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为Omega后》夏阳冬雪

31、第三十一章

　　公司狂风暴雨，连安唯现在负责的工作都被迫停滞了下来，节目依旧是景涵一个人单档播出。所有的群众压力与台领导们给的压力都被施加在了景涵一个人的身上，安唯自觉有愧，只能在开会结束后找到景涵说了一声抱歉。

　　景涵前几天刚刚给自己烫了一个卷发，造型很好，让她身上充斥着那种知性又美丽的感觉，很吸引人。景涵手中还拿着新一期节目的议题，待会下午开会的时候要用来讨论，听见安唯对自己说话，手中的圆珠笔被它的主人饶有兴致地拿在手中转着，“如果以后我身上全是绯闻，沈老师是会选择换一个搭档还是选择继续相信我？”

　　安唯笑了笑，刚刚抱歉的情绪多少被景涵的话冲散了一些，她拉开景涵旁边的一张凳子，一边说道：“景老师不需要用绯闻证明自己什么。”

　　“我们是搭档自然也不需要说什么抱歉。”景涵说道。
　　她放下了笔，翘着腿，开玩笑一般说道：“但如果沈老师真的私下里面玩得这么开，我觉得我还是需要考虑一下做单档节目的，收视率和节目被取缔，我还是觉得慢慢提高收视率会更加适合我一些。”

　　安唯无奈地笑了笑，景涵倒是实在轻松，一点不像之前王自力挨在自己身边说的那样极有功利心。有这么一个有能力，不显山不露水的搭档其实是安唯赚了，“公关部门已经发表了声明，警局里面也已经立案了，会查清楚的，您放心吧，暂时不会有被取缔的风险的。”

　　“下午的议题您看了吗？”景涵问。
　　她起身，从另外一个小柜子里面又拿出了一份议题记录，除了文件夹的颜色和自己手中当前的这份不一样，其他的其实都是一致的，就连重点用荧光笔标记的部分都是一致的。

　　“有三个议题，一个是孤寡老人赡养这个社会性的问题，还有一个是最近在微博上面吵得比较热的离婚冷静期议案，最后一个就是家庭暴力。社会性的问题固然值得关注，节目里面我也会提到，但我主要还是想要以离婚冷静期，这个当下最多人关注的问题为主题。”景涵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笔在自己的本子上面又飞快地写上了两条重点，随后更是防止安唯没有及时看完，直接把自己写着重点的小黄本子都推到了安唯的手边。

　　安唯快速扫过，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是安唯思考的时候喜欢做的小动作。她问道：“家庭暴力的案子怎么不做？”紧接着，安唯头也不抬地问道：“陈老师说你了？”

　　“......”

　　也是安唯猜的。她抬起头，看见景涵呆滞了一下的表情就明白自己是猜对了。收视率一下子降下来了，陈楚斌怪爱用这样的方式，来打压教育手底下的员工。“我不是听小话的人，我就是猜的。”

　　景涵的表情缓缓释然，笑着问：“沈老师是怎么猜到的。”

　　安唯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了起来，“景老师之前做节目简直是把我放在高位上，让我成为箭靶子。自己做节目的时候呢，就会挑一些温和一点的议题，宁愿让节目做得平庸一些，也不出现那些两极化的言论，拖垮节目。但是这回竟然是选一个最带争议性的题目。”

　　“被说中了啊。”景涵推了下桌子，站起来，一只手撑在桌子上面，俯身凑近面前的这个女人。比起一开始的相处，现在和“沈清”，她明显感觉到了自然。虽说这人和陈楚斌是师生的关系，但是性格截然不同，也不会有陈楚斌那样的过分动作。景涵想，用一个词形容，让“沈清”待在自己的身边，就是放心二字。

　　景涵身上的香水味不重，凑近了，安唯就闻到了那股子淡淡的茉莉香。她往后撤了撤椅子，并不在意景涵的风情，也不在意自己的举动是否是不解风情。

　　景涵又笑了，还有个词，古板。

　　景涵：“收视率陈老师需要考虑，我也要考虑是吧。但是把沈老师推出去做靶子，这话就说得太严重了，沈老师不会觉得我是个蛇蝎妇人吧？”

　　安唯点了点位子，“如果景老师现在坐回去，别在我面前尽情展示您的风情万种，我可以说景老师是个蛇蝎美人。”

　　两人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耐心地将这三个议题讨论了一番，之后内部敲定了做家庭暴力的议案。现在离婚冷静期正在风口浪尖上面，若是让景涵一个人做这个节目，难免会有力不从心，不是对景涵能力的不肯定，而是对大众的接受程度等等的考量。

　　合上文件，安唯突然灵光乍现，道：“其实你是不是早就决定了要做家庭暴力的议案？”
　　“你和我介绍这么多离婚冷静期的资料，是想要等我结束内部调查回来，立刻做这个议案吗？怕我到时候不同意？”

　　出乎意料，景涵很坦然地点了点头。
　　她用文件挡在自己的胸口处，冲着安唯挑了挑眉，“因为我是个喜欢提前做准备的人。”

　　安唯：“其实你能力真的很强，见解眼光都很好，敢做，可以说比我好很多。可就是太喜欢引诱别人踩进你的圈套，帮你办事还要乐呵呵的，我怕我被你给卖掉，还要给你数钱。”

　　“你是节目的台柱子，如果可以，我是当你身边比较鲜嫩的一片绿叶。那种争议性的话题...我想直接告诉你，我想要你代替我去说，那些金句什么的最好也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的好。我不介意我是个荧幕花瓶，只希望节目做得更好一些。你也别觉得你赚你亏，还是我赚我亏，你要人气，荧幕响应力，我一定可以给你渲染地很好。但我不希望我在大众面前是刻薄，势利的形象，这就是我要求的。”

　　安唯皱了皱眉头，她似乎明白了景涵的考量，困于现在大众眼光的考量。相同的话在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的效果可能大相径庭，沈清坐在那里，说出来是金句，是提高收视率，但是从景涵的口中说，那就是将真相血淋淋地撕开袒露在大众的面前，节目效果可能并不会超过沈清，但是路人缘怕是会越做越差。

　　安唯有些感同身受一般的惋惜，面对这样的问题，景涵选择以退为进，但是安唯却是硬钢。

　　“你不是绿叶，是搭档。”

　　安唯走过去，主动为景涵拉开了出去的门。

　　***

　　在安家父母还有安栋才的面前被狠狠地恶心了一番，那一副不给钱就不准走的架势，沈清是强忍住生气才走的，也贡献了卡里面的两万块。两万块钱九牛一毛，安栋才起初是一点都不想松口的，但最后还是在“沈清”临近吵翻的时候，在陈丽梅的安抚之下才同意的。

　　打了个车，回到租房的地方已经是深夜了。这间屋子沈清上周末的时候才订下来，也没有看几间房，且看价格合适，地段交通也合适沈清挤地铁就定了。房子里面只有床上面还算是有点人气，其他的地方连摆设都没有几样，像是没有人住一样。

　　热了一杯牛奶，沈清盘腿坐在了床上，打开了几个银行App。安唯是不用信用卡不用花呗的那种人，就只有两张卡，一张工资卡，一张理财的。
　　工资卡里面的钱都已经转了出来，理财里面......

　　沈清打开一看，才猛然发现，安唯工作这么些年，似乎根本就没有存款一说，里面就只有可怜的五百块钱。沈清算了算，安唯一个月工资两万出头，年终奖不多，三个月的工资，前面几天和公司一块发下来的，已经被沈清花得差不多了。加上还有给父母的定期转账，房子的贷款要还......
　　沈清暗暗叹了一口气，这样过日子，之前一定也过得不好......

　　再反应过来，自己要靠五百块钱过完一个月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着实头疼，疼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