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侵袭》小咕儿

8、往事

　　严离从14岁起，就开始收到各种贪婪的、恶心的、觊觎的眼神。

　　当时所有人都在等他分化，期待着他变成一个omega。

　　在白鹰团里，除了白鹰的宠物需要拿贡献点换，其他omega可以被任何人，随时、随地侵犯。

　　而眼前这个杂碎，就是最热切的一个。就是他，发现自己在分化，也正因为这个杂碎，白鹰开始怀疑自己beta身份，更拿江卿试探自己。

　　之前让人跑了，没想到在这遇上，严离想着，唇角缓缓上翘。

　　“小严，看在认识的份上放过我吧！我有幽灵帮线索！留我条命，胳膊、腿、手，还给你！！”

　　像是生怕说慢一句对方就动手，男人语速飞快，但在严离走近时，又快速低下头，不敢再看。

　　“你叫我什么？”

　　带笑的声音从上传来，男人没敢抬头，精明小眼睛乱转，却想不出称呼，以前严离一直冷冰冰的，每个人对他都不客气。

　　“婊子、小白脸、天生欠操的玩意？还有什么，我忘了，你说说。”严离笑着蹲下，指甲在男人头顶的一撮头发轻轻缠绕，每晃动一下，男人颤抖得就更厉害。

　　严离淡淡道，“抬头。”

　　男人背脊发寒，本能的听从，等近距离对上血眸后，吓得不敢说话。

　　他之前没认出严离，直到刚才，omega拿出来匕首，熟悉的杀人手法迅速唤起记忆和恐惧。

　　“当年是我嘴巴贱，落到你手里，我知道不会善了。”

　　男人见他如此，心知一味求饶不行，咬了咬牙，说，“我拿这所有资源和你换，里面有汽油，还有星币！我手上有消息！一个星期前我去撒旦区寻找物资，看到过幽灵帮的聚集点，除了我，没人知道线索！”

　　严离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撒谎。”

　　“我没有，他们穿着米色纱衣，不怕那里的风！我看着他们骑着变异兽和摩托，他们被沙子隐没...”男人神色疯癫，语气喃喃，像是想到极为可怕的画面。

　　幽灵帮的可怖之处，就是会操控变异兽，一旦触犯他们，便很难走出撒旦区。

　　“没骗你，这个女人就是我在撒旦区抢回来的，不信你可以问她！”男人猛然回神抬头，“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地方怎么走，只要你能放过我！”

　　“好啊..”

　　烈风吹过，带出一声轻笑。

　　“啊——！”

　　匕首刺进眼眶，男人仰头痛苦嘶吼，疯狂挣扎。

　　刀锋抽出，严离含笑起身，男人倒在地上不断惨叫着捂住鲜血直冒的眼眶。

　　“你这样做，他不会再配合。”邵岳从后走来，盯着严离侧脸道。

　　“他会的。”严离眼神耐人寻味，随后话锋一转，“在那之前，得做下清扫。”

　　话落瞬间，血色眸光掠向周围，七八名alpha被压制地上，人已被信息素攻击的晕头转向，根本不知道两人在谈论什么。

　　邵岳目光再一次闪过讶异。

　　两人打着是其他帮会的旗号，没有哪个势力有高级omega，亦或者说整个废土也没有，因为他们都被运输队带去了绿洲，绿洲无条件招纳A级以上的omega。

　　若放过这群人，他们肯定会找上帮会，俩人身份就会暴露。所以，这群人不能留。

　　但这事从一个omega口中说出来，味道又不一样了。

　　这样狠辣绝情的O，废土也找不出第二个，绿洲更没有。

　　在确认基地没有普通流民后，枪声乍然响在天空，持续不断。

　　失去一只眼睛的男人还在叫着，黄土被血染成深褐色，刚恢复过来的江卿脸色又变得煞白无比。

　　不过一会，枪声停止，信息素消失，严离拿起连|弩，站在轮胎组成的围墙上，朝着铁桶急射。

　　很快，基地就被石油味充斥。

　　惨叫的男人被打晕过去绑在车顶，少女搀扶着江卿上车。

　　严离站墙上，笑着扔出打火机。

　　火焰霎时冲天。

　　邵岳靠在车尾，静静看着严离跃落地面，滚滚浓烟在他身后升起，他晃荡着匕首，在火光中翘起唇角，张扬一如既往。

　　傍晚风开始转冷，带着烟吹过脸。

　　邵岳看着他，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

　　严离将车开出二十多公里，最后停在一个视野开阔的土山。

　　他本来要去审人，但刚下车，就被江卿叫住，邵岳适时站出来，主动要求审人。

　　严离清楚他不会这么好心，多半想趁机调查自己，但严离没有拒绝，点头答应，他不认为过往那点事能给自己造成影响。

　　倒是邵岳，等了解自己过往后，不知道他还能不能保持现在这幅模样。

　　两分钟后，邵岳将半昏半醒的男人带去旁边山崖。

　　眼看人走远，气氛陷入僵持。

　　严离靠在车门，转头对上犹豫不定的江卿，漫不经心问：“你是想问为什么杀他们，还是要指责我残忍。”

　　江卿脸色白了白，滞了数秒，才走到面前，低声说：“这次是我多事..我向你道歉。我知道没资格说什么，但刚才...你明明可以不放出信息素的...”

　　不透出信息素，没人会发现严离是S级的omega，严离救他们易如反掌，到时候再多废两句口舌，就能轻松解决...不用死这么多人。

　　想到那一地尸体，江卿脸色变得更白，被勒令不准靠近的少女，也因江卿脸色，目露凶光，狠狠瞪着始终含笑的白发男人。

　　严离笑意更深，一手把玩着小刀，“能轻松解决的事，我为什么要浪废时间？”

　　杀人说成轻松，几句解释成了浪费时间。

　　江卿握紧了拳，极不认可地直视好友。

　　严离歪头笑了笑，“这么看我做什么，没有我，你还能站在这？说到底，不就是笃定我会救你？要我不出手怎么办，有想过吗？别忘了，在白鹰团你怎么过的。”

　　江卿眼神微微一变，肩膀不可控的剧烈颤抖起来，呼吸都跟着急促。往事一幕幕浮现，强烈的羞愧感随之而来，让omega的脸色越发苍白。

　　旁边的少女站起，正欲冲上，一双血眸掠来，阴冷的目光生生逼停她的脚步。

　　半晌，江卿终于抬起头，眸光饱含痛楚，“是我冲动了，可这孩子未成年...我不可能坐视不理，严离，你也是这么过来的，难道不明....”

　　声音戛然而止，严离向前一步，垂眸俯视。

　　江卿意识说错话了，哑声又道：“对不起....”

　　严离淡淡道：“江卿，我就那么丁点良心。”

　　“...我明白了。”

　　严离错身而过，朝向远处的山崖。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还是和邵岳这种人交流舒坦点。

　　夜风越来越冷，山崖离停车的位置有段距离，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轮廓坐在那，另外一人似乎趴在地上。

　　“我都说了，你还要怎么样！给我药！给我！”

　　夜色中，被绑住的男人神色痴狂，盯着黑色手套中一支剂管，透明玻璃的蓝色药水正泛着光。

　　线索是他的底牌，他原本不打算说的，但这alpha用刀割他的肉，他痛不欲生，在快死的时候，一滴药水下去，手上伤口竟然几秒之后复原了！人也不痛了！

　　他就算死，也不想这么痛死！

　　“严离。”在念出这个名字时，邵岳的冰冷的眼神逐渐晦暗，“我要知道他的弱点和过去。”

　　“你..你们不是一起的？”

　　“暂时合作。”

　　男人听懂了，沉默半晌，忽然笑出声。

　　“呵..他啊，没有弱点...”

　　嘶哑诡谲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邵岳在黑暗里看得十分清楚，男人脸上写满了愤怒不甘，以及..恐惧。

　　“这婊子，六岁就来了白鹰团，能想象吗，一个才满六岁的孩子，主动要求当杀手。”

　　“白鹰来了兴趣，找了点人，把他们和严离扔进角斗场，说只要能活下来，就给他最好的待遇。”

　　男人说道这，阴森森的笑了，“半个小时..他把他们都杀了，当时我就在场，那孩子，一点表情没有，走出来第一句就是要钱...真他妈的狠..从那天起，他就成了白鹰重点培养的对象...到后来，他每一项训练，都是白鹰亲手教的。”

　　“后来他越长越白，越长越好看...嘿嘿，整个团都动了心思..白鹰也心动了。知道吗，那婊子十四岁起就住在白鹰的房里，对他那是真..真的好啊..嘿嘿..”

　　黑暗里的笑声变得猥琐起来。

　　“我去过一次，那绿眼睛，哭得我直接硬了..后来到了他十七岁，我察觉他要分化，一直跟着，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掩饰了过去，把自己伪装成beta，怎么试都试不出来。”

　　“白鹰看他一直没分化，不信他是个beta，就叫人来试。那个叫江卿的知道吧...是真的狠，严离看着白鹰把江卿上了，玩了一整天，硬是没服软，也没透出丁点信息素。”

　　“那会连我也以为他真是个Beta，直到后来..他在床上把白鹰头砍了下来..臭婊子，和荆棘团串通好了，里应外合，兄弟们全死了，草...所有人...要不是我有防备跑了，也得死。”

　　说到后面，男人声音发颤，“这种人..怎么可能有弱点..”

　　蓝色药水从寒冷空气里洒落，男人全身伤口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

　　“故事不错。”听不出起伏的声音从上传来。

　　男人狂喜，根本没察觉不对，用力抓住眼前的黑靴，激动道：“兄弟，你是守信用的，我不会死对吧，啊！”

　　抿住的薄唇缓缓上翘，黑色的风衣摆落在地上。

　　邵岳蹲在面前，对着满怀希望的男人缓缓道：“其实我脾气不太好，已经很久没这么有耐心过。”

　　从没这么耐心和一个人说话，听他的故事。

　　“有个词，你说了三次。”邵岳又说了句。

　　男人显然听不懂意思，怔愣的抬头，黑暗中，一双暗金色瞳仁格外森冷。

　　砰！

　　男人的头被猛然抓起下砸，在痛吼声里又被用力抓起。

　　似刺猬的莫西干发型成了省力的把手，一张人脸不断被提起下砸。

　　以为至少能痛快死掉的人，再一次承受其非人的折磨。

　　四、五、六....一直到第三十下，男人没了气息，砂砾石子将人脸摩擦的血肉不清。

　　邵岳起身取下手套，又从枪套拿出城市之星，对尸体猛开几枪。

　　枪声乍响，惊走黑鸦，冷凝空气里弥漫的全是血腥味。

　　邵岳神色始终如常，在做完一切后，收枪转身。

　　也就这么短短一瞬，他的身形忽然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