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十年代拒绝换亲》月光下的□□熊

3、第 三 章

　　张晓的母亲进了屋，不是很高兴的对张晓说：“你也好些了，一会儿和你大爷家的张晨去地里间苗。”想了想，还是要说一句话刺一刺张晓：“我们家不养吃白饭的。”
　　事实上张晓这么多年，真的没有吃白饭过，她也知道她爹生病的时候欠下不老少钱，上学的时候就一直帮着他妈干活，十五岁以后挣的就是成年妇女的公分，从来没有偷奸耍滑过。但是她也没有反驳，就按照脑子里的记忆，捡了张晓干活常穿的衣服，围上头巾就出了门。到了院子，拿上竹篮，就出去了。站在充满年代感的大街上，张晓对于穿越有了一丝真实感，这里和张晓生活的农村是不同的，这里更加贫穷，几乎所有的房子都是土黄土黄的，没有一丝现代科技的涉足，但是，可以感觉到人的生机，这里所有的奇迹都是人创造的，这将是她接下来的生存的土地。
　　她没有听她娘的，去找张晨，而是自己去了地里，她想要自己去摸索。到了地里，已经有好多人在干活了，看到她过来，有几个中年妇女立刻凑在了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一个长相憨厚的女人笑着问她：“晓晓没事啦，怎么不再躺躺，顶着这毒日头就出来了。”张晓在记忆里回忆了一下，想起来这是她老婶，是个很宽厚温和的女人，平日里也很照顾她这个没了爹的女孩，就笑着回答她：“老婶儿，我没什么大事，就是呛了几口水，娘说了，家里不养闲人，我在家里也闲不住，干点活，把自己的口粮挣出来。”一番绿茶发言，周围的女人不知是不是同情可怜她，也都不说话了。就她婶娘，听到她这样说，叫来了记分员，让他给安排一个活少的地方，记分员看了看，给她安排了道东的那块苞米地，玉米秧也不能拿家里吃，所以人少活也少，张晓就欣然的去那片地间苗去了。
　　玉米苗还很小，她得完全蹲下去才能拔苗，干了一会儿，就累得不行，她一边儿干活一边儿难受，想着这穿的是哪门子越，前世为了不做体力活，拼了命的努力学习，终于算的上学有所成，混出头了，结果又一朝回到解放前，回到了大农村。
　　正当她努力干着的时候，一个女孩猛地在后面拍了她一下，“嘿！你怎么不等我，一个人就来了，亏我还在家等了你好一阵。”张晓认出了她，是大爷家的姐姐张晨。比她大一岁，平日里总和张晓一起上活儿。张晓回道：“我耽误了大半天功，想着中午多干一阵把它给不回来，你又不着急，就在家多歇歇呗。”张晨听到后有些内疚，说：“昨儿我陪你一起回去好了，我俩一起去河边，你就不会掉水里了，一听我娘说，我就去看你了，你半天都不醒，给我吓坏了，都以为你不行了呢，幸好赤脚医生说你还有气，也没发烧，就是吓着了。我还想陪你一晚上呢，就是我娘不让。”张晓听到她说了那么长一段，也很喜欢这个没心眼的堂姐。就安慰她说：“没什么大事，就呛了几口水，睡一觉就好了。”
　　张晨听完这话，终于放下心来，又变得神神秘秘，兴致勃勃的问她：“听我娘说，你是被梁运涛救上来的，怎么回事，你俩什么时候认识哒？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快说，不许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昨天就是我不小心掉下了水，正好梁运涛在这附近，就顺手把我救上来了，你提醒了我，一会忙完了，我还得去和他道谢呢。”张晓想了想，与其让江家把这件事当成一件把柄威胁她，倒不如把它放到明面上，梁运涛就是张晓的救命恩人，谁还能说人家做好事做错了。
　　张晨听到她说这话倒是有些小心了，“晓晓，他是救了你没错，但是咱们也得离他远点，他的成分不干净，咱可不能和他家扯上关系，会挨批斗的。”
　　这些影响张晓倒是不放在心上，但是她还是感谢了张晨对她的提醒。
　　说完这些，她俩就专心的干起活来，尤其是张晓，她是恨不得提起十二分小心，对于很长时间没干过农活的她，间苗也是一件很难的事，她得调动起原身全部的身体记忆，来分辨好苗和劣苗，进展的十分缓慢。幸好，张晨体谅她刚刚落水身体不好，常常过来帮忙。紧赶慢赶，才和大部队一起忙完。
　　忙完了也不说回家，就跟着人往学校里去，张晓反应了一会儿，想起来这时候可是要吃大锅饭的。进到里面发现人已经有好多了，张晨带她左挤右挤来到了一大家子面前，她仔细辨认了一下，有她的奶奶、大伯、大伯娘、二伯、二娘、老叔、老婶以及她们的孩子，这可真是一个大家族呀。张晓挨个的叫了人，她母亲和哥哥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来，就和张晨挨着他们坐在一起。别说，不怪人们都喜欢家族聚集在一起生活，这么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真的很壮观好么。
　　张晓的奶奶看着是十分的年迈了，她是一个传统的农村妇女，也比较重男轻女，但是对于张晓这个早夭三儿子留下的女儿，还是有几分慈爱的，她看到张晓没什么事，还能去干活，就关切的问她：“晓晓怎么搞得，都搞到水里了，是不是吓到了，吃到鸡蛋没，我给你娘拿了两个鸡蛋，惊到魂了，得补一补。”
　　什么鸡蛋，张晓醒来后就中午喝了点粥，就一碗，还得三个人分。没等张晓回话呢，她二娘听到倒是不乐意了“娘，那鸡蛋是孝顺您老人家的，我们大家都没舍得吃，您倒好，补贴孙女去了，孙子还在这呢，都没捞着。”
　　奶奶一听到她说这话，立马不乐意了“河在那呢，你跳下去，淹个一时半会的，我立马啥也不说，也给你俩鸡蛋。”二娘听到她婆婆刺她，再加上二伯在一旁给她使眼色，才愤愤不平的闭了嘴。
　　这时张晓的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对着老太太说：“娘，鸡蛋晓晓都吃了，现在没什么事儿了，让你老担心啦。”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给张晓使眼色。
　　老太太倒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守寡的儿媳妇，总觉得是她命硬，克了自己儿子的寿，也不答话，接着问张晓“你中午没醒，也没过来吃饭，我让你二奶奶给你打了一碗浓粥，你喝没了没。”
　　张晓这才恍然大悟，什么鸡蛋，什么浓粥，怕不是都填进了她哥的肚子，就一碗浓粥，还得兑点水分给她儿子去，她的娘可真是她哥的慈母呀。
　　看着她娘一直给她使眼色，张晓倒是也不惯着她，就实话和她奶奶说：“奶奶，我还小呢，还是一个女孩家家的，吃什么鸡蛋，都孝顺给娘和哥了，您下次有什么好吃的，自己留着吃，我喝点稀饭就行了。”
　　一番绿茶发言给她娘气了够呛，赶紧呵斥住了她：“张晓，你瞎说什么，什么孝顺我，中午你没吃饭，我饿着你啦？”张晓倒是也挺委屈的：“我也没说什么呀，确实没吃鸡蛋，就吃了一碗稀饭，奶奶关心我，我就照实说的。”
　　这时候也不流行什么绿茶不绿茶的，再说张晓平时也是一个挺听话的女孩，周围人就觉得王映花这个娘当得挺不是那么回事的，女儿昨个才落了水，吃点好的也没什么，怎么她倒是毫不关心。
　　王映花听了真是老血哕在心里，这个女儿听说自打落水后，就像长出根反骨来，再也摆弄不了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也有些来气了：“她娘，多多少少的是我这个当奶奶的心意，你别让孩子寒了心。旺哥呢，这都中午了，怎么还不来吃饭。”王映花听到婆婆这么问，立马回答：“上他舅舅那去啦，他姥娘让他过去帮忙搭棚子，在那吃了。”老太太一听这话更不高兴了：“他亲奶奶还没享到他的福呢。”听到她婆母这么说王映花更不敢再说什么了。
　　吵吵嚷嚷间，食堂里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排着队，拿着饭盆打饭，今天的伙食还不错，有炒白菜，豆角烧土豆，还有一大盆白菜粉条。菜男人女人都一样，一人一勺，主食男的比女的多一个玉米饼子。分菜的大妈是相当有经验了，一人不多一人不少，分的恰到好处，任谁都不会说不公平，看来是锻炼出来了。
　　盛完饭，这一大家子就呼啦啦的占据了一个桌子，正准备吃饭，一个吊梢眼、宽下巴一脸精明样的女人就过来了：“都吃着哪，那个张旺娘，张旺在我姐家帮着盖猪圈呢，不回来吃饭了，别等他了。”来人是江莹的二姨，她和张晓家在一个村子，江莹小时候没事总来她二姨家走亲戚，一来二去的，郎有情妾有意，江莹就和张旺好上了，村里有些好信儿的也都知道。
　　话音刚落，周围又是一片安静，江莹的二姨倒是很没有眼色，不知道怎么回事，还继续说道：“我姐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人家家庭条件好，也不用什么彩礼的，就是她家儿子缺个媳妇，谁要是想娶江莹，也得嫁过去个姑娘。你看你家情况正好，张晓嫁谁不是嫁，嫁给江枫也不用出嫁妆，我姐都给他们预备齐全了，还给江莹陪送两床被子呢。”
　　她自己一个人说的倒是挺开心的，旁人倒是都不敢接话，尤其是张家老太太，她是知道江莹这个姑娘的，长得倒是挺俊俏的，但是从来没把他和自己孙子扯到一起去，她是不怎么相中江莹的，毕竟在农村，人丁兴旺之家才能说的上话，但是江家家族倒是挺大的，就是江莹的父母就两个孩子，还有一个是傻的，三儿子家一儿一女已经很单薄了，再找个亲家也是这样的怎么好。
　　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他们家竟然还要求把张晓嫁给他们家的傻儿子江枫，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
　　张家老太太不乐意了立刻怼了回去：“她婶子，你可不要瞎说，什么彩礼，什么嫁妆，八字都没一撇的事，谁不知道江家是什么情况，不知道江枫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好意思张的开口。别说我们家张晓不会嫁过去，就连把江莹娶回来，我都不愿意。”
　　旁边的村民一听有热闹看，饭也不着急吃了，一个个都端着饭碗等着看，江莹的二姨一看张老太太在这么多屯邻面前这么不给自己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脸，一脸讽刺的说：“老太太说的是那的话，我们家的丫头又不是没人要，是你家张旺哭着喊着要娶我们家江莹，要不然我们才不愿意嫁给你们家呢，你以为你们家张旺是什么好的呀，连爹都没有，一看就是个命硬的，我们家江莹你们家不要，自有人要。”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王映花赶紧来平火，毕竟她儿子说了就要江莹，别的谁也不娶，她也不能拿儿子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她婶子、她婶子，你先别生气，都是我不对，我本来想等着事定下来之后再和他奶奶说的，老太太不知道，一时蒙住了，江莹那孩子自然是好的，这我知道，我们家张旺配她是我们家高攀了。就是你看，江枫那个婚事你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江枫和张晓他俩差着岁数呢。”
　　江莹她二姨听了前面的话本来还挺得意，一听后面的话瞬间就不乐意了：“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旺说你们家他能做主我姐这才同意让他俩处对象的，怎么现在又你改口了。我告诉你，要娶我们家的姑娘，就得拿你家姑娘换”
　　“张旺能做的了他的主，做不了我的主。”张晓就一直静静的听着他们争吵，终于也忍不住说话了。
　　江莹她二姨真的如小说所学，开始造谣生事了：“哟，你还好意思出来呀，我听说你昨天和梁家小子在一起被逮住了，怎么，你不愿意嫁我们家江枫，是和那个梁运涛有了不正经的事了吧。”
　　这话刚说完，她话里的主人公梁运涛就推开学校的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