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的实在太多了》雁一

18、第18章

　　“流，流血了！”有人惊呼。

　　付沁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神来，手掌感觉到了疼痛。

　　她的手被刚才的大理石碎片划伤，连忙去另一个水龙头下处理伤口，等水流冲洒血迹，一转头耿秋早就不见踪影。

　　付沁跌跌撞撞跑出去，正好撞见了回来的夏知婉和回来的王秘书。

　　“你手—”夏知婉看到那一幕呆愣住。

　　“我怀疑耿秋有问题！”付沁道。

　　一伙人风风火火跑到耿秋工位去找人，办公区一团糟，所有人盯着耿秋位置一片狼藉看。

　　“他人呢？”付沁指着耿秋位置问。

　　大家摇摇头，说他刚刚冲回来拿上包就走了。

　　付沁怔怔地看着夏知婉，把她拉到一边，说了自己的猜测，她不知道是谁带动的节奏，让矛头全指向自己。

　　“但是你要不要去看看手？”夏知婉仰头望向付沁。

　　她只是拿了块毛巾做简单处理，血早就染红了白毛巾。

　　在夏知婉的“胁迫”下，付沁勉为其难的去医院处理伤口。

　　看着手上缠着的绷带，付沁的心完全不在这上面，“耿秋找到了吗？有没有问是什么情况？”

　　如果她猜测失误，为什么耿秋会心虚的逃跑。

　　夏知婉开车，摇了摇头，“还没有，顺着去查了，耿秋前天和杨碧影在公司楼下见过一面。”

　　付沁蹙眉，杨碧影这个名字很久没听到过了，但每次和她有关的总没什么好事。

　　“你手没事吧，听说你把厕所的水池给拍碎了？”夏知婉最终还是把话题引到了这件事上。

　　谁能想到就这么随便一拍会发生这种事，付沁当时没太在意就想着出去追耿秋，而又被那群积极分子围的心烦意乱。

　　“我赔。”付沁低头，双手牢牢地拽着坐垫。

　　车子一个急转弯，夏知婉把车停在了街边，“我有点饿了，你有没有想吃的？”

　　付沁张口，刚想说什么，夏知婉俯身低下头，轻咬了上去。

　　狭窄的车内空间，若有若无的香味，让付沁刚才紧绷的情绪变得更紧绷了。

　　“你说你想赔我，打算拿什么来赔？”夏知婉扶住她的后颈，慢慢抓住他的后脑勺。

　　两人在车里待上一阵子，丝毫没有察觉远处闪过闪光灯。

　　顺着线索去调查，王秘书发来杨碧影现在的所处单位。她在一家小公司，自从发生上次的事情之后已经不在原先的圈子里混了。

　　付沁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上了大楼，门口就连个拦她的前台都没有。

　　“你好，我找杨碧影。”付沁想拦着路过的人问。

　　办公室装修暗沉，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和他们办公环境比起来，简直可以用乌烟瘴气来形容。

　　人也只是一走而过，根本没人搭理付沁。

　　最终是在一处角落找到底杨碧影，她正埋着头打客服电话。

　　付沁把买的东西往她面前一晃，打断杨碧影的工作节奏，“有时间吗，聚一聚？”

　　杨碧影现在的生活一落千丈，每天除了打电话就是被人使唤，完全没有理由拒绝付沁的邀约。

　　在公司楼下找了张长椅，付沁递上买的面包和咖啡。

　　夏知婉从后出现，拍了拍杨碧影的肩膀坐下，两人就这样把她夹在中间。

　　“听说你最近见过耿秋了？”夏知婉上来开门见山。

　　杨碧影低着头，眼神躲闪，“见见老朋友有什么问题？”

　　“见老朋友是没问题，但是你们说了什么，有没有私底下交易过什么？你一个月工资不高，但前几天刚提了两新车，哪来的钱？”夏知婉两眼一镇定，死死盯着杨碧影。

　　她眼神杀人的本事很大，总会把人盯的浑身不自在。

　　杨碧影手里握着咖啡纸杯，微微变形，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做人不会做就算了，但要是触犯到法律，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夏知婉的话一句句触着杨碧影耳膜。

　　她浑身颤抖，忽然放下咖啡杯跪到地上，“对不起夏总对不起，我被人胁迫，必须得这么做。”

　　“耿秋胁迫你？”付沁问。

　　两人之前就没什么利益竞争，耿秋也是与世无争的类型，付沁想不通，只能说人心叵测。

　　杨碧影摇了摇头，问是谁就不愿意说了。

　　“行，不说没事，我们走法律程序。”夏知婉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

　　等的就是杨碧影这句话，接下来的话也不需要他们去查，交给专业的人就行。

　　前脚她们离去，后脚杨碧影就追了上来，“付沁，夏总，你们不能把事情闹大，有人拍了你们照片，可以证明你和付沁的关系，如果你们报警，有人会把你们照片公开，你可以是会没事，但有没有想过付沁以后何去何从。”

　　夏知婉和付沁面面相觑，根本就没听到照片这事一说。

　　他们在明，对方在暗，夏知婉不知道自己是得醉了谁，想方设法的想要撼动她的位置。

　　杨碧影再做解释，“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没拿什么好处，耿秋也是，我们都被威胁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我得自己咽下去，承认是我们抄袭了他们？”夏知婉嘴角上扬问道。

　　“你们反正做了那么多项目，再做新的出来就好了，事情总会过去的，时间久了也没人会记得这件事啊，总比毁了你们的人生好。”

　　“杨碧影，你真的是想一头撞南墙把自己撞死才罢休啊。”夏知婉无奈地摇头。

　　她带过那么多人，没说带出过什么精英，起码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实本分。

　　回到车上，夏知婉手指不耐烦地敲击方向盘。

　　“这件事必须要找专业团队介入，光靠我们去查完全没有头绪，会不会和柳氏有关系？”付沁说。

　　每次公司出事，总是柳氏从中作梗，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一面关心着夏知婉，一面又在处处打压。

　　“我会再去查查的，你不用担心了。”夏知婉拍了拍付沁的头。

　　“今晚吃什么？”

　　“去爷爷奶奶那吧。”付沁笑笑说。

　　车子还是在沿街的地方停下，天上冒了点小雨，走过去才发现店铺没有开张，门口的桌子没有搭出来，卷帘门还拉着。

　　看看时间也到点了，他们从没那么晚过。

　　夏知婉上去敲了敲铁卷帘门，里面毫无动静，再拿起手机拨通座机。

　　可以从里面可以听见电话铃声，但无人接听。

　　“午休睡过头了？”付沁猜测道。

　　上次爷爷就说身体不好，兴许是在休息。

　　正巧边上的上铺关门，看两人的样子就是要找人，“找那两个老的吗？住院了，前几天老头子病发作，最近餐厅是不会开了。”

　　爷爷奶奶用不惯手机，夏知婉给他们买过，教会了他们线上收款，但就是没能让他们适应用手机联系。

　　抓住隔壁商铺老板这一最后的救命稻草，问出来爷爷奶奶所在的医院。

　　爷爷突发性脑梗被送去医院，打听下来才知道这是四天前的事情，而这段日子他们的店铺都没有开张。

　　二老身体一直很硬朗，夏知婉是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会突然病倒。

　　推开病房的门，奶奶正趴在床边沉沉睡了过去，付沁找了条毛毯给她盖上，就是这个举动把她给惊醒了。

　　“你们怎么找来的？”奶奶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是挤出来的快乐。

　　她强行站起来，说要给她们倒水喝，还是付沁把她抓住才作罢的。

　　“我怎么联系你，背不出你的电话。”奶奶一挥手，裹着毯子眼皮又耷拉下来。

　　“我不是给你存了电话，发生那么大的事你不和我说，要不是今天付沁想来吃你们做的饭了，都不知道情况！”

　　“你紧张什么，我亲女儿都没那么紧张，瞎操心，没事的你爷很快出院，出去给你做啊。”奶奶拍着付沁手背，牢牢握着她。

　　“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们女儿打电话，老爸生病了她起码要有知情权，以前没见过你们这么固执啊。”夏知婉拿起电话就准备联系。

　　她有他们家女儿电话，但没这么见过人，只知道是结婚之后去国外找工作发展了，这些年来完全出现过，更别说回来照顾两个老人。

　　夏知婉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家里离得远，没办法全全照顾到位。

　　“你敢，你凭什么管我们家里事！”

　　“就凭你们在我小时候被打出门，还会给我口饭吃！”夏知婉咬着牙说了回去。

　　爷爷住的不是独立病房，边上还有其他老人要休息，两人很快意识到这点，把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给收住了。

　　几天的缺少睡眠，对于一个老年人老说是精神和身体上的折磨，看着奶奶眼睛上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付沁连哄带骗的，终于说动让夏知婉送她回去洗个澡。

　　去护士台询问情况，付沁担任起了照顾爷爷的活。

　　因为生病，直接下半身无法动弹，就算是他想继续开张营业，也力不从心了。

　　重新装了一壶热水，夏知婉很快回来。

　　“奶奶怎么样，后来回去后听话吗？”付沁抱着热水壶瓶，在走廊上遇见了夏知婉。

　　“我看着她洗好澡上床的，稍微耽搁了一会儿。”夏知婉拿来从路边打包的餐食。

　　夏知婉坐在爷爷床边，思绪出神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