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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一、镜鬼

      00

      一时失手,被邪神反噬,我就是被钉在棺材板里,也要大声喊出来

      不要接纯度过高的人的委托,是真的会被害死的。

      等我再醒过来,就是在杨婆家里了,据杨婆说,她去无妄坡上坟,把我从水潭里薅了起来,看我浑身是血,一时心软带了回来,就搁隔壁院子里养伤。

      等着我能下地走两圈后,惊奇的发现,我从二点五次元的综恐片场,被打薄进了二次元综漫片场,毕竟综恐片场里可没有五颜六色的头发,还有这一看就不对劲的粉发少女,穿着清凉,头生双角,捧着一本书在我面前翻着。

      终于她翻到了,笑嘻嘻的看着我说:“没关系,我找到啦,根据璃月民法规定,外来人口上户,需要居住璃月地区满十五年,或者与当地人结婚上户,目前你没有璃月户口,要办暂住证,还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提供工作证明,才能在璃月生活。”

      我有点麻木,拄着拐杖,跟着去了璃月港玉京台,办理手续。

      就这么我暂时在璃月住了下来。

      01

      被打薄之后,我好像是为了贴近二次元,被不知名的存在升华了一下容貌,我看着镜子里毫无瑕疵的脸啧啧称奇。

      我现在暂住的地方,是轻策庄养老圣地,满村老人小孩,见不到几个成年人,为了生活,我在玉京台登记的工作是务农,在养好身体前,不打算去璃月港,毕竟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在轻策庄养身体期间,我靠着给杨婆李妈黄大娘插秧,成功混进村口情报中心,大家一人一个小板凳,在农忙过后,抓上一把瓜子或者是一个日落果,一起在田坎边坐下,聊聊八卦,说说谁家媳妇晚上又打孩子了,或者又是谁家小孩调皮祸祸家里的瓜秧了。

      我拄着拐杖,一口一个张嫂给我的南瓜籽,听着他们谈着天南地北,忽然见小路上跑来一个人,满脸焦急,一边跑一边喊。

      “鬼师!鬼师啊!快回来啊,又出事啦。”

      闻言我直起身子,三下五除二一口闷了南瓜籽,拄着拐杖弹射起步。

      “来啦来啦别喊了!”

      02

      其实我也不想的,难得脱离综恐片场,再也不和好兄弟打交道了,我相当开心。

      直到有一天,我和屋顶上探头探脑的好兄弟打了个照面,明白了一个道理,就算是二次元,也还是有好兄弟出没的。

      当晚,我操着杨婆友情提供的蜡烛,送兄弟上路,痛心疾首。

      “这么多年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别再执着了,阴阳两隔人鬼殊途,切勿执迷不悟!”

      好兄弟满脸呆滞:“啊?‘’

      接着就过上了,爷爷以前在村里的生活,谁家有个头痛脑热或是灵异事件,就得操着家伙上门,该做事做事,几个月下来就成了大家口里的鬼师。

      想想以前爷爷的称呼就是个看事的,到了二次元,直接高大上了起来,被人称作鬼师,真是羞耻又阻止不了,只有反复羞耻。

      喊我走的人,是昨天才回家的成叔,成叔这几年都在做海员,工钱看得过去,养活了全家六口人,上个月他家老母亲仙逝,那时我因为帮人看坟,淋了雨,在杨婆家里哼哼唧唧发着烧,没有去。

      他焦急的拉着我去了他家,四十好几的大男人眼眶深红,一边说一边低头抹眼泪,说道激动处还带着几分哭腔。

      成叔昨日归家,出海了几月将近半年,就是老母亲下葬也没来得及赶回来,本是带着满满一大包的礼物,想要给家人们惊喜,没想到被噩耗糊了一脸,在家里消沉了一会,就去母亲坟上哭坟,晚上回家就看见女儿抱着他带回来的镜子玩,本是送给家人的礼物,成叔也没在意,谁知早上孩子就醒不过来,嘴里一直说着胡话。

      我安抚着成叔,事情好坏,总得看上一眼,等赶到成叔家时,成婶请的大夫也到了,说孩子已经开始发起高热了,自称不卜庐一声的白术放下药箱,打算给孩子诊脉。

      到了成叔家,给成婶打了个招呼,就看起了他们家的户型朝向,阳宅没什么问题,就接手了成叔说到的镜子。

      这镜子入手沉甸甸,是个常见的铜镜,花纹繁复甚是难见的程度,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镜子价值不菲,上下打量完,就在缝隙里看见了一点泥土。

      我不经皱眉,高声呼喊要打水的成叔。

      “成叔,这镜子可曾掉地上过?”

      成叔忙着从井里打水,要烧热水给女儿擦身降温,闻言扭头去瞅镜子,不解其意的说道:“没啊,昨晚小文放她桌子上睡的,没掉地上过。”

      闻言我找白术借了一下尖锐的物品,毕竟学医的身上一般都准备有针,可惜这个世界似乎是因为有着元素力这一设定,针灸根本没发展起来,不过好在白术反应快,拔下头上的簪子,递给我后,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扣镜子缝隙里的土。

      开好药方的他,三俩下把药箱里的药配齐,交给成婶,让她去熬药,他脖子上绕着的蛇对我十分好奇,不停的询问我,我在做什么。

      说实话,第一次见蛇开口说话时,我很惊奇,这不就是蛇妖?未来可期小蛇妖我相当喜欢,如果能呲我一点毒液更好,我最近为了整点法器,可以说薅秃了轻策庄上下田野。

      “成叔从海上归来,既然小文如此珍爱这面镜子,这泥土肯定不是到家后粘上的,可成叔在船上也不会刻意把镜子拿出来把玩,更别提海船上泥土少见,这镜子上的泥土,只可能是在被海船收走前,就有了。”

      我把抠出来的泥土,放在我唯一的手帕上,洁白柔软的手帕,衬着泥土颜色十分显眼,我仔细观察,甚至用手捻了捻,感受了一下泥土的质感。

      凭借多年和爷爷进山走坟的经验,还有莫名的直觉,这应该是哪位好兄弟的坟头土。

      啧,有点难办啊,本地先生外来鬼,只怕我做法对面根本么事。

      确定不了来源的坟头土,不了解的风俗习惯让我麻爪,一旁的白术却伸手拿过手帕,搁鼻子下轻嗅,以他扎实的专业知识分辨泥土来源。

      “除了海水的咸湿味,还有一点苦涩萎靡的花香……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稻妻独有的绯樱。 ”

      白术!你是我的神!

      我感激了一下当代大夫过硬的知识面,转头去问小文的出生年月,掐着指头算小文的生辰八字。

      想当年我爷爷训我,心算口算都不行,非得照着罗盘掰手指头算,我十分头大,只是数字算算也没事,问题是加上天支地干,许多文字代替数字来算,我是真的不行,被爷爷敲了八年的头,才学会了不念叨着掰手指头算,而是心里默念掰手指头算,进步了但又好像没有。

      为了跟璃月这边的年月日换算,我把全村的日历都抱来算了一遍,才勉强对上我常用的老黄历,然后头秃的编写新黄历,没有罗盘后,我还蹲地上节能节碳用手画,问就是没钱打一个罗盘。

      等着算好后,又回去准备东西,等一会黄昏之时,来问问好兄弟,能沟通就好,若是不能沟通,就得想法子另下手。

      回去路上也思考了一会,看小文痴痴傻傻,被叫醒了一会后,又迷迷糊糊傻笑,叫了名字也没回应,估计是魂走丢了或被吓丢了,一般来说,亲人拿着小文的亲近之物,去小文常去的地方叫魂就行了,只是这镜子来历古怪,有可能小文是被镜子抓走了魂,这样的话,之前的叫魂就不管用了,得看镜子放不放人。

      成婶也说,小文晚上睡觉前,是立着镜子放在桌子上,说不准是镜子对着床了,让小文在睡梦中,被镜鬼拉走了。

      只希望这镜鬼见好就收,不然我得掏家底了。

      杨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儿子去了璃月港打工,逢年过节才回家一趟,家里甚是空旷,给我准备的房间,被我堆得满满的,都是我从各种地方淘回来的宝贝,给杨婆说了一声后,就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出门了。

      不知镜鬼道行,也不知镜鬼态度如何,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算了生门,恰好白术还未走,便询问了他的出生年月,算了算,发现正好,便请他帮我站一站生门的位置,算是我的保险,若是镜鬼也不让我走,他还能拉我回来。

      仔细回忆爷爷的教导,取出红绳,系在他左手中指,并教他以拇指抵住中指指根,固守阳气,若是我日落西山后,还没反应的话,就他走到我之前算好的下一个生门位置,叫我名字拉我回来。

      白术看着手上的红绳,意味不明的笑着,看我又给自己系上,那个笑容我实在是看不懂,好脾气的答应了。

      问鬼一事,各家有各家的规矩,我家家传的法子,就是请米。

      取一碗米,里掺香灰,请米人用柳叶遮额头,五心朝天打坐,滴一滴自己的眼泪进米里,就等想要询问的那位好兄弟,自己来吃米。

      吃了我的米,就得回答我的问题,世间因果循环,既然欠了我的,就得还回来,只是回答问题就好,若是拒绝,日后好兄弟必得回报我,不然因果累积,往小了说是会浑浑噩噩业果缠身不得清醒,往大了说是身入邪道不得超身。

      当然各家的规矩不尽相同,我爷爷说过,请小朋友吃饭,一般用鸡蛋,因为小朋友大多喜爱吃鸡蛋,大一点的,吃米总是没错的,也可以用他们喜欢吃的。

      等着时间到了,便掏出切好的洋葱,深吸一口气,勇敢无畏的往自己眼睛糊,刺激的眼泪狂飙,连忙把眼泪滴进米里,摆放好位置,沉入自己的世界,等待朋友来吃米。

      闭上眼那一瞬间,我的五感慢慢减弱,听不见看不见,更感受不到屋子里人的存在,慢慢的五感重新敏锐起来。

      寒流慢慢爬上我的脊梁,皮肤上被刺激得鸡皮疙瘩满满都是,不用睁眼便感知到,好像有一个人站在我的身前。

      这位朋友慢慢伸手,探入米中抓起一把,我听不见咀嚼声,只感觉那手一次又一次的抓着,我屏气凝神,心里大声默念着我想问的问题。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小文在哪里?

      默念了不知多久,我听见了哭声,一位老人的哭声,那一瞬我的五感恢复了,我听见了成叔的吸气声,白术衣袖摩擦声,以及耳边慢慢变小的哭声。

      ‘镜子里,小文在镜子里,帮帮我,帮帮我孙女!’

      模糊感知到这句话时,又是一股寒流袭来,像是一枚炮弹一样,狠狠冲向了我的心口,让我浑身一抖,从心口开始泛凉,心脏好像变成了空调,源源不断的向四肢百骸散播寒气。

      我的意识有点模糊,四肢无力,想要站起来大声吼叫,但无能为力,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好重掀不开来,同时困意渐浓,我清醒的感觉到,如果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了。

      最后,一股温暖的气息包围住了我,还有越来越响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白术,他应该及时站了新生门的位置,大声叫我的名字。

      我闻着越来越浓的中草药味,胃里反酸,想起小时候爷爷喂我喝的九阳汤,我终于忍不住脑袋一歪吐了出来,然后即刻清醒,睁开眼就是白术的小腿,原来生门变后,位置这么近吗。

      头顶上,白术皮笑肉不笑的慢慢说道:“小姐,请问你吐出来的这些东西,是什么?”

      我茫然抬头,看见他大腿处,墨绿色的呕吐物,上面还残存着扭曲的虫身。

      我:“……这个,这个叫蛊,额……这我不造啊……”

      含泪,给白术洗裤子*1

      ……

      和成叔交代过后,我先休息了一会,再去跟那想搞死我的镜鬼斗,而白术换了裤子,拿着筷子,夹着几段虫身,去研究上面叫蛊了。

      我静默了片刻瑟瑟发抖的问蛇。

      “白术脾气好吗?我吐他一裤子,他真的不会打我吗?”

      小白蛇用敬佩的眼神看我回敬到:“我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吐他身上,你快洗吧,不然白术回去后,璃月港报社又有新花边了,什么知名医生上午出门紫裤子,晚上回家蓝裤子。”

      呜,我也不想啊,呜。

      这次靠着白术站生门,还有奶奶的心蛊,我才能活着给白术洗裤子。

      心蛊这次是替我挡灾了,怪我不知轻重,上来就莽,不知这个稻妻来的鬼这么凶,心蛊挡了一次也就没了,我已经没有第二条命去玩了,我哭唧唧的洗着裤子,想着下一个晨曦十分,天地阴阳交割,是个好机会打镜鬼,安排了大家按八字分房睡,我亲自去守着小文,但好像白术也挺感兴趣的,打算跟着我一起守,看他不知为何阴恻恻的笑容,我浑身发抖。

      呜,心蛊,你争气一点啊,怎么那么精准吐他大腿上了!

      ……

      晚上睡觉的时候很尴尬,小文难以保持清醒,为了不让她遭受镜鬼的二次迫害,我趴床头给她画符,我家最擅长的是铜钱红绳做法,到了这璃月后,货币变成摩拉,砍废了我铜钱技能,而我穿越来身上没带铜钱,不得不捡起我对头家的符箓。

      我对头是地藏王菩萨的信徒,最擅长请神上身打鬼,但此法容易折损寿命,年纪轻轻就鹤发童颜,见鬼就打,若是鬼界有热搜,那他必得霸榜热搜,鬼口相传的鬼见愁。

      他就跟地藏王菩萨坐下官将首几位大哥一样,见鬼就撕,管你好坏,曾经杀了我许多养着好好的小鬼,我本打算送小鬼去轮回,只先将养着,等待他们恢复了神智才好上路,这厮上来就打,说什么还要送我一起上路,与鬼厮混,歪门邪道,他将替天行道,只杀不埋。

      我:糙!

      被打四处逃窜后,我也被打熟了,看他的符箓和请神棍,就会条件反射,拔腿就跑,连夜买了机票,飞离海岛。

      打我的那些符箓我都还留着,铭记这些毒打,等我升完级了,我再回去收拾他,结果还没打回去,就被一个多少沾点的邪神信徒害死了。

      这些年苦学的符箓反打,最后却便宜了这镜鬼。

      啧啧啧,来,让你也感受一下,我当年被一顿毒打的痛。

      不客气!

      ……

      红绳带的不多,我把小文的手和我绑在一起后,烧了八字,让她命机暂时与我相连,保住小文一时生机。

      白术在桌前编写着医术,看着我动作后,略带好奇的问我:“小姐这般本事,怎么如此舍生忘死,一心救助他人呢?”

      也对,一般奇人异士自视甚高,也没谁这般好心肠,圣母一般救世济人。

      我穿着成婶给我准备的睡衣,披散着头发,看看他桌前一豆火苗,有点呆滞。

      “没什么,我……我睡了,晚安。”

      “晚安。”

      ……

      梦里,还是那个院子,还有我许久未见的阿姆。

      她没有头破血流,没有癫狂大笑,穿着青黑色的右衽长衫,头上的银冠歪斜,怀里抱着妹妹,轻声哼唱着童谣,哄着她入睡。

      我知道她死了,我知道妹妹根本就没出生。

      我亲手把妹妹和阿姆养在槐木牌里,看着她们一点一点有了意识,最后发狂吃了全家。

      是我的错,不该强留。

      死对头也没说错,我是歪门邪道,妄图逆天改命,善恶轮回因果报应。

      我就该不入轮回不得超生。

      ……

      醒过来的时候,我脑袋有点疼,枕头底下有什么东西咯着我,我随便掏了掏,看清楚后,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先收好,去拜做法案桌。

      请神这一方面我省略了,异世界请不请得来是一回事,请来的不知道是谁。

      烧了香,惯例放点狠话,先礼后兵,懒得周旋,掏出昨晚准备好的符箓,毒打镜鬼,符纸贴上去,无火自燃,黑烟缕缕,找了个四周无遮挡的地,把镜面突然裂开的镜子放过去暴晒,等正午时分,再去砸了,包起来烧掉就可以了。

      成婶在我身后惊呼,说小文会叫人,我把送神香也省了,回头去看小文。

      “成婶,这事算做完了,之后让小文多晒晒太阳,这个红绳手链,我烧了小文八字,以后就是小文的护身法器了,不要轻易摘了给别人戴,不然就会让小文的命运和别人缠在一起,最差也就是替别人挡灾,时刻注意就好了,行啦我走啦。”

      说完就抄家伙走人,围观了许久白术也此时告辞,和我一起走在小道上。

      “红绳不能轻易与别人戴,怎么你就这么放心交给我,不怕我拉不回你吗?”

      我头也没回,埋头赶路,拐杖此刻走山路不太方便,尤其是我身上打着许多东西。

      “我没想那么多,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希望这人忘了我吐了他一裤子的事,拜托了!

      走到岔路口时,我迫不及待的和他分开走,嘴里敷衍几声,算是送过了,目送白术回璃月港。

      然后我浑身一松,一瘸一拐的回杨婆家。

      半路上我想起来,枕头下那个怪东西,我艰难的去掏口袋里的石头,仔细观察。

      “雪花?”

      憨憨土狗,不识神之眼。

  •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人设,家传本事,乡下土狗游走大城市,不是高大上的道士,最多会一点奶奶的苗蛊,更多的是原汁原味的家传土方。
    阿姆和妹妹死后,不死心的把她们养在身边,企图逆天改命,起死回生,结果应劫全家死了。
    本身是二点五次元,恐怖灵异电影的土著,经常游走于各大鬼片,什么都学一点什么都会一点的憨八龟。
    会和折寿篇联动,两个老乡激情认亲。
    首发脑洞集,搬过来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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