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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8个心眼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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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季少卿好早啊。”
刚进大理寺就撞见了睡眼惺忪出门的孙少卿,看着季琅希带着一群人进来,那副嫌弃的表情毫无掩饰。
打量着被捆起来的杀手,嘲讽道:“哟,又抓了一个啊,不会审一审又无罪释放了吧?”
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宋戈想要上前说理,被季琅希拦下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生气了?季少卿,不行就回家喂猪,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大理寺吃饭不干事的废物少卿季琅希可是大名鼎鼎啊,你脸皮厚赖在这里不知羞耻,可是大理寺的同僚们,大家都要脸啊。”
“你……”季少卿再次拦住宋戈,和善地笑着看着故意挑衅,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自己的人。
“孙少卿这么闲,不如帮我陪审吧,免得到时候我结案了你不认账。”
孙少卿愣了一下神,满眼嘲讽看着从面前走过的一群人:“不认账?我才不信一个废物能结……”
孙少卿怔了一下,嗓子眼的话硬是没说出来,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双手捆在身后的杀手,手臂上那朵被衣服挡了挡的红色梅花。
侯爷看着神态自若的季琅希有理有据地审理案子,那副从容,和他看起来柔弱的书生气质完全不同。
“你扔在花丛的菜刀已经找到了,还有什么话可说?”季琅希表情镇定地道。
堂下跪着的杀手冷笑着,抬眸望着他,“我招,钱三看见我偷偷住在废弃的宅子里,我担心他去告发我,所以晚上趁着他睡着,把他杀了。”
季琅希轻蹙眉峰,却没有拆穿。
“我本来就一直担心李二家发现我住在那里会去报官,于是便陷害李二,想要连他一起除掉,所以把脏款藏在显眼的墙壁里,以便官爷发现。”
宋戈在一旁记录着,凶器口供全都对上了,再加上惯用手,季琅希看向站在角落里的孙少卿,和善地笑着:“孙少卿觉得可以结案了吗?”
孙少卿似乎再考虑什么,怔了怔,连连点头:“当然!来人!带下去!”
宋戈诧异地看了一眼似乎比他们还急着结案的孙少卿,他竟然没有出言刁难。
大理寺众人也是面面相窥,看着准备把犯人压下去的孙少卿,季琅希道:“孙少卿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孙少卿愣了一下神,宋戈冷笑着:“孙少卿不记得的话,在下帮你回忆一下吧。昨晚约定,季少卿结不了案就离开大理寺,反之孙少卿离开大理寺。”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是啊,昨晚是这样说的。”
“昨晚谁也没想到这个废物!不!季少卿能查清楚这么毫无头绪的案子啊。”
“是啊,谁想到这个花天酒地的小少爷,认真起来,竟然能迅速破案,也是奇了。”
……
孙少卿骑虎难下,涨红了脸,愤怒地看着神态和善地笑着望着自己的季少卿。
“季少卿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季琅希一脸无辜地看了周围的同僚,“大家别说了,看,孙少卿都误会是我让诸位诚实的同僚说了实话,逼迫他了。”
“你……”
孙少卿看着一脸无辜的人,气得咬牙切齿。
侯爷抬了抬眉梢,打量着一身暗红色朝服的季琅希,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气质清雅脱俗,仿若下凡而来的谪仙,华贵而不艳俗。
于是心下想:“如此男子,难怪能镇住恶鬼,若能带回府中镇宅,定然不错,”
旁边的侍卫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主子,被他眼里似有似无的笑意吓得一哆嗦,只感觉头皮发麻。
再看看他目光所及,身着华贵朝服的少卿大人,神态谦逊,动作儒雅,举手投足间皆是矜贵姿态,让人如沐春风,却又有一种看不透的神秘感。
只见他幽幽开口,语气不紧不慢:“孙少卿不要生大家的气,大家也只是直言不讳,赶紧上交奏章,这件事就算了,大家都是同僚,不必当真。”
宋戈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声惊雷轰顶,这货没有理由都要咒骂两句,今天怎么如此大度了?
这一阵操作下来,把孙少卿和其他同僚对立,将他孤立起来,还撇清了自己,树立起了能力强又大度的形象,他何时如此聪明了?
季琅希没有理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的众人,只是对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孙少卿笑着微微点头,从他身边离开:“辛苦孙少卿了。”
望着走出去的人,众人顿时肃穆,“季少卿今天也太聪明了吧,看来之前是我等眼拙了。”
孙少卿阴沉着脸,深呼一口气,立刻推着犯人离开。
望着跟出去的侯爷,侍卫急忙跟上,小声道:“主子怎么看?”
侯爷眉眼拉长,唇角微微扬起,没有回答。
季琅希换了朝服出来,宋戈就站在他门外,笑吟吟地望着他,显得十分谦逊,和昨天刚见面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少卿大人要去哪儿?”
季琅希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深呼一口气,没有雾霾,没有受污染的空气就是好。
他伸着懒腰往外面走,要是太积极那就不是季少卿了,可不能一出现就被人发现自己不是真的季少卿,在这本书的故事背景里,冒充朝廷官员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虽然这个身体的主人早就没了九族,那好歹也要活下去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直是他奉行的准则。现在得了别人的身体,保住他的命是最起码的吧。
于是,懒散地说着:“出去逛逛。”
宋戈看着离开的背影,心中的疑虑也打消了,看来也就是突然积极一点,吊儿郎当不干事,这才是季少卿。
季琅希刚出大理寺,就看见早已等候多时的侯爷主仆二人,心中咯噔一下,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季琅希忐忑地走过去,笑吟吟地道:“宴公子还有事?”
对方不想暴露身份,季琅希也十分配合,就连他带着官兵抓自己都自动忽略,俗话说,傻人有傻福,装傻呗。
“少卿大人可愿赏脸与在下一同去一品堂喝杯酒?”
季琅希愣了一下,原著剧情里,一品堂出现过很多次,好多重要剧情都出现在一品堂,那是京城最豪华的饭店,无论菜品还是酒水,都是可以媲美宫廷的。
季琅希肚子早就饿了,不禁馋得咽口水,连连点头:“宴公子何出此言,我们也算共患难过,不用客气,走吧。”
侍卫看着开心地走在前面的人笑了笑,看了一眼身边的侯爷,小声道,“难道花天酒地的季少卿竟然没去过一品堂?”
侯爷眉峰微挑,心下觉得奇怪,刚才让手下的人去查了查,这个季少卿父亲早亡,母亲是杀猪的,前两年也死了。
他辗转来到京城,考上了大理寺,可是却吊儿郎当,花天酒地,出了名的大理寺废物,啥也不干,整天泡在烟花肉林中。
倒也符合身份低微之人一朝得势,却沉迷其中,碌碌无为的规律。
但是昨晚他表现的又不像传闻那般一无是处,现在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花天酒地的他,应该是一品堂常客才对。
季琅希回头看了一眼沉思的侯爷,笑吟吟地道,“宴公子得请客啊。”
侯爷愣了一下,清冷的面容露出和善的表情,嗯了一声。
随即想,“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只要能为我所用,其他的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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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品堂的雅间,季琅希完全被奢华的装修风格惊艳,四处张望,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品更是狂咽口水,轻抿一口浊酒,一脸满足,虽然酒精度不高,倒也香甜。
酒过三巡,侯爷突然开口,“再过几日就是中元节,少卿大人可愿去我府上坐客?”
季琅希吓一跳,这个人不打算隐藏身份了吗?
看着愣住的人,侯爷浅浅笑着:“怎么?少卿大人很为难?”
季琅希立刻摇头,他现在可是想和这个原著里笑到最后的反派建立深厚的兄弟情义,让他保自己小命的。
“那到时候就恭候大驾了。”
季琅希疑惑地点点头,又忍不住问:“中元节?鬼节?去坐客?”
侯爷嗯了一声,清冷的眉眼微眯着,有些难为情地望着面前疑惑的人,“正因为是鬼节,所以才请少卿大人前来坐客。”
“嗯?”季琅希眨巴着眼睛。
侯爷低头喝了一口酒,随即表情严肃道:“季少卿能镇鬼。”
季琅希:“……”
看着面前的少年那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侯爷显得有些窘态,毕竟自己年长,却要一个比自己小快十来岁的少年来家里镇鬼,有些难为情。
身后的侍卫愣了一下,却是一脸崇拜地看着季琅希。
季琅希看了看主仆二人,侯爷表情平静,确是神情真挚,侍卫更是一脸期盼。
这波稳了!季琅希心下想,感谢原著设定,让他轻而易举拿捏反派,这下想死都死不了了。
于是从容地点头:“既然宴公子如此信任我,当然要去。”
“太好了。”侯爷神态毫不掩饰地展露欢喜,心下恶毒地盘算着,“来了就别走了,留在府中给本侯镇宅,一个少卿消失,倒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