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uggle (GL)》琉璃星人

50、第 50 章

　　東主有喜，是日休息一天。
　　咖啡店擠滿了人，每個人都盛裝出席，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
　　若瑄經過一番悉心打扮，身穿淡粉紅細肩帶洋裝，化了淡妝，成熟卻不失俏麗。
　　準時赴會，踏入咖啡店。
　　心裡的澎湃沒有顯露，一切平淡如水。
　　「若瑄，你來了真好！你很漂亮啊！」迎來的是艾瑪熱情的招呼。
　　艾瑪今天是主角，打扮得誇張一點是必然，而且她都能把那華貴的婚紗撐起來，整個很有小女人的感覺。
　　「沒你漂亮，今天你是最美的了，爭不過你。恭喜你，祝你跟阿WILL幸福快樂，早點生孩子，然後送來我學校。」若瑄笑著說。
　　餘光看見角落的人兒，白色的露肩小禮服，輕柔的雪紡短裙，淡淡的妝。
　　沒有過份打扮，襯托著一陣淡雅，如仙女般的淡雅。
　　「好好好，將來生了一定給你教。」艾瑪高興地笑。
　　「艾瑪，過來啊~」韋蓋柏在另一邊大喊，艾瑪沒好氣地走過去。
　　若瑄自若地四處走走逛逛，打些招呼，說些客套話，目光不經意地往某一方向飄著。
　　終於鼓起勇氣走到那個她附近，「你變漂亮了。」這是什麼爛開場白啊！
　　那個她回頭，對若瑄微笑道:「謝謝。你也纖瘦了，身材變得很辣呢！」
　　「最近還好嗎？」
　　「還不錯。」小玥帶著微笑。
　　「在忙什麼？」
　　小玥摸摸下巴，想了想笑說:「忙著找靈感吧！」
　　「會留在這兒多久？」
　　「這次會逗留多一點時間，不過我也未確定。」
　　「都住酒店？」
　　「不。朋友家。」
　　朋友家？為什麼不回家？當然，若瑄沒有宣之於口。
　　情緒控制得太好，無聲無色。
　　內心激動，可是手沒有一下顫抖，舌頭沒有一次打結，語調、神態沒有一點破綻。誰會了解這種衝突所帶來的煎熬？
　　「下星期五，你有空嗎？」
　　「不清楚呢！有什麼事？」
　　下星期五，十月三十一日，若瑄二十七歲生日。
　　「生日……」
　　「生日快樂！」簡單地回應一句。
　　「嗯……」遲疑地發出一聲囈語。
　　客套的問候，再次見面的談話，竟比陌生人對話更加尷尬。
　　周遭的空氣，大概都跌到冰點了吧！？
　　儘管兩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說話仍有語調。
　　「小玥，趕快來！艾瑪想要追酒了！快來啊！」韋蓋柏的聲音。
　　「才一大早，不用急著喝啊！你是人家老公耶！為什麼要我來！？」小玥搖搖頭走到韋蓋柏那邊去。
　　人來人往的咖啡店，就是沒有一個位置讓她停下。
　　周旋在人群當中，忙過不停，攀談、說笑、恭維……很不像那個她。
　　直到晚上的婚宴，小玥仍然忙不過來，即使坐在席上，依然忙著應付人們。
　　若瑄跟她，隔了一圍酒席，時不時不經意地望向她，太久沒仔細看過她的臉龐吧！？
　　那分明的輪廓、精緻的五官，曾幾何時，是每天可見。
　　想見的時候，走到隔壁去便行，唾手可得。
　　現在，一次見面卻是此可貴。
　　不敢錯過一秒，不願錯過一個眼神、一個回眸。
　　婚宴上，小玥為艾瑪擋了很多酒，那些原本要給艾瑪的酒都被她灌進肚裡。
　　她還是她，還是那個千杯不醉的她。
　　臉上一點泛紅，腳步仍然沉穩，說話依然很有條理。
　　婚宴的菜色很豐富，而且味道都很不錯，很有水準的一個婚宴。
　　只是，實在沒有品嚐的心情，縱然原本應該是嗜吃如命。
　　終於到了散席時候，賓客一個個離場，熱鬧的氣氛開始沉澱。
　　若瑄乘著微微醉意，走到小玥身邊。
　　「下星期五，可以見個面嗎？」
　　「下星期五？！」小玥想了想，接著說:「那天有空的話給你電話。」帶著微笑。
　　「好……」

　　從前的親密無間，到隔了無形的海。
　　由熟悉退到陌生，其實不用很長時間。
　　當你累了，我怕了，忽然沉默了，沒有話題了，一段關係就此終結。
　　你流淚，我苦笑，最後竟是如此。
　　怎麼笑，都是疲憊的笑容，笑得十分牽強。
　　愜意的笑，大概已不懂得了。
　　若瑄搖搖頭正要離開，卻被艾瑪拉住。
　　「等一下，你跟過來。」
　　艾瑪帶若瑄來到更衣室的一角，關上門，確定沒人之後，艾瑪才鬆口氣。
　　「艾瑪，有什麼事嗎？非得要這麼神秘？」
　　「其實，我跟阿WILL能夠走到今日這一步，真的不容易。阿WILL太過大孩子，不夠成熟。你看他經常在不適當的時間、不適當的地方說些不適當的話就知道了。」
　　若瑄聽著，也不禁笑了笑，因為韋蓋柏的確很會在不對的時間做不對的事。
　　「所以，我們兩個常常都會鬧意見，每次都吵得很激烈。你也見證過我們其中一次吵架，就是我在NEW YORKER喝掛了那次。」
　　若瑄點點頭，她當然記得那一天，那一天的小玥簡直讓她不可理喻地愛上。
　　沒錯，是不可理喻。比不能自拔更沒原因，更沒心機，純粹的愛。
　　「但你要知道，吵架真的很傷感情，也很傷元氣。雖然說，偶爾吵架會讓雙方更懂得，愛情總要有點經歷才夠回味。但是，我們也吵得太多，也都吵得太兇了。要不是小玥這個傻丫頭，我們都不會發現彼此的問題，都不懂得體諒對方，更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艾瑪主動握著若瑄的手，接著說:「只能說，她這人實在是太聰明了。但你知楊修是怎樣死的嗎？就是因為太聰明。或者說是，自作聰明。那丫頭看得太透徹了，好像洞悉了一切。可是，她都只看一面，美好的一面她都會自動忽略。」
　　若瑄聽得有點迷糊，艾瑪握得更緊。
　　「不論是感激也好，怎樣都好。作為朋友的我，雖然幫不上什麼，但我真的很想看見那丫頭幸福。而我知道，她的幸福是源自於你。所以，請你一定要勇敢。我知道你們面前會充滿障礙，路是難走，但請你要有信心，不要怕。很抱歉，我太遲才發現，要不然，你們可能不會那麼曲折。」
　　「艾瑪，你在哪兒？」門外傳來的聲音，又是韋蓋柏。
　　「你看，他還是愛找不對的時機說話。」艾瑪笑了笑，拍拍若瑄的手，離開了更衣室。
　　若瑄獨個留在更衣室，思考著艾瑪的話。
　　艾瑪就跟小玥交上朋友，是她的幸運。其實小玥有她這個朋友，也是小玥的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