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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哥你记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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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点十分,松大元旦联欢晚会圆满结束,赫延跟工作人员、校院领导、同学等合影留念,走流程,然后马上去后台收拾东西回医院看谈迟。
齐清晨和苏簌这一对小情侣今晚没在一块儿跨年,苏簌下午放学后去了苏爸苏婶那边团聚,齐清晨不招岳父大人喜欢,去了挨打很尴尬,他托着下巴坐在观众席,等着活动结束后,想跟赫延一起去放烟花,看看也行。
音乐厅没几个人停留,热闹尽数散了,赫延肩搭着书包潇洒地从舞台上走下来。
一台高清单反猛然怼到赫延眼前,对着他拍拍拍录录录。
赫延勾勾唇角,宠溺地笑了笑。
李飞觉得有点儿冷,掠走了赫延胳膊上的羽绒服外套,毛手毛脚地穿上:“累不累啊?什么心情?娱乐圈明星的待遇都没你好啊。”
“心情挺好的,赶紧回家,你爸等着你呢。”
赫延不想寒暄关切,抬了抬脚绕过她走。
“哎,咱俩没拍呢!”李飞套上了外套,拉链没拉,赶忙跑过去拽住他胳膊。
赫延无奈俯视她:“抓紧。”
李飞圆嘟嘟的脸,笑弯了眼睛:“我会的!我会的!不耽误你时间!就拍一张!”
李飞喊了编导系的同学过来,脖子上相机没给人家,用不着给,俩男生用自己相机很快拍了两张。
她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完成校领导交代的任务,赫延的要么是单照要么是跟别人的照片,就她自己没有合照,非要逮着人拍张漂亮的二人合照,纪念一下,发个九宫格朋友圈。
赫延双手插兜,自然地看单反镜头,他镜头感挺好,因为被人拍习惯了,不需要做什么姿势,往那立定一站,随性轻松就好,显示框里的脸下颌线清晰,高傲冷酷。
李飞拍照姿势换来换去,咔咔咔二十几张照片拍完,觉得旁边站了个机器人似的,无聊得很:“你这个放浪不羁的表情很帅,但是我看够了,麻烦你换一个动作,笑笑。”
那俩男生牵牵嘴角,都气乐了。
“草儿,你倒是笑一下啊!你表情跟我欠揍似的!一晚上了没见你笑过。”
“哈哈哈说得没错!知道你来主持晚会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来讨债的!我俩又没得罪你!”
赫延笑的时候他们没看着。
赫延手从裤兜里掏出来,在李飞头上比了个剪刀手,露出八颗牙齿笑。
耶。
咔。
一张帅哥美女的图片愉快诞生。
这回完事了!
赫延机械地收回嘴角,敛了笑,朝齐清晨那边儿的观众椅走过去。
齐清晨等人等得睡着了。
赫延手背贴在他额头上试了下温度。
没发烧。
“喂,醒醒,要关灯了。”李飞晃了晃齐清晨的胳膊。
齐清晨缓缓睁开眼睛,一张美艳动人的漂亮脸蛋儿映入眼帘,她留着公主切黑发,大大圆圆的眼睛,眼线像猫尾一样勾着,口红涂得重,明艳可爱。
齐清晨下意识去抓她的手,不松开。
啪。
李飞拍了齐清晨一巴掌。
“你有病啊?变态!马上熄灯了,你走不走啊?”巴掌拍麻了,李飞摊开红红的手掌,放到赫延面前,撅起嘴巴告状:“赫延你看,他欺负我。”
女孩子撒起娇来很可爱,眸中泛起楚楚可怜的泪光,像只受伤的小鹿求安慰,赫延把住李飞的手腕,很轻的磨了磨她掌心:“行了,我看见了,道歉吧。”
李飞撤回手掌:“这还差不多!”
齐清晨抓了抓后脑勺,睡眼惺忪,立马道歉:“对不起,我看错人了,把你当成我前女友了。”
李飞没那么不讲道理,何况拍了他一巴掌,大方地笑了笑:“没事儿,我接受你的道歉了,走吧。”
“赫延你不在学校住了是吗?怎么没告诉我?你跟谈迟同居了对吗?你们两个有没有那啥?”齐清晨把手揣衣兜里,走路摇摇晃晃慢慢的,这件事儿今晚从付嘉那边得知的,觉得赫延不仗义,没有先告诉他。
“明天我搬回来。”赫延毫不犹豫。
“你回来干啥?”齐清晨揉了揉鼻子,吸了两下,疑惑。
“放心不下。”赫延坦诚说。
“噢。”齐清晨没问放心不下什么,抬头望向天空,“我想看烟花,好久没看过了,你还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一到过年就去城楼上看烟花吗?你们家藏书阁看不了。”
“记得。”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看烟花,我们现在一起去?”
“好。”
这个时间校园变得安静,赫延齐清晨从音乐楼结伴走出来,路过琴形湖,听见身后夹着洋文的吵闹的人声,聒噪不已。何牧手搭着一个乌克兰小伙的肩膀,用英文与他们聊天说笑,看见赫延背影怔了一下,立马松开手跑过来。
“我们聚餐组个局儿你得去!”何牧笑着搭上赫延肩膀,还拍了拍他后脑勺,把他带到一堆乱七八糟的外国人当中去。
是模特队成员,里面有几个请来的专业模特。
一股重重的烟草味钻到赫延的鼻腔里。
太浓了!呛鼻子!
这群老外抽的烟比国人抽的烟味道要重,刺激鼻腔黏膜。
赫延第一反应用食指捂了捂鼻子。
何牧立即站到抽烟的俄罗斯男人和赫延中间,帮他挡了挡。
好了很多,但寒风一吹,烟雾还是从旁边飘了过来。
“我不去。”赫延回到齐清晨身边。
“赫延,你跟我们一起去,得谢谢人家,走,快点儿,要不你带上齐清晨?”何牧牵住赫延的手背和腕骨,硬拉着人往模特队成员里面扯。
赫延的皮肤怎么这么光滑细腻!
何牧没使多大劲儿,指甲划破了怎么办。
“走了走了,你不去我自己搞不定他们。”
赫延没那么矫情,模特队帮了大忙,该有的交际联谊是不可少的。
烟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赫延想跟齐清晨一起去看烟花。
“赫延你去吧,我不去,回寝了。”齐清晨兴致不高,摆摆手,扭头走了。
赫延一时无奈。
很快,赫延没跟齐清晨看上烟花,被模特队里一群接近陌生的人带走了。
谈迟那边得报一声。
赫延边走边给谈迟打电话。
“哥,我今晚回来得有点儿晚,你不用等我,该睡觉就睡觉。”
屏幕那边的声音清冽,像站在外面染了一层凉:“早点回……医院,等你吃饺子。”他一个“家”字卡了壳。
“嗯,好。”赫延笑得开心,“哥,新年快乐。”
“有你才快乐。”
赫延心里暖洋洋美滋滋的。
“哥,如果新年你很健康,就是最好的一年。”
屏幕那边沉默了一秒,像是肚子里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离谱荒谬的决定,开口时声音仍然好听:“放心,我会好好活着。‘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一年倏忽行至尾声’,你站在时间转角处,回头就能看见我。”
赫延没再多聊,聊两句就变成鬼话连篇了,挂了电话。
身后,湖边一条马路道上,谈迟刚从音乐楼走出来,穿了一身黑色的工装套装站在那儿,没戴围巾、没带帽子,手里紧攥着冰凉的手机,看着前方一堆人渐渐远去。
圣诞节的事儿他心里一直过不去,晚会上的钢琴曲帮他消化了很多不良情绪,剩下的他得快速地独自消化掉。
谈迟控制自己对赫延的感情,把它维持在一个平和的可调控的范围里,因为如果圣诞节那天自己愤怒嫉妒的疯劲发泄出来,赫延看见会害怕,上回把他那个第二天已经明显躲着他了。
正常人都不会跟疯子一起过,赫延处理的方式一定是分手或逃避。两个人说开了,这段感情谈迟单方面不会断,但是赫延的善良理智温柔,一定不会允许他再跟自己在一起。
谈迟是一个清醒且理性的疯子。
赫延同样的清醒理性。
他们像故事里的人,不同的是故事里的人没有正式在一起过。
赫延走到东门掐着点出了松大,何牧一直走在他旁边,他们坐上学长的车,去看了齐清晨想看的跨年灯展、灯光秀、烟花,也吃了满桌的各式各样的饺子。
模特队里面有一半人是老外,赫延的英文口语水平跟他们交流起来没困难,他性格也不内向,社交方面温和礼貌、谦逊低调,面子上过得去,这群人除了教他走台步的学长学姐他叫的出名字,其他的简单有个印象,该到他说话的时候就侃侃而谈,更多时间保持着客气疏离。
何牧跟他们认识久,放得开,有时候用文化上的差异“欺负”外国留学生,挺幼稚的,把赫延逗笑了。吃完饺子宴出来,他帮赫延挡了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了。
烟火窜上天的声音一声一声响起,赫延延扛着何牧走在喧嚣热闹的街道上,两侧有游客市民摊贩铺子,前面的高塔景点塔身全部亮起来,跟着火一样,人群嘈嘈杂杂,听见倒计时跨年的声音了。
“十九八七六……”
巨大的电子银幕上主持人查着数,周围群众一齐数。
赫延掏出手机给谈迟发消息,担忧问:哥,睡了吗?
他一边想让谈迟睡觉,另一边想跟他跨年,有点儿矛盾。
谈迟回消息很快,跟守着手机一样。
Later:没,什么时候回来?
云层:大概半个小时,哥,新年快乐!别等我了,睡觉。
何牧低头看了一眼:“你给谁发消息?”
赫延敲着键盘,头也不抬:“没给你发。”
何牧抢了赫延的手机,傻笑着拍了天空中炸开的蔓延开来的蓝色烟花。
这是孩子最开心的新年。
他踩着一个人的影子,像踩着蓝色的星河,被烈酒浸染过的唇红红的,眼睛里含着单纯无辜的笑意,怀里所有空气都是暖的甜的。
可能是因为烟火气氛太浓,他们离得太近,肩并肩没有距离,以至于他接下来的人生离不开这个人的影子。
为了避免何牧被烟花炸伤眼睛,赫延掐住他的后颈转了个方向,带着他大步朝附近酒店走去。
何牧挣开束缚,闭上眼睛,歪头,半张脸贴在赫延肩膀上,不由自主感觉紧张,心跳起伏得厉害。
赫延只穿了一件软糯糯的浅色毛衣,跟街上的人相比穿得特单薄,他没感觉多冷,却见何牧捂着胸口,一副快要冻死了的样子。
赫延把何牧拖拽到酒店门口,何牧搂着他腰,脸埋在里面。
前台报完大床房价格。
何牧不满意,醉醺醺地道:“三百块钱太便宜了,你给本少爷找个贵点的。”
赫延迈开腿,往旁边酒店挪了两步。
前台报完价格,递给房卡,赫延接过来,拍了拍何牧的脑瓜子。
“2970,傻儿子,记得还。”
刷卡进门之后,何牧四仰八叉地躺床上,两条笔直的腿伸得老长,心痛地喊道:“贵了,不要超过一千。”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把你送到30块钱的宾馆去。”
赫延沾了一身酒气,去卫生间洗手洗脸。
“你住过?”何牧满脸疑惑,从床上爬起来,晃晃悠悠走到卫生间门口。
别人说住过他信,他自己住过也信,赫延说住过难以置信!
“没有。”赫延用毛巾擦了擦手,“不过落魄潦倒说不定会去住。”
“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
“因为脏。”
赫延轻声嗤笑,转头道:“这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不是所有的鱼生活在同一片海里,你喜欢繁花似锦,走的是康庄大道,我喜欢自在安逸,需要披荆斩棘;能改变自己的才是神,没有人喜欢被说教。”
他太聪明了,直接堵住何牧接下来的话。
何牧感觉一股挫败感,两只手掐住赫延的腰把他放到琉璃台上。
赫延愣了一下,跳下来。
何牧又把他推了上去。
赫延跳下来。
何牧推上去。
赫延:……
何牧没戴眼镜,不露出邪魅一笑,退去表演型人格,眉骨高,鼻梁右侧有一点朱砂痣,皮肤白皙干净,有着清风明月、春水映梨花的男大美貌。
“我不准你住那破地方,说了不行就不行。”
赫延跟何牧观念不同,任他自己说话,没再搭理他。
何牧掰过赫延的下巴:“你再缺钱也不能住那里,危险的事情绝不能做。”
“有什么危险的?无非脏了点儿,少了点东西。”赫牧唇线拉直,毫无情绪,拍开何牧的手,“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何牧:“……”
何牧手感觉跟触电一样,腿抖心虚,耳根涨红。
赫延把他看透了,把手表扔到琉璃台上,自然地问:“为什么喜欢我?”
何牧脑子发懵,没过一会儿脑子里烟花炸了一样,脸红脖子红,手掌也红。
“对,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认真且怂。
“我不是谁的,我是我,你喜欢我,就是热脸贴冷屁股,趁现在喜欢的不深,赶快放弃。”赫延无奈又心疼他又可怜他又宠溺他。
何牧感觉自己被羞辱了,咬了咬牙根,拦腰轻松抱起赫延。
明明个子差不多!
赫延身体却轻瘦。
还有八块腹肌。
何牧抱着赫延走到床边,放到柔软蓬松的被子上。
没有给赫延任何反应,何牧倾身压下去,十指嵌入他的指缝,低眉吻了下去。
何牧脑子里的烟花炸到头顶,像一只凶猛的恶犬,以一个不熟练但是绝对算可以的亲吻方式亲了十多分钟,堵得底下的人喘不过气来,不得不配合回应他。
接吻方面,赫延比何牧熟练,每天他都会亲他哥。
赫延含住何牧上下唇瓣很轻的咬了两下,便让何牧招架不住。他一直认为接吻是生理性的行为,对面是只动物也可以。
爱人之间的接吻不是这样的。
何牧睁开眼睛看赫延,一颗炙热难耐的心脏快跳出来,血液快从青筋里迸出来,紧紧扣着赫延的手腕,一下接一下地亲他,不轻不重,节奏掌握地更好了。
赫延四肢发软,看着何牧,面色平静下,内心把他杀了一万遍了。
一个没有感情机械地回应,一个在唇齿间磨合中把开窍不久的喜欢转变成了赤诚确定的爱意。
感情一旦开了闸,思绪泉涌上心头。
该怎么形容那种喜欢?初见时惊鸿一瞥,还是朝朝暮暮日久生情?
两种都有。
何牧尽量表现得轻松自在且无耻施舍地说:“赫延,我的初吻,给你了。”
赫延拧着眉心,看他。
“起来!你有病?”
“没有,你陪我睡一晚,就好好睡觉,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何牧温热的呼吸喷在赫延的侧脖上,闻他身体的薄荷香味,随时都可能因为一个冲动咬上去。
“你敢?我信你?”赫延声音直直的寒冷。
“……”
底下的男生长得太漂亮了,冷面倔犟,特能勾起雄性动物的□□和驯服感!何牧轻轻地触碰赫延的额头眼睛鼻尖唇峰下巴,疯狂冲动且克制忍耐。
“睡你大爷!起来。”赫延四肢被何牧摁着,忍无可忍。
何牧硌着他了。
酒店房间灯光是暖色调,不亮也不黯然。何牧唇靠着赫延侧脖,没贴上去,双目微阖,薄荷香气清凉舒爽,也令人着迷窒息,他忍住心底洪水猛兽的欲望,摁着他,不松手。
“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如果当时我坚持追求你,你就会答应我了。”何牧的视角里,赫延原本应该属于自己。谈迟跟赫延在一块儿的相处时间绝没有这俩人上课整作业参加比赛还有一起住宿舍待在一起的时间多。
“不会,你不是我哥。”赫延使了使手上的力气,挣脱何牧的手掌。他能被人追上的原因前提建立在心动的基础上。
何牧用猛兽出没的疯劲把赫延摁回去:“你哥?你哥比三十多岁的人还稳重,能当你爹了,你们有代际交往问题,长远不了。我满19了,是你哥,你喜欢我好不好?我是真心喜欢你,会一直对你好,等到了法定年龄,我们出国结婚,蜜月旅行,我什么事情都听你的,家务活儿都我来做,我会比谈迟对你好,一生只爱你一个。”
他说得认真。
赫延除了前面一句话听了,其他提不上兴趣。
何牧自信凿凿:“你别说不喜欢我,如果你不喜欢我,平常怎么会给我带咖啡带早饭?刚才怎么会亲我?身体为什么会有反应?你一定喜欢我。”
赫延感到无奈:“我给黎川付嘉都带过,不差你一份,我不亲回去我会窒息憋死,身体有反应是男生亲密接触正常的生理现象,你懂!起来。”
何牧松开手,像个羽绒被子,裹紧了赫延,渴望疯狂的占有欲,难以自控。
他直白幼稚地表达自己的□□,撕开表面上的好皮囊,浓密乌黑的睫羽挡不住汹涌波涛:“赫延,我想跟你建立深度关系,这样以后你就没理由不理我,我知道没有什么准备你很难接受,只要过了这一个环节,你会完全感受到自己被理解和支持,体验到兴奋刺激和强大,我们试一试。”
“避孕套和润滑剂我打电话给前台让人送来,薄荷味的我看最适合,赫延我虽然是第一次没经验,但是这方面是懂的,我会让你舒服开心的,你相信我。”
赫延忍耐是有限度的,双腿发力,踢翻何牧,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何牧掉下了床。
赫延随手掀了条被子扔到地上,带着一腔愤怒出了门。
回医院路上,赫延恨不得把嘴皮擦出血来。
医院病房灯亮着,赫延一进门就去了洗手间刷牙洗脸,何牧不仅亲他了,还咬他舌头了,他哥都不舍得咬他,何牧算个屁!
赫延没来之前,病房套间门没关,谈迟敲着电脑抬眼就看见赫延进了洗手间,满心担忧地放下电脑下了床。
洗手间门紧紧关闭。
哐哐哐。
谈迟敲了三下。
赫延吐出牙膏水,洗干净嘴角上的泡沫,拉开门,生无可恋地看着谈迟:“嘛?”
“谁欺负你了?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喊什么喊!”赫延说话的时候,舌头有点儿疼。
谈迟声音比平常大了点,很吓人。
“没事儿,我担心你。”他立马减轻了音调,摸摸赫延身前身后,检查一遍之后,没有看出明显的外伤。
他就应该跟着他一起去!
心脏被揪得生疼。
赫延看谈迟着急样子,嘴角微微上扬,明目张胆地乐。
他立马扑进谈迟宽阔的怀里,说:“哥,没有人欺负我,是我想你了。”
说完,他像温顺的小动物一样轻轻地亲了亲谈迟的嘴角,抚慰。
这才是他想亲的人。
“哥,你怎么走路了?”
“……”谈迟搂着赫延,想把他关起来。
谈迟现在的腿伤医生都不让他下床两条腿走路,复健运动也做不了。赫延不知道他每走一步有多疼,别人眼里看不太出是个瘸子。他哥怕疼,却永远给人一种铁人的感觉。
赫延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谈迟喊疼了。
“喝了多少酒?”谈迟闻见赫延毛衣上的酒味和烟草味,还有一种重重的男人荷尔蒙的味道,把干净的少年弄得浑浊不堪,他懊恼后悔心疼,怎么没跟上去?怎么就没把他带回来?
“一杯。”赫延亲了亲谈迟脖子,“多亏了何牧,他给我挡了很多酒。”
说这话的时候,赫延打了个哈欠,想做梦,在梦里跟何牧打一架,打死了也没事儿。
这个儿子不要也罢。
“哥,你喜欢小孩儿吗?我想给你生个孩子,亲的。”赫延累了一天了,说话的声音温温沉沉的犯困。
“你生的就喜欢,不会超过对你喜欢,别人给我生的就弄死。”谈迟感觉问题有些意外,赫延是不是想跟他做,他们好多天没有那个了,“你为什么突然想给我生孩子?受什么刺激了?”
“我们儿子不听话,想重新生一个。”赫延眯着眼睛说。
“啊?”谈迟微微惊讶,吻了吻赫延的唇,动作轻的也跟小动物碰碰一样,“儿子在哪儿?我们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何牧,他长得好看,我一直把他当儿子。”
“……这儿子太大了。”谈迟震惊,而后继续安慰人,“你等着我出院后收拾他,我先给你做个Q版的何牧,你玩他好不好?”
“嗯。”赫延想想也行,“我要戴隐形眼镜的,白色衣服的,最好看的,我眼睛挑,你做得不好我不要。”
“有照片吗?发我张图。”
“没有,你自己想着做!”
“……”
赫延骨头酸了,睡前欺负一下谈迟,丢给他一道简单的题目,下巴磕在人肩膀上,不说话了,睡得很香,谈迟回公寓煮的饺子带回来的他还没吃。
谈迟心里拧得慌,乖乖在外面一定被人欺负了。
这件事情需要调查清楚。
谈迟打横抱起赫延放到床上,脱掉鞋袜,推上毛衣,脱了裤子,给他换上一件干净温暖的纯棉睡衣……照顾人的样子万分娴熟。
赫延被谈迟这么收拾着,睡不死,他有点儿起反应。
对他哥起反应。
他想钻进他哥的身体里。
他搂着他的脖子啃了一会儿。
谈迟跟没有什么反应似的!
“哥,你是不是嫌我脏?”赫延下巴埋在谈迟肩膀,内心深处忐忑不安。
就算脏,谈迟也不在乎,他不亲他纯属是因为害怕自己把持不住。
两个人干柴烈火,不能在医院那个。
但是,谈迟不能让赫延感到委屈,胡思乱想。
谈迟托着赫延下巴,唇贴上去,给了他一个酥酥麻麻甜甜蜜蜜的晚安吻。
有力且温柔。
生理和心理一同反应。
赫延心跳加速,睫毛簌簌颤动,像受惊的小翅膀一样。
这是他爱人的亲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