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灵猫传》月璇

34、冲霄记（三）

　　义庄

　　原本，该接了圣旨立刻到襄阳王行馆护卫襄阳王世子的展昭却出现在这里，因为他出门的时候，恰好遇上了从春风楼归来的一行人，柳嫣然的尸身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不错，确实由展护卫所说，柳嫣然的后脖颈处有一个紫色的小点。”公孙策按展昭说的查看后说道。

　　“猫儿，你怎么知道？”白玉堂奇道，他们仔细检查都未曾发现，这猫看都未看便猜中了，一般来讲，会知道得这么详细的当然是凶手，虽然那小莲说与柳嫣然秘密相会的男子与展昭及其相似，但他相信绝不会是展昭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你们抬着柳姑娘的尸身经过时，我好像忽然就看到了一个脖颈后有紫色小孔的画面。”展昭也很难解释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悲恸，好像忘记了极重要的东西。

　　“公孙策以为这或许是潜意识在作祟，展护卫可能在某个意外的地方听到或见过这种情形，印象深刻，所以比一般人敏感。”

　　“那他怎么又想不起来了呢？”

　　“很可能是因为展护卫遇到类似的事情的时候是在幼年，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忘了，通常可以由一些特殊的手段激发这些潜藏的记忆来帮助破案。”

　　“呃，公孙先生，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这两天努力想想。”展昭苦笑一下，笑话，他可不想成为某人的试验品。

　　公孙策有些失望，继续说道：“那倒不必，因为这种情形我也听说过。”

　　“公孙先生也听说过？”这对猫鼠显然都来了兴致。

　　看着两双兴致勃勃的眼睛，公孙策忽然觉得他们似乎把自己当成了讲故事的老爷爷，算了，这两个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走，出去，到外面我给你们讲。”真是，也不看看地方，义庄里讲故事，鬼故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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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封府，凉亭。

　　明月当空，凉风习习。

　　几样小点摆在圆桌之上，圆桌旁围着三个极出色的人物，一位三十上下的儒雅学士，另二个是二十上下的公子，正是公孙策、展昭、白玉堂三人。

　　“猫儿，你不是接了圣旨，要到襄阳王世子那里去么？”

　　“怎么？巴不得我走啊，碍着你了么？”几杯酒下肚，展昭已有些醉意。

　　白玉堂知道展昭醉了，第一次与这猫喝酒时，展昭说“酒相不好”，他还有些不信，这猫在江湖上也有些日子了，怎能不会喝酒。事实证明，这猫是谦虚了，酒相还好，只是……几杯就醉，醉后再喝多少都不会倒，性格有些恶劣而已。而他偏偏还就爱这猫的这幅最模样，因此时不时地便要拉上他喝上两杯，只是两杯，展昭一向自制，在开封府，少有喝过第三杯的时候，今天自斟自饮有些意外，应该说自从他看到柳嫣然的尸体的时候就有些异常，这是否便是公孙先生说的那个潜藏的记忆。

　　“不要紧，圣旨上言明是明日到任，展护卫在府里多住一日没关系。”

　　“既然如此，先生还是快些讲故事吧，明日展昭就要去襄阳王行馆了，可要好几日不能听先生的故事呢。”

　　“好，你也少喝些。”看着展昭又喝了一杯进去，公孙策有些无奈，醉了，他的故事还能听懂么？“大约是十九或者二十年前吧，那时我大概是五六岁，天资聪颖，是乡里少有的神童……”

　　“我说公孙先生，您这是讲故事，还是变着法儿夸自己啊？”

　　“玉堂说得是啊。”展昭也跟在一旁帮腔。

　　“别打岔！”公孙策眼一瞪。

　　别说，这一瞪眼，那醉猫闹鼠都不捣乱了。

　　公孙策继续讲到：“我说到哪儿了，对了，天资聪颖，那时双亲是既高兴又担心。他们高兴的自然是儿子聪明了，担心却是因为那个时候发生了件怪事，各乡各镇有很多聪明的孩子都失了踪。我与大人是同乡，那时乡里有个很有名气的神童叫许兰亭，他就失踪了，只留下了一张写着‘幽冥天子’的字条，每个失踪的孩子家里都被留下了这个字条，更有的人家出了人命，官府调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当是传染病，猝死。后来有个很有名的医者名唤百里娇扬看出了端倪，原来每个尸体的后脖颈上都有一个紫色的细孔，孔内有些物质，却是百里娇扬也没见过的……”

　　“那是我太师叔。”展昭插话道。

　　“怪医百里娇扬是你的太师叔？！”先发表感慨的居然是公孙策，也没什么好疑惑的，公孙策学富五车，对医术尤其喜爱。

　　“对啊，有什么奇怪的么，百里唯是我的义父啊，我说过的。”

　　“是啊，一时没想到一处去……”

　　“那后来呢，别理这只醉猫，后来那些孩子们回来了么？”

　　“回来了，说来也奇，他们都出现在襄阳城里，那时候襄阳王府发生了一起火灾，死了很多人，襄阳王爷也无法解释这些孩子的来历，他自己上殿请罪，先皇并未治他的罪，反而因为他抢救出了这些孩子而褒奖了他一番。那些孩子们也被送回了家乡，但失踪时发生的事情已经都不记得了。之后再没人提起这件事，怪尸也并未出现过。”

　　“快二十年的事了，按理说猫儿应该没见过。”

　　“或许吧……”展昭虽然有些醉意，头脑还是清楚的，公孙策说的事情他有印象，但是不合常理，他也就没有说出口，免得让人担心，“我明日便要去襄阳王行馆了，开封府就拜托玉堂了。”

　　“这个自然，如今我白玉堂可也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供职开封府的。”

　　“嗯。”

　　“喂，猫儿……”

　　“什么？”

　　“你可别和那赵简结拜！”

　　“玉堂还想着呢，恁小气了。”

　　“我是让你小心些，我觉得嫣然这事儿与赵简脱不了干系，你笨猫一个，到了那里可没人帮你！”

　　“多谢玉堂，我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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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阳王行馆。

　　“展昭拜见小王爷。”

　　“此处不是朝堂，展护卫不必多礼。”

　　展昭来到襄阳王行馆的时候，赵简正在拆一封书信，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漠，见到展昭才颜色稍缓。

　　“圣上将展护卫调来行馆，是小王的意思，希望展护卫可不要怪罪。”

　　“展昭不敢，展……”

　　“哎。”赵简一抬手，阻了展昭接下来的要说的话，“展护卫要说什么，赵简明白，我这行馆也无甚大事，展护卫在这里当几日差，权作休整，休息好了再回去帮包大人，不是更好。”

　　展昭有些愕然，赵简的举动他始终不解。

　　“再说……涂将军有话想和展护卫谈谈，小王以为展护卫也当有话要与涂将军讲的。”

　　展昭一愣，旋即答道：“多谢小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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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大人，这边请。”

　　展昭跟着管事，来到了一个雅致的院落，乍一望去却觉得有些眼熟，是了，这里的每样花草都是通幽谷中所有，而不是京中的，自己也有些日子没去看义父了……

　　“昭儿，多年不见，你长大了。”

　　“三年了。”展昭望向来人，“大师兄？还是涂将军呢？”

　　“还是涂将军吧，风雷刀雷星河已经死了。”

　　展昭当然知道“死”是什么意思，江湖上每天都有几个人死去，生命没有终结，然而却“死了”。

　　“那涂将军也不该对首次见面的人做如此紧密的称呼。”展昭的心里有些堵。

　　“展大人说得是，只是……山中相伴十载，我习惯了。”

　　“展昭又何尝不是，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师兄。”

　　“我知道，我知道你成了南侠，做了护卫，你的一切我都是知道的，因为你是我最疼爱的师弟。”

　　“师兄既然知道，又为何不来找展昭呢？我一直很担心师兄。”

　　“我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

　　“不能？”

　　“既是不能便不能讲，之所以与你相认，一方面是我知道瞒不了你，另一方面也是我得到了许可。”

　　“师兄如何成为涂将军的？”是什么样的许可展昭并没有问。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雷星河已死，今后我只是涂善。”

　　“我知道……”

　　“展大人，你觉得皇上怎么样？”

　　“皇上仁厚爱民，是个好皇上。”

　　“哼，仁厚！”

　　“师兄？”

　　“算了，没什么，师兄是希望你好的，你跟着包拯不是长久之计，如今小王爷又对你有好感，不如到这里来，师兄也好照顾你。”

　　展昭脸一红，道：“我都这么大了，还用师兄照顾。大人对我来讲不仅仅是上司，同时也是兄长，我希望保护他，代百姓守护他。”

　　看着展昭明亮的眼，涂善似乎看到了还是风雷刀雷星河时的自己，那时自己也是这般坚定地去追寻理想，可如今……看来，那人让自己劝说展昭的事，不大容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