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贤者（TRUE END）另一个传说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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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END）
赫里兰卡晕了过去，奈杰尔连忙扶住他的身体，却因为身体脱力而双双跌在海怪的尸体上。
耗尽了魔力，奈杰尔便动用了荆棘长杖自身的力量。长杖有如活物般化作柔韧荆棘从漂浮的海怪的尸体上延展开来，交缠在一起在半空中悬空飞快地筑起一方青绿的平台。奈杰尔让荆棘收敛了尖刺，慢慢扶赫里兰卡躺下。
那人的脸色白得极不正常，连嘴唇也略略发青，触手肌肤体温低得吓人……奈杰尔心跳漏跳一拍，在确认怀里半扶着的人还有微弱的呼吸时松了一口气，却又立马变了脸色。他的手扶在赫里兰卡的背后，指尖濡湿而粘稠，之前只以为是海水打湿，可这种微微温热的黏滑的感觉……
果然。
奈杰尔在看到那人背后染红了一大片白袍的血迹时倒抽了口气。他微微颤抖着指尖动作冷静又迅速地撕开赫里兰卡的白袍，便看到了那人身上的新旧伤口。
有他昨晚强行赶他走时的伤，可更严重的是之前他粉碎赫里兰卡制造的梦境时的伤。那玉般的肌肤上缠绕着狰狞的的乌青伤痕隐约可想见当时被暗影巫师的阴暗魔力撕得皮开肉绽的情况。
……伤口的愈合情况也并不好，像是根本没有被好好打理过，刚才替他挡下海怪触腕的撞击，伤口便又被撕开了。
这人……这人怎么不好好照顾好自己！
他把脸颊贴在赫里兰卡额上，那人的体温低得明显，气息微弱如丝。
之前他被梦魇反噬，已经是身心受损，如今又拼命来动用梦魇的力量来迷惑海怪，在精神上应该也早就承受不住了。
奈杰尔试图再凝聚起魔力来替他疗伤，才又想起暗影巫师传承的魔力从来就是像为了破坏而生一般充满霸道和阴狠。
他只能，毁坏，无法拯救。
迅速从腕间的腕饰里取出绷带和药剂，没有干净的清水，他便毫不节约地直接用药水冲洗，在赫里兰卡胸腹间的伤口抹上大片的药剂，又缠绕好绷带。并不复杂的过程，奈杰尔做完这一切时却比对付海怪更感到疲惫。
血已经止住了。
奈杰尔从背后搂住怀里的人，低头埋首在他颈侧。银白的发贴在面上细腻而绵长，颈边的脉搏却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永远的消逝。
奈杰尔哽咽着抿住了唇。即使一次次地赶走对方，不愿再见面，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就这样消失。从此在这世界上不再存在。
“我的力量为你所用，我的生命系于你手。”
奈杰尔看看自己的左手，此刻他的无名指上多了一圈血红的奇异的纹路。
啊，对了，这是……
是的，他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挑起一根荆棘，划开手腕，把血液以唇哺喂给怀里人。巫师的身体被魔力之源改造过，每一丝头发每一滴血液都可以是力量和生命的载体。
莲娜在岸边等得快疯了。她用力拍打大乌鸦的头，“快带我过去！你没看见海怪已经死了吗？现在带我过去可以了吧！”
大乌鸦被她折磨得飞得忽高忽低，却固执地遵守着主人的命令，后来莲娜索性威胁起了“再不过去我就跳下去摔死看你怎么和奈杰尔交代”。
等到大乌鸦徘徊在崩溃边缘的时候，它才感应到主人的召唤，立马像得到救赎般震翅疾飞，不片刻便飞到了海怪的尸体上空。
“奈杰尔——！！！”莲娜鼻涕眼泪都要糊在一起了，在看到她的国王的那一刻直接从还没停稳的大乌鸦背上跳下来扑进国王怀里，“呜呜~~担心死我了……奈杰尔你个混蛋……呜”
她在国王怀里蹭了好半天感觉到有道视线注视着她越来越强烈，转过头才发现还有另一个人。
“奈杰尔，他，嗝，他是谁？”莲娜一时止不住泪抽抽噎噎地问。
“他啊？他就是——”
“我就是贤者，效忠于王室，对国王忠心耿耿鞠躬尽瘁的贤者。”
莲娜睁大了眼睛，感觉一辈子都没有今天瞪眼的次数多，眼睛好累！
“传说中的贤者大人？”她上下打量那人。的确有种好圣洁好高雅好深不可测的感觉哦。
而且……
贤者大人好美呀。
莲娜看得眼都直了。
故事里不都是那种白头发的老头子吗？虽然贤者大人的确也是白头发没错……
莲娜糊里糊涂地坐上了回程的乌鸦，国王和贤者单独骑着飞马跟在后面。莲娜偶尔回头看看，大美人贤者坐在国王后面搂着国王的腰，笑得……好像只偷腥的猫？错觉，一定是错觉，德高望重（？）的贤者才不会那样呢。
“我亲爱的陛下，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赫里兰卡像只撒娇的猫一样在国王身后蹭个不停。
“……我现在有点后悔了。你、你这人简直就是个无赖。”给点阳光就灿烂到没脸没皮。
之前他手腕不知流了多少的血，脸色都开始泛白的时候，这人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吻你这么多次，你才主动吻我这么一次”。他那样微微笑着，唇边还带着血迹，虚弱无比，却又接着说：“真是不够浪漫的场景，在海怪的尸体上接吻。”
回忆到半路，坐在他身后的赫里兰卡把脸凑过来，在他耳边吹气，“我的确是个无赖啊，可就算这样你还是爱我，对不对？”
国王绷着脸不回答，耳朵微微红了。
赫里兰卡把手环过来，在他腰间握住他的手，手指轻轻摩挲着奈杰尔左手的无名指上的血红色像指环一样的纹路，“我的好陛下，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呀，所以我只能赖上你了。”
“你真是好大的血本。”奈杰尔叹气。大得让他再没有可以作为顾虑的借口。
以灵魂为契，以血为媒，赫里兰卡单方面把他的力量、生命甚至灵魂都签在里面。只要自己愿意，奈杰尔随时都可以让他做任何事，包括死亡。
没有人会轻易做出这样单方面约束强大的许诺。就算是巫师也极为避讳这样做，他们中有的人热衷于玩弄财富和生命，但却几乎无人敢玩弄灵魂，就算有，也是巫师欺骗普通人签下这样的契约，而非巫师自己对其他人做这样的许诺。
哪怕是传说中不知是否真有其人的梅林，也未必能对亚瑟往做出过这种程度的奉献。
“喂，你真的打算让一个巫师做你的贤者？会有人信吗？那种传说中的事。”
“你不是最擅长迷惑人心么？”国王侧头斜眼看了他一眼，又正视前方远远的王城，“再说，我不是让你带上了海怪的尸体么？如果我告诉他们是你杀死了海怪呢？”
“还顺便掩饰了你的身份。”赫里兰卡沉默了一会点头，“……如果我不在的话，你打算怎么和他们说海怪是谁杀死的？”
“除了娜娜，没人知道我出来，到时候不用管，等人们自己发现我处理过的‘死因不明’的海怪尸体。这种事热闹一阵也就过了。反正不会有人怀疑到我。”
“那个小女孩呢？”
“我会抹去她一部分的记忆。当然现在既然你在这里，那就自然而然什么也不用做了。”
“这种屠杀海怪的英雄角色，还真是和我不相配……”赫里兰卡喃喃道。曾经奈杰尔单纯得想什么他都能猜到，可现在奈杰尔却在说服他去欺骗自己的民众。赫里兰卡心疼又愧疚地蹭蹭怀里的人，是他的残忍逼着他过快地改变。
“早点习惯吧，我的贤者大人。”国王目不斜视。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一下你春季的婚礼问题，陛下？”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贤者（TRUE END）另一个传说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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