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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绯红之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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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终于被大地吞没,夜色渐渐弥漫上来就像是缓缓靠近的情人的呼吸,如此的急促却又如此的小心翼翼。
离开异空间,我们来到这个叫作“维诺雅”的美丽神秘的国家。这里之所以神秘是他领土的大半是属于王室的私人领地,三分之一属于人民,剩下的小部分属于贵族,这在现在普遍民主的世界里是独一无二的,可是在这个国家确实理所当然,神圣不可侵犯的。
皇权统治着这个美丽的国度,人们认为这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夜空深炯深炯得如同可以通往地狱的泉眼一般,没有星星,却也没有云朵,没有乌黑发亮的云,没有白莲瓣般的云,天空很干净却也很乌黑。只有一弯银镰刀似的月亮慢慢爬了上来,阴冷冷的寒光四射。
月亮渐渐升到最高处,竟然变得比像出生时饱满了许多,月牙儿鼓鼓的,像是个贪吃的孩子吃胀了肚子,在天上打着饱嗝。那阴冷的寒光倒也柔和了起来。
黑色的苍穹下面是张着大嘴要把人吞没的怪兽似的大湖,有险崖峭壁,怪石嶙峋,突兀伸出来的,疑似一刀劈下的,诡异莫测,奇形怪状的都有。
一栋气势恢宏的山崖城堡就如魔鬼一样盘踞在伸出的一角岩石上,四下里都是空空的,如一只苍鹰,还不如说是一只恐怖的蝙蝠浮在天宇中一般。临空危立,大有俯视苍生,指点天下之意。举目四望,空空的湖面上什么都没有,只有粼粼浩渺的银色烟波荡漾而去。远处隐隐约约浮现的群山的影子象是潜藏在黑暗里伺机就会扑出来的野兽一样。
这里是维诺雅一个鲜为人知的谷地,山崖城堡也是早就被历史一起在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了,说不定在遥远的时空里这里面真的居住着一位吸血鬼呵!可是现在这里早就被他们年轻的皇储——希尔维·沃兰德殿下,赐给他年轻的、忠诚的、聪明的、骄傲的、不羁的少校军官——欧西里奥子爵——12守护骑士之一的绯红之月——绯月骑士。
此时他站在面对湖面的阳台上,手里捏着高脚杯的纤细的腿儿,长长微翘的睫毛挡住了那双漂亮的水蓝色的睿智的眼睛。这是个相当英俊的青年贵族,没有英国宫廷贵族那种病恹恹的颓废之气,没有德国日尔曼贵族那种过于严谨刻板的作风,没有纨绔浮华之浅薄。就是站在那里,高贵骄傲的优雅之风显露无疑。
当然没有扣紧的上衣领,露出性感的胸膛,也带着个人不羁的风格,很有魅力。
他将猩红色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右手一扬,水晶杯划了个漂亮的弧度,在月光的照射拖着闪亮亮的尾巴,一头扎到湖水里,被吞没了。只有漾起的一圈圈的涟漪诉说着,诉说着它的遭遇……
“什么事惹得我们的绯月骑士如此火大啊?”带着调笑的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夜空里,激得湖中的月影打了个寒颤。
“哼~”没有理会这个无理的声音,欧西里奥望着湖面,水蓝色的眼睛里如同幽深的湖水一般沉寂极了。
一个白色的身影凭空出现阳台上,正好落在事先准备的白色的藤椅上。他身体慵懒的半躺着,一只手极其自然的搭在椅背上,两只修长的腿交叠着跷在白色的圆桌上,别提有多嚣张,放肆得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一双灰蓝色闪动的眼睛看似漫不经心地盯着背对着他的欧西里奥。
可能是感觉到背后探索的目光,欧西里奥,手扶着雕花的栏杆,轻轻一跃,翻了过去,两只脚踩着栏杆外仅有的沿儿,没有转身,也没有往下看,好像不知道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似的。
“别用你蹩脚的读心术,就凭你们吸血鬼的那点儿玩意还没资格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不悦的声音出现在某人的脑海里。很烦躁!
“可是你也没办法不是吗?”没有客人自觉地艾拉德尔耸了耸肩膀,收回了探索的目光:感觉还是那么敏锐,真是没办法。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今天的月亮好像不是很圆满啊!”笨蛋都能听出他的讽刺。
“皇储失踪了。”冷冷的声音没有一点儿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很糟糕的事实。
“哦?”艾拉德尔眼皮都懒得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吸血鬼是绝对自私的,Marsquarade is the first tradition.(第一戒律:避世!)
听出对方的不在意,欧西里奥转过身来,常带着讽刺笑容的脸上没有波澜地注视着懒洋洋的某只蝙蝠。根本就不管自己还站在仅仅容下脚尖的临空的危险地带。
“干嘛?”有些不悦,本来就不管我的事,人类一个小小皇储管我吸血鬼伯爵什么事?
寒光一闪,欧西里奥越过围栏,逼到艾拉德尔身前,冰冷冷的匕首紧紧地贴在他同样冰冷冷的脖子上。
艾拉德尔露出一丝苦笑,人类还真是无法让人相信,即使是他……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丝微微的疼痛,是被背叛的感觉吗?不是已经决定彻底遗忘了吗?难道这心还……
脸上可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懒散的笑容,可是欧西里奥知道那里面已经有了疏离、戒备、和哀伤。我也不想这样,可为什么你的身上带着殿下特有的感觉,为什么你不给我回答。你又不是不知道殿下至于我,有着怎样的意义。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你会……妄我将生命都交给了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哀伤,是你先……
灰蓝色的眼睛对上水蓝色的眼睛,深深地缠绕着,终于——
“哼~!”欧西里奥冷哼了一声,猛地撤回手中银色的匕首,朝黑夜中的湖面远远地扔了出去。
艾拉德尔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原来不是啊,害我穷紧张。懒散的笑容让欧西里奥想扁他。
他站起身来,走到气喘的欧西里奥面前,玩世不恭的嘴里说出的话很严肃:“我不会辜负那份信任。”
“我相信你也不会。”一字一顿。
水蓝色的眼睛满是怀疑的凝视着他,最好给我从实招来,不然,嘿嘿,艾拉德尔有了被锁定的感觉,毛毛的。
特有的讽刺的笑容久违了。欧西里奥露出一抹邪气,殿下的事情有眉目了。
艾拉德尔,我们慢慢讨论吧。殿下不会在乎我耽搁上很长一会儿的。
看着突然恢复正常的欧西里奥,艾拉德尔倒是一头雾水,怎么这小子这么反常,不就是主子丢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了他们,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正好忙中偷闲,这家伙也不是什么一本正经的鸟,怎么这次?而且还对我突然……
问号一个个的冒了出来。难道……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欧西里奥绝对相信某只蝙蝠可以马上想通他的反常,毕竟他很了解自己的能力。现在他的一点也不急,只是刚才觉得被朋友背叛一时失态,现在想想,殿下就算真的在那个所谓的那里,也不会吃亏的,但就是不知道……目光瞄着有些失色艾拉德尔,看来某人真的像其什么了!
艾拉德尔回想着欧西里奥给自己讲述的他那位不可思议的皇储殿下的事,自己一向一笑置之,一个普通的人类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欧西里奥虽然有着特殊的能力但总归是人类,眼光总是人类的。
但又摇了摇头,如果欧里真的只是人类眼光又怎么会和自己……?看来活久了,自己竟然养成了人类低俗的自大的毛病。蔷薇伯爵啊,蔷薇伯爵,你要我怎么说你。
看来那火烧一样的感觉不是错觉了。我亲爱的主人好像采了一朵挺有趣的紫罗兰啊!
最近的日子在安逸了,亲爱的公爵大人,不介意我给您添一点乐趣吧。您可没有让我保密,这就算背叛了。
于是艾拉德尔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将他的主人反常的带回了一个少年,又怎么急不可耐要把他变成他们的一员的事情详详细细,神灵活现的娓娓道来。听得欧西里奥一阵色变,怎么可以,他们高贵的殿下怎么可以被吸血鬼拥抱,绝不可以!欧西里奥握紧了拳头。
艾拉德尔刚要装模作样的劝慰一番的时候,却发现,发现他的人类朋友竟然,不可置信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好夸张,眼泪都流出来的。
“欧里?”艾拉德尔不知如何,让他这个蔷薇伯爵如此手足无措还是第一次。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特别是这个欧里。
“还是替你的主子担心吧,我们殿下早就想要个吸血鬼的血仆了。送上门的东西殿下可是照单全收的。”
“哈哈——,还想the first embrace?你们公爵还真是狂妄的可以了,世界上不是只有吸血鬼这一种可怕的生物的!”
欧西里奥安慰的拍了拍有些呆住了的艾拉德尔的肩膀,“我的朋友,看来很快我们要有同一个老板了。”
“什么?”有些转不过来。
“你主子的主子勉强也算得上是你的老板了。”欧西里奥没有在理会他呆住的朋友,面对着空旷的湖面,月亮被倒映在湖面上,不时银色的清冷,而是可怕的妖艳的赤红色,粼粼的水波荡漾着,绯红的月亮一紧一缩着,做着诡异的动作。
这里湖底有着奇怪的水草,当月光直至照射的时候就会发出红色的孢子,孢子聚集在月亮的倒影处,发着赤红的磷光。
绯红之月,多么特殊的景致,在这种阴郁空寂的环境里。
殿下,祝您玩得愉快,我就缓缓地散下步,再去报到了,湖里红色的月亮说着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