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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Part 32 王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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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直升机吗？”山吹众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外面的轰鸣声听得蛮清楚。
其他少年也三两看过去。落地窗外，一架体量不小的直升机正飞向高空，地上散开一个巨大的风漩。
东方雅美坐在最靠近窗子的地方，侧转过身看着直升机消失在夜空中，回身坐正，“总是搞得很气派。”
“哈哈。”千石清纯笑道，“那个什么财团的大叔走的时候，不是也坐直升机嘛。”
东方雅美有些不愉快地皱皱眉，看了南健太郎一眼。对方安慰地一笑，他也随即释然舒展眉头，“还说有那么豪华的房车足够用了。”
“不过那个大叔很奇怪诶。”千石清纯咬住吃甜点的小叉子，“本来气势汹汹的，还想要南的宝贵集邮。走的时候又没有那种气势了，好像什么都懒得要似的。”
“是啊。”南健太郎也觉得很奇怪。那个什么明治离开U—17的时候，没有那种颐指气使的气势，好像对任何细节都懒得挑剔似的，整个人无欲无求的样子。
东方雅美正在剥橘子，一不小心溅出了一点橘子水，酸到了眼角，连忙用手去擦。
南健太郎噗嗤一声笑了，拿干净的餐巾探身过去帮忙擦。
东方雅美移开手，任凭他去擦，嘴上说着，“就好像那种什么都想要的劲头，一下子全被抽空了似的。”
“像那种整天发脾气的大叔，可能会患上精神突然松懈的疾病喔。”千石清纯认真地给出答案。
他转头看向草薙明月，对方正在咬一块蛋挞，“草薙君，你觉得呢？”
“有道理。”草薙明月声音微圆，吃东西的样子莫名像小仓鼠，“太自傲了，就总是会紧绷精神，也许上了年纪，某一天会突然坚持不住也说不定。”
话语中隐含的幽默意思传达给众人，大家都笑起来。
“草薙君也会调侃人啊。”东方雅美笑道。他剥橘子时小心了些，然后把剥好的橘子瓣分给大家。
这时，亚久津仁走了过来，也不理众人，直接拉开椅子坐下。
虽然不爱理人，但还是自然而然选择了山吹的聚餐位置啊。
大家早已习惯亚久津仁的性格，只是笑笑。
“亚久津，吃橘子吗？”南健太郎拿起一个没剥的橘子。
“……”亚久津仁总是一副对人不热情的样子。他也不看南健太郎，随手接过橘子。
“有点疲惫喔。”千石清纯轻快的声音总是让人心情舒畅，“今天的特别训练很辛苦吧？”
“吵死了。”亚久津仁声音微低，性感磁性的声线没什么情绪，听起来反而有点慵懒可爱的感觉。
“亚久津前辈，吃过饭了吗？”草薙明月从容开口，“空腹吃橘子会泛酸。”
亚久津仁全身都不怎么动，潇洒随意地靠坐在椅子上。只有眼帘微微一抬，向草薙明月投去一瞥。
草薙明月大方对上目光，又咬了一口蛋挞。
“呵。”亚久津仁微微一笑，非常短促的笑意，却含着深深的魅力。他没接这茬，自顾自开始剥橘子。
“对了，亚久津……”那边，东方雅美和自己的伴侣对视一眼，清清嗓子，试着组织开场白。
“啊？”亚久津仁毫无兴趣地随便应了一声。
“上次健太郎的事情，”东方雅美笑道，“谢谢你站出来。”
亚久津仁沉吟片刻，好像才想起来是什么事。他耸耸肩膀，搭起潇洒的二郎腿。
“我想，亚久津内心里也是把我们当朋友的吧。”南健太郎也真诚笑道，“在那样的气氛下才会站出来。”
“别说傻话了。”亚久津仁微微皱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我不是想给你们出头什么的，纯粹是看不惯那种混蛋而已。”
大家都善意爽朗地笑起来。
“这样啊。”东方雅美说道，“不管怎样，谢谢你。”
“……哦。”亚久津仁没有拒绝这个谢意，还是一副不怎么关心的样子，推开椅子起身就走。
他一边转身，一边往嘴里送橘子。
“像个真正的运动员一样，痛快运动后都有沉思时间。”千石清纯悄声调侃道。
大家聊着聊着，结束了甜点时间。广播里传来悠扬的音乐，斋藤那稳重温柔的声音也传出来。
“大家辛苦了。本次数据特训的成果都很成功。教练组安排了一段自由假期给大家，各校网球部部长会负责给各寝室送去具体安排表。”
餐厅里响起一阵快活欢呼。
“还有，新建基地区域里，有一座天顶网球场已经建成，最近会举行成年网球比赛。也许会相当精彩，大家想看的话，可以免费入场。”
“成年网球赛吗？”少年们讨论起来。
山吹众人也准备回宿舍。草薙明月站起来，把椅子都推回桌下，又去整理另外餐桌的配套椅子。
“啊，草薙君！”千石清纯呼唤道，“今天是你负责整理餐厅桌椅吗？”
这类日常清洁整理工作，都是安排给少年们轮流来做的。
草薙明月点点头，答应了千石清纯“一会儿回寝室看我的扑克牌魔术”的话语。他抬头看了一眼东方雅美和南健太郎的背影，难免心中发出爱叹，“确实好得像同一个人啊。”
他从容利落地做着清洁工作。弄好桌椅后，又去擦自助咖啡厅的吧台。
“啊，我知道今天用餐时间结束了。不，我不是来吃东西的啦……”陌生的声音隐约从身后传来。
草薙明月侧过视线，手上仍做着自己的事。
有个年轻男人手忙脚乱地走进餐厅，急促地向安保人员展示着脖子上的吊牌，“我是天顶网球赛节目的制片人啦……对对，就是那边新建的球场！”
他连忙跑过来，左顾右盼确定没有别人，一口气跑向草薙明月。
草薙明月却回过头，背对着人继续擦拭吧台。
“那个……”年轻男人着急又恳切，连连赔笑说，“我们调查过高天神社，虽然没有确切结论，但我们相信你不是普通人……”
草薙明月静静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语。
“拜托了，请你一定帮帮忙！”男人绕到少年身边，一个劲儿地探出身子，试图引起注意，“你看，你也是U—17的一员对吧？我们在这里搞比赛，真出了岔子，U—17脸上也不好看……”
有点滑稽的理由，惹得草薙明月轻笑出声。
“但是，根据教练组给我们的解释，”草薙明月侧过身，看着那个焦急不已的男人，“那边的天顶网球场是外来财团投资的，并不是挂在U—17名下，所以和我们没关系啊。”
“这个……”男人咬了咬舌尖，露出尴尬的笑容，“说起来很复杂啦。但是，你不是通灵师什么的吗？就是那种能帮人达成愿望的……不管是什么吧！只要你肯帮忙，报酬什么的都好说……”
又来了。草薙明月也不生气，一面折起擦布，一面心中轻笑，“连通鬼神的代价根本不是金钱啊。”
“真的非常紧急！”男人匆忙让开身子，指着外面临时停在运动场坪的大型直升机，不停向草薙明月鞠躬邀请，“就耽误你一点时间，请务必听我说！”
他又胡乱合十双手，“马上就要比赛了，网球王者阿部总一郎的名望可不能毁于一旦啊！要不然我们就全完啦！”
草薙明月想起信息告示牌上耀眼的新闻条幅。
“即将退役的网球王者，青史留名的最终一战吗……”他回想那些过头的用词。
向来随心情做事的草薙明月，微微压低下巴，目光集中，注视着外面的直升机。
他的灵能像琴弦一样，在鬼神空间中缓缓波动。
“有没有让我感兴趣的「业」之力呢？”他深深感受了一下。
“还行。”少年一支身体，从靠着的吧台边离开，转身就走。
“你……你的意思是……”男人慌慌张张跟上来。
“强烈的羞耻心，以及害怕一败涂地的深刻情绪。”草薙明月也不理他，只管轻轻呢喃。
他轻轻一抻脖子，示意外面的方向，“走吧。”
“真是救命稻草！”男人差点尖声欢呼出来，连忙引着救世主似的草薙明月往外走。
草薙明月看着面前的直升机，大敞的机舱门内露出足以当一座飞行小屋的陈设。
他露出微微忍笑的表情，“最近的人总是很夸张。”
“阿部！”年轻男人跳进机舱，连连呼唤，“找到了！真的是我们调查过的……”
一个身材高大的接近中年的男人连忙钻出机舱，向草薙明月正式行礼，“你就是草薙……草薙明月对吧？这名字一听就不是普通人啦！”
草薙明月倒是挺想看看飞机内部的陈设，颔首回应后，就登上机舱。
“啊，关于我们的请求……”阿部连忙跟上来。
草薙明月看着那堆看起来很厉害的拍摄仪器，许多显示屏拼在一起，显示着微妙不同步的同样场景的画面，应该是节目剪辑用的。
“你看！”年轻男人连忙指着屏幕介绍，“你可以先了解一下我们了不起的阿部！是成年网球界被誉为王者的存在喔！”
草薙明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其中最清晰的屏幕，里面播放着热火朝天的网球比赛场景。
主角阿部神采飞扬，球风凶猛，热烈的场面引起欢呼不断。
草薙明月轻抚下巴，像是认真看电视的小朋友。
“总之，阿部是近年来成年网球界的不败之王呢！”年轻男人不断试图增加少年的兴趣，“所以这次的天顶之战真是备受瞩目啊！”
“观看率也许会创下历史传奇！”阿部本人也忍不住得意的心理，插嘴说道。
草薙明月放下手指，抱起双臂，姿态俊秀幽静地站在那里。
“你觉得怎么样？”年轻男人着急地赔笑道，“是不是很棒！”
草薙明月侧过头，看了一眼慌里慌张的男人，又静静地看向强忍紧张的阿部。
他淡静笑道，“演得还不错，可以骗骗不懂网球的外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