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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自白 ...

  •   我在寺里长大,听住持说我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到了寺里,师兄说是他带我回来的,发现我的时候我脸都青紫了,可他还是带我回来了,就是想着哪怕活不成了,也不能白让狼叼了去。
      寺里哪来的女施主,一个个都是早早皈依佛门的男弟子,便是寺里专司医药的师傅把我救回来了,那会儿也没人知道我能不能平安长大。
      其实后来师兄告诉我,有几位师叔是主张送我去个好人家的,但是住持把我留下了,说我与佛有缘,迟早都是要来的,不愁早些。于是,我就这么着在寺里长大了。
      虽然我长在寺里,也叫着师兄师叔,可其实我没拜师,更没剃度,就是那么叫着。到了十一二岁的时候我见的香客多了也就慢慢起了心思要去外面看看,可每次提到这事儿的时候,住持都笑着说还不是时候。
      我在寺里除了带我回来的师兄最亲近外,也就是另一位修闭口禅的师叔最为亲近。我想去外面的事早就和他说过,我喜欢同他说话,我是个嘴闲不住的,寺里同我差不多大的师兄弟都不爱同我玩,一是因为我是女子,二是因为我话太多。只有这位师叔不同,他听我说话时眼睛永远是亮的,就好像无论我讲了什么无聊的事情,在他看来都十分有趣。
      等我下定决心要出去看看的时候,我只和这位师叔说了。那时候我也不算小了,十五六的年纪,放外面都该嫁人了,可我自幼在寺里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我一时间看不懂师叔眼里的意思,只当他担心我,我便一个劲安慰他,说我能行。
      后来等我回了寺里,我才知道这位师叔原先是位绿林好汉,是为了避祸才来了寺里,他人生后五十年就再没有出过寺,也修闭口禅直到圆寂,寺里无一人知道他的过往。
      我走的那天晚上恰巧是整个月里月亮最圆的一夜,不打灯笼都能看得清路,我站在寺门踌蹴时,住持和师叔来了。两人不是拦我的,住持递给我一个包袱,里面是当年的襁褓和些许干粮、盘缠。
      师叔揉了揉我的脑袋,两个人都没有流露出半分不舍。回了寺里之后我才想明白,是因为他们清楚我迟早还会回来的。
      我就带着一个极轻便的包袱下了山,那夜师叔站在寺门守了一夜,直到破晓才回。
      而我的一生也从踏出寺门的那一刻彻底改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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