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生的魔法之旅》人壬知阳

21、疑窦初起

　　“对不起，你刚才说的什么？”哈利逆着阳光紧盯着李简的眼看，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此时正闪过一道道蓝绿色的流光。“真漂亮啊！”他想。
　　“没有，什么也没说。”李简不动声色的挪开视线，不让自己再去看他额头上的疤，她悄悄的把手挪到背后掐了自己腰间的软肉，疼痛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不走吗？他们又在喊你了。”
　　“哦，当然。”哈利懊恼的回头望向旅馆，看到佩妮姨妈果然正站着旅店的门口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是的，我该走了。”他咕哝着慢慢站起来。“你也要走了是吗？”
　　“哈利·波特！”佩妮姨妈愤怒的尖叫声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李简的视线越过哈利的左手臂落在了她的身上。这个不怎么漂亮的女人，伸长的脖子好像一只愤怒的母鸡。
　　“显然，我该回家做饭了。”她突然觉得有些失望，他们两个的对话傻瓜一样没意思极了。她猛的起身，拎起菜篮子。她说：“我确实该走了。嗯……再次向您表达谢意，波特先生。那么，”她自认为帅气的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向哈利微微欠身，“祝您万事顺遂。再见。”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李简想：“呼～他与书里的完全是两个人。希望下一本的作者不是他的狂热的崇拜者。”
　　济世堂里，哗啦啦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大堆各种颜色、形状的药片顺着白纸卷出来的简易漏斗欢快的跳入一个个褐色的玻璃瓶里。李简正在帮赫克里医生把一些成品药片分装成小份。她跪在一张破旧的高脚椅里，用一把大勺子把药片从大盒子里舀出来，核准数目，然后放到一张四方的白纸上。
　　每天找赫克里医生聊天成了李简的一个新习惯。在赫克里医生不那么忙的时候，他也会教李简一些基础的医学知识与简单的护理和急救技巧。尤其是当他得知李简的目标也是成为医生后，他对她的要求更严格了。李简会帮着他做一点整理药品或者在回去的路上帮忙给一些病人送药的活，偶尔她也会带上自己做的还不错的菜，来回馈他的慷慨。
　　“……十四，十五。明天我打算去伦敦一趟。”李简挖了一大勺粉红色的药片，这些都是斯泰西夫人的药，只是一些维生素，不是治头疼的，她根本就没有头疼的病。
　　“不会是去找辛明顿律师吧？”赫克里医生调侃她。
　　“赫利！”李简撅起嘴巴，“我们说好的不再提这件事了。”
　　赫克里医生讨饶的向她拱拱手，笑着说：“好吧，好吧，这事已经过去了，我们不再提了。不过，你去伦敦做什么？”
　　“给你，这是最后一瓶。”李简将数好的药片倒在白纸上。“我不是说了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去寄宿学校了吗？我在定制校服的那家店里还定做了别的衣服。”她说：“我得去拿回来。而且我还想去中国城那边看看，我已经好久没吃过大米了，可你也知道这里没有卖大米的地方，我想或许那里能有，毕竟那里有很多华人和华侨。你有需要的东西吗？我可以一起带回来。”
　　“嗯……我想想。”赫克里医生有些累了，他坐回到他最爱的摇椅里，躺在那儿慢慢摇晃着思考了一会儿。他说：“我好像没什么需要的。”
　　“一点都没有吗？”
　　“我暂时想不出来。”
　　“好吧，那你先好好想想。”李简给最后一个药瓶拧上盖子，她说：“如果你想到了一定要告诉我。你总这样，每次我问你‘你想吃什么’的时候，你也是说‘不需要’，‘什么都好’。但其实我做的菜还行，不是吗？”她将所有小瓶子都装进标有斯泰西夫人名字的大箱子里，又从赫思堡神父的箱子里拿出一些空瓶子摆在柜台上。“斯内普先生也是，他只有在天天只吃干面包的时候才会提出意见，哪怕我故意做砸了几道菜，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你们的世俗欲望为什么总是那么低，就好像是……”是什么呢？李简卡壳了。她晃了晃脑袋，接着把剩下的空瓶子整整齐齐的摆了上去。
　　看着转来转去喋喋不休抱怨的李简，赫克里医生觉得有些好笑，只有这个时候李简才会表现得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她平时太乖了，乖的会让他偶尔产生错觉。“也许，”他说：“只是因为我们的欲望过于膨胀，以至于无法实现，才显得无欲无求。”
　　李简捏着瓶子，似懂非懂，想了半天也只是说出了一句“我不明白”。
　　最后一只玻璃瓶被放到了柜台上，李简闭上一只眼睛站在柜台的尽头观察，看看它们是否站在一条直线上，并将歪出来的瓶子给推回去。反复确认过后，她终于松了口气，拿来一张厚垫子走到摇椅边上的小凳子那儿后背靠着墙壁坐下。她把厚垫子放在膝盖上，掏出笔记本和笔，开始了今天的学习。
　　“中度的表现是昏睡或者昏迷……在轻度中毒基础上并发脏器功能明显受损表现，如心律失常……嗯？简？”赫克里医生注意到一旁的李简心不在焉的用笔帽去扣摇椅上的花纹，他坐直了身体，担忧的看着她，他说“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
　　“难道是她的监护人的问题？”赫克里医生立刻想到了那位从未露面的男人。“一个未结婚的年轻男人自然是没有经验，关注不到女孩子们的心理变化。”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个没想明白的小问题。”李简说。
　　“需要我帮忙吗？”赫克里医生说：“你知道的，我非常乐意为你提供任何帮助。”
　　李简低头咬着原子笔的尾端，思索了一会儿，她说：“只不过是一个小问题。赫利，也许你听完会认为我是在自寻烦恼。我是说，好吧，我想我确实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如果有一本关于书，它讲的是几十年，包括十几年前发生的事。你刚看完它，结果没过两天突然发现书中的一个人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怎么想？”
　　“亲爱的简，你总是有这些奇思妙想。要是可以的话，我倒是想见见约瑟夫·李斯特。”赫克里医生说：“如果能见到他，我敢说这绝对是医学奇迹。”
　　“赫利！”李简拉长了声音。“现实点好吗？他都走了快八十年了？”
　　“好吧，我也只是想想。如果我能遇上李斯特男爵的话，”赫克里医生畅想着：“我希望他能够允许我参观他的实验室，是的，我想去看看。”他看向李简，说：“这么说你遇到了一位？”
　　“没错。就在前几天。”
　　“看你的样子，他，或者是她，不是一个受人尊敬的人？”
　　“不，我想，不我确信他很受欢迎。在别人的心中他算得上是个英雄。”李简说：“只不过我有点怀疑。”
　　“怀疑？”
　　“是的，我只是在怀疑。我在我外公的书柜里看到的那些史书中，不是没有过关于年少有为、少年登科的记载，非常多。但是，赫利，我从未看到过没有像他那么年轻的。”
　　“年轻的让我在看到他的时候，感到了不寒而栗的恐惧。”她想。
　　告别了赫克里医生，李简来到石桥上，整座桥都沐浴在阳光之下，罪恶蜷缩着阴影之中。她盯着浑浊的河水中倒影出来的暗淡无光的世界，“英雄有时候可能是人为创造的。当一个孩子被推举到幕前，”一阵风吹来，岸两边的树叶发出可怕的沙沙声，李简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她想：“他的背后必定会有一个懂得造势的大人。”
　　不论前一天晚上睡得有多晚，斯内普现在都会坚持在差一刻七点的时间准时起床。哪怕之后他还需要再回卧室补一个回笼觉。
　　“我以为我今天的时间是刚好的，李小姐。”斯内普穿着晨衣抱着胳膊半依靠在餐厅门的门框上，餐桌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提前摆好早餐。
　　“真棒，您昨晚又一晚上没睡！”李简白了他一眼，费力的将一个大面盆抱出厨房，放在餐桌上。她掀开上面盖着的毛巾，露出里面一个个又大又圆的包子。“坐，马上就开饭了。”她向椅子那边歪了歪头，示意他赶紧坐下来。
　　“你监视我？这是什么？”斯内坐在她拖出来的餐椅上。
　　“我监视您？这句话您是怎么有脸说出来的？需要我给您一面镜子好好照照您的黑眼圈吗？”事实上，李简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后悔了，不论从哪方面来讲，她都不应该这么跟斯内普说话，她绷紧嘴递给他一只餐盘，又从盆里夹出一个包子放进去。
　　“这可不是一个学生对她的教授该有的态度，李小姐。哦，谢谢。”斯内普接过盘子犹疑的盯着面前的食物，他说：“麻烦给我刀叉。”
　　“您确定吗？”李简奇怪的眼神让斯内普觉察到或许这个食物有其他特殊的吃法，但他仍然坚持要了一副刀叉。李简只能跑回厨房拿了一副给他，虽然她知道不应该这样，可她还是忍不住抱怨：“我以为您是付给了我工钱，让我给您管家做饭的老板。”
　　斯内普家的厨房没有李简惯用的大蒸屉，事实上她本可以把包子做成一口大小。但她依旧克服了种种困难让它们能够和成年人的拳头一样大。好吧，她就是故意的。面对这么大个的包子，斯内普显然拿它没办法，刻板的脸上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色。
　　李简慢慢的擦干净手上的水珠，眼睛却一直紧随斯内普的动作来回移动，嘴角因为强忍着笑意而扭曲出奇怪的弧度。她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大口，全然不顾里面的汤汁喷溅到脸颊和手上。
　　斯内普抬起头，李简立刻扭过脸，假装对李华的猫粮很感兴趣。他冷哼着拿起刀在包子上面开了一个小口，吸光里面的汤汁和油，然后把面皮和肉馅切成小块吃掉。
　　“噗！真有趣！”李简默默地举着包子来挡住自己再也压制不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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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写到我想写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