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薄荷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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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的自习课上。
张欣用食指骨节敲了敲讲台：“还是老规矩，星期三考试下星期肯定能出分。
“某些同学能不能拿回手机就看这一回了啊。还有物理没及格的抄卷纸，我看你们上回抄的挺乐呵啊。”
某些同学：“……”太操了。
“一点也不乐呵……”有人痛哭，有人流涕，还有人竟然一点也不在意！
张欣拿着一个单说：“分考场啊，我念一下考号和考场……”
分考场？言湫迟差点把这茬忘了，那岂不是要和江随分开三天……
“你怎么办？”江随小声问。
言湫迟转过头和他对视：“什么怎么办？”
江随说：“考试啊。”
“……”真不愧是学霸，第一想的竟然不是和我分开三天而是我考试怎么办！
“能怎么办。”言湫迟凭借上次的成绩并不是倒数第一第二的考场，所以不会有人打小抄。
这要是没及格张欣肯定能看出端倪来，毕竟上次物理78分已经算是高的了。那他的手机……
江随想了一会儿，先是给言湫迟翻出一本错题集来：“你先看看，等我一会儿。”
言湫迟本来没有兴趣看这种他根本就看不懂的东西，不过好像不听使唤似的点了点头。
“晚自习你上吗？”江随问。他或许能趁着这两天的晚自习给言湫迟补补。
言湫迟又一次点了点头。最近上晚自习的频率有点高，以至于两位家长不断怀疑言湫迟是不是谈恋爱了...
是呀！我就是在谈恋爱！
得到肯定后，江随拿出三本数理化的练习册，挑了常考的大题，把出现的数字字母简化到可以口算的地步，抄在了另一个本上。
文科比较难了，江随打算和言湫迟讲讲答题方法，再简单的说知识点。
一切都在江随脑子里飞速的计划好，就看这位小少爷配合不配合了。
“你先把这几个做了。”江随说。
言湫迟接过那个本，江随那个错题集他是一点都看不懂，自己上课不听指望着江随教他？
不过他可能乐意听一点。
言湫迟难得的挺顺利把前几道题写完了。其实也没有几道题，太难的江随也不指望他会做，到时候给他讲。
江随飞速的扫了一眼言湫迟写的：“把答案背下来到时候套数吧。”
“我操了。”言湫迟光是学了这么一会儿就没了动力。
“别急，明天听听老师讲。”现在科科复习，老师肯定按重点讲。如果小少爷真的不愿意听的话……“听我讲也行。”
“你不学了？”言湫迟问。
江随说：“一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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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这天终于到来，进考场之前七班大部分同学都在拜孔子像……
姜以以说：“迟哥你不拜拜？”
言湫迟抬起眼皮看他：“有用？”
“……没用。”姜以以成功被这位大佬给噎回去了。
江随轻轻戳了戳言湫迟的肩膀：“Do you eat candy？”虽然没有语调的起伏，但是意外的好听。
“……”看得出来江随真的非常想提高言湫迟的成绩，各个方面。
言湫迟听后在心里翻译了好一会儿，然后转头去看他：“说什么鸟语。”
“嗯。”江随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还是耿直的应了一声，并且从衣兜里掏出一盒薄荷糖。
这盒薄荷糖整体蓝绿色并且方扁形的，颜值挺高。
这就代表了言湫迟应该不会嫌弃。
果然言湫迟从江随手上拿过了那盒糖，敞亮的放进嘴里一个，不是那种很冲的味道，但是提神足够了。
上次江随给他买的奶糖他还剩了点没吃，其实他也不是总吃糖，最多是抽烟之后吃一两个。
两人成功的又变成了前后桌，不过很快就要各奔东西。
言湫迟斜着个身子看江随桌子上的那本语文书，是他看不懂的文言文……
不过批注都挺全的。
江随不动声色的把书往言湫迟这边偏了一下。
和记忆里的那个冷冷的同桌慢慢重叠起来。
言湫迟轻声笑了一下。
“你不翻一下？”江随就死盯着这页看，也不知道看这一页能用多长时间。
江随抬起头，虽然脸没什么表情，但眼角却含笑意：“你看完了？”
言湫迟虽然是敷衍扫过，但确确实实看了不下三遍了：“早就看完了。”
“嗯，那我翻了。”
……原来是。
言湫迟觉得自己一星期之前和江随表白可能有点不靠谱。
因为那时根本没有现在喜欢江随。
言湫迟本没有什么兴致去干一些事情。就比如考试之前复习之类的，不过江随的出现似乎都有迹可循。
张欣偏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拍了拍手：“行了啊，收拾收拾去考场吧。都加油考。”
“OK——欣姐再见。”
“这回指定给欣姐长脸！”
言湫迟看了江随一眼，拿着两根笔就往出走。晚自习还能见面，他不想搞的那么煽情。
“言湫迟你能不能重视一下考试？”张欣看着言湫迟两手空空……可能还拿了两根笔。
“重视了。”言湫迟说，毕竟有了江随的加持，他现在已经开始带2B涂卡笔了。
张欣眯着眼睛看他：“你最好是。”
走廊里人还挺多的，言湫迟耐着性子等着前面这一堆人忙活完。
“言湫迟。”
有人叫了他一声，独属于少年的音线。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不知有什么神奇的功效，言湫迟烦闷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还能抱着良好的心态转过身去看江随。
见言湫迟转过身看着他，江随说：“考试加油。”
“那你呢？”
“给你加油。”
言湫迟本想转身掩饰自己飞速上调的嘴角，不过又想起自己在江随这里不再是别人，索性作罢：“行吧，走了。”
“嗯，再见。”
两人都往对方相反的方向走去。
言湫迟转身想要去看江随的背影，这次不再是鬼使神差，而是连他自己都不可否认的、打心底里想要看的。
不过他们现在的这个关系看一下也没什么。
然而穿过长走廊，透过层层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的却是来自心里那个人的视线。
这可能是对他义无反顾追求这段感情最好的回报。
言湫迟能看见江随不太清晰的笑颜。
良久后，言湫迟转过头，看见门玻璃上映着的他自己。
如同江随一样真挚的笑。
似乎江随清晰的笑脸展现在他面前。
虽然距离远了，但心似乎又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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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试这天下午，个个教室都挺热闹。一考场的各位学霸都在积极讨论答案问题，有位回来挺早的无辜同学表示“他们在说什么”。
全校前几名的学霸很自然的聚集到一起，不过第二的这位却收拾好东西径直往出走。
有个人问：“诶江随，附加题答案你写的什么啊？”
江随本着被提到名不能不理人的原则说：“忘了。”
“……”这位同学要不是平生最崇拜成绩好的早就开口骂人了。
一班走几步就是二班，好巧不巧就碰见了在二考场的胡陆晨。
胡陆晨旁边的同学捅了捅他：“诶，那是你们班第一吧？学委被抢了生不生气？”
尽管是一句玩笑话，但胡陆晨怨气瞬间就升上来了：“品行不好有什么用。”
“什么意思？”
胡陆晨毫不忌讳的夸大其词并且放高音量，仿佛要让整个走廊都知道他的罪行似的。
那位同学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这是生怕人家听不见吗？！
不过当事人到时震惊的很，这种脑子喂狗的傻子江随不想搭理他。
于是江随步子没停，朝着某个方向走去。果然很快就看见了靠在墙上的言湫迟，刚才的不小插曲一扫而空。
班级里也挺吵闹，挪桌子扫除发表遗言及其与一体。
秦时淮抱着扫帚像弹吉他一样站在讲台上，那画面不要太美丽：“兄弟们，好好享受我们最后的假期吧！”
“我觉得这次要凉了怎么办？”
“凉拌——”
张欣被动静吸引过来：“干什么呢都？考试考的都挺好啊？”
“那肯定不是啊。”
“那你们还浪什么呢？黑板上作业看不见啊？！”
“收到——”
于是两人又回到了同桌这个状态。
言湫迟觉得自己已经连续努力一个星期了，并不打算写这个作业，也是时候该……
言湫迟说：“江随，我去上个厕所啊。”
江随点了一下头，起身给言湫迟让出位置——自从上次没给这位少爷让位置导致他生闷气之后江随就再也没这样做过，无论在干嘛都会给言湫迟让位置。
张欣眯着眼睛看他：“你这次考的咋样啊？”
言湫迟如实回答：“还行。”
“物理不及格抄卷纸知道吗？”
“啊。”
“去吧。赶紧回来。”
言湫迟往出走。
江随看着教室前门，思考了一会儿也去和张欣请假。
张欣自然是非常信任江随，并且没有前车之鉴，所以很爽快的给了假。
“老师，我也……”
“憋着！等他俩回来。”
“……”
江随快跑了几步追上言湫迟，言湫迟听到脚步声不过没想搭理，直到那人开口——
“冷不冷？”
哦，原来是他。
言湫迟骗过头不紧不慢的走着：“不冷。你怎么出来了？”
“陪你。”
又是因为我？这都多少次了。
安静了一会儿。
言湫迟开口说：“你以后别跟我翻墙去网吧了。”
江随瞬间垂了一下眸，怀疑是不是自己又惹他生气了：“为什么？”
以江随的尿性，言湫迟非常认为他会瞎想：“你不学了？”
江随听了这句话，又想起前几天何穆无意间说的那句话：“你不用担心我。”
“那我担心谁？你不是我男朋友？”
低沉的气氛因为这句话很快就逐渐变好了起来。
江随也成功被他的小少爷逗开心了，说话的音调也明显微微上扬了几分：“我能保证自己的学业，我也一定会去。”
言湫迟虽然是默认了，不过他已经不打算在江随在校期间去网吧了。这么做也有他不想骗江随的一个成分。
……
厕所隔间里，两人站着眼瞪眼。
言湫迟进隔间就是怕有人来然后拉江随下水。然后江随就问他：“你来上厕所的？”
“……不是。”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再然后江随就跟着他进了隔间。
言湫迟手插在兜子里，而兜子里就是那盒烟：“出去，有味。”
“没有。”
“有。”
“……”言湫迟掏出了烟，不过……
他怀疑打火机在江随那里。
于是言湫迟吊儿郎当的叼着烟带着戏谑的眼神去看江随。
江随学着他的样子，挑起一边眉毛，从外套兜子里掏出言湫迟的打火机。
不过既没还给言湫迟，又没给他点烟。
言湫迟“啧”了一声：“你什么意思？不可能给你抽啊。”
“不抽。”江随说完就把打火机还给了言湫迟，看着言湫迟偏过头点了根烟。
“什么眼神。”言湫迟自认为很低调的吸了口烟，然后两根手指夹着烟，靠在隔间墙板上和江随静静地对视。
江随上前一步，和言湫迟距离近在咫尺，甚至都能感觉到两人有些地方若有若无的接触。
言湫迟看了一眼面前少年的眸子，偏过头缓缓地把嘴里的那口烟吐了出去。
江随被这烟弄的微微眯眼，低下头额头抵上言湫迟的。
手垂在身侧，夹在手指中的那根烟还在燃烧，依旧微微冒着烟。
言湫迟咽了口口水，身子一顿。抬起下巴轻轻用嘴贴了一下江随温热的嘴唇。
江随再也忍不住，用手小心扳过言湫迟的脖子，低头——
隐晦又青涩的吻。
那根烟早已烧烬大半，烟灰悄无声息落在地上，摔成几瓣零零散散的碎屑。
江随缓缓抬起头，目光却一直在言湫迟身上不能移开。
两人气息都有点急。
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就像小时都会有人告诉“亲了就要结婚”一样，单纯青涩，美好至极。
“你先出去。”言湫迟压抑着自己轻轻喘气的痕迹。
“嗯。”江随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言湫迟抽了最后一口烟，就把烟捻灭扔进了垃圾桶里。
推开门，江随靠在对面的墙上安静的等着他。
耳朵的血液又沸腾了一遍，何止言湫迟，江随都羞得不知道说什么，脸红到脖子根。
“回去了。”言湫迟说。不知道是那口烟还是怎的，声音有点沙哑。
江随点了一下头：“嗯，走吧。”
推开门，入骨的冷风瞬间讲两人包围着。
不过江随脸上的红晕却丝毫没有褪下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薄荷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