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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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把天空晕染成橘红。
赫延任由谈迟清洗、上药，整个过程乖顺的不得了。
谈迟从冰箱里拿出昨天买的果子，把草莓切成心形，火龙果用勺子挖出来摆成一串红葡萄，放上蓝莓青提，把哈密瓜作成水果篮。
“不用那么麻烦。”赫延靠在床头，“直接吃就行。”
谈迟乐在其中，坐到床沿喂赫延吃水果。赫延说我自己。
赫延感觉给谈迟添了很大麻烦，孙浩飞全剧组的人谈迟该怎么解释，而且谈迟是因为自己才一步步让孙浩飞捡了便宜，从写剧本、投资，再到帮他拍摄，前后都因为他，他就不应该缠着他。明知道谈迟比风自由，自己偏偏要当根扯住他不放的线，他应该控制住自己情绪的。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哭。”
“总比面瘫好看。”谈迟掐了掐赫延的脸，笑得高兴，“你什么样子我都记在心里。”
赫延越来越看不透谈迟了。
哭有什么好看的。
赫延一口一口吃掉水果，谈迟端着果篮。他从小很少生病，有次误感染了流感，家里阿姨也是这么照顾他，把猕猴桃、橙子、小台芒等切成兔子、小熊各种小动物形状，放在果盘里摆好，哄着他吃下去。
谈迟吻了吻赫延的额头：“乖乖，你现在需要休息。
赫延听谈迟的话躺下，很快睡过去。他用自己的身体留了谈迟一天，现在留给谈迟一个逃跑的机会，总不能真把人缠着。醒来时，谈迟却垂着眼看他。
“乖乖，该吃饭了。”谈迟俯身啄吻他的唇。
赫延怔了一下。
奶白鲫鱼汤味鲜美嫩滑，从哈密瓜果篮到这种婴儿喝汤方式彻底打破了赫延对谈迟的认识。
赫延：“你为什么不走?”
谈迟喂了一勺：“你还没有吃饭。”
就因为这个?
赫延咽下去，他缩在谈迟怀里，离他的下巴很近：“你会失去一个朋友。”
谈迟的唇动了动：“你不是说真正的朋友是真心相待吗？我跟孙浩飞不是，他的毕设让他自己去拍，跟我们没关系。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在乎的人，此生不会有第二个。”
谈迟垂下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小块深重的影子，他说得很认真。
赫延从谈迟身上跳下去，走去阳台把洗好的衣服收回来，却发现没有。
谈迟指了指前面：“衣柜。”
赫延收回视线，看着阳台上的花盆，抱着双臂道：“你连19都不到，一辈子还有很长，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不好么？”
谈迟坐在床沿背对着赫延，端着一碗熬了三小时的汤，声音明显在哀求：“你相信我一次，哪怕这种信任只有你和齐清晨之间的百分之一，我会把你悬在心上，做我的月亮。”
赫延点了点头。
阳台的冷风袭进房间里，赫延感觉脸有些凉。
他不相信任何甜言蜜语，只相信自己的眼光。
谈迟放下碗，走到门口把赫延拽回来，关上了门。
“你想冻死是不是?大冬天谁会把衣服晾外面?”谈迟把赫延搂进怀里。
赫延说总不能晾客厅。
谈迟毫不在意地说：“晾客厅怎么了？这破地方又没有人来，你晾内裤都没有人看。”
赫延略显羞涩地把脸埋在谈迟脖子里：“那我衣服晾哪儿了？”
谈迟随口道：“老谈头屋里。”
赫延：“谁?”
谈迟：“我爷爷。”
你还有爷爷？
赫延感到意外：“他老人家在哪儿?我去看看他。”
谈迟裹了裹赫延的身体，柔声道：“你见不了，他在天上看着我们。”
赫延更意外了，然后是难过、抱歉：“……”
谈迟摸着赫延的后脑勺：“他去世后，我消沉了一段时间，每天去打球，从早到晚，是难过，也是消怨。我以为以后孤身一人了，没想到还能遇见你这位老人家。”
赫延也没想到谈迟这么会照顾人。
谈迟：“生活总是给我们制造惊喜，不要考虑太多事情，我们努力过好当下，一定会很幸福。当然，也不能避免意外，只要我们的感情足够深，命运的齿轮就交给我转动。”
赫延的唇轻轻贴上谈迟的唇，他好像更爱他了。
周日早上，赫延的生物钟准时醒来。
青春期躁动不歇，赫延爬到谈迟身上，摩挲他的耳廓。
这个季节的黑夜漫长，杂草疯长蔓延，陷于玫瑰的时间短暂。
赫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翻身下床。
“你去哪？”谈迟问。
赫延说要回校整小组作业，还有寻犬锦城公益项目，谈迟听了后开车把他送回松大，两个人在食堂二楼吃了顿老汤面。
两个女生见到谈迟打了声招呼,其中一个小麦肤色带着圆形大耳环的女生坐到谈迟身边，笑声爽朗:“谈迟，你男朋友好帅，能借给我半天当模特吗?”
谈迟嗤笑了一声，说不能。
听她这么称呼自己，赫延不意外。女生收了笑，问赫延:“要不来帮个忙啊学弟？我之前也给谈迟当过，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你男朋友借走了。”
赫延：“不拍、不借。”
女生把手搭在谈迟肩上：“你男朋友好冷哦，我就喜欢他这样的。”
谈迟用筷子尾在他和女生之间划了条线。
“我的男朋友只会对我笑，你喜欢就去找一个。”
赫延觉得他们三个人说话吵,扒拉完面条就去了餐具回收处。
谈迟紧跟着小跑过来。
“赫延你不要生气，她就那样，我不会给她当模特的。”
赫延的眼神溢满宠溺：“我就那么爱生气？”
谈迟眨巴了一下眼睛。
赫延接过他的碗放到台上，拉着他到冲洗台。
“我不爱生气，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能顾及你，我们顶峰相见。”赫延用洗手液给谈迟洗着爪。
谈迟把赫延搂进怀里，湿了的掌心没贴着他的背，下巴抵着他的额头：“你怎么这么好，我不会去的，我要陪着我家阿延，亲亲你抱抱你。”
“瞧你那点儿出息。”赫延搂着谈迟的腰，在他肩上趴了一会儿，“去吧，我不要你陪。”
“我先把你送到富有村。”谈迟从擦手纸盒抽出一张纸。
“不用，我跟何牧他们一起去。”赫延也抽了一张。
“我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换衣服的。”谈迟说。
“你换也没关系，别把自己脱光了就行。”赫延心说你戏真多，还找人陪你演，甜言蜜语都是狗屁。
赫延看谈迟的老汤面就吃了两口，走去窗口买了一张煎饼果子和一杯椰奶，让他带上。
赫延背着书包下了楼道，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对上谈迟沉静的目光。
谈迟跑下来拥住赫延。
“好了，我要走了。”赫延安慰道：“你拍完后再去找我。”
谈迟抱着赫延不愿松开。
赫延牵着谈迟一直往下层走，到通往松大超市的阴凉昏暗楼道里。这里无人，他转过身将谈迟抵在墙面。
“你骗我。”赫延的眼睛发红，肚子里的委屈翻涌而出，“在你心里，我不仅爱生气，还爱缠人是吗？”
谈迟用拇指帮赫延擦了擦金豆子：“爱生气的是我，缠人的也是我。”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赫延揪着谈迟的领子，将脸埋在他脖子里。
他不爱生气，也不爱缠人。
他就是舍不得。
他擅长数理化，毅然选择文科，他想留一个人，却不会表达。
曾经他面对林初冉的离开，无数次想过如果当时自己多说几句挽留的话，她就不会离开齐清晨，现在面对谈迟，他依然不知道说什么。
两年了，他可以写出满分的作文，却还是语言匮乏，他还是那个只会硬邦邦套公式的哑巴。
听着赫延的哽咽，谈迟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摸了摸赫延的脑袋：“能告诉我哪里出漏了吗?”
赫延随口道：“你演的很好，可是理由不对，你不会给人当模特任人摆弄，你是拿相机的人。”
谈迟有些无奈。
赫延狠狠抓住谈迟的衣服，过了一会儿逐渐松开，他把眼泪憋回去，觉得自己真没有出息。
赫延的脸离开谈迟的身体，问他：“你要去多久?”
谈迟把吸管扎进去，喝了一口椰奶：“少则一个星期，多则到了期末也有可能。”
赫延：“你们不上课了?”
谈迟：“这个学期的课已经上够三分之二了，期末回来考一次试，挂不了。”
赫延担忧道：“你住哪儿?也没有收拾行李。”
谈迟一脸得意：“到那再说了，行李放了两条内裤在包里，其中有一条你穿过。”
赫延撑着墙，偏了一下头：“你到底要不要脸?”
谈迟将吸管放到赫延面前：“不要，我要是要脸，还能追到你。你就在松大好好待着，等我回来。想我了，就去我家坐坐，钥匙你知道在哪，饮水机我也修好了，冰箱里有包好的馄饨，菜板上有炸的小酥肉，你吃个5、6顿没问题。”
赫延接过来喝了一口椰奶：“你什么时候做的?”
谈迟掏出煎饼果子：“你睡觉的时候。”
他转了转眼珠，想起那边风景优美，非常适合谈恋爱：“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赫延：“不去。”
谈迟失望道：“不好吃，不如你们家那边的。”
赫延立即堵住了他的唇。
他假意咳了两声，把椰奶塞给谈迟，转过身走了。
谈迟在原地愣了一秒，看着赫延潇洒离去。
偷亲？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