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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   新鲜血液的加入显然让牌局有了转变,每个人打牌的风格不同,手气也有好坏,王青的“新手保护期”在他研究保村牌的时候已被用掉。

      坐在高脚圆桌旁的五人,分别是合德、瑶儿、刘骜、王青和秋儿,座位都按照抽签结果走,洗牌发牌的换成了另一个新晋的保村官,手脚麻利,长得也招人喜欢。

      “哎哎哎,注意了,这把的村长可是我,让我来看看你们最近讨论的成果,你们谁是我的保子啊,这把牌咱们准赢。”合德举起太阳牌晃了晃,她上几把都没能拿到村长,连保子也不是,除了平民就是平民,虽然也赢了一局,可不够劲儿,这一把能得偿所愿,立马就得瑟起来。

      秋儿笑着说:“反正不可能是我,昭仪问问别人。”

      合德本来也不是真的想问,几人都玩得熟了,不过是动摇人心的话术,要的就是互相诈。

      “我。”王青举起手,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规则中也不是不可以明保,但不是手中牌好到令人发指,就算是保子也不敢随便暴露出来。

      他的游戏资历比在场最小的瑶儿都少得多,就算研究了不少牌面和打法,可上几局的表现都平平,也没什么攻击力,突如其来的一声倒是让人看不明白。

      “你是我的保子?”合德顾不得垒牌,抬头看向王青。

      “是。”他的话依旧不多,存在感实在低得可怜。

      “你这是要明保?我刚才说那话不是让你跳出来承认,这都是诈人的话术而已,你不用应和,若是因为没弄清这点跳错了,咱们就重新洗牌来过。”她的脾气很好,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介意会不会因此而下把摸不到心仪的村长牌。

      王青摇头:“是明保,这些我都清楚,昭仪放心,这局不必重洗。”

      如此一来,众人心思各异,有怀疑他先前是故意隐藏实力的,有担忧他此举会大出风头的,也有觉得他自不量力,还有认为他居心叵测。

      只是所有人都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表现出在意的样子。

      合德却笑得开心,伸脚踩了踩刘骜的膝盖道:“我的好夫君,瞧瞧人家这做保子的觉悟和气魄,这局可别让我们先溜了哦,到时候你们可就是输人又输阵。”

      刘骜放好最后一块牌,垂手握住了她的脚踝,即使有袖口遮掩,旁边的瑶儿和王青也能看见他隔着白袜划过她脚心的手指。

      “君上这是干嘛,也不注意点分寸。”合德没想到刘骜会直接上手,到底顾忌有外人在,吓得连忙缩回去,还反咬他一口。

      王青没什么异样,摆弄木牌的手不停,合德只当这人一心求胜没有留心,才缓缓松了口气。

      没有人发现王青有一张牌插错了位置,本来能走的五个十被拆成一张单和一个炸。

      而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刚才突然响起的铃声上,很轻微,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

      他机械性地一手顺去,将所有牌都列整齐,脑子里却翻来覆去地想这声音从哪里来。也不能怪他多心,毕竟今日是第一次正式上班,少不得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谨小慎微才能不酿成大错,重蹈覆辙。

      “上一把头客是瑶儿,你快出牌,好好灭灭你们昭仪的威风。”刘骜催促着,显然没打算放水。

      他们三个民牌都卯足了劲儿要打爆村长和保子,能断就断,不给合德和王青起牌的机会,战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连冷静自持的紫蕊都捏紧了拳头。

      “不能给他们走单牌的机会,快快拦下。”刘骜再次发号施令。

      秋儿苦着脸点牌,心一横,直接甩出一个炸:“陛下,我只能这么走了,昭仪和王保村的牌实在是太好了,也难怪他敢明保呢!”

      “你就不怕我的炸比你的大?”合德中指一弹,四张钩飞了出去,其中一个嚣张地落在刘骜手边,还不停地旋转着。

      刘骜将白虎钩按在掌下,朗声笑道:“你这走得太猛,是要和我拼炸子吗?”

      胜负欲一上头,谁也拉不住谁,合德被他挑拨得恨声应战:“拼就拼,没在怕的,保子,你说是不是!”

      王青好言好语地劝道:“昭仪莫要中了陛下的计,他们就算再出也未必能有比咱们还要大的炸,不必纠结,很快就能分出胜负。”

      “王保村,你这大话别说得太早,场上还剩多少牌,算算就能清楚,你再多的炸也不一定能撑得过去。”瑶儿环视一圈,五人面前未出的牌不过都剩下十几二十几张,合德他们的牌再好也经不住三人猛击。

      “瑶保村此言差矣。村长放心出牌即可,有我在这里给您拦着。”王青依旧四平八稳,手中拿起先前放错的那张牌重新归位。

      现在,他助昭仪获胜的几率又大了一点。

      虽然因为合德跑了头客而独留王青一人被炮轰,他也丝毫不乱,与刘骜只差了一张牌拿了第三名,还是完成了保子的使命。

      此局村长和保子胜,赢得毫无悬念。

      “想不到你这头脑清楚,还不容易被人拱火,虽然没什么言语上的攻势,却能步步为营,先前几把是深藏不露呢,还是想摸清我们的底细。”合德赞赏地看向王青,华胜上的穿花蝶在阳光下正欲展翅。

      “昭仪点评毒辣,几局牌便看清了臣的想法,臣自叹弗如,先前的牌局不过是想着多多观察而已。”王青巧妙地回答了合德的问题,又直白地奉承,坦荡极了,这下即使心中对他略有微词的人也不得不有所改观。

      她点头表示认可,伸了个懒腰吩咐左右:“今日玩得尽兴,每个人都有赏,不论输赢都翻一倍,王保村是新人,翻双倍,其余人别有意见呐!”

      “这……”王青迟疑了一下,被合德看在眼中。

      “怎么,难道你觉得少了?”

      “臣不敢,昭仪误会,只是臣初来乍到,不该行此特殊待遇,况且能有此职务,全仰仗昭仪的恩德,一切不过都是分内之事。”

      合德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靠在刘骜怀中不说话,刘骜会意,直言道:“没有什么分内或分外,昭仪的赏赐既然给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念你不清楚昭阳殿的规矩,也就不罚了,退下去领赏吧。”

      王青不敢多言,只能拱手而立,应了下来。

      离去之前,合德背对着他问道:“你不清楚我的脾气,难道是别人没教你?”

      不等他解释,刘骜就拥着合德进了里屋,他们轻声说着什么,传来了阵阵欢笑声。

      紫蒲和紫蕊自然不会多嘴,这事也不用她们两个亲自教导,紫蕊带着几人去库房门口领赏,又点了玉烟和紫萼分别送他们出去。

      回去的路上,王青不发一言,玉烟担心完不成紫蕊的吩咐,只能自己先开口,也不因为对方被提拔或告诫而有不满或疏远,声音里带着这个年纪的青涩:“王保村,昭仪今日心情很好,所以才会格外厚赏,每次我们陪她玩乐后都会有赏赐,这也是所有人都爱往昭阳殿凑的原因。你下回可千万别那么说了,否则昭仪很可能顺着你的话应下去,这是上面的好意,咱们伺候人的可不能不识抬举。”

      “多谢你今日提点,不知青该如何称呼?”王青了悟,也领了情。

      玉烟报了自己的姓名,眼见到了昭阳殿的角门,两人便停下来。

      “请留步,不必再送,还烦请玉烟小兄弟代青谢过昭仪恩典,再谢过紫蕊姐姐。”王青三十几的年纪,又是宫中的官员,可这声“兄弟、姐姐”叫得倒是自然。

      “王保村折煞仆了,请慢走。”

      玉烟看着他的背影变得模糊不清才离开,又赶忙往紫蕊那里复命,把路上与王青的话完整复述一遍。

      紫蕊满意地点头,让玉烟今晚不必准备要给昭仪讲的书,两人都明白这意思,也乐得见陛下留宿在这里。

      即使不忍心打扰他们,紫蕊也不得不进去回禀,好在现在天色尚早,合德又因为打饿了正在吃点心。

      “合德你怎么看?他这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无心?”一旁斜靠着的刘骜用指节敲了敲把手。

      合德放下吃了一口的糕饼,用紫蒲递来的丝帕擦了擦手指:“我已经想好了,不管他是真的要报答我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在这宫里还不都得听夫君您的话,有您在这里,我何必管他的目的?”

      “你就是心大,对谁都信任,不过能这样活着也挺好,烦心的事都有我来给你担下,”刘骜起身指着她刚才吃过的饼问道,“这是南面新来的庖者做的花糕,可好吃?”

      合德点点头,正想拿一块新的给刘骜,不想他竟然凑了上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近到可以看清对方脸上肌肤纹理,刘骜虽然也擅长保养,可毕竟年纪在这里,难免留下一些岁月的痕迹。

      她正想细看,就感觉到他有薄茧的手指拂过了唇边,一惊之下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可意想中的举动却没有出现,耳畔倒是传来他爽朗的笑声。

      睁开眼,只见刘骜捻着小半个指甲盖大小的花糕屑看她。

      “多大人了,吃个东西都要弄得满嘴都是。”

      “君上,你这也太过分了,要不是你找我说话,我哪会注意不到,明明是你把我的注意力都分走,却怪我吃得不够优雅,下次我吃东西的时候可就不理你了。”合德气得张牙舞爪,直接扑到刘骜身上,举起拳头就想锤他。

      他却小心眼地包住了她的手不让她作怪,眼见另一只手又要袭来,直接凑上去在她脖颈后吹了口气。

      “君上,夫君,我错了,我错了嘛,真的好痒啊,哈哈哈,真的太痒了,我受不了了!”这下合德直接求饶,她最怕痒,尤其是后脖子那里非常敏感,比挠她腰肢和脚心还要痒。

      而刘骜也见好就收,拉着合德闹了一会儿才松手。

      “我好饿,都是你打扰我吃东西,真烦人。”她抱怨着,又左挑右拣拿了一块做成小动物的糕饼,就着茶水吃了下去。

      这些点心不管是味道还是卖相都和从前不大一样,想来便是刘骜先前说的要从全国各地挑选的庖者所做。

      合德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说的这话,哪知道刘骜不声不响,却能桩桩件件都如数完成。

      “我不打扰你这个小馋鬼,就怕你今天晚膳吃不下了。”他看合德吃得津津有味,也觉得腹中空空,便随手拿起一个吃起来。

      “晚上吃什么?难道有新菜色吗?”刘骜了解合德的脾性,合德同样也了解他,才有此一问。

      他慢悠悠地吃完才说:“是啊,都说来了新庖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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