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听妈妈的话》荔非龙莫

9、09

　　那天之后他们再没谈论过标记的事，易感期的后几天也是余方舟独自靠抑制剂度过的。
　　陆解意受了不小的惊吓，甚至开始刻意地躲着余方舟不与他碰面，于是余方舟也识趣地搬到了客房住。
　　然而他终究是郁结难解。
　　这天下班，余方舟约了叶城去庄园。
　　这家登记在余方舟名下的庄园，其实是个小型的顶级alpha俱乐部。因为S级的alpha甚是稀少，如今登记在册的全市也才不过千余人，加入俱乐部的人就更少了，所以这里说白了就是几个好友私下聚会的地方。
　　叶城来的时候带了个omega，他揽着对方冲余方舟笑道：“介绍一下，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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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方舟礼貌地微笑、伸手，向omega问好。
　　转身坐下时余方舟眯起眼来仔细回想，上一次见到叶城的时候，他身边跟着的是这位么。余方舟觉得有些头疼，就算知道叶城受了刺激整天寻欢作乐，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换了一个吧。找的还都是同一类型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被什么样的omega给伤了心。
　　庄园里的餐食采用自助加单点的混合模式，叶城知道余方舟找他来定是有话要说，便赶在侍者过来之前，建议omega去自助区逛逛。
　　看着omega离开的身影，余方舟明知故问：“你标记他了么？”
　　“当然没有。”叶城不假思索地答道。
　　余方舟点点头，冷冷地道了句：“那就不算是恋人。”
　　叶城无言以对，只得冷笑一声。
　　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脑海，余方舟鬼使神差地问道：“如果找到了那个omega，你会标记他么？”
　　叶城答不上来，转移注意似的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随即惊讶道：“你标记了，对方是谁？”
　　余方舟波澜不惊地举起杯子饮了口柠檬水：“我丈夫。”今天的柠檬有点酸，连带着柠檬水也不似往日的好喝，余方舟觉得这怕不是连柠檬都在嘲笑他。
　　叶城了然了。
　　他本想说句恭喜，却见余方舟神色不带喜悦，便有些疑惑：“你并不高兴？”
　　“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他大概没几天就会去洗掉吧——这样才是比较好的结果。”
　　“我还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了才标记的。”
　　“当然不是，我本来没打算给出标记的，我只是——”没有底气的辩解，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余方舟低声道，“没控制住自己。”

　　吃饭期间，余方舟瞧着叶城与omega在那旁若无人般地卿卿我我，心中甚是不爽。他趁着omega去卫生间的空隙，毫不掩饰地表示了对叶城带人来的不满：“你知道我来找你，你就不该还带个人来。”
　　“拜托，你讲点先来后到好么，我俩正跟附近玩呢，这快到饭点了，我总得管人家顿饭吃吧。”见omega走了回来，叶城伸手揽过了对方的腰，悄声道，“宝贝，他失恋了。”说着朝余方舟努了努嘴。
　　Omega闻言微微一惊，凑过去同他咬耳朵：“他没事吧？”
　　叶城笑道：“没事，我陪他聊会就行。你吃好了就先走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好么？”
　　Omega表面乖顺地点点头，心里却觉得憋屈，他压根就没吃饱，就不该喝那么多饮料，害得他中途去了个厕所，回来连饭都没得吃了。
　　可是叶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赖着不走，倒显得他没眼力见儿了。
　　于是只好同余方舟打过招呼后，悻悻地离开了。
　　叶城大概也料到了，低头给omega发了个红包，嘱咐他到前台点点吃的打包带走。然后直到扣上手机，叶城都没等来余方舟的后话，抬头便见他若有所思地说：“你的这些对象，某种程度上来说，都还挺像的。”
　　叶城不以为然：“哪像了，各有千秋的好吧。”
　　“我是说，他们都是同一类型的。”停顿片刻，余方舟意有所指地说，“他也是这种性子的吧？”
　　“什么意思？”叶城敛起笑意，有些不自然道，“你是想说，我故意找这些性格相似的omega来当替身的么？”
　　余方舟挑眉问道：“你会这么做么？”
　　叶城答得斩钉截铁：“当然不会！”
　　“我相信你不会——意识层面上不会，潜意识层面上可就说不准了。”余方舟似乎话里有话，叶城却只是不爽地斜他一眼，“你跟我这精神分析哪？”
　　余方舟心虚道：“最近读了点书，关于潜意识的。”
　　叶城纳闷道：“读它干嘛？”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的omega明明允许我标记他了，却在标记之后放声大哭。”余方舟越说越委屈，他低头切牛排，可心里苦得手上没劲，切了半天也没切下一块来，他更委屈了。
　　对面，叶城正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余方舟见他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不爽道：“不许笑！”
　　这下叶城彻底憋不住了，他不厚道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为什么呀？”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呀。”余方舟懒得和他计较，继续闷头吃饭。
　　叶城笑过后也严肃起来，同他探讨：“你看的那个书里，有没有相关的解释？”
　　余方舟抿了口酒，他眉头微蹙，有些不确定：“或许潜意识可以解释，但具体是因为什么呢？”
　　“找熟悉他的人问问呢，他父母你问过了么？”叶城提议道。
　　余方舟得了希望，眼中也有了光彩：“回头我去问问，我和解意联姻之后两家公司一直有些项目在推进，见他父母应该不太难。”

　　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余方舟第二天便趁着去陆氏谈项目的机会，在洽谈结束后找到了陆解意的父母问了个明明白白。
　　余方舟觉得自己表达明白了，也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事是他们小两口的事，得他们自己解决。
　　得，白问了。
　　于是余方舟捂着空荡荡的胃，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他一进门恒叔便迎了上来，问他是不是和陆先生吵架了，因为陆先生在收拾行李，似乎打算搬出去住。
　　余方舟目瞪口呆地回望恒叔，是满头的问号，委屈的人是我啊，他搬走干什么？
　　余方舟以为自己只是在心里发了句牢骚，却不想似乎有声音漏了出来。
　　于是他听到了让他心惊肉跳的一句：“所以，阿舟是要搬走么？”陆解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二楼，他一脸呆萌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