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火葬场文》梨花兔兔

8、第 8 章

　　“你别走呀，你自己生的这幅模样，怎么还怪我将你认错……”

　　姚子衿见他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心中更气，鼓着腮帮子就朝西面走去。

　　“我叫宫阊，你是那位夫子的学生？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不……”姚子衿还在气头上，可是怀里的小兔子踹了他一下，他眼珠子转了转，叉着腰，“那好吧，你去给我寻些青菜来。”

　　宫阊看了姚子衿怀中的小兔子一眼，丢下一句“等我”，便跑开了。

　　姚子衿将小兔子放到地上，方才离开涧影阁时太过匆忙，没弄一些药粉。

　　姚子衿用手指轻轻的碰着小兔子的耳朵，“你阿娘呢？是不是不要你了？你和我好像，我爹爹和阿娘就不要我了，我和好希望爹爹将我卖了之后会后悔了，然后能把我赎回去，当初他把家里的小羊卖掉了都后悔了……”

　　姚子衿与小兔子说了许多，大概是嫌姚子衿太吵了，它将耳朵放了下来。

　　宫阊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装满青菜的竹篮，“给你。”

　　姚子衿见他额前都是汗，还气喘吁吁的，有些别扭的说了一声，“谢谢……”

　　姚子衿才对他有了些许的改观，但是宫阊总会说一些让姚子衿生气的话。

　　“你真的不是小阿妹吗？可是你长的……”

　　他舔了舔唇，不自在的移开目光。

　　姚子衿知自己先前就是个乞儿，与着书香气重的书院格格不入，可是宫阊实在不用如此瞧不起人。

　　姚子衿心中的那点不快很快因为小兔子进食而变得烟消云散。

　　宫阊和姚子衿讲了书院里发生的很多有趣的事情，他不用背那些阳春白雪，只想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趣事。

　　——

　　自那日在厨房遇到宫阊后，他每天都会来涧影阁来找姚子衿玩，还不忘给他带上一篮青菜。

　　姚子衿在涧影阁住的还算自在，就是少了个玩伴。

　　姚子衿与宫阊在后院喂小白兔，又被宫阊说的趣事逗得捧腹大笑。

　　“少年，茶凉了，我再去给您倒一杯。”

　　姚子衿听到木香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望去，窗棂下，霍应悔的影子被夕阳淡淡的红光拖的很长。

　　姚子衿不知霍应悔在那里看了多久，只觉得霍应悔的背影有些寂寥。

　　就如同秋天枯黄的叶片，总有一天会从树上被吹落。

　　霍应悔垂着眼帘，睫羽在眼睑处留下了淡淡的青影，仿佛并未发觉姚子衿在看他。

　　姚子衿站起身来对他挥了挥手，想叫他一同来玩，可是霍应悔琥珀色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厌恶。

　　姚子衿想霍应悔应该是生他的气了，不过没有关系，明日他可以继续先邀请霍应悔。

　　晚上睡觉前，霍应悔像往常一样帮姚子衿手伤换药，只是他动作粗鲁了许多，弄疼了姚子衿好多次。

　　姚子衿疼的眼睛都泌出了泪珠，“轻……轻点……”

　　霍应悔看了姚子衿一眼，手上的动作轻了许多。

　　“药上好了，睡觉吧。”

　　姚子衿躺在床榻里侧，觉得今日的霍应悔话格外的少，姚子衿看着他的后背，霍应悔比姚子衿初见他时更加的消瘦了。

　　这才过了三个月，霍应悔瘦的好似就只剩下依据骨架，姚子衿心中有些难过。

　　霍应悔的病真的治不好了吗？

　　可是，医家的阮医师的医术都救不了霍应悔吗？

　　姚子衿手悄悄的探入霍应悔的被褥中，还未做些什么，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

　　他问姚子衿：“做什么？”

　　姚子衿借着一点点月光，在墙上用手影做了一个孔雀，“霍哥哥，宫阊答应我，等我生辰那日，他要送我一套皮影，到时候，我演给你看好不好？”

　　小倌楼里有很多供恩客取乐的方式，偶尔会演一些下l流的皮影戏，姚子衿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一些。

　　姚子衿原以为霍应悔会开始，可是霍应悔甩开姚子衿的手，拉住被子，冷冰冰的道了一句，“睡觉。”

　　“哦。”

　　姚子衿有点难过，还以为霍应悔会高兴一点。

　　姚子衿在家时，是不过生辰的，爹爹和阿娘总是很忙，他从未收到过任何的礼物。

　　姚子衿不知自己的生辰是何日，便选择了喜庆的中秋节作自己的生辰。

　　姚子衿翻了个身，想着以后长大了，有钱了，就回去看爹爹和阿娘。

　　姚子衿想着再见到爹爹的时候，只会装作生他一小会儿气，他要是抱着自己，叫他的小名，自己就原谅他了。

　　阿娘眼睛不好，他得给她买好多蜡烛，将屋里照的亮亮的……

　　但是最近，姚子衿有些记不太清爹爹和阿娘的样貌了。

　　他越是着急，就越是记不起。

　　急着急着，姚子衿就睡了过去，好在睡梦中，姚子衿又回到了他们那个小村子。

　　——

　　第二日姚子衿便被接到了殷山长的住所，。

　　殷山长不许姚子衿随意外出，每日都要背他写好的文章，若是背不完就不许姚子衿吃饭。

　　姚子衿除了在课堂上，几乎见不到霍应悔。他亦没有几乎找霍应悔问问长耳的近况。

　　长耳是姚子衿给小兔子起的名字。

　　姚子衿依旧还是在课堂上背着殷山长提前就给他写好的答案，一次比一次回答的完美，一次又一次将霍应悔比了下去。

　　姚子衿担忧的看向霍应悔，他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挫败，就只是淡淡的坐在轮椅上，宛如老僧入定。

　　已经不再有夫子去称赞他，学子也不投去仰慕，霍应悔似是被所有人忘却了。

　　殷山长对姚子衿夸赞有加，亲昵的摸了摸姚子衿的头顶，“做的不错。”

　　姚子衿听着所有对自己夸赞的声音，有些飘忽，还未有这么多人赞许过姚子衿。

　　他们偷偷送了他好多文房四宝。

　　姚子衿特许得到了一天休沐，可以到后山去玩。

　　姚子衿先去了涧影阁找霍应悔，一个月未来这里，竹林更加茂密了，他是抬着竹叶，才找到了藏在竹影间的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