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对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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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月王对惊虎，孰赢孰输？
哪里，是战场？
“这次我来，并不是单纯的寻你，而是作为樺国的使者来向你传达文璟王的心愿。”我跪坐在波月王的面前，不敢抬头。
“青池？”他的声音有些惊异，有些愤怒，继而又恢复了平静，“说吧。”
“你要相信我，我仍是你的麒麟，决不会背叛你。”接着，我把樺国的计划说了出来，波月王托起了我的下巴，静静地注视着我的眼睛，那种眼神，很冷。
“与我同来的是樺国的骠骥将军宇文冲。”我只得看着他那幽蓝色的眼眸，接受着那种寒光的审判。
“哦？”他轻轻地瞥了瞥，“你是说那头狼么？”
转眼，那头狼立刻幻化成了人的样子，青龙有些尴尬地替他披上了一件蓝色的衣服，抿着嘴笑着。
宇文冲双手作揖以示礼节，低沉的说道：“在下正是樺国骠骥将军宇文冲。”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呢？”波月王冷冷的笑道。
“您只能选择相信樺国。”宇文冲邪邪地笑了。
沉默。
“我能告诉您的是，樺国并不是什么慈善组织，文璟王之所以决定要帮您，是因为在这里面樺国也会获利。我们想要的是独立与富强，您想要的是失去的王国，虽然这二者并不相同，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我们都不想受制于骊辕君。”宇文冲声音低沉，但却句句击中了波月王的心。
“是么？”青龙眯着眼睛看着宇文冲，慢慢的抬高了音调，“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对付那个惊虎呢？”
宇文冲并不说话，波月王皱了皱眉头，说道：“惊虎文武双全，精通兵法，要想在战场上战胜他，很难，几乎不可能。”
“可是人无完人，惊虎有一个弱点，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弱点杀了他，然后就可以控制住长州的军权。”波月王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什么弱点？”青龙掩饰不住满脸的喜悦。
波月王并不理会，静静的说道：“大家依计行事吧。”
是夜，穿过守卫森严的庭院，是惊虎的书房，烛火摇曳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映在窗纸上。深夜还在读着些什么呢，野心大的人往往活得比别人更加辛苦，他总是会盘算着自己的利益，计划着什么时候合作，什么时候背叛，同时也要费尽心机的提防别人。难道得到了自己所谓的一切，就真的会幸福么？所谓的幸福就是这样的么？在他的心里，到底什么样的才算是幸福呢？
风吹开了门，床幡纱帘舞动着。
“谁？”惊虎不禁握紧了腰间佩戴的宝剑。
一个白色的身影轻轻地飘进了屋内。
“夕羽。”惊虎握着宝剑的手松了。
“将军！有什么事么？”一队巡逻的士兵匆匆赶来，整齐的列在门口。这个惊虎，也算是治军有术了。
“没事，你们都退下吧。”惊虎缓缓地摆了摆手。
待四周的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惊虎轻轻地唤着：“夕羽，是你么？夕羽？”
“将军，是妾身。”白色的身影摇曳在窗棱上，伴随着昏黄的烛光，有种说不出来的孤寂的美。
“十年了，这十年来，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你，你终于肯原谅我了么？”惊虎白日的威严已经全然不在，他的眼睛中竟然泛着泪花。
“将军，妾身并没有怪你。”她的脸孔苍白，异常的纤弱，但是却掩藏不住她的美丽。她用袖子掩住淡水色的唇，轻轻地咳嗽着，袖口残留着点点殷红的血迹。
“不，夕羽。”惊虎的脸上满是泪，他紧紧地握住夕羽冰凉的手，“如果不是我，你本不会死。你不该为我挡住那一刀啊！”
“妾身能够为将军的做的只有这个了，妾身觉得很幸福。”夕羽的笑就好像是晚秋残阳中的一朵萧瑟的美人草，淡淡的，却又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哀伤。
“不，夕羽。其实你知道么？当你不顾一切的为我挡下那一刀的时候，我竟然是兴奋的，因为死的人不是我，我活下来了。但是，后来的我才明白，我失去的东西有多么宝贵。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决不会让你代替我，可是这样的机会我却是永远的失去了。你知道么？这么多年来，我每天都会梦到你，梦到你流着泪的眼睛，梦见你满身是血的躺在我的怀里……我就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没有爱，也不想有爱，不敢回忆过去，但是又无法不去回忆。”
夕羽轻轻地拥住惊虎，温柔的看着他把头颅深深的埋进她白色的衣裳上，默默地抚摸着那疲劳而痛苦的身体。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对我说，只要我照他说的去做，他可以让你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没有想到，这竟然是真的，你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惊雷紧紧地搂住了那个白色的身影，她是那么的纤弱，就好像一碰就会碎似的，让人忍不住去怜惜。
“将军，妾身来看你了，并不是因为什么人的召唤，而是因为妾身实在舍不得将军这样痛苦。将军，切不可听信奸人之言做出不忠不义之事而抱憾终生呀！”
“我失去了你，已经失去了一切，忠义对于我而言，又有什么价值？如果能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
“将军，妾身根本不值得您这样……”夕羽的泪流了下来。
“夕羽，太好了，太好了，他没有骗我，你真的来了……”
“将军，人死不能复生。妾身已为鬼魂，再也无法与将军厮守了。妾身也舍不得将军……”夕羽从发髻上拔下了一根长长的银簪，狠狠地扎进了惊虎的后心，鲜血渗了出来，缠绕在银白色的簪子上，宛若镶嵌着的红色玛瑙。
“但是人却能变成鬼魂，让我们一起在阴间厮守吧，这样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夕羽，你？”惊虎睁大了眼睛，静静的看着流着泪的夕羽，她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温柔，惊虎笑了，虽然他感到了一股钻心的痛，但是他突然觉得好轻松，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用手环住夕羽纤细的腰肢，断断续续地说：“夕羽，我也好想……就这样……和你一起……再也不分开……”
他的嘴里喷出一股鲜血，仰天大笑。
“将军，我爱你。”夕羽紧紧地搂住惊虎，簪子越扎越深，血越流越多，转眼已染红了夕羽白色的衣裳。
“夕羽……”惊虎的眼里满是温柔，深深的吻住了夕羽的唇，渐渐的闭上了双眼……
“青龙，他已经死了。”插进去的银簪呻吟道。
“是，陛下。”青龙从惊虎的背上拔下那根滴着血的银簪，轻轻地放在地上，波月王静静的站立着，白色的衣裳上沾满了血迹。
隐在一旁的宇文冲瞥了瞥那具渐渐冷去的尸体，无不讽刺地对青龙说道：“你的演技也太好了。”
而我，一直化作青龙脸上的泪珠的我，轻轻地跳了下来，静静地注视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他的脸上似乎没有一丝痛苦，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着，他在笑，他确实在笑，这难道就是他所谓的幸福了么？他已经得到了他所想要的，生命中应该没有任何遗憾了吧。
“他死的很幸福。”我喃喃地说，“似乎一直在渴望着这样的死。”
“陛下真是好伟大呀好善良呀，居然想到了这样的方法。”青龙脱下那件沾满了血的白色纱衣，露出了一身青衣。
波月王没有说话，刚才应该已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了吧。
“只是，那个指使他的人是谁呢？”宇文冲若有所思。
“不管啦，我们先搞定那些长州府的士兵再说吧。”青龙从腰间抽出一柄利剑，眼睛变得血红。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对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