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目光汇聚的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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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拍摄照常进行。顾默的演技一直在线，每次NG都是宋嘉屿这边出了问题。虽然顾默自己没说什么，但是导演还算是明事理。毕竟已经连续拍了好多天，他索性就给了顾默放了一天的假。
这几天顾默连哄带骗地也总算和这个助理混熟了。其实助理小齐也是在顾默向江铭琛求助以后新换的，和顾默接触的并不多，所以他也没有漏出什么马脚来。
这两天陆续地和江铭琛也算是有点接触，大致的也就是还款的一些问题，那边效率很高，只要自己往合同上签字以后，款项就会自动打到那个账户上。
今天顾默不得不去一趟京都，不光是签字，还有去看一眼他在那边住的公寓。这两边离得挺近走路也就二十分钟。
拍摄的地点离京都并不远，开车大约两个小时就能到。小齐事先早早地把公寓的住址发给了顾默，然后把他送到了江氏楼下。顾默并没有让她继续陪着自己跑，剩下的事情也不多了，自己也能处理完。
“顾哥，面包我已经找人帮你接回去了。”
“面包？”
“你忘了你的大金毛了？让它知道了一定会凶你的。”助理的话随着汽车尾气消失在了风中。
顾默也没多在意，抬眼看了看处在商圈正中央的江氏大楼。玻璃幕墙反射着炽热的阳光，光从外表和气势上就能压倒一大片竞争对手。
“这楼还随主人啊，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因为提前跟江铭琛说过，进门以后他就看见了等在一楼的唐戚。
时隔几天再次见面，顾默微微有点紧张。这点紧张来源并不是马上要见到金主，而纯粹是他的那句“审美死绝了”。
“戚哥。”顾默有点小尴尬。
“走吧，铭琛还有一个会，开完马上过来。”唐戚带着他径直地坐上了总裁专用电梯。
前台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这边飘过来，更是在顾默走上电梯以后那目光快要把顾默穿透了。
我只是来签个卖身契大家不至于这么激动，澎湃，甚至热烈吧。
顾默在这如剑的目光中，用力地挺直了身子。
但是在大家的眼中：
唐戚的迎接+总裁专属电梯+总裁专属楼层=万年铁树要开花/钻石王老五被拿下
到了楼上，会议刚刚好开完。顾默又在一群老董事吃瓜的目光中默默低下头。
怎么就有一种见家长的感觉。
一群董事中怎么没有一个懂事的！
顾默在视线正中心缓缓地转过身子，想用尿急的借口回避一下大家八卦的眼神，还没来得及闪躲，就被后面的人叫住。
“顾默你跟我过来。”走在最后的人出声叫住了他，然后继续喝自己的助理交代着后续的工作。
顾默很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视线更加热烈了。
啊啊啊啊！你们怎么能这么为老不尊！你们应该稳重！处变不惊！不应该像江铭琛一样整天板起来棺材脸吗！
可惜，顾默也就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他勉强撑起了一个微笑算是对这些目光的回应。
办公室外八卦的眼光也就止步于室外，如果让外面一众人看到室内两人分坐在茶几的两端一定不会觉得这俩人之间有什么情愫在里面。
反而可能会担心两人大打出手。
江铭琛的办公室以灰黑色系为主，要不是阳光浅浅地透过落地窗探进来一角，整个空间要多压抑有多压抑。
真的跟本人一样一样，老派，守旧，扑克脸。
“具体的合同都在这里了，你要做的就是陪我出席所有必要场合，没问题吧。”江铭琛这会和那群老狐狸斗智斗勇结束，心情不错，有些散漫地靠在深色系的沙发上，抬起右手扯了扯领带结，神情是藏不住的放松。
很显然，他并没有计较那天的话。
而事实上，唐戚根本没有把这句话传达过来。
“我如果还完钱了呢？”顾默见他这么放松刚才还有点紧张的心情荡然无存，装作看合同的样子边看边问。
“合同里面都交代清楚了，你还上全部的钱以后随时可以离开。”他端起一杯茶，杯子朝着虚空点了一下，示意顾默。
顾默本来就懒得看这种说明性极强又官方的文字，听到对面的人解释的如此详细，索性直接抛开合同，把存疑的问题一股脑都问了出来。
两人有问有答，也许是江铭琛现在解决了一件令他头疼的大事，再也不会被家长逼问，所以他回答的还算有耐心。
要是被楼下部长们看见了，会惊异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们家boss转性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耐心了。
“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大部分的条件都是很公平公正的，俩人也算是各取所需。
“哦，你在这段时间不能找另一半。”江铭琛叩了叩沙发扶手，然后补充了句：“没问题吧。”
“那你……”说出口顾默才反应过来他俩并不是什么对等的关系，而是债主和债务人。
“我？”江铭琛顿了一顿“如果我找到了合适的另一半我们合约就暂停，合同里面有做说明。”
顾默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真的是万恶的资本家。
没办法，现在把柄在对方手里，他也无能为力。
这种条约已经算是很平等的了，起码就只是假装而已，不用付出什么。
“没有问题的话你就签字吧，后续的转款问题直接由江氏出面。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再去找你。”茶水喝尽，江铭琛放下手中的茶杯，也不出声催促，看着面前的人，静静地等待他的答案。
其实关于自己的“父亲”顾默也多多少少有了点了解。
虽然是他欠下的债，但是人已经去世了，再说别的也没什么用了。
顾默提笔一气呵成。
就当和过去做个了断吧。
他端起面前没动的另一只杯子，先是闻了闻，品了一口。
“太平猴魁？味道不错。”他向江铭琛举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离开江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有点烦闷。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江氏所在的地方车来车往，这时候靠近午饭的点，人流量还算不少。
他导航了一下附近的大型商超，准备过去买点中午的菜。
很少有人知道，顾默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自己在家做饭。当然更少有人吃到顾默做的饭。
一来本身懒惰外加顺风顺水的人生，让顾默没什么可烦躁。二来，也没多少人有时间陪顾默在家好好吃顿饭。
原来都是阿姨挑菜，现在没了阿姨，顾默只能自己动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事实上，没见过猪跑可能还真不大行。
明眼人一看顾默的小推车里，老的老生的生，买的东西不是熟过了的就是生硬的可以。
“阿姨，麻烦让一下。”可能是寸土寸金的缘故，水产区这边的空间小的可怜加上丰富的客流量，更是让消费者步履维艰。
“你叫谁阿姨呢！”范茜茜生气地扭头，直视着后面人的眼睛，脸上的怒气挡都挡不住。本来今天结婚纪念日老公出差儿子开会已经够烦的了，现在竟然还有人火上浇油叫她阿姨！
不过范茜茜孩子都二十六七，顾默喊她阿姨确实无可指摘。
额……那那那……
“姐？”顾默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扭过头来的范茜茜确实感觉年龄不大，叫姐应该不会被骂。
范茜茜年轻的时候也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特点之一就是长得出奇好看，特点之二就是特别喜欢帅哥。属于是看见就走不动路的那种。
这个毛病到了四五十岁依旧没有改观。
所以当他看见顾默的时候，瞬间原谅了他刚刚的称呼。
“没事没事，你叫什么都行。叫我茜姐也行。”范茜茜优雅地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大波浪，冲着顾默有好地笑了笑。“你一个人出来挑菜？”
“嗯。”
“现在会做饭的年轻人可真是不多见了。”她话音刚落，低头看了看顾默的购物车里。
……
还绿着的西红柿，没长开的小茄子，蔫了吧唧的小油菜，还有一条半死不活连鳞都没有刮就被装起来的鱼。
少侠你牙口真的很好哎。
“额……你是不是不怎么会挑菜？”范茜茜没等他说完，毫不见外，接着上手“来来来，我帮你挑。”
不等顾默拒绝，范茜茜拉着购物车，购物车拉着他，一块重回水果蔬菜区选购。
光看范茜茜的脸是绝对不会认为她还会这项技能。四五十岁看上去和二三十岁没什么差别，十根纤纤玉指都做了火红的美甲。别人的四五十岁穿的运动休闲，而她是一根头发丝都不会放过。
结账的时候，范茜茜心情一好，连带着把顾默的这份账单一起结算了。
百达翡丽的表配上DIOR的戒指，就连买菜的包直接突破了七位数。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就这么白占人家便宜。
“那个茜姐，多少钱我转给你。”顾默拿出手机准备转账，却被对方一下子盖住了屏幕。
“不用不用，那个姨……呸，不是。姐有点小钱。”范茜茜撩了一下头发。
今天是走了什么财运么，怎么一个两个都来给他送钱。听这意思是来包养他？
“茜姐，我……我喜欢男的。”没办法了，虽然直接说出来不好，但是这确实是拒绝面前人的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没想到的是，眼前的人听了这话更兴奋了，双眼放光，恨不得直接抱着顾默塞回家。
“我，我真是gay。”顾默被迫又解释了一边。
“那个，那什么。我呢有个儿子，他特别……他特别……他……”范茜茜结巴了半天，始终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本来想夸夸自己的儿子，给人留下个好印象，结果一想自己的儿子。工作狂，面瘫脸，除了加班就是加班跟他爸一样恨不得有一天有一百二十个小时，然后用这一百二十个小时继续加班。
而面前这孩子，水灵灵的，一看就是那种温暖小棉袄类型。来逛超市，一看就是居家贤惠的；来买瓜果，一看就是贴心顾家的。把人家骗来干嘛？和自己一样，在结婚纪念日冷冰冰独守空房？
范茜茜理所当然地忘记了上周丈夫刚给自己拍下的十克拉粉钻。
“算了，我那儿子啊。”她使劲想了想后果断放弃，撇了撇嘴，“他没什么优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目光汇聚的中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