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掉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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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默比两个人约定好的时间还要早到了半个小时。昨天他就在“清轩会馆”订了包厢。再三询问可以带宠物过去以后，他把房间号给范茜茜发了过去。
“清轩会馆”本来就是一所高档的养生会所。有些有钱人的要求奇奇怪怪，他们会所秉持的就是以满足客户的一切需求为前提。所以顾默提出的想带只狗进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还为他介绍起来了狗狗专属的套餐。
顾默垂头一手拿着菜单一手翻页，最后敲定了一套狗狗减脂餐。
不为什么，全都是因为上次他和范茜茜视频的时候话说一半面包扭头就跑的报复。
他这个人还是蛮记仇的。
合上菜单，他右手端起茶盅，嘬了一口侍应生刚刚倒好的茶，入口清香，茶汤细腻，鲜醇干爽。他在心底直接给出了答案。
西湖龙井。
品了一下，又补了句。
今年的。
顾默今天穿了一件奶白色的毛衣，外面搭了一件宽松的牛仔外套，他的头发乖顺地垂着。大病初愈的他本来就掉了几斤肉，原本想穿个宽松点的衣服撑一撑身材，但是没想到却显得更加瘦小。甚至于，刚来到的时候侍应生以为他是一位高中生从而拒绝了他点酒水。
右手边是一整面的落地窗，从这个角度望去，正好能看见一大片的湖泊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点点金光。岸边芦苇交织，一两只野鸭在旁边嬉戏。因为这个湖是被包含在了会馆内部的缘故，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人过来走动。
也就有了很好的隐蔽性。
人在极度放松的环境里往往会跟着自己的心无意识地做一些事情，就像现在，顾默又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漫无目的地翻着自己的微信。
他的手指从上划到下，然后又重新滑到顶端。
顾默手机里的联系人也不算太少，但是认识的确实不多。除了上次剧组的工作人员以外，他认识的人寥寥无几。为数不多的在工作之外认识的人，还总是跟江铭琛有关。
“啧。”
顾默皱了皱眉头，把手机按黑了锁屏。
昨天在和范茜茜商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以后，他又打开了和那位营养师的对话框。
对面的人又给他发来了面包的视频。是一段它叼着球在别墅狂奔的视频，在这里面依稀可以听到范茜茜的笑声。
顾默思索了一下，发过去了一段话。
首先是感谢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于面包的照料云云，然后又说明了自己明天会把面包接走。
一向秒回消息的对面出了例外。顾默盯着手机等了半个多小时，软件退了进进了退，迟迟没有收到对面的回复。
他在懒人沙发上翻了个身，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发现手机的时间由11:59跳到了12:00。
可能对面已经睡了？
直到现在，对面的消息都还没有发送过来。
顾默叹了口气，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11:45
距离他们约好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顾默起身准备出门迎接一下范茜茜。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穿过铺着厚厚地毯的木质雕花的走廊，转角处，和没想到的人打了个照面。
“顾哥？”宋嘉屿抬头，显然没想到顾默也会在这里。
顾默也是一惊，一是没有预料到转角会有人，也没有想到遇到的这个人他还认识。
上次见面还是在北欧，毕竟父母哥哥都过去了，他本以为宋嘉屿会在那边多呆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哥你也在这里吃饭啊。”宋嘉屿神色不太自然，他咬着下嘴唇，但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示好的态度。但很显然，他问了一句废话。
“嗯。”顾默没观察那么仔细，也不愿多说。他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显示。
11：47
这是一种不漏痕迹的催促方式，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顾默冲他点了下头，侧身让出了走廊。
宋嘉屿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有点魂不守舍，朝着走廊的尽头望了一眼，还是秦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才让他回神。
“看什么呢？”秦誉探头朝着宋嘉屿那边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啊。秦誉感觉他有点莫名其妙，直接揽过来他的肩膀，催促他，“快点万祁南他们已经在屋里等你好久了……”
这家会所设计的比较精巧，走廊交错，一不小心就会迷路。顾默从包厢走到门口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万幸，范茜茜还没有到。
现在京都已经是可以和气有雾的季节，顾默怕自己错了过去，就索性直接站在了门外，他把手缩在了衣服的袖子里面，原地跺了跺脚。
原本顾默是站在了屋檐底下的阴影里，深秋的风又带下来几片枯叶，他抱着手臂，打了个寒颤。他看着手机来回踱步，有意无意间，整个身子都挪到了阳光下。
顾默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的背后被太阳烘烤地暖融融地，像是很久以前的某个冬天，面包趴在他的背上的感觉一样。
“看什么呢？”他刚才在阳光底下站了好久，现在头发也是温温热热的。不等顾默回头，一只手就这么覆了上来，还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铭琛来了，绕到了顾默的背后，微微俯下身子，顺着顾默的目光看向前方。他一只手揣在兜里，一只手触感温热。
顾默被吓了一跳，回头以后条件反射般地往后退了一步。这还是两人上次不欢而散后的第一次见面。
江铭琛今天难得的没有穿西装，而是穿了一件烟灰色的大衣，里面搭了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整个人显得高冷又禁欲。
“江……”顾默想起来上次叫他“江先生”的反应，直接把人惹到炸毛。一会儿还要和范茜茜吃饭，他不想把心情弄得糟糕。
“宋嘉屿都进去了，你快点吧。”顾默瞥了一眼身前的男人，他不想多说，转身继续等人。
“哦。”江铭琛开口，算是回应。
顾默不想理会，又往旁边走了几步，和那人拉开了一点距离。
但江铭琛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像是开了自动跟随一样，也跟着顾默挪了几步。
就这样顾默挪一步，江铭琛跟一步，两个人像小学生打架一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终于顾默被江铭琛逼近了一个背靠松树的角落。最终他忍无可忍地冲着人吼，“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江铭琛勾了勾嘴角，抱着手臂前倾身体，歪了歪头，一脸无赖的样子。“我如果说不呢？”
自己只是像好好跟人吃顿饭怎么就那么难。虽然现在江铭琛还是他的金主没错，但是那份合约已经在那一晚失效。
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只剩债主和欠债人的身份。
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顾默微微闭了闭眼，他现在怒意上涌已经被冲昏了头，脑子里完全都是“狗男男”。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一脚剁上了江铭琛今天刚换上的新的高定皮鞋，最后还不忘辇了一下。
“嘶。”在眼前的人因痛松懈的那一秒，顾默用力地推了一下，瞪了他一眼，然后利落地转身走人。
下一秒，江铭琛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面前人的手腕。
顾默一开始还在挣扎，到后来在力量的绝对制衡面前，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松手！”他的眼位发红，不知道是被冻得还是受了委屈。
可能是因为他们在这里呆了太久又或者是两人争吵的声音太大，会馆前台都出来看了一眼。
“先生，有什么需要吗？”侍应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默身为公众人物怕因此被人认出来，没有回头。
“没事。”江铭琛看了看老实下来的人，解释了一句，“闹着玩呢。”
等身后人的脚步走远了，他用力甩开了江铭琛的手。
经过这么一打岔，顾默深呼吸了一口，理智归位。
他冷冷淡淡地开口：“他们已经到了好久了。”然后眼神错开，不再看对方一眼。
“谁？”
顾默对于明知故问敬谢不敏，翻了个白眼，冰冷地不带一丝感情，吐出三个字：“宋嘉屿。”
“我找他干吗？”江铭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眼前的人怎么又把他俩联系到了一起。
顾默皱紧了眉头，耐心告罄，烦躁地呛了回去：“不然你找谁？找我啊。”
“对啊。”江铭琛语气没什么变化，伸手抚上了顾默的额头，想把皱起来的纹抚平，理所当然地应了这句话。
他一把打掉江铭琛多动的手，警告到：“你别动手动脚的。”
“宋嘉屿就在里面，你不怕他看到啊。”顾默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和宋嘉屿互呛的自己就像跳梁小丑一样。什么合约情侣装模作样，不过都是给别人看的。私下里两人还不知道已经在一起多久了。
“看到就看到。”江铭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冲着眼前的人勾了一下嘴角，笑得斯文败类的，“看到又怎样。”
顾默觉得江铭琛在他心里已经完全崩塌，现在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他抽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十二点多了，按理来说范茜茜应该已经到了，但是消息框里却是干干净净。顾默给范茜茜编辑了短信，他抬脚就想往里走。
范茜茜那边回复的很快。
“不好意思小默，我今天有点事，让我们家营养师过去了。”
“他还没到吗？”
“我给他打个电话。”
不过三秒，手机的铃声从顾默的身边响起。
江铭琛在顾默的眼神中接了电话，下一秒，范茜茜的声音穿透了屏幕。
“你这死孩子去哪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掉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