱好可爱~
　　但实际上，星唯落一是个本质与外表极为不符的家伙。
　　比如他们打了两千一百场架，但是他一次也没有赢过，虽然也不算输。明明比自己矮多了瘦多了，那力气却——这家伙有时候力气大得简直不是人！他不服气的想，说不定这就是天生怪力。
　　不过有一点，却是阿散井不会否认的。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俨然成了他们中的灵魂人物。当然，这是他在很久之后才发现到的。
　　人的习惯会让人忽略很多东西，常态并不表示永远如此。往往是那个人不在之后，你才会赫然明白，不可或缺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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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的直觉似乎都是与生俱来的。
　　露琪亚总是觉得，什么时候，落一会离开。
　　落一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落一总是会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落一很温暖，很可靠，在她悲伤的时候落一会说一些温暖的事，告诉她他们就是她的家人。
　　但是她知道，落一一直都在思念自己的家乡。
　　落一记得自己的家乡，记得非常清楚；但是他们都是在流魂街长大的，即便是像落一说的，他们也曾经在那个地方待过，但时间太短，她根本没有印象。她的家乡就是此处。
　　那似乎是个非常幸福的地方。如果她也有记忆的话，也许也会一直思念，想要回去的吧。
　　她有些想知道现世的事，但是恋次总是会不耐烦的打断。他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没有一点意义。
　　“说的也是啊。”落一难得的没有反驳恋次的话。那是她第一次觉得，也许人并不是因为心里高兴才笑的。
　　现在想起来，落一很喜欢笑，那会不会是因为，她想让自己忘掉悲伤？
　　她只是在浮光掠影般的间隙里，窥见过落一恍惚的样子。那样的神情，仿佛她不在此处，而是置身梦中。
　　就是那个时候，她觉得，那个说着“我们是家人，也就是永远在一起”的落一会在哪一天离开。
　　“说不定死了就能回家了。”
　　她看不清说这句话时落一的表情，但她只是深刻的感到，落一和他们是不同的。现世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虚幻的概念，只存在于他们的想象中。但对于落一来说，现世的样子一定深深地刻在她的记忆里。那是注定无法与他们分享的记忆。
　　所以即便是有了他们，即便是有了同伴，对于落一来说，还是不够的。
　　落一的寂寞，他们理解不了；有些东西，落一注定无法放下。
　　但是她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落一是这样离开的。

　　“我们，我们真的只是想吓吓她……”这个满面惊恐似乎不敢说下去。
　　“但是没想到，没想到——”这个就更夸张了，直接哇地一声哭出来。
　　“说清楚一点！”阿散井近乎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们，恶狠狠地叫着。
　　这几个家伙，平常没少找他们麻烦，以前就喜欢和他们抢地盘抢食物，最后见到落一的也是他们。肯定是他们做了什么！
　　“我们看她在树上睡觉，就拿臭虫去吓她。”
　　“混蛋，你不知道落一最怕臭虫了！”阿散井立马就想揍人。
　　“知道才故意用臭虫的嘛！”
　　“你们——”
　　“恋次！”露琪亚的制止来得恰到好处，因为再迟一刻只怕阿散井就要气呼呼的开骂了。阿散井只好强忍着要挥拳的冲动听他们接着说。
　　“我们想着要好好吓吓她，后来就把那只虫子往她身上扔去。结果，结果——它是妖怪！”
　　“你才是妖怪！”阿散井没好气地骂道，直接给了一拳，“快说！”
　　“真的，她大叫了一声，那声音真吓人！然后就有很亮很亮的光，像是有什么推着我们，而且还是很大的力气推着，把我们从树上推下来了！”
　　“落一呢？”
　　“不知道。”
　　“不知道？”
　　就在阿散井决定再给他们一拳的时候，其中一个似乎看出了阿散井的意图抢先说道：
　　“我们摔下树就晕过去了，再醒来树上早就没有人了，怎么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这样的说法确实让人很难相信。
　　但事实却是，落一从此便消失了。露琪亚有时会想，是她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乡去了吗？因为她和恋次找遍了戍吊的每一个角落，却找不到她的丝毫踪影。
　　“我们是家人啊，就要一直在一起的！”
　　除了留在自己记忆中的这句话，就不再有一丁点落一存在过的痕迹。
　　接着便是秋风吹起，他们的同伴，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