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脱粉回踩[娱乐圈]》津席

5、第05章

　　李小培在办公室门外等许昏，见她出来便立刻跟上，一边走还一边往身后办公室的位置瞟，压低声音问：“昏姐，有美姐怎么说？”
　　许昏声音很淡：“有美姐让我利用恋综炒cp，被我拒绝了。”

　　“炒cp？！”李小培声音陡然拔高。
　　许昏竖起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她在公司不方便说话，直到两个人下楼钻进保姆车，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她让我和赵川野炒cp，我拒绝了。”许昏想起来这件事就头疼。
　　炒cp是不能的，和赵川野炒cp那更是万万不能。

　　李小培脸上写满了“意料之中”，许昏对赵川野的态度模棱两可，会拒绝再正常不过。

　　许昏继续道：“我不仅拒绝了这次，我还拒绝了今后一切炒cp的营销方式，我之前觉得只要能红别的都不重要，但随着在这个圈子时间越来越久才发现并不是这样，如果我本身不能吸引粉丝，那只能说明我命里带糊，怨不得别的。”

　　她正说着，余光瞥到李小培，发现后者看着她的目光带了些崇拜。
　　李小培不知道为什么，听许昏说这些话时心头涌上热血，眼眶微湿，她真心道：“昏姐，哪怕也许你距离流量女星就差个出圈的cp，但你依旧坚持自己保持初心，我要向你学习！”
　　许昏：“？”
　　话是这么说，但突然有点后悔？

　　两人说了一会话，许昏掏出手机给姜邺打电话，他们私交不错，算得上是她圈内第一个交心的好友。
　　姜邺没通告，此时正在家等着助理来给自己送早饭，电话响了两声就接起来。
　　他一看是许昏来电，便拖长声音懒洋洋道：“喂——昏啊——找我什么事呀——”

　　许昏叹了口气：“唉，我经纪人离职了你知道吧？”
　　姜邺不光知道徐心然离职，还知道她现在的经纪人是李有美，那是圈内人见到要喊一声“李总”的人物，手握寰宇娱乐不小比例的股份，已经许久没带过艺人。

　　也不知道许昏走了什么狗屎运能被她点名挑中，当经纪人告诉自己这个消息时，他表面云淡风轻说谁都不如自家经纪人好，心里则默默羡慕。

　　此时听她唉声叹气，姜邺翻了个白眼，知道她戏瘾犯了。
　　却还是配合道：“我知道，那你们公司什么时候给你安排新经纪人？总不能一直让助理暂代经纪人吧。”
　　许昏又叹了口气终于把话题引到正题上：“公司已经安排好了，新经纪人是有美姐。”

　　没给姜邺说话的时间，她苦恼道：“可是她对我不太满意。”
　　“不是她钦点的你？怎么会对你不满意？”姜邺疑惑。

　　“当然是因为我糊，”她像是突然想到了好办法，音调微扬：“要不你和我炒cp吧，我们互利互赢！”
　　此言一出，电话那头出现了三秒的静默。
　　许昏也不着急，憋笑等着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三秒后，姜邺声音陡然变得严肃：“不，许昏我们不合适，邺许是爱是假的。”
　　许昏存心逗他：“要不你把你助理借我用用？我觉得只要是帅哥都有作用，也不见得非得是圈内人，说不定还能把他带进娱乐圈呢——”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

　　姜邺果然慌了，连忙道：“别别别，只要你不打他主意，我可以给你找个更帅的助理。”
　　许昏笑开了，咯咯的笑声透过听筒传过去。
　　处于二人话题中央的助理买了早点推门进屋喊姜邺吃饭，听见他手机里传来的女人笑声微微皱眉，走得更近喊他。

　　许昏自然听见了那头传来的声音，识相的挂了电话。

　　这是她和姜邺的秘密。
　　去年他们一起拍戏时，许昏偶尔发现两人之间的氛围有说不出的暧昧。
　　便特意挑四下无人时试探性地点了姜邺几句，姜邺刹那间的慌乱许昏看在眼里，心下了然。

　　随即向他保证自己绝不会多言，一开始许昏以为姜邺当时慌乱的原因是害怕此事曝光事业受阻，随着后来的深入了解才明白，他只是怕那个人受到来自外界的恶意。

　　-

　　许昏再接到李有美的电话是三天后，《恋爱连连看》录制第二期的日子，李有美作为经纪人，第一次跟着她去录制节目。
　　她莫名的有些紧张，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畅。

　　到了录制现场，许昏先看到了赵川野，今天的赵川野把刘海梳下来，穿了一件带帽卫衣，整个人清爽又少年气。
　　许昏有点恍惚，她记得爱豆时期的赵川野经常这样穿。
　　两人视线相接，赵川野向他们缓步走来，在看到李有美时微微点头。

　　许昏和他接触了几次后，没有一开始那么慌乱了，也能与他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赵川野对她微笑问好：“小昏，这几天过得好吗？”
　　许昏点头回答：“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

　　李有美听着他俩尴尬的对话，噗嗤一声笑了，她朝赵川野走了一步：“川野，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也没见你问我过的好不好？”

　　赵川野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有美姐，最近怎么样？”
　　李有美扑哧一笑：“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
　　许昏：......

　　时间也差不多该开始录制了，李有美退到摄像机背后之前，叮嘱了她几句。
　　许昏都低头听着并记在心里，乖顺地点头。
　　最后，李有美将两块糖果放在许昏手心，转身退到工作人员区。

　　许昏看着掌心躺着的两粒糖果，心里有暖流涌过。

　　由于是第二期不需要再次进行自我介绍，六位嘉宾很快便进入主题。
　　许昏在来之前就很期待，她迫不及待要看自己嗑的cp发糖了。

　　然而这一期，让许昏很失望。

　　第二期开始，男女嘉宾要发起约会了，如果一个嘉宾被多人邀约，那便有反选的权利。
　　这期为男嘉宾选择约会对象，男一和男二均选择了女二。
　　许昏内心默念：男一男一男一男一......
　　可最终揭晓悬念，女二选择了男二。

　　看到这里，许昏眼中期待的光熄灭，但在摄像机面前情绪不能外露，于是她微微低头，敛起眸中的失落。
　　下一秒，她的侧面被人挡住了，仿佛在给她没能完全掩藏住的情绪打掩护。
　　她诧异地抬头看向那人，那人也在看她，两人目光相接，赵川野对她轻轻眨了下眼睛。
　　许昏的心莫名悸动了一下，她捏住手里的硬糖，告诉自己，人不可以在一个沟里跌倒两次。

　　最后选择心动连线的时候，许昏向生活低头了，她随大流选择了所谓正确的选项。
　　公布答案时，只有赵川野没有答对。

　　许昏看向他的答题板，上面清晰地画着：男一和女二之间的双箭头。
　　节目组这期端上来一杯苦瓜汁，赵川野不在意地笑了。

　　许昏突然觉得他的笑容有点刺眼，她心里不知道在较什么劲，一把端起那杯苦瓜汁，一饮而尽。
　　赵川野没拦她，只是和大家一样，默默看她。

　　许昏放下空杯子，解释道：“这杯苦瓜汁，还上一期赵老师替我喝的那杯柠檬汁。”
　　赵川野悄悄塞给她一颗糖，然后对着其他嘉宾摊摊手说：“看来我也只能领情了。”
　　许昏低头看着赵川野给的那颗糖，想了想，把它放进口袋里，拿出口袋里李有美给的糖，撕开吃掉。

　　甜味蔓延在舌尖，抵去了萦绕在唇齿间的苦涩。

　　回去的路上，李有美一直没有说话，半晌忍无可忍问：“录制的时候你怎么回事？作为一个艺人，最基本的表情管理都做不好吗？”

　　许昏低头沉默，她这次矫情的自己都不能理解，对于李有美的质问无法辩驳。
　　见她不说话，李有美更来气：“我问你话呢，许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许昏嗫嚅道：“我只是觉得男一很阳光，对待其他人温柔细心。女二性格强势一些，和他在一起会被照顾得很好。”

　　李有美泼她冷水：“那是你看到的经过节目组剪辑后的一个小时里的他，你能确保他在节目之外也是这样？”

　　“入行五年多，人设这个东西你还是看不透吗？”

　　“人设”二字如同惊雷，炸醒了许昏的浑噩，随之而来的是莫名的委屈，她喃喃道：“原来都是假的，让我沉迷的从来只是人设罢了。”

　　看见她的样子，李有美微微蹙眉，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看不明白许昏，这种过于矫情的性格不适合娱乐圈。
　　但她大部分时间又都很沉着冷静，割裂的不行。

　　-

　　许昏到家后，面朝下把自己摔在床上，一瞬间胸口处被东西硌到，她摸摸口袋，掏出来两颗糖。
　　一颗是赵川野给的，一颗是李有美给的。

　　她拿起赵川野给的那颗，给冯璐璐打电话。

　　冯璐璐许是在忙，电话打了两遍也没人接通，许昏把手机锁屏，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放空大脑。
　　过了一会，语音电话铃声响起。
　　许昏以为是冯璐璐回电，便看也没看就接起来，慵懒道：“喂。”
　　那边明显愣了一下，清透的声音传过来：“喂，小昏。”

　　这声音吓得许昏差点把手机扔了，她一骨碌坐起来，低头一看，屏幕上赫然是“赵川野火烧不尽”。
　　她清清嗓子，强作镇静道：“是赵老师啊，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赵川野声音淡淡：“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叛变了？“
　　许昏眨眨眼，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应该是恋综里那对。

　　手指不自觉地捏住他给的那颗糖，虽然回答的声音很轻，但赵川野还是听清了每一个字。
　　“因为我觉得那都是假的，人设罢了。”

　　赵川野突然低笑了一声：“那么许昏，哪一个你才是真实的你，哪一个你才是你的人设？”

　　许昏心中腾起一丝燥意，毫不客气的反问：“那么赵川野，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说完也不等他回复径自挂了电话。
　　明明把面具挂在脸上的人不是自己。

　　-

　　指尖的亮红一点在春天的夜里忽明忽暗，身形修长的男人靠在阳台围栏上，轻呼出一口缭绕的烟。
　　他低喃：“喜欢你的我才是真实的我。”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要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