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死去知己的弟弟》咬虫子的桃花

23、风景

　　尹沉和池明珏两人一看都神情有些变化。
　　杨雯：“池先生是有所发现？”
　　这个女人大概目光一直有留在他身上。
　　池明珏淡淡道：“凑巧，这人在南城的画展，我去过。”
　　尹沉接话：“当时我跟明珏在一起，还围观了一出死者跟他朋友起冲突的闹剧。”
　　杨雯：“他朋友？”
　　尹沉：“死者大概私自做主展览了他朋友的一幅画，令他那位朋友非常气愤，跑到画廊里把那幅画撕下来吞了。”
　　杨雯：“什么画？”
　　尹沉：“我没注意画的内容。”
　　杨雯点点头：“等到更多的信息收集到手，到时可以注意一下。”
　　颜姝翻着资料，突然想起什么，问杨雯：“江白跑什么地方去了？”
　　看了下时间，她皱眉显然不悦道：“这个点还没来，来南城是当旅游的？”
　　杨雯正想替江白解释，就说曹操，曹操到。
　　一个年轻人打着哈切背着个电脑包推门进来。他一下被众人注目，立刻先心虚地冲面色严肃的颜姝笑了笑。
　　“颜姐……”正讨好着，忽然目光捕捉到另外一人，他露出一脸的重大发现，指着池明珏道：“是你！”
　　颜姝训斥：“咋呼什么？”
　　年轻人，也就是江白，忙不迭把电脑从包里拿出来，然后打开，啪嗒几下调出一副画，呈给颜姝看：“你看像不像？这是参展的人在高左仁画展拍的！”
　　杨雯：“死者身份查出后，小白就第一时间去网络上搜集信息了。”
　　所以来得有点晚。
　　颜姝这会儿顾不上这点子细枝末节，在别人围过来看江白的发现的同时，她转身看向池明珏。
　　后者老神在在的。
　　上次去燕城，在人前他大多都做了伪装。之后回到南城，他到人前最多带个墨镜或者盖个帽子，化妆是没有的了。
　　今儿过来，他只戴了副平光眼镜。
　　江白瞅了他一会儿，有点疑惑地道：“为什么你有点眼熟？”
　　这小子就是上次在燕城颜姝工作室风格的家中，胆大敢说又有些莽撞的年轻人。
　　杨雯问：“池先生也去了画展，尹医生没注意，不知池先生可否留意过？”
　　她将电脑上的画面转到池明珏眼前。
　　池明珏扫了一眼：“或许是凑巧。”
　　江白再度发挥他管不好嘴巴的特性：“哪有那么多凑巧！你是不是跟这事儿有关系？”
　　尹沉看了一眼池明珏，似有所悟。
　　杨雯：“这幅画的内容跟现在案子，看起来有种关联。池先生想必应该有这种联想。”
　　颜姝抬手止住其他人的话头，转开目光：“去找这副画的绘者。尹医生，不知道当天画展冲突的另外一方，你可还记得他的模样？”
　　尹沉：“那人头发太长，遮了脸，还戴了口罩，吞画纸的时候，弯着腰背对我，我没看清。”
　　颜姝面对池明珏：“明珏，你呢？”
　　池明珏回答挺干脆：“我也没看清，不过你们要是找人，可以让我看看。”
　　找人需要时间。这空档池明珏没给别人纠缠他的时间，径直回了家。
　　但是到家门外时，他发现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孩在他家外面探头探脑。不远处还停了一辆价格不菲的车。
　　他家独门独户，所处的小区拥有严格的物业管理。
　　他开车靠近，然后摁了摁车喇叭。
　　那女孩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噔噔踩着高跟鞋，扭着腰气势汹汹走过来，只是当池明珏降下车窗，脸一露，对方就呆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冷淡地问。
　　女孩回神，结结巴巴回答：“我，我是这里的住户，来找我的同学。”
　　其实，她是刚搬进来，正是狂追路醒阳的梁薇。
　　她当然骗不过池明珏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如何，住在此处的这些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追到了他家门口。
　　他想到路醒阳在外面的酷哥模样，心想小孩果然是长大了，魅力大到拒人千里的冷脸都吓不到人了。
　　不再多问，池明珏准备走人。
　　梁薇却鼓起勇气叫住他：“请问，你是路醒阳的哥哥？”
　　说话的时候，女孩还撩了撩头发，熟练地摆出自己最好看的一面。
　　撩汉撩到眼前，池明珏一边感叹现在的小孩都胆子大，一面将车窗升起，脚一踩，车加速开了出去，一会儿就消失在车库方向。
　　梁薇跺了跺脚，自言自语道：“不愧是兄弟，俩都这么不解风情！”
　　路醒阳在伺候阳台上的花。听到池明珏回来的动静，便放下手上的剪子。
　　池明珏看他站的那个位置，笑道：“有人把你当风景看了。”
　　他一愣，视线望楼下远处一扫，觑见个女人的身影，登时眉眼一压，立刻离开了阳台。
　　“年轻人谈个恋爱也不是不可以。”这是旧话重提。
　　池明珏把外套脱了，下意识嗅了嗅身上，趁路醒阳还未靠近，脚步一转想去洗澡换身衣服。
　　去停尸房待过，也不知道身上带了多少味道，混家里可不好。
　　路醒阳看他噔噔往楼上走，不由自主跟上去仰着头问：“哥哥难道不会吃醋么？”
　　池明珏脚步一顿，站在楼梯向下看着弟弟，奇怪地问：“我吃醋干什么？”
　　思及某个早上醒来感受到雄伟壮观，他冲弟弟意味深长地道：“我懂年轻人的需要。”
　　路醒阳觉得某人的脑回路永远在某方面跟他对不上频道。
　　他追着人进了池明珏的卧室，扫了一眼对方扔在地上的衣物，轻手轻脚贴到浴室门口。
　　里面水声哗啦啦的，灯光朦胧。他眼神一暗，然后拾起地上的衣物，放在鼻下嗅了嗅。
　　他的嗅觉今时更不同往日。
　　池明珏腰间缠着浴巾一出来，就瞧见路醒阳坐在他的床上。
　　这个时候日头还没下去，晚饭点没到，更不到睡觉的时间。
　　他去穿家居服，没管身后紧紧追随的目光。他很多时候都非常坦荡。
　　路醒阳却觉得气闷。在池明珏一边扣扣子，一边转身，就听到他要求：“今天晚上我要到哥哥房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