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恋爱脑这次药丸（美食）》飞失

35、第 35 章

　　郑源见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躲不过，心下一横，开口道：

　　“······其意是指······使自己的意念······诚实，不要自己欺骗自己。

　　就像厌恶难闻的气味，喜好美色一样出自真心，这样才算是满足自己的心意。所以品德高尚的人在一人独处的时候一定要十分小心谨慎。品德低下的人在私下里无恶不作。

　　······见到君子之后便躲躲藏藏，将他们做的坏事掩藏起来，表面上装作善良恭顺。”

　　“殊不知，别人看你自己，就像能看见你的心肺肝脏一样清楚，这样掩盖是没有什么用的。这就是所谓的内心的真实情况，一定会显露在外表上。”

　　“所以品德高尚的人哪怕是独处的时候，也一定要十分小心谨慎。”

　　郑源的回答，起先还透着张不开嘴的不自信，而后竟愈发流利。

　　钱夫子面色稍缓，点了点头：“很好，你坐下！”

　　而后又厉声道：
　　“李不凡，再加五十遍！郭学子回答你在那里捂着口鼻，搔首弄姿是为何故！”

　　李不凡满脸通红。
　　怎么可能，这姓郭的，昼食蒜味何其浓烈，现下居然一丝蒜味也无，难不成他没吃，而是在故意戏弄于他！

　　李不凡满脑子开始胡思乱想。

　　“你给我滚出去！”见人还愣着，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钱夫子不由得发怒。

　　李不凡这时才回过神，抬头刚想解释，又被钱夫子不耐烦的眼神吓住，只得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跑出门的李不凡心里各类情绪交杂在一起。

　　不用想也知道，那商户子定然是高兴坏了！幸灾乐祸的贱种，有朝一日，他定要揭穿这个杂碎的真面目！

　　这商户子他见到的第一面就喜欢不起来。虽没说过几句话，但李不凡直觉，这人浑身上下的穷酸气都与自家亲戚的穷酸做派一模一样。他得离得远些，毕竟他可不想与这些人混在一起让别人觉得掉价。

　　他家官位是家族中最高的，他自小都对这群人爱答不理的，这类人最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求人办事时的奉承嘴脸，他自小都看腻了。

　　况且，他家虽是新出门户，可凡事在他家见过他的人，无一例外都会惊叹，他的风姿气度不像是地方小官出生，倒满身都是世家子弟风范。

　　这点，李不凡自小就知道。

　　他小时候只要在餐桌上一捂口鼻，那可称得上是家里的大事，母亲不仅会把那厨子换掉，还会把全部饭食再换一遍，父亲也会赞他，他身上就是自带着天生的贵气。

　　自他开蒙后，知道这冠山书院山长的教诲后，更是视其为忘年知己，读书人就该如此淡泊。
　　而他也常常自比那山长的得意门生——元隰，结论是他俩比起来也就差了个身世而已。

　　往日他心里对这钱夫子还是有些敬重的，毕竟年纪那么大了，可谁想，居然是人越大越糊涂，今日这一事，他算是看清了，这钱夫子是个辩不清是非真相的老糊涂虫一个！

　　李不凡越想越多，他一时间又不知道能走到哪里去，只能漫无目的地晃悠。忽然间，他转头瞥见了郭文斌身边的小商小贩。
　　哼，李不凡心里冷哼一声，心里无法排解的闷气瞬间有了地方撒出去。

　　周盼周汤两人告别书生们之后，正打算离去。

　　“阿姊，你都没问出个结果来，便已经把茶摊的事搞清楚了？”
　　刚刚那会儿功夫，她俩的青梅绿茶光露出个瓶子就被好些熟面孔认出，但真正付钱的，却一个也没有。

　　周盼自信点头：
　　“下舍生中，知道这青梅绿茶的不少，除了醒胃这个缘由之外，我猜测还有价格的原因，而中舍生中，郑书生怕是还没融进去······”

　　周汤忍不住发问：

　　“可这茶水咱们已经是底价了，卖的也并不贵！而且阿姊，你怎么知道郑学子没融进中舍去？”
　　青梅绿茶的成本中，茶叶占了大部分。

　　“······同样的钱，买了吃食可以顶饿，舍生们自然觉得值，可若是用这钱只买上几瓷瓶的水，除非那是琼浆玉露，否则味道再好他们也觉得不值。”

　　“······至于没融进去，很简单，郑学子在下舍时你见他独来独往过吗？近日我所备饮食皆是精心细选，他吃得倒是尽兴，脸上却比前几日我见他时还要丧气，这中舍的日子，怕是度日如年吧！”

　　“那这么说，这茶摊生意岂是做不成了？”

　　周汤不由的沮丧。

　　“自然能，只要我们······”
　　周盼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声音横插过来。

　　“等等，你们卖什么的！”

　　李不凡喊住两人，他离地老远，就听见两人说的什么买呀，琼浆玉露的字眼。
　　不说在这书院里说这等事玷污冠山盛名，更重要的是，他还听见了郑学子三个字。

　　李不凡眯起眼。

　　见是个生面孔，周汤热情推销起来，赶紧从食盒里拿出一瓶茶，倒入一小盏内：
　　“公子可试试，青梅绿茶。”

　　李不凡接过递到面前的水盏，一脸怀疑：
　　“什么破名，能好喝吗？”

　　为了卖出去第一单，周汤极力维持着笑意，告诫自己开张第一笔生意极为重要。
　　“公子试试便知！”

　　“噗—！”茶杯应声落地。
　　李不凡刚把茶喝到嘴里，立刻又给喷了出来。

　　这人怕是来找事情的！
　　周盼直觉不妙，赶紧把周汤往她身边拉。

　　果不其然，这人开始找起麻烦。

　　“这是人喝的东西吗！”李不凡说出这句话后，又伸手一把拽住食盒。

　　周汤一时不备，食盒便被李不凡抢到手中。

　　“还给我！”
　　周汤忙要伸手去抢，周盼又伸手拦下。

　　这人的眼神看着明显不对，硬抢的话，她怕周汤会出什么事。

　　李不凡拿到食盒后，翻找出食盒里的几瓶茶水。此刻他看那几瓶茶水就像看到了郑源的脸一般，不由得双手发狠，把瓶子一一朝地上砸去。

　　他已经确定了，这两人就是那商户子雇得小商小贩！思及刚刚在学堂的丑事，他要在这里把面子找回来！

　　“哐！哐！哐！”
　　瓷瓶一落到地上，立刻飞溅起残片，茶水随之溅起，而后流成一地。

　　见到这一地狼藉，李不凡心里瞬间舒坦了，作势便要离开。

　　“中舍生的风度，我今日领教了！”周盼不慌不忙的出声。

　　李不凡脚步一顿，瞬间有些慌乱。

　　他这时也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后悔起来。

　　他敢这样做事本来已经想好了，就算记得他的脸又怎样，这书院里学子众多，每人都穿的是一样的衣服，想要找人犹如大海捞针。

　　这俩人不找上十天半个月根本没个结果，到时候，他再找人轰她俩出去······

　　可这人居然邪门的知道他是中舍的人！这就难办了，万一被捅出去，他的名声一毁······

　　“不就是钱吗，爷有的是！”

　　李不凡赶忙从钱袋子里翻出一锭银子，想用钱了事。

　　他不敢回头，只把银子往后一抛，趁着分散她们注意力的时候，赶紧撒腿离开。

　　可偏偏，他还没跑远，他又听到那两人在身后喊道：

　　“有本事砸东西，怎的没本事露脸啊！”

　　“别以为跑得快便可以躲过去······”

　　——

　　“阿姊，你打算如何做？”
　　见人跑远，周汤一脸期待地扭过头，向放出豪言壮语的周盼问道。

　　她看阿姊刚刚说他躲不过去说的那般笃定，定然是已经想出了办法。

　　那瓷瓶里装的茶水是这下午茶「汤」能否支棱起来的关键，就这么被毁，周汤也想出口恶气。

　　“这······”
　　这个问题有点难住周盼，她确实觉得这个人很可恶，而刚刚她的话，威胁成分居多，只能过个个嘴瘾。

　　这件事事发突然，怎样报复回去，她一时还没有头绪。

　　这个又抢又砸的神经病她属实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中舍生三个字，她也是因为这个人是她从未见过的生面孔，而且他来的方向也不像是从饭堂里出来的，这才随口一框。

　　谁料到这个人有贼心没贼胆，这么轻易就被吓住了。

　　虽几瓶茶水一砸就换了一两银子出来，这银子的确是周盼穿来之后，做的最稳赚不赔的一笔买卖，可周盼心里就是不痛快。

　　这种不痛快就算白得一两银子也没法消解。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周盼先这么搪塞过去。

　　——

　　第二日，周盼心情依旧郁闷，而她消解郁闷的方式只能是窝在厨房里。

　　厨房的锅中，整只鸡已在锅里炖出金黄的色泽，可这厨房里，飘的则是呛眼又呛鼻的辣味。
　　石臼边，是奋力舂辣椒面，不知“累”与“辣”为何物的周盼。

　　周汤早已受不住这味道，躲出了厨房，在院子里透气。

　　她阿姊，自从昨日有了那一两银子后，她就看不懂阿姊到底要做些什么了。

　　从昨夜开始，她已经磨出三样不同的辣椒面了，那味道一种比一种呛人，而她就算凑到那炖鸡的锅边，闻到的也不是炖鸡的香味，而是辣椒的呛鼻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