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破妄》刀刀逆拂

109、编外巡逻队员（八）

　　我已经记不得我第一次见到虚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了，不过肯定比现在的冬狮郎要平和不少，即便是在我还没有能力去击杀大虚的时候，也有人保护着我不让我受到伤害，但我跟冬狮郎表达的意思是，他需要自己去面对这些危险。

　　此刻我并不意外他的回答，对于他来说，比起自己受到伤害，他更加不能够接受因为自己而让身边的人遇到危险吧。

　　“果然，明明就被吓得怕得不得了，还装着没事的样子。”日世里嘟囔了一句，头一扬，对冬狮郎道：“小鬼，你还有什么事要做吗？比如道别什么的。”

　　“没有。”

　　冬狮郎回答得很迅速，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自己曾经的居所，也许是担心自己回头便会动摇，但不管怎么样，他愿意跟我们走对我们来说也算是达成了一个目标。

　　我们和真子等人汇合的时候，喜助先生正抱着黑猫夜一，看到冬狮郎的到来，他的笑容更甚，而他的身后的真子正在看着面前的东西，察觉到动静，其他几个人也一齐看向我们这边。

　　这片荒地周围只有零星几棵树和疯长的杂草，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遮挡物，真子看着我身边的冬狮郎，一副了然的样子。

　　“果然还是来了啊，日番谷君。”他单手杵着斩魄刀，看向冬狮郎的时候又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玩味：“想在我们这里学到什么？”

　　冬狮郎沉默了几秒，他那还是小孩子的身体和精神却在此刻有着比成人更加坚定的力量，“击败危险保护别人的能力。”

　　“真是不错的回答。”楼十郎撩了撩头发，对冬狮郎的回答很是满意。

　　对于冬狮郎的欢迎的话只到这里，除了白还站在喜助先生身边好奇地打量着冬狮郎之外，日世里和四季也已经走到真子那边，他们正在看着那个被缚道牢牢束缚住的东西。

　　我伸手想要牵住冬狮郎的手，却被他避开，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小声道：“我的手虽然有很多茧子，但牵起来也没那么难受吧。”

　　“不是因为这个。”冬狮郎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地反驳。

　　“那是因为什么？牵着我的话才好带着你呀，人类不都会这样吗？小的时候会被长辈牵着手这种，当然，要是冬狮郎害羞了的话不牵着手也行，我只是以为像冬狮郎这样的孩子到了陌生的环境、遇到了陌生的人会觉得不适应而害怕呢，不过看来冬狮郎很坚强嘛。”

　　冬狮郎的耳朵又有点泛红，看来是被别人夸奖就会害羞，但这种特点应该也维持不了多久吧，就像白哉，现在已经可以免疫我的大部分的夸奖之词了，每次想要夸奖他，都得想很久的理由呢。

　　“我才没有害怕，不要总是把我当小孩子。”冬狮郎再次对我强调，但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都不能不把冬狮郎当成小孩子啊。

　　我和冬狮郎也凑到真子的身边，真子正在跟喜助先生说话，他们说的话的内容也是关于面前的这头虚的。

　　之前在周围巡逻的时候，我曾经抓到过一头虚，那头虚有着改变形态的伪装能力，并且它的这种能力很是高明，如果没有极度敏锐的洞察力，根本就察觉不到它的伪装。但现在被束缚住的这只虚和那只虚不一样，它是虚的模样，胸前的空洞和头上的面具都能证实它的身份，可它身形却比一般的虚小上不少，而且隐隐有人类的体型特征。

　　“这是……亚丘卡斯？”我感觉到面前的虚的灵压判断道。

　　“嗯，最近现世可真是不太平呢，跑过来的虚一个比一个奇特，是不是虚圈也出现什么问题了呢。”真子直起身子，将斩魄刀也握在手中，说话时的神情倒还是那样不以为意。

　　在作为死神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去过虚圈，对于虚圈的情况也是从书籍和一些曾经去过虚圈的人的口中得知的，那里是虚的地盘，除了虚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的生物，是个荒凉、贫瘠的地方。

　　虚会在虚圈里互相吞噬，也有虚会在不断吞噬进化的过程中发生异变，和死神中偶然会出现的天才一样，虚圈的虚中也会存在某种奇迹的发生。这些都是可能存在的情况，只是最近的这些出现得有些太过频繁了。

　　我们从尸魂界中得到的消息中也有关于流魂街出现大虚的消息，虽然都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但这种异常情况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

　　四季忽然问：“这只虚是有什么能力吗？”

　　被束缚在原地的虚没有挣扎，它脸上的面具覆盖住整张脸，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只是从它此刻的形态和姿势上看它的话，甚至会让人觉得它有些无害。我绕着它走了一圈，它也没有什么反应，我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它是会精神系攻击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它也没有动呢，看上去不像是直接战斗的类型，而且它的灵压很稳定，感觉不到什么波动。”

　　我回答着莉莎的问话，但一边的钵玄先生摇了摇头：“它可以自由地撕开空间。”

　　这样的回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又重新打量了面前一动不动的虚，它的灵压虽然是亚丘卡斯级别的，但这个等级的虚想要自由地撕开连接现世和虚圈的通道也很困难吧。我摸了摸下巴，觉得这段时间的虚圈里肯定也有着什么特别的变化，说不定这些虚也是被人为改造的呢。

　　在之前，我们就有想过既然死神可以虚化，那么虚能否死神化呢？真子他们曾经猜测蓝染那家伙可能在暗地里拿过不少有灵力的魂魄或者普通的死神做过试验，且不说少部分魂魄消失对于瀞灵廷来说不算什么，就是护庭十三番队的一些队员出任务时失踪也大多会被认为是在任务中出事的。但他最后还是将一些队长和副队长作为试验对象，也就是说明魂魄得有一定的强度才能够承受这种变化。

　　可是护庭十三番队中能够达到队长、副队长级别的死神就那么多，少了哪一个都会很惹眼，但大虚不一样，即便瓦史托德级别的大虚在虚圈也很少，可虚这种生物是可以吞噬进化的，理论上吞噬得越多，虚就会变得越强。用来做试验品的话，虚比死神可要合适得多。

　　而且在虚圈的话也不会引起别人的警觉。

　　我能够想到的这些东西，其他人肯定也都想到了。我看了一眼真子，他正用斩魄刀的刀鞘戳了戳那个没有反应的虚，即便是被这样对待，那头虚还是没有对外界的刺激给出反应，一副无害的样子，但我们都觉得这是它的伪装而已。

　　真子和喜助先生商量的结果是将它带回去进行研究，毕竟拥有能够自由撕开空间的这种能力的话，也不可能让它就这样逃走。出于对它的特性的考虑，这只虚交由钵玄先生来看管，我们在离开之前再次将周围探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被遗漏的虚之后，准备先回到训练场内。

　　只是在迈开脚步的一瞬，我又停下了动作，转而问真子：“那边的屋顶……”

　　我的话没有说完整，但真子明白了我意思，他的视线从喜助先生身上一扫而过，随后回答道：“今天果然还是以休息为好呢。”

　　“你这个笨蛋傻瓜大秃子！”一提到这一茬，日世里便也想起来了训练室毫无改进的状况，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直接一个飞踹，将毫无防备的喜助先生踹飞，而黑猫形态的夜一也毫不留恋地借力蹬在喜助先生的身上跳跃开来，然后被四季接住抱在怀中。

　　拳西倒是在他飞出去的时候挡了一把，但又在喜助先生要道谢之前补充道：“小心点啊日世里，要是撞到这头虚让它找到机会跑掉怎么办？”

　　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在不需要谈论正事的时候，大家也一直都是这样，如朋友一般地相处着。但冬狮郎好像也还搞不清楚我们的同伴的性格，他从刚刚开始就站在原地，没怎么动弹，也是在观察着其他人。

　　而对于他之后的安排，喜助先生倒是没有给出个长远的计划，只是拜托我们先照顾着冬狮郎，训练的时候也会带着他一起，我想喜助先生应该也有自己的想法，也许之后冬狮郎也不一定会被引渡到尸魂界，而是和我们以一样的形态生活在现世也说不定呢。

　　我这几天都没有去训练场，见到四季的时间也不多，之前说要跟她继续学鬼道的事情也被耽搁，虽然看上去今天训练场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但我还是决定要抓紧时间去学习能够学习的东西，而且带着冬狮郎的话，也可以先教他怎么控制灵压。

　　其他人的安排都不太一样，真子不准备去训练场，白和拳西也是一样，他们对于时不时就要变化天气的训练场都感觉不爽，最后只有我和四季带着冬狮郎离开，我们离开的速度也不快，前往训练场的途中，我看着冬狮郎稚嫩的脸莫名有些惆怅。

　　我对四季感慨地说道：“以前在尸魂界的这个时候，我还在跟冶原说着下一年我要跟爱花副队长一起去带着真央的六年级学生来现世进行魂葬实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