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
一周的时间，李渡每天都八点十五从学校出门，到家接近九点。杨可欣从来没问为什么，她一向觉得李渡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很尊重孩子隐私。
李渡周五照例八点十五开始收拾东西，正要出门时候，却被人叫住。
他回头看见胡辛楠站在后面，校服穿的整整齐齐，笑着问他：“你要现在回去吗，我爸爸开车来接我了，我可以送你一段。”
李渡没多想，直接拒绝，“不用了，我家近，走回去。”
胡辛楠： “没事儿，反正也顺路。”
李渡背着书包就往外走，边走边回：“不顺、我走小道。”
胡辛楠看着李渡说完话就出去了，有些怅然若失。
李渡今天没再去书店门口，直接放满了脚步，走到初中部时，正好放学。
他过了马路，慢悠悠走着，渐渐听到后边有几个男生在讨论什么。
他放缓脚步，听见后边有人说：“你这信写的不行，太直白了。”
“你懂什么，没准儿人就喜欢直白的。”
几个人超过李渡，李渡一眼就认出来那天跟着楚沅的男生就在其中。
他低头笑了下，就跟在他们后头。
快到小区门口时候，其他人已经散了，就剩男孩自己。他走进小区里，左右看去，站着不动。
李渡从后头看见他手里的信，趁男孩不注意一下抽走。
男生缓过神来，好像认出李渡，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李渡一米八的身高，站在他面前，很有压迫感。当着男孩的面他就把信拆了，只看见开头几个字：楚沅同学，你好，我观察你……
他实在读不下去，把信揣兜， “喜欢她？”
男孩没敢抬头， “你是他哥？”
李渡嗯了一声， “以后别找她了。”
男孩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句： “是楚沅说的吗？”
李渡接的自然： “那不然呢，我闲的在这儿等你。”
男孩觉得实在丢脸，双手攥着拳头掉头离开。
李渡看他走出小区大门，把兜里的信掏出来撕了，随手扔在垃圾桶。
他腹诽：“这帮小孩，不想着学习，就想这些有的没的。”
周一上学的楚沅发现她同桌一句话都不和她说，第二天她就换了一个同桌。
楚沅私下偷偷问玄真真， “我最近有没有得罪他？”
玄真真思量半晌：“应该没有，我估计可能是谈恋爱了，最近老看他们一帮男生叽叽喳喳。估计有女朋友不好和你同桌了，你也少和他说话吧。”
楚沅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旋即又叹口气： “怎么就没人追我呢？我就说一定是这个发型的问题，我妈偏不让我改……”
半个月后，初中部进行了第二次模拟考。楚沅的成绩有点进步，但是也就仅仅只是有点……
蒋晓芸看着成绩单，又看看楚沅。
“你这成绩确定还要跟我继续赌吗？”
楚沅坐在对面抠手，边抠边想，“学习很难，但是她试了试，她还是能学进去。比如说英语单词她就背进去了。但是弹钢琴的话，就真的只有痛苦了。”
“我赌。” 楚沅很坚定。
蒋晓芸不敢置信：“你可想清楚了，算上下学期，也就差不多七个月，还有过年。你这成绩，补习班老师都说费劲。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想不清楚，妈妈可以理解。你还可以再想想。”
楚沅插在校服外套的兜里握紧拳头，“我就不，我就是不学钢琴，我就是要考二中。”
蒋晓芸见说不听她，也说话大声了一些：“我这是为你好，你晓不晓得？”
楚沅刚要说话，就见杨可欣从后头过来。
杨可欣带着李渡，脸上带着笑和蒋晓芸打招呼。
“沅沅看着好像比前阵子瘦了，是不是学习累了？”
蒋晓芸阴阳怪气儿： “她要是真有这觉悟，也不至于在这儿犯愁。”
楚沅低头不说话，满脸不高兴。
李渡在后头跟蒋晓芸打招呼。
蒋晓芸问道： “今天二中也开家长会？”
杨可欣： “是啊，他这班主任挺能讲的，这才刚结束。”
杨可欣看着低头不说话的楚沅接着道：“我刚才听，怎么沅沅想考二中啊？”
蒋晓芸替她说：“我让她去学钢琴，走个艺术生，她成绩也上不去，我想挺好的啊。结果人非不愿意，就不想学钢琴，要去考二中。”
杨可欣听明白，看了眼楚沅问道：“沅沅你真想考二中啊？”
楚沅声音恹恹地， “想考，不想弹钢琴。”
李渡想起每晚上她们娘俩的鸡飞狗跳，心里也看明白估计是真不愿意学。他联想起小时候爷爷教他拉二胡的日子，在这个问题上，他十分理解楚沅。
杨可欣话锋一转，“那没事儿，要不然让李渡教她吧！初中的课程也不是很难，理科李渡教她，我给她辅导辅导作文，李渡上初中那会儿的作文都是我教的。”
楚沅一听这话来了精神，立马抬头看杨可欣：“真的吗阿姨？”
杨可欣也没征求李渡意见，肯定答应了，转回头看李渡：“反正你每天也在学校踢球，正好就别踢球了用这个时间把作业写了。正好回家沅沅放学，你教她一两个小时。”
李渡意味深长地看着杨可欣，他知道杨可欣让他教楚沅，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今天王霞的话。
“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怕夜太美、其他人想法多。有时间还是少踢球，早回家。”
李渡声名远播，惹得王霞也很担心。万一一不小心失足恋爱，她的年级第一保不住可不行。
李渡上下眼皮一碰，答应了下来。
蒋晓芸还多和杨可欣客套了两句，楚沅高兴的不行，走在后面，用胳膊肘顶了李渡的胳膊一下。
李渡没什么反应，只说道：“一会儿收拾完，拿着你的成绩单上楼，还有考试卷。”
楚沅觑着眼睛： “今天就开始啊？”
李渡： “那你想过个年再来？”
楼道里就他们四个人，蒋晓芸听得清楚，紧着回身就教训楚沅：“人家教你都没嫌累，你去学还挑什么？回家快点换了衣服就去。”
楚沅奥了一声，杨可欣打着圆场：“没事儿没事儿，沅沅不着急，你收拾完过来就行。”
李渡坐在屋里等着楚沅，门铃声响，杨可欣给她迎进来带到他房间。
李渡看杨可欣示意她不要再进来了，杨可欣会意，把门给两个人关好。
李渡从桌子底下踢了一个圆凳出来，楚沅规规矩矩地坐下。
楚沅刚要讲话，他就直接从她手里抽走了成绩单。
确实有点惨不忍睹，数学58，120考58分，李渡心想估计是从来没好好听过课。
楚沅看着李渡的脸色很凝重，决定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一本正经地说：“我考虑过了，我呢，只能曲线救国，我可以好好攻入文科，然后……”
“考试卷呢？”
楚沅住嘴把卷子推到他身前。李渡翘着二郎腿，人靠在椅子上，试卷挡住了他的脸，楚沅瞧不清他的表情。
屋内又恢复一片寂静。
李渡看完，单独抽出数学卷放在楚沅面前。
“把你这些错的题，给我讲一遍。”
楚沅傻眼，心里道不是他讲吗，怎么变成我给他讲了？
李渡像是看透她的心思，食指在卷子上敲了两下，示意她开始。
楚沅看他脸色很差，知道得罪他是没有好下场的，硬挺着从第一道错题开始讲。
当然她的讲解也是错误的，要是能讲对她也不能错了。
李渡当然也知道她讲的是错的，但他没纠正，而是找了张草纸，把她搞错的知识点全部记下来。
楚沅讲得越来越小声，李渡写得越来越起劲。整整一张纸，正反面，写满了……
楚沅讲完了，盯着李渡，李渡盯着草纸。
草纸被推到她面前，“这是今晚你的额外功课，把上面的公式都背下来。我不光要你背下来，还要你知道它是怎么推算出的。你的课本上有详细的过程，不会可以翻书，明晚来的时候，我要考你第一面纸上的知识点。”
楚沅听他说完，只问道：“这就完了？你不给我讲讲我错的题吗？”
李渡听完点点头，“对、差点忘了，明天你继续给我讲这张卷上错的题。今天补习结束，你可以回家了。”
楚沅人傻了，神色古怪看着一脸从容的李渡。撅着嘴，把试卷叠在一起带走。
李渡却只给了她一张数学卷，其他用手压着：“就带那张走就行，其他的留下。”
楚沅看着英语卷上挺难看的一个75，站在原地扭捏了一会儿。
但很快她就释怀了，反正他看一次也是看，看两次也是看，无所谓了。跟李渡道谢后，回了家。
蒋晓芸问她学的怎么样，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一句还可以应付过去。
坐在桌前，思索着李渡的教学模式。虽然摸不出个什么头绪，但她觉得李渡比老师严格，不是语言上的而是心理上。李渡对她形成的压迫感，让她不自觉听他的话，照他的说法去做。
而在楚沅走后，李渡坐在桌前，抽出她的英语卷子。看着作文题目，重新在卷子旁边写了一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