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难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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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高三累是真的，一边要学着新内容，一边又要复习以前的，再加上少了一节的体育课，一个个都不抱什么希望了。
眼看着开学有一个多月，这就代表着又要月考了。
果然，这天张欣推开门走进教室说：“这不是眼看月底了吗，学校会有一个运动会，当然放完国庆节假期之后回来就月考，你们掂量着办吧，这个假期好好复习复习。”
当然很久没参与各种活动的七班同学成功的把月考这件事过滤掉了，充耳不闻。反而讨论运动会倒是来得劲劲的。
“兄弟们，运动会！”宋灵作为代表第一个站起来拍着桌子说。
张欣说：“参加什么项目你们还是自己讨论一下，到时候宋灵把项目表交给我。”
“OK——”
“还有，”张欣补充道，“尽量选出一个班服，到时候开幕式的时候穿统一的。”
说起表演节目，就不得不让人想起那些年他们的光辉历史——那必定是开幕式入场时他们清一色的穿着裙子。
看着他们蠢蠢欲动的表情，江随就意识到了这帮人又要开始整活了。
果然，张欣走后班级里重新热闹了起来，就如同上一次的运动会一样，都是讨论项目和开幕式入场式服装的问题。
“学习日当午，汗滴桌上书啊！”有人吐槽着，这天是真的热，往年这时都应该开始转凉了，可偏偏烈阳就挂在天上。
“是啊，多热的天，怎么还不入秋？”宋灵说，“好像去年的秋天来的就早，下的那场雨给我冻的……”
秦时淮说出在场所有人的心声：“没有手机怎么挑班服？强烈建议发手机！”
周行在后面吊儿郎当的说：“发手机——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电脑可以有。”说完指了一下前面的多媒体。
此时言湫迟正埋在书海里睡觉，隐隐约约听见这帮人搞的不小的动静，不满的缩了缩头。
江随看到言湫迟的动作，他是可以阻止别人来他这里问题，不过没权力阻止别人在别的地方说话。
估计这么缩成一团会挺热的，江随拿了两张草稿纸轻轻的给言湫迟扇着风。虽然力度不大，但是风很凉爽，也没发出太大的声音。
言湫迟头顶的头发被扇的有些飘了起来，江随没少摸过，男孩子的头发特别的软。
就这么轻轻扇了一会儿，言湫迟漏出半张脸，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声音特别温柔：“别扇了。”
“吵到你了？”江随问，然后手上的动作又放轻了些。
“没有，别扇了。”估计不会傻到让自己亲口告诉他扇这么久会累的。
“那好。”江随收回了给言湫迟扇风的那只手，语气异常的可怜，然后还眼巴巴的看了言湫迟一眼。
言湫迟和他短暂的对视了之后又埋头打算睡觉，不过脑子里都是江随极其委屈的眼神。
“……”妈的，谁家的对象这么难哄。
言湫迟直起身子，眼睛看着江随的腿：“你扇不累？”
虽然短短四个字，不过不难看出来江随愉悦了不少：“不累。”
虽然有吊扇，不过离他们好像远了点。而且就那有跟没有一个鸟样的风，有个屁用。
“那你也别扇了。”言湫迟说，然后倔强的补了句，“心疼。”
江随抿了抿嘴唇，说不开心是假的——言湫迟变了许多，不过终究还是喜欢他的。可以单方面说是小少爷闯进了他的生活，让他也能笑笑闹闹。从最开始的悄悄跟在他身后到现在已经能睡在一张床上，都很开心。
高三的晚自习很反常的没有老师看管。可是就算没有老师也没人带头搞事情，是真的累，各种作业，如果不在自习课写很容易奋战到凌晨。
不过今天他们已经计划好了，用一节自习课的时间来挑班服，然后归一个人统一订。
宋灵在前面叨咕着说：“这会不会又跳出一些……广告来？”说起这个，在座的各位就不得不想起上次的盗版孙悟空和某些颜色网站的小广告。
周行又开始调侃起来：“上次的美女还没给迟哥点呢。”
言湫迟“啧”了一声：“要死啊你。”刚把视线移回来就又对上了江随的眼神，又他妈是那种特别委屈的眼神！
“……”这又是怎么了？言湫迟问：“怎么了？”
“没事。”
没事。我真他妈笑了，这叫没事？
不过言湫迟嘴上还是说：“我不点那女的，行了？”
“……”
这句话的音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在挺安静的教室里方圆十个人至少七个人能听见。
周行“我去”了一声：“迟哥，你……？”
“滚。”言湫迟说，这他妈一切都太操了。
宋灵“咳咳”了一声，调小了音量转身去搜班服。
各式各样的班服出现在网站上，琳琅满目，看了这个忘了那个，总之一句话就是都很喜欢。
就这么选择恐惧的挑了一会儿，宋灵提议：“要不就这个吧，还能印名字。”
屏幕上是一个完全不符合现代年轻人审美、排版清奇还有两朵荷花的图案。秦时淮委婉地说：“别了吧……我不太想印名字。”
确实是这样，毕竟这种图案土是真的，再印个名字就能和领操台上的领导比年龄了。
“这个呢？”宋灵说的这个是个白色七分袖衬衫打底、上面有水墨色国画背面还有大大的“YOUNG”字。
“这个也能印字。”
“这个行啊！”秦时淮说，“足够衬托哥的帅！”
“印什么字啊？”
“那必定七班最帅啊，再把名字印上，一定特别吊！”
宋灵问：“兄弟们，都同意吗？”
言湫迟对这种挑班服的东西不怎么感兴趣，起码他们没有在挑裙子，于是靠在椅背上又一次眺望远方。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可就这么看到学校里的路灯一个个亮起，延伸至他看不见的地方。
“那行，有不住校的兄弟吗？”宋灵问，“订一下班服？”
全场胡陆晨独自说：“我不住校。”
“……行。”当然同学之间的矛盾不可避免，也不能因为这个孤立谁吧，“兄弟们把名字和尺码写上！”
言湫迟竟然怕胡陆晨眼睛有问题，特意一笔一划的写，虽然不算好看，但是很有辨识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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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运动会前一天等来了班服，按照班服上的名字分好了之后宋灵迫不及待的三两下拆开包装袋，大有一种恨不得马上穿上的兴奋感。
张欣就坐在办公椅上看着他们，嘴里说：“还行，这次的挺正常。”
“什么？！”周行拍了一下桌子，“我们的JK裙就不正常了吗？”
言湫迟自从运动会穿完裙子之后，虽然没扔，但是已经被他压在衣柜的最下层，无论怎么翻也翻不到的那种。
看着他们一个个对这个班服的喜爱程度，张欣说：“去吧，试试尺码，虽然退也来不及了。”这倒是真的，明天就是运动会。
“好嘞，冲！”
于是言湫迟和江随随着他们来到了厕所，这次换衣服就比上次顺利多了，毕竟不是裙子。而且和这帮人相处了一年，言湫迟也能放开一点了。
“好舒服这个面料！”秦时淮说，“太完美了，看哥的帅名！”
江随皱了一下眉：“有点小……”
小？言湫迟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本来七分袖他穿成长袖的衬衫能小？而且江随很瘦啊，和他没差多少。
“我看看……”言湫迟朝他招了招手。
江随走了过来，言湫迟微微抬起头去看江随衣领上的尺码，L号的。
“你穿L号？”言湫迟问，这不小才怪，江随一米八肯定有的，也不能傻到自己穿什么号的衣服也不知道吧……
“没有，我穿XXL的。”江随说，“你的很大吗？”
言湫迟点了点头：“你看看。”
不知为何江随手有点凉，碰在言湫迟温热的脖颈上：“……这？”
“怎么了？”
“XXL？”
言湫迟对自己的身高还是有自知之明的，XL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他也不能傻到多写两个字母。那么……
两人对视了一眼，仿佛知道了彼此心里想的什么。
因为衣服尺码的原因，两人又换回了校服。
言湫迟没事人似的走到胡陆晨旁边，又恢复了高二刚开学时的语气：“你故意的？”
胡陆晨被他吓了一跳：“什么啊？”
言湫迟发现傻逼是真没救，这种事还要带他重温一遍：“衣服，尺码。”
“什么故意的？闲的？”胡陆晨不知哪来的自信，异常坚定的说。
“那你瞎？”言湫迟简直想笑，丝毫不停顿的语气在他嘴里说出来。
两人现在正处于并着排走的样子，远处看还以为他们两个聊的开心。听到这里，胡陆晨停下脚步，先是白了言湫迟一眼，然后说：“就你眼睛好使？”
到这里两人的交流语气还比较平和，言湫迟全程没看他一眼：“你认不认？”认了就算了，毕竟剩下的一年高中时间言湫迟不想把精力用在和傻逼斗智斗勇上。
“你说认我就认啊？”
言湫迟终于忍不住去看胡陆晨现在是什么一副嘴脸：“那我他妈问你，衣服码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说不知道是假的，但是不能认是真的。
“单呢？”
“什么单？”
诶我就操了这个傻逼，言湫迟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单。”
此时语气已经非常不友好，前面的几个人也注意到了，三两个人把他们两个隔开了。张蒂辛把胡陆晨拉到一边，准确的来说是拽的，不然拽他的可能就是言湫迟了。
这隙间胡陆晨心虚又不自觉的去看江随，他就现在两人不远处，巧的是江随也在看他，两人对视了一下，虽然江随脸上没表情，但是眼神却冷的剔骨。
言湫迟冷笑一声，嘲讽的很。宋灵立马把他送到江随身边，询问：“怎么了？”
言湫迟看着手里的班服：“没事。”
神他妈没事，没事地你俩都要打起来了。
回到班级，各位看着两位高冷人物的表情很是不爽，班服也没穿上，看都不带看他们一眼的回到了座位上。
周行观察了一会儿，和姜以以打了个手势两人成功趁着这个空隙换了座位。
“迟哥，谁惹你了？”周行问。
回应他的是被一把扔在桌子上的班服和言湫迟的一句“傻逼”。
他迟哥认得傻逼不算少，这可谓是大海捞针。
“准确一点呗！这要兄弟我怎么活啊？”
言湫迟抬起眸子，目光看向胡陆晨。
周行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就因为胡陆晨他迟哥和江随一下回到解放前……啊不，一下回到刚高二？
“不行，不能冲动。”虽然周行嘴上是这么说，不过如果胡陆晨真做过分的事的话他会帮言湫迟的。再如果言湫迟先动手也不用他帮。
“我们要做六好青年啊！”
说起这个，言湫迟更是无语——开学典礼那天，胡陆晨得了个三好学生的破奖状，一股马上要起飞的感觉。每次考完试发分了之后这个瘟神势必和江随发生点冲突，不然不带罢休的。
“先不说这个，”周行一直在尝试着转移话题，“你们俩班服不合身怎么办？”不过没想到精准踩雷。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一个穿小两号的一个穿大两号的确实很奇怪。不过两人现在谁也没心情去想这件事，言湫迟满脑子都是如何让这个傻逼心服口服。
由于串休的原因，尽管明天星期六却还要上学。不过好消息是张欣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今天星期五，明后天还是运动会，一会儿就把手机给你们发下去了，运动会的时候低调点，听见没？”
听到这个好消息，再加上相当于在校两天的假期，一个个开心的不行：“好的，兄弟们明天好好表现啊！”
回宿舍的路上，两人绕了个远路，那边操场上的路灯的光也能照到这边来，只不过被教学楼挡住大半。
走进光里的时候，言湫迟开口问了周行那个问题：“班服怎么办？”
江随趁着光好好看了看言湫迟漂亮又凌厉的眉眼：“你能忍受穿我的衣服么？”
这句话的意思很容易就能读懂，换衣服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一般人也不会盯着他们胸口看名字吧。不过言湫迟还是比较在意这个问题的：“这和你能忍受亲我么有什么区别？”
说完言湫迟自己竟然还笑了一下。
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之后，江随嘴角挂上不自知的笑意：“嗯。”
走着走着，路灯的光又被教学楼挡住，随之而来的是教室里开着的灯散发出的光，还能看见地上的人影，大概是舞蹈生在跳舞，身姿优美，还有隐隐的音乐。
江随突然停下脚步，拉住了言湫迟的手，语气还挺真挚地说：“能不能亲一下。”
“亲。”言湫迟平静的说。
两人又拉着手步子动了起来，从最开始大步走到最后已经被江随拉着跑。那种感觉很奇妙，两人又不是没接过吻，可是每次都有新鲜感。
言湫迟被江随带到了一间音乐教室里面，门关上的声音不小，然后言湫迟就被抵在门上。
这样一套动作不难看出江随骨子里的张扬，不知发生了什么让一个本应该闪闪发光的太阳变成了皎洁清冷的月亮。
不过都是在天上最亮眼的那个，就算有云挡住了，但是光还在。
两人手还扣着，急促的气息交错着。
“……操。”
隔壁教室的音乐声并不能盖住两人的心跳，现在完全静止下来，江随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一下一下撞击着自己的胸膛，竟微微发颤。
“亲够了？”就这么盯着对方，脑袋里幻灯片似的一遍遍的过着两人做过的事，每一件都是高二刚开学时根本就想不到的。
“这次的亲够了。”
“……那走吧。”
虽然不知道江随为什么连眉眼都透露着张扬的一个人会如此的清冷，但是言湫迟愿意一点点去了解他，了解更多。
终归还是喜欢，最开始连名字记住了都很意外。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难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