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本宫真不想养崽》相思初醒

10、第十章

　　少了胤禛的房间又恢复一片寂静，康熙不说话，佟芷珊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只是重新拿起书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可是看了一小会儿就感觉如芒在背，一抬眼，果然，康熙正直直地盯着她。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啊……”她下意识地问，接着又将书高高举起，挡住自己的脸。
　　“你真的变了很多。”康熙一把将她手中的书夺下，逼她面对自己，“变得一点礼数都没有了，不对，还是那么有一点儿，在逞强之后知道用礼数给自己找台阶。”
　　佟芷珊笑得很尴尬，解释得也很乱七八糟：“是吗？可能……还是那句话，臣妾可能是往鬼门关走过一回了，有时候就觉得礼数没那么重要了呵呵呵……人嘛，偶尔也要率性而为不是吗，老是端着多累啊……”
　　“以前的你很累吗？”
　　“能……”佟芷珊很想吐槽说能不累吗，原主小小年纪就作为一枚棋子困在宫中五年，但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只能飞快改口，“人，当然累的时候居多啊，不管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会有很累很累的时候。不过贵为天子的你最累了吧，每天要批阅那么多的奏折，处理那么多的政事，太辛苦了，你真的是一位很好很好的皇帝。”
　　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康熙听得很高兴，虽是责备语调却是上扬着，“那你以前为何对朕那般疏离？”
　　佟芷珊刚刚所说的话只是为了转移话题，没想到话题还是转移回了自己身上，她只能攥紧手心，回想着微岚说过的话一边瞎掰：“就是因为你是天子，你那么高高在上，你有那么多妃子……而且我不是和赫舍里皇后有一半相像吗？你对我的宠爱会让我怀疑是不是只是因为她……所以，我不敢靠近你……”
　　康熙竟也不否认，“你是长得很像婉瑛，朕当年一看到你就觉得一定是她回来了，可是你们性格完全不一样，所以你再怎么像也不是她。”
　　“不是她也是因为她啊，我只是个替身罢了。”
　　“并不是谁都有机会成为她的替身，而且，婉瑛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所以这意思是我还得感谢老天给我这个机会是吗？”佟芷珊听得十分上火，忍不住拍着桌子吼，“我是得感谢他，还感谢他八辈子祖宗让我撞了八辈子的狗屎运穿到这鬼时代鬼身份上！”
　　康熙自然看得十分惊诧，神情浮现震怒，她先是惧怕，但下一瞬又想着既然已决心要保持距离，那何不赶紧抓住这个时机表明自己的态度，因此她索性又一拍桌子，继续补充：“那我告诉你好了，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当另一个人的替代品，所以别怪我对你冷漠疏离，因为我也是无可替代的！”
　　不用想，康熙的神情愈发难看了。下一刻，佟芷珊的脖子更是被他长手一伸，一把掐住。
　　他丝毫也没有吝惜自己的力气，佟芷珊被掐得完全喘不过气来，但除了初始的本能，她只挣扎了一小会儿就停了下来。
　　掐吧掐吧，也许掐死了就可以回去了。她这样想。
　　对方却没有如她所愿，也只是一小会儿，他便放开了她，不过，语带嘲讽，“呵，方才不是还在说什么闯过鬼门关后要珍惜生命的言论，怎么此刻又一幅视死如归的神情？”
　　佟芷珊摸着脖子咳了半天才平复，“皇上执意让臣妾死，臣妾再珍惜也无法反抗吧？”
　　“那也是你胆大包天在找死！”康熙睨着她，“要知道，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朕说话。”
　　“我就不信你爹……不对，你皇阿玛没吼过你。”佟芷珊说，反正已经豁出去了，再豁也不外乎一个死字。
　　康熙似乎也气过头懒得再计较了，甚至带着些许无奈：“他当然吼过，但也从来没有像你这样拍着桌子吼。”
　　“那你干嘛还手下留情？”佟芷珊也很无奈地问。
　　康熙却突然笑了起来，“手下留情？不错，这个词用得好！说实话朕刚刚真的想杀了你，可是最后朕还是松了手，你或许会认为朕是因为对婉瑛有情的缘故，但在朕掐住你的这段时间里，朕的眼里只有你，松手也是因为朕舍不得让你死，那是不是代表朕其实对你也有情呢？”
　　第一次看到康熙笑，没想到他笑的样子与严肃时简直天差地别，他笑起来左边脸颊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竟然很可爱。所以佟芷珊看得有些发愣，但很快又回过神来，疯狂摇头道：“就算有情也是基于你的赫舍里皇后之上，我接受不了，所以皇上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吧！”
　　“若朕偏要费这力气呢？”康熙一个倾身上前就跨坐到了她的身边，接着更是将她揽进了怀里。
　　佟芷珊刚要挣扎，就听得他又开口道：“不过以前的你才是真正让朕觉得白费力气，所以朕越来越心灰意冷，不愿再碰钉子，哎。”
　　那话里满满的委屈竟像一个弄丢了所有糖果的小孩，让人不知不觉就对他心生怜悯。
　　佟芷珊不得不偷偷猛掐自己的大腿，即使痛也面不改色地回答：“可是我依然会像以前那样对你，你还是会碰钉子。”
　　“是吗？”康熙不怒反笑，看着她的眼神也说不出的暧昧，“那朕怎么觉得，现在的钉子变软了呢？”
　　说着，还竟低头欲吻下来。
　　“错觉，绝对是错觉！”佟芷珊吓得赶紧用力推开他的怀抱，想不到太过用力，康熙防不胜防，居然被推到向后一仰，后脑勺便撞在了墙壁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
　　她又吓得半死，又赶紧把撞得还在懵逼状态的康熙拉了过来，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脑袋就上手给他揉摸，一边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呵。”回过神来的康熙轻哼一声，“你若是故意，朕再有情也不会再手下留情。”
　　“那你还是别留情了吧。你这样，比让人死还难受。”佟芷珊小声嘀咕着。
　　没想到康熙耳力出奇的好，但他也没再生气，还捏着她的下巴调侃道：“是吗？那也总比你以前一幅无喜无怒的死人样要好，现在装模作样的，反而可爱起来。”
　　“有”病吧……佟芷珊极其想要骂出口，但理智让她收了口，因为她怕自己再怼下去，对面这变态说不定又联想到十万八千里去。而且看他一脸愉悦，显然刚才没撞出啥事，于是再次将他推开，不过，这次力道是非常小心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臣妾刚才看书看得有些困，腰坐久了也疼得很，真的得休息了，皇上也早点回去歇息吧。”她亦非常小心地开口，不管要不要侍寝，她都害怕康熙留下来。
　　“嗯，是该回去了。”康熙倒也没再坚持，也没再说什么，高呼一声“梁九功”，梁九功就推门飞奔进来给他穿鞋。

　　他们一走，佟芷珊立即拿过一个靠枕，咬牙切齿地猛揍起来。
　　“渣男！渣男！渣男！笑什么笑！笑得再可爱也不过是个装深情的渣男！种猪！对，还是个后宫佳丽三千的大种猪……”
　　然而再怎么骂，那天晚上，她居然因为这个“大种猪”失眠了。
　　即使闭着眼睛努力逼自己赶快睡觉不去想，可康熙笑起来的那颗小酒窝就像生了根似的在她脑海里晃个不停，还有他说的那句“若朕偏要白费力气呢”，更像是一句咒语在她耳边反复播放，搅得人心神不宁。
　　“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她捂着双耳不停地摇头，恨不得把脑海里的杂念全部甩掉，一边找理由试图说服自己，“只是因为他是康熙，他是皇帝啊，每个人都有慕强心理，何况他是这么有名的强者，所以，我现在的心情只是仰慕而已，对对对，仰慕！敬佩！畏惧！仅此而已！反正今天话都说明白了，以后他再怎么靠近我都回以冷漠，什么软钉子，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世界上最硬的钉子！”
　　话是这样说，然而等到第二天傍晚，当康熙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听到通传“皇上驾到”时扬起的冷漠脸瞬间垮掉。
　　不赖她出尔反尔，而是眼前的画面实在太具有冲击性了。
　　因为此时的康熙左手牵着胤禛，右手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虽然没见过，但佟芷珊猜想应该是胤礽。
　　果然，“奶爸”康熙抬了抬胤礽的手，喝道：“胤礽，今日怎么这般迟钝？还不快给你佟娘娘请安？”
　　胤禛一进来就主动给佟芷珊请了安，胤礽则有些心不在焉，显然之前受了什么委屈，此刻一被凶，大大的双眼更是瞬间溢满了泪，但还是面向佟芷珊乖巧地喊：“胤礽给佟娘娘请安。”
　　佟芷珊下意识地就拉过胤礽掏出手帕给他擦泪，一边冲着康熙翻白眼道：“你老凶什么凶啊？不请安又不会死。”
　　康熙很严肃，“这是礼仪规矩，若连这点都不能恪守，以后他如何继朕之位，又如何传承巩固礼仪之邦？”
　　“……”其实佟芷珊很想和他辩解一下这种礼仪有没有必要，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就是处于这个封建时代，再怎么辩解好像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因此只能在心内默默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好吧，你说得都对。不过，你怎么又来了？”
　　“来听故事啊。你不是答应胤禛今天继续给他讲吗？你故事确实讲得很不错，所以朕也很想听，还给你带来胤礽这个新听众。”
　　康熙说得轻描淡写，佟芷珊却听得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拿枕头砸死自己。
　　讲故事讲故事……佟芷珊啊佟芷珊，你当初到底是哪根筋搭错要给胤禛讲故事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