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垂耳兔捕捉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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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横滨出名的网红打卡地，漩涡咖啡厅怎么也能排在前三。咖啡又好喝，店内布置又好看，吸引来的顾客自然也都是些俊男靓女。光鲜亮丽的年轻人一多，店里肯定也热闹，仿旧制的唱片机里常年转着绝版的《固体空气》，一副小布尔乔亚的慵懒风情。
所以这一对比，我就知道现在这个氛围不对劲了。
武装侦探社的社员、我亲爱的同事们挤成一排坐在我对面的卡座，正中间是社长福泽谕吉，此刻双手抱在胸前皱着眉，其他人也都跟着屏住呼吸不敢大喘气。
那这就显得我搅拌咖啡的声音很大了，真尴尬。
最后还是太宰憋不住了，单手托腮看着我：“喂——小姐，你都已经入职小半年了，还是说不出自己为什么要加入武装侦探社吗？”
真是的，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把气氛搞得这么严肃。
“怎么会呢。”我对太宰一乐，“当然是为了追你的前好部下芥川了。”
01
说起来，我加入武装侦探社确实是个意外。放眼全横滨，异能者的就业方向只有港口Mafia、异能特务科、武装侦探社，比学天坑生化的大学生就业面还要窄。偏偏我一不会杀人二不想加班，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个看起来最清闲的武装侦探社。毕竟现在这世道，用得到侦探的地方也没多少。
所以我交面试申请那会儿社长问我为什么想来武装侦探社，我都三缄其口，只顾着拍胸脯和社长保证自己个好人。
总不能让我说“来贵社纯粹是为了找清闲”吧？那我会被直接轰出去吧？
结果入社一星期，我就发现自己想错了。他们武装侦探社，加起班来可一点都不比异能特务科少啊！我不是跟在太宰治身后替他写文书，就是和敦君小镜花一起跑任务，今天拆炸弹、明天拦走私，完事儿了看着敦君小镜花撒狗粮。我虽然不吃，但也确实折磨了本人加班后本就疲惫的心灵。
要不是我的入社考核实在太难，我早递辞呈了！哎，沉没成本要不得。
大概也是因为我入社考核满分完成，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想入社的理由，整个办公室反而来了兴致，以太宰治这个自杀狂魔为首、社长从旁协助，大家隔三差五就来套话问我加入武装侦探社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我每次都打哈哈：“哎呀太宰先生，请您不要拿出在港口Mafia工作时那套逼问模式啦，我来这里纯粹是因为想当个好人，发光发热嘛。”
太宰拨弄着自己的绷带：“你这理由拿来给我用还差不多。”
行，之前算我无效说谎，但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儿？大家和我面面相觑。我看他们很疑惑，他们看我很沉默。以前我答不上来想入社的理由，大家就是这幅表情，怎么现在我说出来了，大家还是这副表情？难不成实话实说也有错？这不应该。
最后还是敦君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地问我：“小姐，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02
其实还真不是。我现在特别喜欢出任务，尤其是能和港口Mafia打照面的任务。原因嘛，很简单，当然是为了偶遇芥川君。
都说中也是港口Mafia的劳模，但要我说，芥川君必须也算一个。有关港口Mafia的任务，三次里我能遇到芥川君五次，这个比例谁看了都得说一句缘分天注定。在这样的缘分加持下，芥川君很快记住了我。比如我前两天接了个任务，要帮异能特务科查一批走/私的军/火，我人还没走到码头边就听见芥川君在我背后咬牙切齿地问“怎么又是你”。
可不得是我嘛，我就是为了你芥川龙之介来的呀！不然谁愿接查军/火这种破任务啊，易燃易爆还容易办砸了。
不过我想，芥川君应该很是烦我。毕竟我的任务就是给他的任务捣乱，被他反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没办法啊，事到如今想加入港口Mafia也晚了，我也只能换个方式在芥川君面前刷存在感。
想到这儿，我叹了口气：“太宰先生，你这个前部下，是不是很难追啊...”
“好像也没有吧...你只要说他很差劲，他就会天天反过来缠着你要决斗了。”太宰搓了搓下巴，“嘛——我之前想让他和敦君搞好关系，就故意说敦君比他厉害。你看现在这俩人，多熟啊~”
我看你这根本就是职场PUA吧，混/蛋太宰！
敦君赶紧拦住太宰，接着苦口婆心的劝我：“小姐...和芥川这个人接触可能会比较令人负担，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他就要和我拼死拼活...”
可是这话听到我耳朵里就变味儿了，芥川君，该是怎样一位敏感自尊心强的倔强美少年啊！哦对，还有每次见面时，都能看到他隐忍着咳嗽憋红的耳朵，真是个高攻低仿玻璃剑。兴奋，我更兴奋了。
我放下手中的咖啡勺，为了强调自己的决心，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不管，芥川君我追定了！太宰先生不帮忙的话，以后的文书我都不写了！敦君也一样，你总不想看着你的好搭档害了相思病无心工作吧？”
03
世界上最开心的地方大概就是游乐场，哪怕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大家也都可以定格微笑、留住快乐。可是怎么说呢，这地方和我气场不合，特别是我现在拿着两串棉花糖，看着眼前人潮涌动，活脱脱像个清仓甩卖的移动摊贩。
学校组织春游的小学生、笑容甜美的自拍姐妹淘、和美的一家四口、拉个手都要扭捏半天的情窦初开小情侣，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打量着从我眼前走过的人群，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现在这情形都怪可恶的太宰！我真不该用三十个蟹肉罐头当好处费拜托他帮我把芥川约出来。什么换个场合向芥川展示我的优点、什么两个人玩玩游乐设施自然关系就会变亲近，这种理由，根本就是太宰这厮在坑我吧？
就算芥川君是孤儿出身又没有快乐的童年，把第一次的约会地点定在游乐场也还是略显唐突了一些吧？万一在这种满是欢快氛围的地方蹦出来一嗨过头的熊孩子指着他的头说“爸爸妈妈快看，这个哥哥的发型好像一只垂耳兔”......只怕这孩子下一秒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兔子急了会咬人”。
不对，是我想多了，应该没有人敢这样说芥川君——人群在快速散开，准确一点来说，人们纷纷躲避走近的黑衣少年，闪避的空档形成了路，路的尽头站着我。
芥川一看就是刚出完任务，风衣下摆蹭了许多土，领巾上甚至还沾着没干透的血/迹；脸上看着还干净点，美中不足的是似乎刚用袖口胡乱擦过，还白里泛着红呢。
我连忙把棉花糖递给他：“芥川君，先来口棉花糖压压惊？”
芥川无视了我的手：“太宰先生呢？”
“太宰？”我也不跟芥川君计较，先自己咬了两口棉花糖才回答，“估计又再找适合入水的河吧。”
“那么，在下告辞。”
啊？这不对吧？难道除了问太宰在哪里，就没话跟我说了？哪怕吐槽一下我上次烧了你们半个仓库呢芥川君？我只好使出杀手锏：“是太宰让你来这里的吧，就这么转身走的话，我回去就告诉太宰——”
话音没落，芥川转过身，捂住嘴轻咳了一声：“咳，九条小姐，请。”
04
“哈？就这么个玩偶，花了6万？！”
我紧皱眉头，沉重地点了一下头。
“小姐...谁付的款？”
我眼含热泪，指了指自己。
沉默，又是无尽的沉默。末了，太宰和敦君齐齐叹了口气，各自回到工位上开始一顿拍键盘。
我十分不解：“...干什么啊，都这个反应，我做错了吗？”
“小姐，芥川他自尊心很强，你是知道的吧...？”敦君从屏幕后探出头，觑着我的脸色问。
这不废话吗，我肯定知道啊，我就是因为知道芥川好面子才主动掏腰包请他玩套圈的嘛！我挤了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是这样，摩天轮、海盗船、惊悚小屋这类的游乐设施芥川不感兴趣，一身硝烟味儿去玩旋转木马也不太好，我和他在里面转了半天，正巧走到小游戏摊位时都想歇会儿，干脆就玩套圈抓娃娃了。”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我发现芥川似乎很喜欢这个泰迪熊，眼神久久黏在它身上挪不开，喊了两声“芥川君”也没反应，我就掏出钱包对摊主点头示意了一下，先买了十个套环递给芥川。芥川蹙着眉不接，我又换了个由头：“拜托嘛芥川君，就当做是帮我拿到那个玩偶？”
也不知道芥川的咳嗽是在掩饰害羞还是缓解尴尬，他红着脸颊接过套圈，开始了吞噬我钱包的走形操作。
十环没中时的我沉浸在芥川认真抛掷的背影里，眼神一顿乱瞟，嘴上也不闲着：“芥川君，港口Mafia的精英可不能这么没准头呀~”
三十环没中时的我嘬着刚买的波子汽水，看着芥川强装镇定的样子逗他：“芥川君，要不要喝口饮料再接着投？喝点冷饮放放松啦~”
六十环没中时的我揩了芥川的油，趁着给他捏肩膀放松的机会故意吹了吹他的鬓角：“芥川君，肩膀酸不酸呀？”
八十环没中时我不说话了，芥川也不说话，气氛很尴尬。摊主估计也没见过这架势，一个港口Mafia成员和一个武装侦探社社员，被个套圈游戏气得双双失语。要不是我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温柔大度，我真的很想抓着摊主的衣领问他是不是给圈圈们做手脚了。
听到这里，敦君问我：“真奇怪...芥川那家伙居然没有气急败坏...小姐，你有安慰他吗？”
我摇头：“口头安慰肯定没用的啦，他那个样子只有赢得小熊才高兴。所以我才一直掏钱买套环的嘛，毕竟是‘帮我抓’，总不能让芥川君付钱嘛。”
“哎呀哎呀，听起来玩得很开心啊——”太宰抻了个懒腰。
“是吧，芥川君还让我转告你呢，在下有在认真陪九条小姐逛游乐园，九条小姐看起来也很开心，在下没有让太宰先生失望。’啧啧，太宰，芥川君真的好尊敬你哦...”
“哪里开心啊太宰先生！九条小姐，你明明就是被坑了吧！芥川那家伙！”
“嗯...敦君，其实我是还挺开心的...？”我在包里掏了半天，拿出一条丝绸质领巾，“看！我把他的克拉巴特扒下来了，等洗干净以后再还他。这样就又有机会和芥川君见面啦！”
05
追芥川君得讲究计谋，像他这种敏感小傲娇就适合先在他面前混个脸熟，表现出对他十分感兴趣，然后再拿着他在乎的东西失踪几天，等他抓心挠肝的时候再返回来逗逗他。中间这段主动失踪引起对方在意的时间呢，一周最好。这招叫做欲擒故纵。
这可不是我信口胡说，是太宰拍着胸脯跟我保证的。虽然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不靠谱，可是从动不动就有女生陪他殉情这件事儿来说，太宰是个恋爱高手。
恋爱高手的话，得听。
所以我在进电梯间前还和敦君打了个招呼：“敦君，我感觉太宰这人，能干大事儿。”
敦君一脸无语：“小姐！拜托不要再和太宰先生学一些奇怪的追芥川套路了喂！你这周能碰到芥川的任务都是我替你去的，你都不知道那家伙见到我有多暴躁...”
听听，这不就侧面说明芥川想见我，计划通！
不得不说，芥川挑公寓的眼光还是很好的。位置挺适中，距离港口Mafia的车程只需10分钟，途中还有一家商超可以采购日用百货；小区整体很幽静，基本只能听到鸟鸣——没错，小区内部的绿化做得很不错，既保护了低层住户的隐私，还能净化空气让人亲近自然。
不愧是价值三十罐蟹肉罐头的住宅地址！我兴冲冲地打量完，一回头看见拎着超市购物袋的芥川正站在我身后：“...九条？你在这里干什么。”
啧，这个语气，意外中带点惊喜，惊喜里有些呼吸急促，跟平常任务时听到的“怎么又是你”完全是两个画风。我歪了歪头：“等你啊，芥川君。”
“突然来找在下，所为何事？”
哦~这应该是在抱怨我消失了一周。我把袋子提了起来：“领巾帮你洗干净啦，还给你呀。”
芥川捂嘴咳了一声，“在下...在下并没有说过需要九条小姐帮忙。”
哦~这估计是在害羞我扒了他的领带。我又拿出叠好的丝巾抖开：“你要不要吧？”
得，这句直球杀伤力太大，把芥川逗得不说话了。
我索性也不装矜持，趁着芥川没反应过来走到他面前，把丝巾套在他脖子上。芥川来不及闪躲，黑白分明的瞳仁倒映着我的影子。看着他瞳孔里的自己，我心一颤手一抖，给他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救命，他的眼睛好干净，眼睛里有世界，世界里有我。
06
我本来是想送个丝巾就回侦探社继续加班的，结果芥川红着脸挡住了路，害得我左右摇摆了半天绕不过去，只好鬼迷心窍地问他是不是要请我上去坐坐。这一问好像还真合了芥川的心意，他伸出「罗生门」缠住我的腰，转身拽着我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虽然这个暧昧的动作让我小鹿乱撞吧，但是芥川君，这个姿势会不会不太好看啊！
芥川家的布局比我想象中还要简约，唯一能透露出房主喜好的也只有餐桌上那盒喝到一半的乳酸菌饮料，除此之外的其他平面上都是空荡荡的。哎，痛失一个在芥川家留下痕迹的好机会，早知道我就把那个泰迪熊也带过来了。
不对，还是有的。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丢进了沙发里，柔软的布料随着我的动作泛起褶皱，搅乱了视觉上的平整。
按照太宰给我的攻略，如果芥川允许我走进他的私人空间，就说明他不抵触和我共处一室。不抵触是什么，不抵触那就是一半的喜欢嘛！我内心狂喜，甚至想半场开香槟；但我不动声色，目光始终偷瞄芥川君。
芥川沉默着打开冰箱、沉默地放菜、沉默地拿出饮料，看了我半晌没吭声。我心领神会，对他一伸手：“芥川君，我这几天可以喝冷饮。”
「罗生门」叼着乳酸菌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只无害的黑犬，而且还是摸摸头就会露肚皮的那种。事实上我也确实没停手，这么好撸的「罗生门」可不常见。对着「罗生门」一顿上下其手完毕，我又拍了拍沙发：“芥川君，过来坐？”
芥川叹了口气走过来：“明明是你来在下家做客。”
“就是的呀，那怎么芥川君比我还拘谨。”我又往芥川身旁蹭了蹭。
芥川大概还没注意到，我那打领结的技术实在是不怎么样，从冰箱走到沙发这么两步路，蝴蝶结就松垮得不成样子，根本挡不住他白嫩嫩的脖颈。
啧，要是能成功追到芥川君，我一定会搂着他的脖子啃三天，用深浅不一的牙印宣告芥川君是我的垂耳兔。
“九条...你是不是坐得太近了些？”
“嗯？芥川君觉得不舒服？抱歉抱歉，我一见到芥川君就忍不住想亲近嘛。”我作势要往左边挪动一些，“芥川君不舒服的话，那我就坐远一点喽。”
突然窜出的「罗生门」勾住我的手腕，又猛地把我重新拽回原来的位置。甚至，应该不是我的错觉，这一拽大大拉近了我和芥川的距离。稳住身形再抬头，我看见芥川的耳垂又红了。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我怎么感觉，这芥川君好像真的喜欢我啊？
07
我试图在和芥川君接触的回忆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而想来想去，大部分都是些我们两个人因为任务冲突打得难舍难分的画面，剩下的那么一点游乐场的快乐时光，还要掺杂上痛失6万的惨痛记忆。
难道说，芥川实际上比我还会刀里找糖？就好比我喜欢芥川是因为看到他会在冲突结束后蹲下来检查部下的伤势、哪怕被太宰狠狠嫌弃过，再见面时依旧毕恭毕敬；其实芥川也很喜欢我公私分明不记仇，白天码头打完架还能晚上约樋口一叶去居酒屋？
或者喜欢我当冤大头，为博他一笑抓玩偶怒砸6万不皱眉？
不然我真的想不到芥川喜欢我的理由了，总不能真的是因为我的异能看起来很厉害，他才对我感兴趣吧？！那我和倒霉蛋敦君有什么区别？
等一下...说起敦君...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比如他尊敬的前领导变成了他亲爱的现前辈；和一些历史遗留问题——比如他曾一拳打到他住院而他又狠狠踹过他的脸，敦君和芥川两个人不睦了很久，直到现在偶尔还会剑拔弩张。
但是！自从我坦白想追芥川以来，敦君总会有意无意地和我套话，比如问我知不知道芥川自尊心强啦、反复确认我是真的喜欢芥川还是一时兴起啦、催促我不要再冷落芥川啦...这些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跟我和太宰打听芥川喜好时的话术一样一样的。
啊我懂了！也就是说，敦君实际上也在帮芥川追我吧？也就是说，我可以在敦君那里问清楚芥川为什么喜欢我。也就是说，我追芥川这件事这不算是见色起意又有心没胆的单相思，对吧？
于是我又在一个下班的傍晚把敦君堵在了他的工位上，敦君无奈且不想克制地抱怨我耽误了他和小镜花的约会，然后才想起来问我下班点找他的原因是什么。我自然也长话短说，挤了两滴眼泪出来问敦君知不知道我在芥川家遇到了什么事情。
敦君的表情从迷茫跳转到惊愕，连忙扶着我坐在太宰的椅子上，太宰这家伙没到下班点就早早开溜，椅子垫都是凉的。“小姐，怎么回事，芥川那家伙，欺负你了吗？！”
“芥川君没有告诉你吗…”
“诶？难道不是小姐和他一起喝了益生菌饮料，又聊了会儿天吗？”敦君把桌上的纸抽拿了过来，“应该就这些了吧…？”
我用力擤着鼻涕，无语地看着敦君。
“小姐，你别不吭声啊！你是说了想下次去芥川家的时候把那只泰迪熊送给他吧？然后他说其实本来想赢下来送给你的，因为你的背包上总是挂着一只小号的对吧？就这些了吧？”敦君看我还没停止流泪，又小心翼翼问，“难道…那家伙还干了什么惹小姐伤心的事情…”
我故意让自己的鼻音听起来很浓厚：“芥川君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他啊，这样无缘无故想送我东西是在养鱼吗...光我知道的港口Mafia可就有三四个人暗恋他呢...”
敦君肯定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走向，用“说谎就再也吃不到茶泡饭”跟我起誓保证芥川没有养鱼，见我仍然犹豫，敦君下定决心般抓住我的肩膀：“小姐你清醒点，那家伙要是不喜欢你，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会脸红啊？！”
“那他喜欢我什么嘛...我可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是他的敌人诶...”
“是因为那时候...！不对...小姐，你在套我话对吧？！”
08
这...打听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不能算套话吧？更何况，我这可是和前港口Mafia最年轻的干部、现武装侦探社的剧本掌握者太宰先生学的问话技巧，学费依旧是三十罐蟹肉罐头。现在在敦君身上学以致用，应该夸我熟练掌握了侦探技巧才对。
我拍了拍敦君，他抿着嘴一言不发已经超过三分钟了，一副说错话的懊悔模样。“放心啦敦君，放心~我还是很喜欢芥川的，在追到他之前不会中途放弃哦？”
“小姐...你现在这个样子更奇怪啊！你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后面去了，真的是担心自己被养鱼的表情吗？！”
到了这份儿上，敦君也不好继续替芥川藏着，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把芥川从何时暗恋我到为什么憋着不表白全部交代了。
我听得津津有味，属实没想到芥川君居然会因为那种小事喜欢我，亏了我还试图装得温柔体贴又可爱，不想让芥川觉得我和他一见面除了打架没别的事儿。
不过，我有一点听得云里雾里，怎么想也没绕过弯来，什么叫“人们心中有相互矛盾的两种感情”。
“小姐，你也知道的，芥川这家伙就是拧巴。他既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又害怕在一起后会分手，于是宁可不捅破这层窗户纸，没有在一起就不会分手。差不多是这样的意思吧，芥川是这样和我说的。”
看来在追到芥川君之前，我还要帮他打破一下心理障碍。我一边掏手机，一边冲敦君笑了笑：“敦君，不好意思，回头可能得辛苦你使用白虎之力自愈一下啦。”
等敦君反应过来我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我早就拨通了芥川的电话，又用异能「地狱变」幻化出两条火龙阻挡他扑过来抢我的手机。电话那端芥川压抑着咳嗽声，问我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芥川君，我喜欢你，这你是知道的吧？”我冲欲哭无泪的敦君比了个鬼脸，“不过我决定，等我挂了这个电话就放弃喜欢你啦！”
“小姐！芥川会杀/了我的！”敦君在一旁哀嚎。
“人虎在你旁边？什...？为什么？喂、九条，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呀...每次我一说话你就脸红，是憋着咳嗽吧？敦君说你情绪起伏的时候就容易咳嗽，见到我让你这么生气吗”我故意越说越小声，“还有上次任务的事...对不起，我都听说了，有港口Mafia的朋友吐槽你对我手下留情...芥川君这么温柔，继续喜欢你只会让你困扰吧？所以，打完这通电话，我就死心啦。”
芥川又咳了两声：“人虎这个废物...你现在在哪里？武装侦探社吗？在下现在过去找你。”
我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这只垂耳兔，终于上钩了。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垂耳兔捕捉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