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之公子如玉》晨未晞

4、拜师宴下

　　三日一晃而过，到了袁慎拜师的这日。
　　子墨头一天晚上便把自家公子今日所要穿的衣物熨好，妥帖挂好。
　　今日一早，便将自家公子叫醒，服侍其洗漱。
　　“公子，今个儿是您拜师日，子墨先在这里恭喜了，我家公子小小年纪便能够拜的桑老先生为师，谁不夸我家公子一声少年睿智。”
　　那少年听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他心里明白，自己可以拜师成功皆是因为袁家的势力。
　　袁家需要主支血脉流传，因此有了自己的出生，父母之间并无情义，结合只是为了让三家结盟起义间更加信任。
　　他们一个常年在外征战，一个素日焚香礼佛，却为自己寻找了最温柔敦厚的傅母，最机灵可靠的侍从，经营自己在外的美名，如今又为自己寻找了最好的师傅，或许应该开心吧，可是他真的开心不起来。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三分笑意，出门他又是那个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
　　拜师礼举办在桑府，因为是桑老爷子收的徒弟，桑老爷子身为白鹿山庄庄主，门人弟子遍布天下，其中不乏王侯将相，袁氏又是三大家族的人，因此前来观礼的宾客很多。
　　一大早，婻婻便跟在桑夫人身后，招待前来的宾客。
　　桑夫人自小便跟着老爷子长大，所以前来的宾客都认识这个白鹿山庄庄主的爱女，见了都要聊上几句，只有一个人例外。
　　婻婻好奇的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看样子和比程父略大些，一直看向自己阿母，眼神里有怀念，困惑，不甘，好似有千言万语要同自己阿母讲。却一步也不上前。
　　他身旁站着一个小男孩，同自己差不多年纪，此刻也顺着男人的目光望来。
　　程羽扯了扯自家阿母的袖子，提醒她注意那奇怪的男人。
　　见桑夫人注意到他，那男人却将头一转，眼神飘忽，不肯与桑母对视。
　　桑母笑叹了一口气，告诉婻婻不用理会。
　　后来，婻婻才知道那个男人是皇甫仪，与自家阿母还有一段往事，具体的细节还是醉酒的皇甫仪讲出来的，当然，那都是后话了。旁边的小男孩是楼垚，是楼太傅家的公子，今日随着自己的师傅皇甫仪前来观礼的。
　　宾客陆陆续续都来齐了，大家各自找交好的友人谈论，场面十分热闹，也迎来了今日的重头戏，拜师仪式。
　　拜师仪式复杂的原因很多，主要是请宾客做个见证，举办的隆重些，也是对弟子的约束，免得弟子将来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不过如今这场拜师礼前者的原因更大些。
　　婻婻看着庭中间正在拜孔夫子的年轻男子，还有点意外。
　　果然某些人就只适合做个哑巴，不说话的样子真是温文尔雅，朗朗青山，一说话就惹人火大。
　　许是自己的眼神太放肆了，那青山目光似乎转向自己。嘶，总不会被盯上吧，程羽，你不能自己吓自己，心里这么想，身子不自觉地又往自家阿母身后挪了挪。
　　不对呀，自己不日便要离开桑府了，他也找不着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自己又不心虚，干嘛要躲着他，这般想着，程羽又把身子从自家阿母身后挪出来，挑衅者看着袁善见。
　　袁善见只看到那个自己曾经逗的小丫头不知想了些什么，一会往自家阿母身后躲，一会又出来，狐假虎威的朝向自己示威。
　　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惹到这个小丫头了，不过就算惹到了，那也是半个多月前的事情了，小女娘还挺记仇。今日是拜师日，就先不逗她了。
　　程羽见他转过眼，程羽更得意了，就应该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自己心里不害怕，对方就不敢拿自己怎样，瞧，这不就乖乖转过去了，还想给我心里压力，被我反将一军吧。
　　拜师仪式很顺利，袁慎跪拜了自家大父，跪献了束脩和投师帖子，大父也对袁慎进行了一番语重心长的告诫，这拜师礼就算结束了。
　　宾客渐渐散去，桑母和婻婻也开始最后清点行李，袁慎在送完客人后顺势留在了桑府，看着忙碌的几人打听一番，这才知道婻婻他们明日便要离开了。
　　也是恰巧，婻婻帮阿母整理书籍的时候路过凉亭，便见到了那个静坐的身影。
　　怎么临走都能遇上呢，正打算绕路而行，那个身影却仿佛料到是她。
　　“这不是程家小娘子吗，慎自诩容貌尚可，怎么婻婻一见便要走呢。”
　　“袁公子，婻婻方才并未认出，以为是哪家大人在此还没离开，不想惊扰，故才想着绕路。”见袁慎出声，程羽只好认命地转过身，开口辩解。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上次走的时候婻婻还依依不舍的，一口一个善见哥哥，这次再见怎么会想躲着我呢。”
　　“善见哥哥说的是。婻婻当然想见善见哥哥了。”婻婻牵强地笑着。
　　她悟了，气势上强根本不管用，只要对上他，自己就处于爆发的边缘，人家一点都不在意。打不过，又不想加入，我逃总可以了吧，婻婻已经总结出了经验，只要我说的够快，我就能不让你说，节奏就是我来掌控。
　　“哎，可惜婻婻明天便要走了。”边说，边做出一副伤心像。“此去棣乡，远隔千里，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没关系的婻婻，我可以”袁善见说到一半便被婻婻打断。
　　“善见哥哥，你刚拜完师，正是要奋发学习的时候，婻婻怎么好意思打扰你呢，你就放心吧，婻婻会照顾好自己的。”程羽一边说，一边偷偷往后退试图偷偷离开。
　　袁慎看着她往后退的样子“没什么麻烦的。听说棣乡风景秀美，可惜不能一见，婻婻你此去，可别忘记给哥哥捎信件，给哥哥也讲讲那边的风景。”
　　程羽一时也分不清袁慎是不是真心的。但是自己也没办法拒绝，所以便只能答应了，到时候再给大父写信的时候提一下应该就可以了，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第二天一早，婻婻便跟着阿母坐上了马车，前去棣乡与阿父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