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钱打账上！[穿书]》废废废名

9、不昧良心吴助理

　　许离站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里的邮件，又看见众人注视自己的目光，他们在窃窃私语，窥探着星星点点。

　　许离的呼吸停滞了，甚至心跳也停滞了，无中生有的邮件被发到公司每一位同事的邮箱里，内容则是无下限的造谣。

　　寒气逼近许离身体，她抬眼一看，办公室的那个男人掀起眼皮打量她，目中看不见任何愧疚。

　　她那时才二十出头，身体却十分平静，连该有的轻微颤动都没有。

　　辞职回到家，同居的公寓里却坐上一个大摇大摆的怀孕女人，说实话，样貌不及她漂亮，但比她红润，细腻熏香的护手霜养出精致的气质，压过她的疲惫憔悴。

　　她想跳楼，第一次想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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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离拿出手机，熟练地打开直播。这两天她把这个软件研究得一清二楚。

　　直播号有零零散散几百个粉丝，都是受这几天的风波影响，顺藤摸瓜摸过去的，有的是真爱粉丝，有的是蹲守热闹。

　　许离连美颜都没有开，破碎的手机屏幕上展现出一张大方宜人的脸庞。她的骨相十分上镜，皮相经过保养后也容光焕发。

　　“温青青，你不是很爱直播吗。”她笑，“来啊。”

　　她本无意再打扰，只想远走高飞，弥补自己早逝的遗憾。对于温青青，恨意何来谈得上，但舞到自己面前来，别怪她不客气。

　　她无数次想要用同样的方式报复，连邮件都编好了，传到公用网络上，却在最后一刻停下鼠标。

　　她不敢，男人是他的上司，小三已有孩子，她也被迫辞职。

　　何必呢，何必呢，赚够自己的钱活下去就好了。

　　“各位亲们，大家听得到吗，喂，喂，我声音甜美吗？”

　　“我带大家看看这屋里有谁啊，来，一二三，霸总小三。”

　　“女人嘛，就是容易顾及太多，把自己都束手束脚。好看吗，各位，青青是不是特别漂亮啊。”

　　许离言语明朗，就像讲童话故事，又像在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许离，刚刚被绑架，始作俑者是温青青。”

　　话语一出，温青青身体一僵，唐少枫听入耳，愣住，立马破口大骂：“许离，你胡说八道！”

　　许离不以为然，继续平静叙述：“当然，还有这个所谓的霸总，永远不信任我的霸总，这个对我施以贬低、家暴、监视的霸总。他们都是加害者。”

　　唐少枫神色停滞，下意识否认：“胡说八道……许离，住嘴！”他捏紧拳头，正想冲出办公位，让她闭嘴。

　　许离说：“还想打我吗，”她把手机举到额头，摄像头对准那一块伤疤，“就像这样吗。”

　　暗红的疤痕，一条、两条，盖在发丝之下，如不出意外按原文剧情发展，在许离身体上又会接连出现三条、四条。

　　惊心动魄、不堪入目。

　　“温青青，你也该适可而止了，还在编怎么圆谎是吧。”许离冷瞥一眼，冰冷的目光扫到她身上，“你这些无聊把戏，还想玩多久，你知道被性侵是什么感受吗？你不知道。你知道一个人孤立无援的时候，有多绝望吗？你也不知道。”

　　“卖惨，卖惨，柔弱小白花。”
　　“捞钱，捞钱，华丽小名媛。”

　　“你穷过吗，你试过五毛钱的馒头都吃不起吗，你住过七十块钱的地下室吗。”

　　唐少枫大叫：“够了，不就是钱，我给你就算了！”

　　许离冷笑：“唐少枫，你真以为我稀罕你那点钱，我连命都快没了，你居然觉得我惦记钱？”

　　一百块、两百块，变成一百万、两百万，对她来说意义都不大。她无论得到哪一个都能活，但是，她得先活着。

　　他们都过着和她不一样的生活，他们不能理解她，他们只觉得她疯了。

　　“是，我是疯了，我为什么要来到这里。”许离摇头，她后悔了，她为什么要救那个小孩，如果不冲动，也许她就能拿着五十万的年薪变成中产阶级，就能获得一个优质伴侣，就能买下自己的房子还有车。

　　她举着手机，拍着一切陌生的景象。

　　她不想，她不想来到这个世界，让她回去吧，让她死了吧。

　　“我真的受够了！”

　　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切情绪，都是她强装的，她承认自己就是个普通人。

　　“你们都该碎尸万段。”她留下自己的诅咒。

　　唐少枫觉得这女人彻底地疯了，他吩咐道：“小吴，联系精神病院。”

　　平时言听计从的助理却不吭声了，小吴低头，又摇头：“唐总，”

　　“你不该这样对前少奶奶。”

　　唐少枫也崩溃：“小吴，你不想要这份工作！”

　　吴助理再次摇头：“唐总，我很想啊，我想要这份工作。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对许小姐呢。”

　　“你可能不知道，每次你软禁她时，你让我去看管她，你在外面莺莺燕燕时。”

　　“许小姐她，问候我，即便恹恹不乐，也和我说笑，还体贴地煲汤给我喝。”

　　唐少枫变红变青，感到背叛压在自己身上：“你俩有一脚？！”

　　吴助理的眼镜耷拉下来，苦涩地笑笑：“许小姐那么好的人，那么温柔的人。唐少爷，你为什么还要怀疑她。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你只会相信自己无端生出的猜测。”

　　他又抬眼，看到许离微红的眼角，自己的酸涩也一下子涌上鼻头：“我靠这份工作，要给母亲换肺，给妹妹换心脏。我还有一个妻子，有一个女儿，我每天加班加点，都是为了她们。”

　　“说实话，我不想辞职，可是我的良心过不去。每晚看到许小姐安静地在家，一个人孤独坐在灯光下，等着你回去，我的良心就一次次地被触动。我怎么能对这么温柔的一个人，施以间接的加害呢。”

　　文件被整齐地放到桌面上，吴助理退一步，抱歉道：“唐总，谢谢你的工资，我走了。”

　　出门，他钻进车内，打开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

　　不久，许离也下来，她坐上车，脸上的悲伤早被得意取而代之，她低头看着风波四起的舆论，嘴角礼貌又优雅地微微上扬。

　　“许总，”吴助理口袋里插着三百万的卡，点头哈腰，十分恭敬笑道，“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许离抿嘴，眼中饱含满意，一双美艳的杏眼似乎装不下她所有野心：“走，我们回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