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天】和你一起看海好吗》养鱼才是我的追求

4、想看海的第四天

　　吃完晚饭，管家给两个小孩儿播放了动画片。
　　傅衍和蛇立坐在软乎乎的儿童沙发上，面前就是一整面墙的电子光屏。
　　傅衍不喜欢看海绵宝宝，但是弟弟看得很认真。
　　他黑亮的眸子从海绵宝宝的身上转移到弟弟身上。
　　他的眼神很认真。
　　因为弟弟实在长得太好看了。
　　他越看越喜欢。
　　如果弟弟是他的亲生弟弟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和弟弟一直在一起。
　　开门声清晰地传入傅衍的耳朵，他站起来朝着门口跑去。
　　蛇立见傅衍离开，也跟上去，但他的脚步很快停住了。
　　傅衍停在来人的面前，被对方一把从地上捞起，抱在了怀中。
　　“小衍，想不想爸爸？”
　　傅昭眼中带着笑意。
　　他的眉眼生得极为英俊，不笑时，黑亮的眸子像是浸在冰雪之中的墨玉，冷得让人发颤，笑时，这冰雪骤然融化成春水，洗涤的黑眸更加温柔，面容越发英俊逼人。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逗一逗面皮薄的儿子。
　　果然，傅衍白嫩的脸上像是染上了胭脂，他抿了抿唇，幅度小小地点头。
　　“哈哈哈。”
　　傅昭朗声大笑，捏了捏儿子的小脸：“怎么这么害羞？”
　　“爸爸！”
　　傅衍想到还在一旁的弟弟，深觉父亲的举动损害他在弟弟面前的哥哥形象。
　　傅昭的目光也落到了沙发旁边小小的人影身上。
　　他的目光同看着傅衍时的柔和截然相反，天生带着点儿审视和冷意。
　　尽管他并无想要对一个小孩子施威的打算，但长时间的身居高位，让他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爸爸，弟弟！”
　　傅衍蹬了蹬腿，表示自己要下去。
　　傅昭把他放稳在地面上，迈着腿跑到弟弟身边。
　　蛇立被傅昭的眼神看得一颤，小小的身体躲在傅衍的背后，死死地拽着傅衍的衣服。
　　“爸爸，我带着弟弟上楼洗澡！”
　　看着时针指向了数字九，傅衍对自己爸爸说道。
　　傅昭看着儿子正经的样子，就忍不住打趣：“要不要爸爸给你讲睡前故事？”
　　早就已经不需要家长讲故事的傅衍：“……”
　　他的脸上又飘上红云，“爸爸！”
　　傅昭知道不能再逗了，干脆地道歉：“对不起，是爸爸忘记了，小衍现在不用讲睡前故事也能入睡了。”
　　傅衍抿了抿唇瓣，牵着弟弟的手，朝着儿童电梯跑去。
　　他的房间在二楼，有独立的书房和卫生间，以及玩具室。
　　蛇立乖乖小小的一只，什么都听傅衍的话。
　　傅衍让他坐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他就乖乖地坐着。
　　一双浅金色的眸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哥哥的房间。
　　他把自己涂了药膏、包裹成蚕宝宝的手高高地举起。
　　找出了两身睡衣的傅衍一回头，就看见了蛇立的举动。
　　“弟弟，你这是干什么？”
　　傅衍眼中满是疑惑。
　　“房间干净，手是脏的。”
　　蛇立举了举自己的手。
　　“怎么会？”
　　傅衍翻来覆去看了蛇立的手两遍，他笃定地说：“弟弟的手很干净！”
　　蛇立微愣，本来就白皙的肤色在房间里灯光的照耀下更加白净，因此脸上的红晕也格外明显。
　　“走吧！哥哥带你去洗澡，我们洗干净了，就睡觉！”
　　傅衍牵住蛇立的手，走向卫生间。
　　蛇立呆呆地跟着他。
　　卫生间是一个大大的儿童浴缸。
　　容纳傅衍和蛇立绰绰有余。
　　傅衍井井有条地安排好一切，帮弟弟脱完衣服，迈进了满是泡泡的浴缸。
　　“把手抬高，免得伤口会感染。”
　　傅衍捏着弟弟软乎乎莲藕似的手臂，把他们高高地举起来。
　　傅衍帮着弟弟洗澡。
　　随后，两个小孩一个穿着奶牛睡衣，一个穿着小黄人睡衣，从卫生间走出来。
　　蛇立慢吞吞地爬上了床，他轻轻嗅了嗅被子。
　　好香。
　　和哥哥身上是一个味道。
　　蛇立弯了弯眼睛。
　　傅衍关上灯后也爬上了床。
　　“哥哥。”
　　黑暗之中，蛇立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
　　傅衍摸了摸对方软软的小银毛。
　　“我想听故事。”
　　蛇立感受到哥哥放在自己头上的手，他凑近，大胆地抱住了哥哥的腰。
　　他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地观察哥哥的反应。
　　哥哥并没有拒绝，蛇立悄悄翘起嘴角，越发贴近傅衍。
　　傅衍此时正在给蛇立想故事。
　　讲什么好呢？
　　灰姑娘？
　　阿拉丁神灯？
　　还是小王子冒险记？
　　“哥哥，我要听美人鱼。”
　　蛇立小小地出声。
　　曾经有小孩儿问他有没有听过美人鱼的故事，他说他没有听过。
　　对方骂他是没爸妈的野孩子，没人给他讲故事。
　　“美人鱼？”
　　傅衍以为弟弟可能更喜欢冒险记，没想到弟弟更喜欢美人鱼。
　　“好吧！”
　　“从前，在一片蔚蓝的海洋之下，有着……”
　　傅衍认真地讲述美人鱼的故事。
　　他的妈妈也给他讲过美人鱼的故事。
　　他妈妈曾经彻底出名的那一套珠宝，就是以美人鱼为主题。
　　好像叫……
　　深海救赎。
　　没错！
　　就是叫深海救赎。
　　蛇立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他第一次听美人鱼和王子的故事。
　　“哥哥。”
　　讲到美人鱼忍耐极致的痛苦上岸找到王子到时候，蛇立突然出声打断。
　　“怎么了？”
　　傅衍问：“是不是困了？”
　　蛇立摇了摇头才发现在黑暗里，哥哥看不见他的动作。
　　“不困。”
　　蛇立奶声奶气却又无比认真地道：“哥哥是王子，我是美人鱼。”
　　“哈哈哈，”傅衍被逗笑，他解释道：“弟弟，美人鱼是女孩子。”
　　“海里没有男美人鱼吗？”
　　蛇立表示疑惑。
　　他们人类的世界，既有爸爸，又有妈妈，美人鱼的世界难道只有妈妈吗？
　　傅衍被问住了，他想了想，发现这个问题还想没有人问过，他犹豫地说：“应该……有吧！”
　　蛇立翘起嘴角，越发抱紧傅衍：“那我就是美人鱼，哥哥是王子。我去找哥哥，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
　　傅衍接下来的故事讲不下去了，他不想告诉弟弟原本的故事。
　　《海的女儿》的最后，美人鱼变成泡沫消散了，王子也爱上了别人。
　　他不想让弟弟伤心。
　　就让弟弟以为，美人鱼和王子永远在一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