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第3章
苏氏平日里就不怎么看得上秦颜，但眼下儿子成亲，他们家底薄，她想大办，那就得要不少银钱。
眼瞅着从秦父那里是要不到了，她便想回了娘家去借，娘家嫂子得知了她的困惑，立马给了一个解决办法。
在家里找个庶出的丫头跟那些年长的富商结亲，士农工商，能跟官宦人家的小姐结亲，哪怕是庶出，多少富商都求之不得，到时候彩礼银子简直是要多少有多少。
富商要体面，她们要银子，可谓是两全其美。
苏氏当时就心动了，秦丽和秦颜都是秦家的女儿，家里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也该她们回报家里了。
秦丽哪里先不好说，她多少得顾忌苏父，但秦颜就不一样了，她准备先安排秦颜的婚事，儿子婚期将近，赶紧把银子拿到手里才是最重要的。
“夫人要给二丫头定亲，什么人家？”
原本躺在软塌上的柳姨娘听到自己安插在那边人的回话，立马坐了起来，要知道儿女婚嫁这可不是小事。
再者秦丽年长，她姐姐还没出嫁，就给妹妹张罗亲事的。
柳姨娘得到了这个消息后，不免有些疑惑，那苏氏平日里可没对秦颜那么热情啊。
秦颜在她看来那就是一个貌丑无才的丫头，没有好的样貌身段，又是庶出，将来不定嫁给什么人家被人磋磨呢。
“听说是夫人娘家嫂子那边的远亲，家里是做生意的，是个读书人，学问也好，去年刚考了院试，一次就过了，眼下已经是秀才禀生了，这未来很有可能三元及第。”
小丫头想到秦颜送给自己的银钱，咬着牙说道，没办法她老母病了，要吃汤药，她卖身在这秦家，看着风光，实则每个月能到手的那几个铜板，什么都干不了。
“这么好的人选她能说给二丫头？她是庶出的，正经的读书人能愿意娶？”
柳姨娘闻言睁大了眼睛，有些不信。
“夫人说她没有女儿，跟您也不对付，只能抬举二小姐，想多要些银钱彩礼来给大少爷风光办婚事呢，我听说了，看在咱们老爷的面上，那边说了要是婚事成了先给三千两银子，二小姐嫁过去后，在给一万两现银的彩礼，夫人已经准备把二小姐记在自己名下，日后对外说那也是嫡女。”
柳姨娘闻言吸了口气，银钱这东西那可是万能的，要是这门婚事真的成了，那苏氏日后是身份体面都有了啊。
她能帮着秦颜撑腰，秦颜能给她私下送银子，她在也不会囊中羞涩了，这样看来，简直是两全其美。
凭什么啊，她可不想让苏氏好过，当年她跟表哥情投意合，若不是姑母不愿意，苏氏横插一脚，她如今就是正式嫡妻，哪里用做妾，连累两个孩子跟自己一样低人一等。
“她想的倒是挺美的，那二丫头该是很愿意吧。”
“那是自然了，二小姐在家里过的什么日子您也知道，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呢，况且那人也不差，据说玉树临风，相貌堂堂，嫁过去后，有夫人给她撑腰，日子不会差的，她也会每年给夫人孝敬钱的，这可是她亲自跟夫人说的，奴婢当时亲耳听到的。”
“那这可真是好事，行了我知道了，那边你继续盯着，有什么事情告诉我一声。”
柳姨娘心烦不已，她得想着该怎么搅黄了这门亲事，她可不想让苏氏好过，若是日后这二人联手，她在家里还能有什么地位。
小丫头出去后，走到远处的一个拐角，秦颜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见状直接递了银钱给她。
“二小姐放心，奴婢都说过了，柳姨娘都知道了。”
“好，继续盯着她们，好处少不了你的。”
在这个家里，秦颜能平安活到如今，要说一点脑子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她虽然拮据，但是该花的银钱还是得花。
该知道的消息，她都知道，收买了这个丫头，苏氏柳姨娘那边的事情她多少都能知道。
“这一下子就出去了一百文，小姐绣帕子多不容易啊，熬得眼睛都红了。”
回到院里，春梅看着钱匣子，心疼不已。
“该花的银子就得花，春梅这些年谢谢你照顾我了，我眼下已经及笄，你也伺候了我好几年了，我想该给你自由了，这是银钱和你的身契，你拿着吧，离开京城，找个人嫁了，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
秦颜想了想，决定让春梅提前离开，以防日后生变。
眼下她已经被盯上了，她有用，那些人不一定会拿她怎么样，但身边这丫头不能让她留了，要不往后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小姐，您这是要赶我走，春梅哪里做得不对了。”
春梅说完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舍不得，也不想走。
“春梅，你听我说，你也不小了，也该嫁人生子，有自己的生活了，我在这家什么情况你比谁都清楚，我未必护得住你，仅仅是自保已经很难了。”
“我出嫁后，你跟着我，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出息，不如一个自由身，在跟着我，那就是浪费你的年华，这银钱你拿着吧，就当是盘缠了，离开京城，回你老家，买田地也好，找个人嫁了也好，都能过得很好。”
秦颜自是舍不得春梅走，可她也不能光考虑自己，苏氏愚蠢但心狠，柳姨娘那更是杀人不见血，只要春梅得了自由，离了京城，她们也不能把这丫头怎么办了。
“你明日一早就走，说不定将来某日你家小姐我还要去投靠你呢。”
秦颜目光坚定，原本以为这一日还得两三年，可嫡母突然想拿她的亲事换银子，那她就不得不早做打算了。
“小姐。”
春梅哭着叫着秦颜，她是没有别人聪明，但也不傻，自是知道小姐是为了她好，小姐自己的命运都没握在自己手里，何况她呢，跟着小姐，她也只能拖累她。
“奴婢亲娘早没了，离了这里奴婢就去投靠舅家，奴婢舅舅家里在济州晋阳，若是日后小姐有需要，去那边找奴婢就好，奴婢不会离开那里的。”
“好，我知道了，你起来吧，别哭了。”
看着满脸泪水的小丫头，秦颜小心翼翼的帮她擦着脸上的泪水。
“日后若是我生活的不好了，我会去那边找你的，别哭了。”
“好。”
次日一早，春梅就收拾行囊，带着银钱离开了，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很是不舍的模样，秦颜心里也不得劲。
没过多久，秦丽让人来找秦颜了，说是想请她喝茶吃点心，秦颜直接去了正院哪里告知了管事婆子一声，这才过去。
“二丫头身边伺候的那个丫鬟出府了？”
柳姨娘看着一旁的丫鬟，有些不敢相信，没记错的话，她身边就那一个老实巴交的丫头，且主仆二人日常相依为命，感情不错啊，她怎么能让人走了。
秦家本就不大，下人最多的除了正院就是她这里了，刘姨娘面老色衰，早不得宠，生的儿子也庸庸碌碌，秦颜那就更不用说了，日常身边伺候的也就那一个。
“是，二小姐跟夫人说了，说是春梅那丫头伺候了她好几年了，如今家里给她说了亲事，得回去成亲。”
“夫人就这么答应了？”
“夫人本来不情不愿的，毕竟府中下人本就不多，这个时候二小姐又说之前跟春梅出去的时候，无意碰到了一个算卦的，那人说春梅日后有大富大贵的命数，二小姐说是担心春梅跟着自己出嫁后，在抢了自己未来的夫君，这年头爬床的丫鬟可不少，夫人这才同意了。”
“看来是我小瞧这丫头了。”
柳姨娘站在屏风后，头上的流苏簪子随着风轻轻的摇晃着，秦府是拮据，但她过得很优渥，因为她有一个会做生意的表弟，每年都能收到不少银钱礼物。
苏氏娘家兄弟虽是走仕途的，听着体面，但内里也是空的，日常吃穿用度她这里比正院都好。
“姨娘，这话怎么说？”
丫鬟有些不明就里。
“她这是在向着夫人表忠心呢，说不定过几日正院那边就给她送人了呢，只有这样，夫人才会更抬举她，她在夫家也会过的好，和夫人互惠互利。”
“还没出嫁呢，就防着身边的丫鬟，到底是我小瞧她了。”
柳姨娘说道最后，落在院中秦颜的身上的目光逐渐冷漠起来，她之前跟苏氏一样，都没把这个小庶女看在眼里，如今却不得不重新审视秦颜了，她可比苏氏有脑子多了。
秦丽从小得先生教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秦颜刻意扮丑的情况下，她在府中可谓是风光无限，自然也看不上这个妹妹。
秦颜也知道今日这多是一个鸿门宴，不过她没办法拒绝，也只能来，扮丑装笨，她也是很擅长的。
“粉色娇艳，这头花最陪妹妹了，妹妹如今年岁还小，该好好打扮打扮。”
普通布匹做得头花秦丽平常都是用来打赏小丫头的，但柳姨娘要她请秦颜，她也看不上这个妹妹，送的自是自己平日里最不喜欢的了。
“多谢大姐。”
“都是自家姐妹，妹妹收着就好了。”
“妹妹可会下棋？”
“不会。”
“那咱们品鉴书画？”
“也不会。”
秦丽已经没了耐心，心里骂道，果真是个草包，没用的东西，琴棋书画都不会，往后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啊。
她已经不掩饰脸上的不耐烦了，柳姨娘在远处后的屏风自是看到女儿脸上的不耐烦，见状立马走上前去。
“二姑娘来了。”
“姨娘。”
秦颜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按说是不用的，但眼下她用得着她。
“不必多礼，二姑娘这是做什么呢，按说姨娘我啊才是下人，伺候你们这些主子的。”
“今日你们姐妹聚在一起也该多说说话，但这时候不早了，你姐姐呢还得去练字呢，就不留你了，姨娘也没什么好东西，这盒脂粉你拿着吧，就当是给你的礼物了。”
“多谢姨娘。”
出了怡水居，秦颜松了口气，脂粉盒子看着还不错，但内里的脂粉是肉眼可见的粗糙，在看着一旁的头花，心道，果真是母女。
晚些时候，柳姨娘花了些心思请了刚下值回来的秦父过去。
在厨娘准备饭菜的时候，她已经进去沐浴更衣了，这些年里，她过得很滋润，年岁增长了不少，但身段样貌可是一点都没变，反而身上还多了一股韵味，秦父简直要爱死她了。
“老爷，您尝尝这道羊肉汤。”
“好。”
在走到秦父跟前盛汤的时候她不小心摔了一下，直接坐到了秦父怀里。
外面风雪交加，但内室里炭盆足足放了有十多个，都是上好的银碳，她穿的本就不多，这一下，原本饥肠辘辘的秦父起了别的心思了。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