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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一切缘起只为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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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陌一直抓着尹伊的手,指甲掐进了她的肉里,“那你们找到办法了?”
“小家伙力气倒是挺大,掐得我生疼。” 尹伊抖了抖手,“办法没找到,不过倒是发现了这个。”
云小陌凑上前看她手里的牛皮纸,尹伊抖开来铺平,“我带的这八个侍从里有一个是丹青好手,把这里的地形图都画下来了。”
前面是一张地图,云小陌看得眼熟,“这是在阴山?”
“你认得?”
“嗯。”
云小陌伸出手往下拉了一下那份地图,不过下面并不再是地图,而是画着一整块巨石墙面,那墙面上面有六个洞,形状各异。
“这是什么?”
“我也想知道,天心月圆是天煞的至高武学,而这里是天煞的禁地,我想应该有些联系。”
那图描摹地非常逼真,云小陌伸手抚过那些洞,突然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样晃着那张纸,语无伦次,口齿不清起来,“我,我知道,麒麟,就是这个样子,都配得上。”
“什么,什么麒麟?”
“麒麟,六只炫彩琉璃做的麒麟,新罗族的圣物,我有五只,现在只差最后一只墨麒麟。”
他抓过那张纸,“我会找齐那六只麒麟,再上阴山,一定会有办法的。”
身后传来又一阵咳嗽声,尹伊回过头,“你不用咳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全说了。”
南宫念已经穿好了衣服,走到云小陌身后,慢慢吞吞地解释,听语气像是有点急,可惜调子一点急不出来,“小陌,你别听她的,我没事。这次只是运功过度,以后注意就好了,不会有什么反噬的。”
云小陌抱着那张牛皮纸在胸前,斜着眼,“反正我本来就要找墨麒麟,你管不着。”
尹伊发出一阵大笑,搭过南宫夜的肩膀,“我看,我们也该歇歇了,就交给她们自己解决好了。”
南宫夜看了云小陌一眼,又看向南宫念,“照顾好他,自己小心,我回去了。”
云小陌突然觉得很激动,他的未来岳母大人让南宫念照顾好自己,那是不是就是接受他了,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还挺喜欢他?
“我也跟你回南州好了,这么多年没喝过你酿的酒了,还挺怀念的。”尹伊和南宫夜慢慢消失在灌木丛后面,那八个黑衣侍从也不见了踪影,沙土地上只剩下南宫念和云小陌面对面站着。
云小陌把那张牛皮纸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抬眼开始瞪她。
“天色不早了,饿了吗?”
想转移他的注意力?真是好烂的办法,“好啊,我们去找家酒楼慢慢吃。”
南宫念是真的担心他饿了,蹲下身,云小陌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走。”
“小陌,背你一下我不需要运内力。”
云小陌趴上去,那把油纸伞已经被打开扔在沙土地上,夕阳在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人影,伴着云小陌的声音,“不管你想不想说,我还是想问,为什么要练这门功夫?”
南宫念叹了口气,“小陌,我…我不想连你都保护不了。”
云小陌心口一窒,她的声音很慢很低,“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次在南州城郊,那种被人打得毫无还击之力的感觉,看着你在身边,我却连护住的力量都没有,如果不是你娘赶来…”
他的手紧紧地勾住了她的脖颈,“你这个白痴。”
南宫念背着他,双手紧紧勾着他的脚弯,不管是他的容颜,他的身份,他的一切,如果不能让自己迅速地变强,她怎么能护得住他,失去他,是她永远都不敢去想的事。
“阿念,我一定很快就找到墨麒麟。”
“小陌,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听,不过我暂时真的没事。”
“你也会说暂时了。”
“可我不希望这件事会影响到你。”她知道云小陌的闹腾性子,如果让他因为这个不能像以前那么随心所愿,她所做的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
“放心,我该干什么还是什么。”他凑到前面在她侧脸颊上啄了一下,小脸歪着紧紧埋在她脖颈里。“找墨麒麟的事,就算急也急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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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陌有一枚白玉印章,印章上面是逆云山庄龙鳞云的图案,他坐在酒楼的二楼靠窗座位上,南宫念看着他让小二取了笔墨,飞快地写了几句话,印章也在磨好的墨里面蘸了一下,在纸上敲了一个又一个章,敲了三个还嫌不够,再敲一个。
南宫念拉住他的手,“敲了这么多做什么?”
“不够。”他再按一个,这才把纸收起来,“好了,等会陪我去送趟信。”
南宫念点了点头,她猜得到云小陌定然是让人去寻墨麒麟的下落,不过她却不知道,那龙鳞云的印章,敲一个就意味着十万火急。
所以慕飞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斜了一边眉毛,“他是在试印章有没有坏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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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转黑,云小陌趴在她肩头打着哈欠,“阿念,你记不记得那个时候在南州,你也在晚上背着我回去过。”
“你那时不是喝醉了?”
“醉了我也还有感觉啊。”
“是啊,还说什么要打晕我的话,说实话,那是什么意思?”
云小陌突然大声笑起来,“你还记得?”
“什么意思,嗯?”
“其实呢,很简单的,我曾经答应过我娘,会把我的未来妻主打晕了让轩宝抗回去。”
南宫念默然无声,他困倦地打着哈哈,“可惜,唔,轩宝已经老了,驼不动了,再说,我哪里打得晕你,所以呢,你要乖乖跟我走。”
南宫念慢慢吞吞的嗓音和着她被拉长的背影一起消失在街转角,“好。”
尹家的大门口就在眼前,今晚守夜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南宫念走近到门口,才奇怪地发现,大门不仅大开,院里更是灯火通明,喧嚷不已,她回头看向背上,云小陌也是满脸不解。
“不,不要。”一道男子的哭声传来,云小陌恍然道,“是皇甫绫,肯定露馅了。”
南宫念进了门,站在大堂外面,皇甫绫果然正跪在堂上,尹笙坐在主座上按着太阳穴,屋里吵吵嚷嚷,“不要脸的贱人,一定要拖去浸猪笼。”
“爹,你的意思呢?”尹笙转头问杨氏,他面色不善,“不守夫道,有辱家风。”
“不要,三妹 ,求求你,放过我,你可以替妻主写休书休了我。”皇甫绫跪在地上,爬到尹笙脚边。
“休什么休,你妻主过世了,没人可以休你,我们尹家从来没有鳏夫改嫁的先例,不守夫道,珠胎暗结,本就该拖去浸猪笼。”杨氏厉声喝道,尹笙看他哭得梨花带雨,倒是有点不舍,不过这事,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爹啊,我看这事还是放到明天再说吧,等皇甫少主一起来了再做定夺。”
杨氏迟疑了下,还是点了下头,带着侍从离开,“好好看住他。”
“知道,知道。”尹笙送他到门口,挥手让自己的几个侍君也全都下去,派了人将皇甫绫关去了柴房。
人烟散尽,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南宫念背着他绕过前院,“还想帮他吗?”
“阿念,我们去找皇甫尧吧。”
南宫念顿了半晌,“你不许下来。”
云小陌嬉笑不已,“阿念,原来你也是个醋坛子,一点不比我好多少。好啊,你要不嫌累就一直背着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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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当空,正常人家早就该已经熄火上床了,不过皇甫尧还在院中练剑,尹家的客院同主府当中隔一条街,基本上可以算是独门独户。
一套剑法练完,本来已经有了收势,不过耳边传来些许悉索的声音,她也不细查,手中长剑招呼了过去,一股劲气逼来化解了她的剑锋,接着是一道男声,“不许运功。”
“这也算?”
“怎么不算?”
皇甫尧收起了长剑,“云少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