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生的魔法之旅》人壬知阳

38、分院

　　李简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整个人如同坠入寒冰中动弹不得，巨大的悲伤和绝望将她整个人淹没，一片空白。须臾之间，这种痛苦又消失不见，她回过神，慢慢的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脏砰砰直跳。
　　她努力的平复呼吸，所有的感官也在一点一点恢复。周围人的尖叫声刺得她昏沉的大脑闷疼。她微微抬起头看向她刚才站着的地方，一个珍珠白、半透明的男幽灵飘在那里。消瘦的脸上，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李简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一个个子很高的女幽灵。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二十来幽灵在房间里跑来跑去，他们交头接耳，从人群中穿过。李简注意到每一个被他们穿过或者碰触到的孩子都被冻得哆嗦了一下。眼前的男幽灵飘走了，又过来一个小个子、胖乎乎的修士幽灵，李简悄咪咪的靠过去，她伸出手，食指穿过他珍珠白的身体，同样的她感觉自己接近幽灵的手掌和手臂快被冻僵了。可奇怪的是，这次她并没有感觉到心悸或者绝望，穿过去的指尖像是被冷焰灼烧了一般，淡淡的忧伤像小溪一样环绕着李简，更多是却平和与安静。李简的心也跟着平复下来。
　　“新生哟！”那个胖乎乎的修士朝李简的方向微笑，他的声音和他的外貌一样温和，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他说：“我想，大概是准备接受测试吧？希望你们能分到赫奇帕奇！我以前就读那个学院。”
　　“现在朝前动动吧，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另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李简身后传来，还没等她转过身去看清是谁，幽灵们鱼贯地飘在穿过对面的墙壁消失不见了。
　　“现在，排成单行。”麦格教授的声音响起。李简回过头，看到她又回来了。“跟着我走。”屋子里的四十来个孩子晃动着挤进队伍里，排成一列。他们跟在麦格教授身后，再次穿过门厅，进入一道双开门的非常豪华的大堂。
　　作为一个旅游只在家附近，出了家门就全都是远方的孩子，在此之前，李简见过最豪华的地方差不多就是朗庭酒店里的休息大厅了，但她现在站的这个地方比那里又多了些朴素的美。四张长桌周围挤满了其他六个学院的学生和幽灵，除了靠近餐厅上首高台的教师席下面还空了不少位置。
　　他们被带到教师席前面站成一排，李简站在赫敏旁边，听见小声地说：“这里施过法术，看起来跟外边的天空一样，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读到过。”李简眨眨眼睛，抬头朝上望去，桌子上方飘荡着无数根蜡烛，它们燃起的小小火苗如同点点星光点缀在黑色天鹅绒般的顶棚上。那本书她还没看到赫敏说的那部分内容。李简眯起眼睛仔细的盯着顶棚，试图透过那层迷雾般的云层看到后面的真相。
　　麦格教授从李简身前走过，她连忙收敛了视线，转而去看麦格教授放在他们前面的一只四脚凳和凳面上摆着的尖顶巫师帽。
　　“真脏！”李简嫌弃的抿紧嘴巴，“他们不会是想让我们戴上它吧？”她一点都不想碰这帽子。“就没人想着把它拿去洗洗吗？”眼睑半垂，翠绿色的眼睛滴溜溜的来回转动，李简发现大堂里嘁嘁喳喳的交谈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将注意力都在放在这只帽子上。
　　突然，帽子扭动了一下，像是伸了个懒腰，帽檐裂开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唱起了难听的歌。一曲完毕，帽子在雷动的掌声中鞠躬行礼。
　　“歌词倒是很有意思，就是跑调了。”李简微微挑起嘴角，她格外在意斯莱特林的那段“也许你会进斯菜特林，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斯内普先生说我具有斯莱特林的特质。”李简的目光移向高悬着绿色与银色交织的蛇旗下面的长桌，她想：“或许我也能交上真诚的朋友。”她用余光在同排的一年级女生中搜寻，眼中满是期待。
　　耳边又响起哈利和罗恩小声的交谈，李简与他们之间隔了两个人，具体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她猜可能是关于对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哥哥逗弄他们弟弟所开的玩笑的批判。
　　这时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她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另一只手拿起帽子。她说：“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昕候分院。”麦格教授按照姓氏字母的排序念出名字，每一个被喊到的孩子就会走出队伍，戴上帽子等着它喊出学院名字。无一例外，他们都会受到自己学院的欢迎。
　　“简·李！”
　　李简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念了出来，她深吸了口气，挺直了胸膛，双手在身侧攥成拳头，僵硬的双腿支撑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挪的向凳子的方向走去。“他们可能会以为我是个木偶。”她胡思乱想，“我现在看起来一定糟糕透了，像瘸了一样。”帽子被扣下来遮住了视线，她屏住呼吸坐在凳子上等候审判。才过了一两秒钟，她就听见帽子尖声喊出：“斯莱特林！”
　　最右边的长桌响起了掌声，卡在李简胸口的那口气被吐了出来，她垮下肩膀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跳下凳子，向斯莱特林那桌走去。一道尖锐的视线直直的刺向李简的后背，她的心脏像是被人扯着向下一坠，她猛的回头，看到哈利正一脸失望的盯着她，阴郁混沌的眼睛里又一次闪过红光。
　　奇怪的眼神看到李简心惊肉跳，“他简直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下意识的避开哈利的视线，找了能够遮蔽自己的地方坐下来，转头看向教师席。斯内普坐在教师席的左侧距离她最近的角落里，在李简看他的时候，他回望了她一眼就又转回去看分院仪式，倒是坐在斯内普旁边头上裹着紫色围巾的教授冲李简友好的笑了笑。
　　“我在查令十字车站见到的那个年轻人，他还戴这个搞笑的头巾呐？真没想到原来他也是教授啊。”李简对他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又立刻将视线转到其他的教授身上。坐席里面还有两个熟面孔，坐在教授们中间的黄金椅里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她从哈利手里的巧克力蛙卡片中看到过他。李简注意到邓布利多右手边空了一个座位。“那肯定是麦格教授的座位。”她想。另一边靠近格兰芬多长桌的角落里坐着海格。他一直看着哈利，脸上满是紧张的神色。
　　现在剩下未分院的孩子不多了，哈利和罗恩还呆在队列里。他总是向斯莱特林的方向看，罗恩也是，眼里全是谴责，就好像她背叛了他们一样。李简向后缩了缩，扭过脸，然后她就看到坐在她对面的是德拉科的两个跟班。
　　“真不幸！”她盯着眼前的金色餐盘，切换成中文小声嘀咕着。更不幸的是，在李简之后被分到斯莱特林的孩子正是德拉科·马尔福。他一脸狞笑的坐到了李简的身边，故意发出声响吸引她的注意力，并用夸张的口型告诉她：“你要小心了。”李简撇开视线不予理会。
　　在之后斯莱特林又分进来一个黑发棕眼的小姑娘——潘西·帕金森，她一跑过来就立刻坐到了德拉科身边，高调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和另一个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一样，她在发现李简看她后，立刻送过去一个大白眼。李简看向最后一个女生，她唯唯诺诺的坐在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身边，根本不敢向她这边看过来。李简叹了口气，觉得没意思极了。
　　“哈利·波特！”麦格教授的声音如同投入无波的湖水里的一块巨石，震荡出圈圈涟漪，嗡嗡的低语不绝于耳。众人拼命张望试图看清他的长相，期待他被分到哪一个学院。等待的时间相当漫长，当帽子向整个餐厅喊出了“格兰芬多”，哈利获得了最响亮的欢呼喝彩。格兰芬多的长桌沸腾起来，那些学生几乎都要疯狂了，尤其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他们拼命的大声喊道：“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整个大堂里似乎只有德拉科不高兴，李简听到他轻轻的冷哼了一声。
　　一阵喧闹过后，就等候分院的剩下三个学生，罗恩也不出意外的成为韦斯莱家第六个进入格兰芬多的孩子，等最后一个布雷司·沙比尼被分到斯莱特林后，麦格教授便收走了羊皮纸，拿起分院帽离开了。
　　“你的朋友都抛弃了你。”德拉科不怀好意的用胳膊肘捅了捅李简，“他们扔下你一个人全进了格兰芬多。”
　　李简盯着餐盘，头也不抬，“抛弃？”没有和熟识的人分到同一个学院，旁边还坐着一个不太招人喜欢的家伙，李简难掩失望，她语气冰冷生硬，“马尔福先生，不要让我误以为您对自己的学院有什么看法。”
　　“你！”德拉科气急，碍于教师席位上的教授们，他只能探过头小声对李简威胁：“你现在也只能在嘴上逞逞能。”
　　“要不然呢？”李简问：“难道你还想动手？在开学第一天就以‘因挑衅女生而挨揍’的新闻成为学校第二位风云人物？”
　　“难道你以为你能打的过我三个？”
　　“我以为您能说我们一对一单挑。看来是我高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