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uggle (GL)》琉璃星人

6、第 6 章

　　「什麼！？」小玥窩在被褥裡大吼，隨手把枕頭擲向若瑄。
　　躲避不及，正中若瑄圓圓的臉。
　　「呃！痛……」若瑄一臉無辜。
　　小玥氣上心頭，見若瑄按著額頭，有些抱歉，心想:「該不會是太大力了吧？」
　　半跪半走的把身子拖到床的另一端，替若瑄揉著額頭。
　　「其實他們都好乖的哦……BARBIE，你說對不對？」若瑄一喊BARBIE的名字，BARBIE便想要奔進她的懷抱。
　　「BARBIE！不可以！不能上乾媽的床哦！」小玥的語氣有點兇，嚇得BARBIE退後了幾步。
　　「BARBIE，到媽咪這邊來。」若瑄離開小玥的床，走到書桌前。
　　「BARBIE啊！你乾媽生氣了，怎麼辦？可是那些小朋友都很可愛，媽咪捨不得拒絕他們啊！」若瑄對著BARBIE說話，想當然，那是含沙射影，那些話是說給小玥聽。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啦，反正房子是一人一半，只要他們不進我的房間便行……」小玥首先作出讓步。
　　「BARBIE，GIVE ME FIVE！」BARBIE果真乖乖地跟若瑄GIVE ME FIVE，小玥也只能沒好氣地搖頭……

　　星期六的下午，三位可愛的小朋友到了若瑄的家，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外，向若瑄行禮。
　　「任老師，午安。」說得很齊整，再附上一個90度的鞠躬。
　　「行了，又不是在學校，不用太多禮數。」若瑄笑著邀請他們進內。
　　果然，進了門後，三隻小鬼真的完全不管禮數，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若瑄又氣又好笑，只見東東和小樹都在跟BARBIE玩耍，小楓卻走過來拉扯若瑄的衣衫。
　　「小楓，怎麼了？不跟BARBIE玩嗎？」
　　「小玥姐姐呢？」
　　小楓這個問題是若瑄意料不到，又想起教員室門外的對話，呆了呆方才回復過來。
　　「那個……小玥她要上班，待會才回來。」
　　「她什麼時候下班？」小楓追問下去，想不到小玥比BARBIE還吸引這個小朋友。
　　「大概四點左右吧！」
　　「哦。」小楓又跑回另外兩位小朋友身邊，跟BARBIE玩耍。
　　接近四點的時候，小楓不時抬頭望向客廳牆上的掛鐘，沒有掩飾她的急切與期待，另外兩位小朋友沒在意，卻被一旁的若瑄發現她的舉動。
　　剛好眼神碰上了，小楓立即閃躲，亂說著一些話來化解她的一臉尷尬，若瑄看著只笑不語。
　　小楓在期待什麼呢？那不像興奮的期待，反而像要上戰場，跟敵軍正面交鋒的期待。
　　腳步聲愈來愈大，若瑄逕自走去開門，小玥探頭進門，腳仍在門外不願進來。
　　「你究竟要不要進來的啊？」若瑄輕聲在小玥耳邊說，免得被小朋友們聽見。
　　見小玥沒反應，若瑄便伸手去牽著她，小玥仍是裹足不前，若瑄感覺到小玥手心都是汗，明顯是怯場了。
　　「小玥姐姐，您好。我叫小楓。」小楓主動跑到門前，向小玥伸出手示好。
　　「小楓很懂大體呢！」若瑄轉向小楓，雙手搭著她雙肩笑說。
　　小玥看了看，皺起眉頭，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跟小楓握手。
　　「那邊樣子有點痞痞的是東東。」小楓指著衣衫不太整齊的男孩。
　　「你很會形容啊！不過這樣說不太好吧？」小玥望著東東，忍俊不禁。
　　小楓沒理會她，繼續介紹:「掛著一行鼻涕的是小樹，他是我弟弟，我比他大兩分鐘。」
　　「孿生姊弟呢！」小玥望向小樹，又望向小楓，樣貌不太相似，小楓感覺像大人，小樹還真的是個小朋友，看不出只差兩分鐘。不過聽名字倒是知道點端倪的，楓樹。
　　「呵呵，小玥也比我小兩歲。」若瑄搭話說。
　　小楓對著若瑄笑了笑，又走回小朋友堆裡頭，卻不時用餘光盯著小玥跟若瑄。
　　小玥覺得怪怪的，又說不出是什麼，有點想找個洞把頭栽進去的感覺。
　　「那個……」小玥一開口說話，四對眼睛都望向她，使得她都不知該把視線投向那兒才好。
　　最終決定把視線投向自己穿著的一雙拖鞋……
　　清一清嗓子，接著說下去:「我想說…你們渴了嗎？要喝什麼嗎？」
　　小玥還是很怕生，一緊張便說話結巴，就算面對著小朋友亦然。
　　「我要橙汁！」
　　「我要可樂！」
　　「我要拿鐵。」若瑄笑說。
　　「我也要一樣的。」小楓跟著說。
　　「你也喝咖啡嗎？」小玥睜大雙眼望著小楓。
　　「為什麼不可以？」
　　小楓說得名正言順，倒讓小玥感到為難，眼神詢問若瑄，若瑄點頭示意沒問題，才走去準備。
　　「小楓不怕喝了咖啡晚上睡不著嗎？」若瑄溫柔地問。
　　「老師不怕，我也不怕。」這小鬼還真有趣。
　　若瑄也走到廚房幫忙。
　　「那個小楓怎麼怪怪的？」小玥邊倒著橙汁邊問。
　　「沒有啦！她只是好奇心比較重吧！哈哈……」自己說得心虛，只好以笑遮醜。
　　「任老師我也來幫忙！」話音剛下，小楓已衝進了廚房，然後……
　　然後便跟小玥撞個正著，二人一同倒在地上，小玥鬆開了手，咖啡杯也跟著跌在地上，碎得滿地是。
　　小楓壓住了小玥，小玥起不了身，痛苦地揉揉腰部。
　　「沒事吧？」若瑄把小楓扶起來，小心地檢查小楓有否受傷。
　　「怎麼不是扶我起來的啊……」小玥抿嘴嚷著。
　　「別吃小朋友的醋。」若瑄輕聲地說，不讓小楓聽見，然後扶起小玥。
　　「對不起……」小楓低下頭。
　　「沒關係的。」若瑄安慰著。
　　小楓不說話，突然蹲下來徒手拾起地上的碎片。
　　「呀！別要用手……」若瑄話沒說完，小楓的手就割傷了。
　　若瑄心痛地捉住小楓的小手，輕輕向傷口呼氣。
　　「若瑄先讓一讓。」小玥不知何時從哪裡拿來消毒藥水和膠布。
　　若瑄看得傻眼，怎麼她都不知道家裡有消毒藥水這回事？是因為平常都沒打理家務的原故嗎？
　　小玥把小楓抱起，靠近洗手盤的位置，小心地替她清洗傷口。然後輕輕地給她抹乾，再塗上消毒藥水，接著溫柔地貼上膠布。
　　這個過程中，小楓有點錯愕的望著小玥，近看才發現小玥原來很美。
　　皮膚保養得很好，眼睛清澈見底，一種獨有的秀氣。
　　「大功告成！記住傷口不可沾水啊！」小玥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語調是親切的。
　　「小玥姐姐，你好美。」小楓脫口而出的話不是謝謝，而是讚美的話，這回輪到小玥錯愕了。
　　小玥的臉頓時害羞得紅通通，只顧低著頭收拾殘局。
　　若瑄拖著小楓走出廚房，小楓臉上掛著一個很甜的笑容，好像整天以來第一次笑得開懷。
　　「小玥姐姐很會害羞呢！」小楓笑著說。
　　「嗯。」若瑄也笑了。
　　「任老師，我跟你說啊……」小楓又在若瑄耳邊說話。
　　若瑄聽後的反應跟教員室門外那次一樣，又是愣住了。
　　小楓卻笑逐顏開地跟BARBIE玩耍，不理若瑄。
　　「飲料來！」小玥拿著盤子慢慢地走出來。因為平衡神經不好，怕又跌倒，只得小心翼翼。
　　小朋友們興高采烈地喝著飲料，若瑄卻還愣在一旁。
　　「怎麼了？」小玥撞一撞她，眼神詢問。
　　若瑄搖搖頭，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