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不太日常》咸鱼仙人在学习中

5、考核

　　考试的场地，是从立方体传送到一个类似教室的地方。必修意外的不需要考试，学生们好像只需选好自己的两门选修，再通过其考试，就可以正式入学了。这是参玄所打听到的。但如果考试成绩不达标，只能改换其他选科，获得最后一次考试的机会。若是这一次也不过关，便无缘入学了。

　　我选的是乐器，和瞳术。
　　选乐器的人少得一只手便可以数过来。除了我，竟全是女生。他们选的还大多是古琴这种优雅的乐器，也有一人用琵琶。
　　我的拿手乐器，是唢呐。我的考试顺序，则是最后一名。
　　考官应该是严厉的。好几位穿着珠粉长裙的考生哭着跑出来，像极了委屈的桃花。
　　我进去的时候，前一位考生还在等考官的评价。考官都揣着手坐着，一位表情严肃，额上长金角；一位顶着假笑，额上是银角。
　　那金角考官有些不快：“平庸！平庸至极！”
　　是个脾气火爆，言语伤人的一根筋。
　　银角则唱红脸：“他的意思是，你弹奏得还不错，但和之前的考生一样，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你们的风格和曲目都太过相似，像是迈入千篇一律的桃花丛中。不过，你也不需要太难过，你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是个充当和事佬，实则笑面虎的角色。
　　一唱一合之下，那女生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过关，泪如珠落玉盘，无措地拭着。
　　“下一位。”
　　奇怪的是，见了那些哭成一片的考生，我却一点都不慌。若常人也多少会有些心悸罢。

　　其实我对于这场考核并没有多少把握。从前吹得大多是欢快的曲子，毕竟只有路过的人心情愉悦了，才有可能会施舍我一些钱币和吃食。
　　但今日不知为何却不想吹了。不知为何。可能是觉得自己同前面的考生一样，习得的技术多年来应不会有多大提升，便破罐子破摔好了。
　　我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希望如此便不会给考官留下多少印象。
　　我终于还是拿起了那只许久没有吹奏过的唢呐。
　　是渐起的凄厉乐声。眼前幻化出“喜”丧的景象——
　　槐树都系上了红绳，不知何处传来“叮叮啷啷”的响声。漫天纸钱飘荡，堆砌起了队伍上来的路。队伍中面目尽是血肉模糊，却又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究竟是红色，还是白色，我已经分不清了。
　　好像已不在考场，唢呐脱手，尽情地吹奏着：是他人的故事，还是我的过往，终究是分不清了。
　　一曲终了。才想起许多考核的标准都是不能往“阴暗”的风格靠去的。诶，悬了。

　　那金角考官使劲地想着，好像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评价，最后才熬出一句：“鬼哭狼嚎。”
　　银角考官仍然是一副不知何意的笑容：“他的评价，这次是褒义。你合格了。”
　　我或许应该庆幸，因为我会的实在不多。如果考核不过关，不知道还是否可以留在学校。
　　有一处地方可以留下，实在应该庆幸。

　　瞳术的考核，很轻松的就过去了。虽然我不知道是如何过去的，只是一睁眼，仿若阅了一场缥缈的大梦，然后听到考官说“你合格了”。
　　考核结果与身体里刻着的模糊本能，或许有着联系。

　　一出考场，参玄便猛地朝我扑来报喜。
　　他选的是御兽和语言学。
　　他生得便是一副伶俐的样子，狐狸似的媚眼肯定也讨兽类的喜欢，他的考核过关在我的意料之中。
　　顺带一提，我不喜和他人接触，自然躲开了他。
　　我开始有种参玄是大型犬的错觉。
　　“要不，我以后叫你阿狗吧。”
　　我随着气氛的逗笑，他好像没有听出来。
　　“狗子都比这个好听啊……”他好像很认真地斟酌了一会儿，“这都不太文雅……阿声，我们都是同住的好兄弟了，要不还是叫阿玄吧。实在不行叫阿苟也成！”他没有发觉这两者读音是一样的。
　　阿声比阿玄和阿苟都好听。真是奇怪，我如今竟也会介意这种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