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初露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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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安排吗？”江铭琛抽了一张纸巾，假装不经意地提问。如果顾默下午没事，两人还能四处逛逛。
“回公司练习吧。”顾默在穿衣服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一闪而过的情绪，等他穿好了看过来的时候，江铭琛已经拿起了车钥匙。
“我送你。”
拒绝的话都在嘴边了，但旁边的人并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
“你是怎么过来的？打车？”据江铭琛所知，顾默并没有自己的车，“这边经过的车少，不好打，等也要等好久。”
被说中了的顾默刚想拿起手机打开打车软件，又悻悻然地关上了。其实他真的不会开车，原来的时候是因为太懒，不管自己去哪里都有车接车送，所以没有必要自己开。
现在不仅是因为没有驾照，而且还因为穷。
他负债累累哪来的钱买车。
江铭琛今天没有带司机，开的还是那天范茜茜开过的大G。他先帮顾默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又随手把自己的大衣放在了车后座，最后上了驾驶位。
又坐上了有些熟悉的座位，顾默感觉有那么一点不真实。
“茜姐是……你妈妈？”顾默明知故问，吃饭之前他也不是没听到两人的对话，就是感觉这一切好像有点过于巧合了。
“茜姐？”江铭琛听到顾默对范茜茜的称呼以后毫不意外，挑了下眉，“她让你这么叫的？”
顾默突然反应过来，范茜茜是江铭琛的妈妈，所以自己这么叫的话，成了江铭琛的……
“下次直接叫阿姨。”江铭琛趁着停车场的横杆起落，看了旁边默不作声的人一眼，果不其然，白皙的脸蛋上又透出了粉色。
恶趣味的心一上来，收都收不住。
“或者直接一点儿。”江铭琛的声音丝毫没变，就像说的这件事和自己无关一样。
“叫妈也行。”
顾默像是被他吓到一般，猛然一回头，眼神毫不掩饰地直视着正在开车的江铭琛。他手指生得修长，骨节分明，单手转着方向盘，偏头看着后视镜。
从这个角度看，能看见他锋利的下颌线和突起的鼻梁。
他咬了一下嘴里的软肉，咕哝了一句。
“说什么胡话。”
江铭琛听到他的话笑了一下。顾默被这个笑又晃了一下眼睛同时也终于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双手抱在胸前，僵硬的移开了视线。
周围的景色在迅速向后退去，这边不在市中心，又是中午，街道上没什么人，空荡荡的。暖融融地阳光笼罩着这座城市，像一床轻薄又暖和的毛毯，把所有人都裹了进去。
顾默并没有午睡的习惯，却在这温暖的包围下睡了过去。
江铭琛察觉到了顾默的睡意在第一时间降低了车速，尽可能地让车开得平稳一些。经过红绿灯的时候，他扭过身子，从后座捞过来了自己的大衣。
顾默的头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歪着，既没有靠在车窗上，也没有完全靠在椅背上，半悬空着，一点一点地，时不时把自己点醒，然后他就咕哝两声，然后再换个姿势继续睡了过去。
之后就是进入无限的反复。
江铭琛俯身靠近身旁睡得并不安稳的人，轻轻地托了一下他的脑袋，把自己的大衣卡进了座椅和车窗之间的缝隙中，给顾默做了个枕头，然后帮他调了一下靠背的高度。
脑袋终于有了依靠的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无神地眨了眨，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砸了砸嘴，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浅金色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顾默脸上，上面细小的绒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听见后方喇叭的催促声，江铭琛蓦然回神，凭借着肌肉记忆发动车辆，目不斜视，任劳任怨地继续做着司机的本职工作，专心致志地继续开车。
如果观察仔细一点的话，就会发现。
他并不似刚才那么从容淡定，刚才的游刃有余全都消失不见，双手老老实实地扒在方向盘上，和新考到驾照的毛头小子一样。
在回神的时候，他的喉结小小地动了一下。
“噔噔噔~”
江铭琛手忙脚乱地按掉出乎意料的电话铃的时候，副驾驶上的人动了动，无意识地伸了个懒腰，最终还是被吵醒了。
“我怎么睡着了？”顾默坐直了身子，抬手揉了揉眼睛，头顶上的几根被睡乱的头发立了起来。
“到了很久了吗？”他的声音含含糊糊地，和那天他半梦半醒之间发的语音消息一样。
江铭琛心里一紧。
“没有，刚到。”他说话的声音比平时要低哑。
“噔噔噔~”
电话铃声被按掉以后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江铭琛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唐戚打过来的。他一点也不避讳顾默，当着他的面接了电话。
那边说话声音不是很大，但是漏出的一点点音能听出来他的语气非常紧急。顾默刚刚觉得自己好像是枕到了什么东西上面，反手一摸，果然摸到了江铭琛的大衣。
因为叠的人不是特别仔细，又经过顾默一路的蹂躏，现在这件衣服皱皱巴巴的。顾默双手捏起肩膀的地方抖了一下，企图把上面的褶子抖掉一点。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车里空间不大，他根本施展不开。其实他现在完全可以推开车门下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在车上多呆一会儿。
顾默在心底把原因归结为外面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
他把衣服折了一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的时候，感觉有块地方好像有点湿湿的。
旁边的人还在打着电话，眉头皱着，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专业名词。
顾默把他的衣服翻过来，又用拇指摸了摸，这正好是胸口那块地方。虽然衣服是灰色的不太明显，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的出来。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他总觉得自己嘴角边的地方好像也有点湿湿的。
“该不会流口水了吧。”
顾默在心底悄悄地嘟囔。他皱紧了眉头，脸上的懊悔无以复加。
怎么就睡着了呢。
还流了口水。
那边江铭琛的电话好像已经到了尾声。他又向对面交代了什么，然后面带歉意地转向顾默。
“不好意思，现在公司有点事需要我过去处理一趟。”江铭琛原本打算的是陪顾默上去练练舞什么的。虽然自己也不懂，但是和他在一起心情会好很多。这下看来计划要泡汤了。
“没事没事，你的事情重要。”顾默并不知道江铭琛接下来的计划，紧张地捧着他的衣服，脑袋空空直接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他脸上的愧疚感比江铭琛的还要深，总不能让人穿着带着口水印的风衣去开会吧。
直接抱着他的衣服就跑也不太好。顾默看着江铭琛身上穿的黑色毛衣，虽然是高领的，但是这个季节，风一吹就透。
总不能说：“我把口水流到你衣服上了。”
这也太尴尬了吧……
顾默不怎么用到的脑子勉为其难地转了一下，想到了个折中的办法。
他麻溜地脱了自己的牛仔外套。虽然江铭琛确实比顾默高了一些，但是今天他穿出来的这件外套本来就是慵懒风的，比他平时穿的大了一个码。江铭琛穿的话应该刚刚正好。
在江铭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衣服下了车。
“那什么你衣服挺香的借我回去研究一下啊。”
没等身边的人反应过来，他已经穿上了灰色的大衣。深秋风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一下车顾默结结实实地打了三个喷嚏。他拉紧了身前的衣服，把自己紧紧地裹在了大一号的风衣里。从远处望去像一只瘦长的蚕蛹，一扭一扭地消失在了办公楼的门口。
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上了电梯，刚才尴尬的场景在顾默的脑子里无限循环放映。如果可以，他想回到五分钟前抽醒自己。
“什么衣服挺香的啊。”顾默攥着拳头皱着眉头紧闭着眼睛，刚才落荒而逃的场景又上演了一遍。他甚至于不敢回头再看一眼江铭琛，生怕被人又叫了回去。
电梯缓缓上行，顾默的脸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红，如果刚才上电梯的时候是初秋青涩的果子，那现在就已经快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
“叮~”
电梯门打开，他和站在门外的人打了个照面。
“哟？顾默？”思思姐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裙，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里面的茶水正徐徐地散发着热气，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犹豫地开了口，“你换风格了？”
不等顾默开口解释。下一秒，思思姐吹了吹浮上来的茶叶，抿了口水，仔仔细细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分钟，迟疑地开口。
“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又发烧了吧？”
上次的事情她还心有余悸，毕竟顾默的事业还在上升期，前途一片光明，她可不想到手的摇钱树就这么废了。
不愧是思思姐，上来连戳了顾默两次。
……
顾默这次红的不仅是脸了，连脖子根都红了。
不等面前的人再开口，他打了个招呼，一个问题也没回答，转身匆匆走进了自己的练习室。
身后的思思姐端着杯子看向顾默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手底下带过的人也有不少，她对这些事情一向看人很准。
“啧，这小孩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她自言自语的说。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初露端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