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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Part 6 节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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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U—17的训练安排表，这天本来要进行纯体能集体训练。
草薙明月编入的小队里有真田弦一郎，对方专门抽空认真表示会帮助他。
“真田前辈是个很温柔的人嘛。”草薙明月从容的笑语让真田弦一郎有些脸红。
在大家集合到训练场上，小队编排完成，做完热身运动后，正要开始有序训练时，混合体能教练拓植龙二突然接到对讲机紧急通话。
“把U—17基地当成什么地方？就让他们那么闯进来了？”气势凌人的拓植教练立刻变了脸色，对着对讲机厉声说道。
三三两两暂时聚在一起讨论训练内容的少年们纷纷看过来，大家隐约意识到不对。
“可恶！”又听到了对方什么话，拓植教练狠狠地哼了一声，“来自议员的特殊通行证又有什么了不起……”
而在另一边，斋藤那身高超过两米的高健身影，出现在特殊设计的、能使说话声音清晰响亮传到训练场最大范围的眺望台上。
“发脾气也没用了，拓植君。”斋藤通过小型扬声器亲切地叫着同僚的名字，笑意有些无奈，“赶快想办法应付吧。”
“应付？”拓植教练抬头看向眺望台，举起拳头狠狠一握，大声说道，“这就是我的应付方法！”
“这样吗？”斋藤笑着摇摇头，“太粗暴了，还是我来吧。”
正当少年们不明所以的时候，训练场外的环形车道上传来一阵轰鸣声。几辆重型越野车大摇大摆地开进来，发动机的声音震得人心里发慌。
“诶？”少年们面面相觑，有人跑过去一点，双手搭着眉头，试图看得更仔细一点。
“U—17基地的训练场，不是不允许外来车辆靠近吗？”大家窃窃私语着。
斋藤已经通过快速通道来到训练场上，和拓植教练并肩站在一起，微微向他那边靠过头去，“龙二，和你说认真的——你可不能动粗。”
“那就交给你应付好了。”拓植教练冷冷道，“反正要我来的话，就只有暴揍他们一顿这一个方法。”
在这空当，越野车纷纷停靠，上面下来浩浩荡荡一堆人，有的搬着什么器材，有的围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气势很高傲的人说着什么。
“教练，这是怎么回事？”作为少年网球手中间最具有领导气质和责任感的那类人，手冢国光的声音从拓植教练身后传来，礼貌但是含着冰冷的气势。
“你们有知情权。”拓植教练满心窝火，一时懒得回应，身旁的斋藤好脾气地回头笑道，“但你们要保证，不能耍小孩子脾气，闹出额外的事故来——虽然你们的确还是孩子。”
各个学校网球部的部长主动担起维护众人情绪的责任，一时少年们都站好，窃窃私语也停下来。
“我们会的。”手冢国光微微颔首答应。
“按照土地契约的划分，旁边的山区理论上也属于U—17基地。那里传出了一些滑稽的传闻，但对于社会大众很有娱乐性的吸引力。”斋藤语速很快，但吐字清晰，“灵异传闻什么的。因此引来了无聊的灵能电视节目，非要在这里取景拍摄。”
“但这里是完全拒绝这类打扰的网球基地啊。”大石秀一郎站在手冢国光身边，听了教练的话，急切地说道。
“不应该，”手冢国光也说道，“U—17基地会轻易接受这种骚扰吗？”
“有一些复杂的原因。”斋藤耸耸肩，“简单来说，就是那个节目的制作人有靠山。”
手冢国光皱起眉头，用眼神示意斋藤转身看。
拓植教练也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斋藤。
“我听到了，”那个被簇拥着的、一身高傲商人气势的西装男人走过来，笑容里带着从容的恶意，“斋藤先生，你说我们节目是无聊的东西。”
“你断章取义了，泷泽先生。”斋藤鞠了个躬，虽然是挑不出毛病的礼貌，但也暗暗表现出不真诚的意味。
“不要这么抵触嘛。”泷泽哈哈一笑，又专门转向拓植教练，朝他挥了挥夹着香烟的手指，“我又不会对你们朝气蓬勃的少年网球手们做什么。你们该训练就训练嘛。”
“泷泽先生这种大摇大摆的态度，对U—17基地是一种嘲讽。”拓植教练忍不住开口，“被搅扰的心情是很难遗忘的。”
“而且你们要占用基地监控室，为了抓拍什么‘灵异片段’。”斋藤挠了挠眉角，无奈地朝虚空摊了摊手，“总之，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我们可是货真价实的灵能节目，你们这些年轻的网球手们也许会很感兴趣呢。我们能给这里带来意想不到的欢乐，那也说不定。”泷泽毫不在意地吐了口烟圈。
“灵能节目。”拓植教练的火气涌上来，“就是打着这种乱七八糟的旗号，才更加动摇大家的心情……”
身后的少年们听了只言片语，毕竟是年轻的男孩们，心绪还是躁动起来。
“所以说，这里的灵异传闻是确有其事了？”有人低声谈论着。
“总觉得不舒服……”有人表示不安。
这正是拓植教练担心的氛围，他在斋藤的眼神示意下转过身，走到少年们中间，拿出严厉又能安抚人心的气势，“好了！你们先过来排好队形……”
而在泷泽的授意下，节目组人员毫不在意这是在训练场上，已经开始大大方方地测试远距离喇叭的音质了。
“相貌出众的混血儿通灵师，最惊艳的灵能秀！”工作人员打开台本，对着喇叭一阵激昂慷慨地发声，“漂浮着幽灵的深山，即使隔壁就是充满少年阳气的网球基地，也丝毫不会减弱死亡圣地的能量场……”
“哈？”少年们面面相觑，都忍不住露出担忧的表情。
有的人挠了挠震得有些不舒服的耳朵，向拓植教练低声询问着什么。
“副部长！我就说吧！”切原赤也挤过队伍，一把抱住真田弦一郎的胳膊，满脸急切真诚，“我就说我看到过幽灵啦！”
“切原！”真田弦一郎看他是真心有些害怕，刚要训斥他，又话锋一转，低声安慰他，“你先不要乱说话。”
“抱歉抱歉。”泷泽向前来制止的斋藤毫不在乎地一笑，转身对工作人员们挥挥手，“把伊藤杰斯罗特的名字也加入台本！大名鼎鼎的混血儿灵能师的大名，当然要在节目开头就亮出来。”
说着，他又一本正经地训斥道，“还有，你们没看见前途无量的少年网球手们在训练吗？真没有礼貌！”
整个节目组都处于泷泽的绝对统治下，人们连连应声，哗啦哗啦地推着各种仪器和轨道小车走向基地大厅。
“这帮家伙……”拓植教练冷冷地看了一眼这群人的背影，扶住额头。
斋藤走过来，安抚地看了看或不满、或担忧的少年们，又朝拓植教练轻轻摇了摇头。
“不过我想暂时还影响不到你们，”他说道，“龙二，继续训练吧。”
“并不是在场地之类的东西上不影响就没事了，”拓植教练霍然转身，“这帮家伙带来的负面情绪波动才最难搞！”
“真的有幽灵吗？”少年们中间终于忍不住发出这样的声音。
“……”斋藤深深闭了闭眼睛，走到拓植教练耳边轻声道，“先休息一下吧，分组做做心理疏导什么的。”
“哼！”拓植教练侧过身不看他，想了片刻，明白对斋藤发脾气也没用，就又转过身来，“好吧。”
这时，他看见一群工作人员正从越野车上迎下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那个人风度翩翩，远远看去就知道外形不俗，但他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这样吧，”拓植教练不再理会，拍拍手呼唤道，“各校网球部原本的正副部长到我这里来……”
他引着几个气势比较出众的少年，走到一边商量起安抚众人的策略。
经过人群某个方位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微微停了一下，转头远远看过去。
一个眼眸、头发都是漂亮黑色的高挑少年身影映入眼帘。拓植教练也奇怪自己为何受到一种微妙的吸引力，没有多想，转头投入工作中。
草薙明月没有参与大家的私语，他只是简单地站在那里，身姿也是俊秀夺目。
他认真地看着远处那群不速之客。在那些所谓的节目工作人员的簇拥下，那条白色身影快步往基地大厅走。
明月想起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什么“还不把大名鼎鼎的伊藤杰斯罗特的名字亮出来”之类的。
“伊藤杰斯罗特吗？”他淡淡低语，“和美阿姨和我一起看过这个什么灵能节目。这是个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的混血儿灵能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