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笨蛋！》讨厌夏天

17、禹英禑的指导律师

　　“郑律师，郑律师？”新人女律师禹英禑低声道，见指导律师郑明锡律师依然没有反应，伸手轻轻地推他。

　　另两个新人假装埋怨地看着禹英禑，其实心里叫好，郑律师竟然在与客人会谈的时候发愣，实在是太缺乏律师素养了。

　　几个客人却无所谓，事情已经协商完毕，律师爱打瞌睡就打瞌睡。

　　石介版郑明锡律师笑了，道：“每次在南高句丽都让我感觉浑身发冷啊。”

　　一群人皱眉看他，有病？

　　石介看着几个客人，道：“现在，让我重新整理一下这个精彩的案子。”

　　他指着一个中老年男子，道：“董同三先生与董同一和董同二先生是三兄弟。”

　　“老大董同一和老二董同二在首尔读大学，毕业后在首尔工作，成家立业。”

　　“老三董同三先生没有读大学，其中的原因未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知道是家里没钱了，还是刻薄老三，总之老三就在家里跟着父亲务农，在父亲死后，老三继承了家里的土地继续务农，期间老大和老二并没有提出异议。”

　　“毕竟乡下的土地不值钱，没人要，留在乡下种田更是没有钱赚，种地的老三也就是勉强凑合生活而已，家无余财。”

　　董家三兄弟和几个律师皱眉看着石介，不清楚为什么要用这种刻薄的语气重新谈论案情。

　　石介继续道：“最近情况变了，政府要征用这片土地了，这片没人要的土地忽然值钱了，赔偿金有足足100亿韩币，也就是1000万美金。不好意思，韩币太不值钱了，我习惯用美金衡量。”

　　石介笑了笑，道：“然后，老大老二就回到老家找老三，这土地是老爹留下来的，老爹死后也没分遗产，现在必须由三兄弟瓜分100亿韩币的赔偿金。”

　　“老大说，根据法律老大可以多拿，因此老大要拿税前的五成50亿韩币，老二拿税前的三成30亿韩币，剩下的自然都是老三的。并且因为老爹死了多年了，土地已经在老三的名下了，用遗产继承法有些麻烦，于是直接呵斥命令老三签署财产赠与协议，直接赠与老大和老二50亿和30亿韩币。”

　　石介微笑着道：“本来到这里还算皆大欢喜。虽然被老大和老二分走了大部分钱财，但是一家人也不用太过计较对不对？”

　　“可是没想到100亿韩币的税款竟然是23亿韩币，老三缴税之后不但没有拿到一分钱，还要倒贴3亿韩币，家里分分钟破产，全家睡马路。”

　　董家老大和老二盯着石介，淡定无比，这种案情叙述毫无意义，事情已经结束了。

　　几个律师一直提醒石介版郑明锡律师：“郑律师，郑律师！”

　　石介不理睬几个新人律师，微笑着道：“然后就是老三的女儿与我们的禹英禑律师是好朋友，拉着父亲老三找我们律所出面打官司，赠与是受到胁迫和欺骗的，不该合法成立。”

　　“再然后，就是老大老二当庭不承认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咬死是老三自愿赠与。”

　　“总算我们的禹英禑律师聪明过人，给老三安排了苦肉计，在争吵中挨了老大老二一家人的暴打。根据法律规定，受赠与者不得对赠与者犯罪，因此撤销了赠与协议。”

　　一群人看着石介，郑律师是不是傻了，重复案件要到什么时候，简直浪费当事人时间。

　　石介笑着道：“最后，老大和老二到了律师事务所，跪求老三原谅，老三也决定原谅两个兄长，土地赔偿金在缴税之后剩余的钱财三兄弟平分。”

　　众人看着石介，就是这样，大团圆结局。

　　石介大笑鼓掌，道：“董老大董老二，你们是世上看人最准的人，你们对老三做的事情完全没错！”

　　“你们就该在没有在首尔上过大学，没有在首尔工作和成家立业，一辈子在老家种地的老三面前趾高气昂居高临下，这种傻逼根本不值得好声好气与他说话！”

　　“被人诈骗，负债累累，面对全家除了卖肾就是上吊的未来，以及父女二人被老大老二全家打得需要住院治疗两个星期，他竟然选择了原谅你们。”

　　“老大老二你们看人实在是太精准了！老三这种废物白痴混蛋垃圾草履虫就该往死里欺负！”

　　“欺负他根本是无本买卖嘛。”

　　“欺负成功了，钱拿走，老三破产，全家上吊。”

　　“欺负失败了，不过是拿到本来就该拿的那部分钱财，一毛钱损失都没有，还能顺便揍老三全家一顿，老三P都不敢放一个。”

　　“这比碰瓷还要赚钱啊！”

　　石介伸出手抓住老大老二的手用力地摇晃：“我一定要向你们学习，努力寻找这种白痴猴子黑猩猩蟑螂卷心菜做朋友，然后用最大的力气欺负他们，发家致富全靠他们了！要是南高句丽都是这样的人，不，这样的人不是人，是韭菜，不韭菜也不足以形容了，允许我用一个不足以形容万一的词语形容他们，‘人矿’！”

　　“只要人矿再多一些，南高句丽的财富就会飞快地聚集，GDP超越全球最强大的国家！”

　　“人矿万岁！财富万岁！为了国家，往死里欺负人矿吧！”

　　几个新人律师惊慌地扯石介版郑律师：“郑律师！冷静！你怎么了？”“快叫医生！”

　　石介不理他们，认真地盯着董老大董老二的眼睛：“千万不要放弃欺负董老三，因为他不过是人矿而已，人都不算，只是矿石。”

　　“使劲地欺负他吧，100亿韩币扣除23亿税款后剩下77亿，三个人平分就是25.67亿，你们拉他合伙做生意，让他做老板，然后坑他几十亿。”

　　“也许生意啊合同啊太麻烦了，不如你们就直接逼他将25.67亿交出来，不肯就不认他这个兄弟，再不肯就打他的脸，打到他肯交出来为止。”

　　“不要怕逼得他全家自杀，只要钱到了你们的手里，他死了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不要怕他反抗的，他绝对不会报复你们的。”

　　“你们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也没有任何风险。”

　　石介眼中星光灿烂，董老大董老二脸色不怎么好，董老三满脸通红，一群律师看怪物一样看石介版郑律师，郑律师一定是疯了！

　　石介继续道：“人矿不死，大盗不止。只要人矿都死完了，世上就再也没有欺负人的恶棍了，因为全世界都是恶棍了！”

　　“新的法律，新的道德，新的人际关系终于诞生了！人类世界终于走上了幸福美好的人人都是恶霸，人人都不敢轻易惹别人，人人都以法律为准绳的美好世界了！”

　　石介张开手臂，想到美好的未来就兴奋不止。

　　禹英禑看着石介，竟然觉得很有科学道理：“就像鲸鱼，要是鲸鱼死了，就是‘鲸落’，可以供养无数海洋生物，一头鲸鱼死亡可以在百年内提供以分解者为主的生态系统充足的……”另一个新人女律师死死地捂住了禹英禑的嘴。

　　董老三脸色铁青，愤怒地看着石介，喝道：“你这个家伙，你在说什么？”

　　石介微笑着拉起董老三的手，热情地道：“董同三先生，官司已经赢了，你不用全家上吊了，我们去喝酒庆祝吧！”

　　董老三用力甩掉石介的手，大声喝道：“你这个家伙！”他恶狠狠地瞪着石介，喝道：“你觉得我做错了吗？我哪里做错了？难道你要我抛弃兄弟情义独吞赔偿款吗？他们是我的亲兄弟！”

　　石介淡淡地道：“亲兄弟？兄弟情义？他们不管你全家的死活，让你背负23亿韩币的税款的时候有兄弟情义吗？你全家准备上吊的时候感觉到兄弟情义的温暖了吗？你的两个亲兄弟全家打你和你的女儿，你们住院治疗的时候感受到兄弟情义的炙热和深入骨髓了吗？”

　　董老大和董老二厉声呵斥石介：“你说什么！”石介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董老大和董老二瞬间被杀气吓住了，急忙闭嘴。

　　董老三悲声道：“他们欺骗我是因为他们也过得不好，需要这笔钱。”

　　石介道：“他们过得不好？他们两个当然过得不好，作为在首尔的上班族，有房有车，没有外债，怎么算得上好呢？儿子快要结婚了，想要买房子需要钱，女儿要去国外读大学需要钱，家里的车旧了改换新车了需要钱，一家人去国外豪华旅游需要钱，每天吃顶级牛肉需要钱，他们当然过得不好了。只要有个草履虫给他们50亿和30亿，然后草履虫背负债务自杀，他们当然就会过得好了。”

　　董老三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石介继续道：“全家都要被亲兄弟逼得上吊了，你竟然还觉得大家是亲兄弟，兄弟情义很重要，就你这是非不分，善恶不明的脑子，你这类人不死光了，南高句丽国怎么可能统治地球？”

　　董老三颤抖地道：“你的意思是我一分钱都不该给他们？亲兄弟啊，不用做的这么绝吧？”

　　石介冷冷地问：“你全家准备上吊的时候怎么不问问他们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

　　董老三缓缓盯着两个脸色惨白的哥哥，慢慢地对石介道：“可是，他们已经跪下道歉了。”

　　“跪下道歉就可以抵消逼死你全家吗？你和你女儿跪下求他们不要欺人太甚的时候，他们用拳头回答了你们的祈求。为什么你跪下就P也不是，他们跪下就重要无比？他们要杀你全家，你为什么不能杀他们全家？难道你全家的命天生就是贱命？”石介反问道。

　　董老三嘴唇微动，却终于没有出声。被兄弟坑害，被兄弟全家殴打，历历在目，这也是兄弟感情？

　　石介道：“别信什么幡然悔悟，别信什么一辈子感谢你。你在他们的眼中只是人矿，不是人。他们不把你当人，你就不用把他们当人。土地的名字在你的名下，赔偿款到达的是你的账户，你为什么要给两个不在意逼死你全家的人钱，做人为什么要这么贱？”

　　董老三一字一句地道：“可是，那我就不占理了。他们坑害我，是他们错。我独吞家产，就是我错。我不想成为坏人。”

　　董老三的女儿和一群律师用力点头，独吞赔偿款从法律上毫无问题，但要是董老三这么做就是坏人了。

　　石介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以德报怨就是好人了？你以为他们两个以后就会感激你当你是亲兄弟了？做梦！你也配自称好人？”

　　“胖虎打大雄，第三人除了主持正义与大雄一起反抗胖虎，其余好言相劝、视而不见、息事宁人的都是站在胖虎的一边。”

　　“你现在做的就是被胖虎打了还在要求不要惩罚胖虎，你就是站在胖虎一边的坏人。”

　　“鼓吹原谅恶才是善良，本质就是支持恶。”

　　一个新人律师插嘴问道：“可是全世界都在说原谅他人的恶才是善良，惩罚他人的恶就是心胸狭窄格局不大一丘之貉。”

　　石介看着新人律师们以及董老三，长叹道：“因为全世界的舆论都掌握在豺狼虎豹的手里，他们当然要将全世界99%的人洗脑成白痴草履虫羔羊小白兔韭菜。只有全世界99%的白痴草履虫羔羊小白兔韭菜都认为被人欺负了必须原谅施暴者，必须对欺（辱）逆来顺受，必须对施暴者以德报怨，那些豺狼虎豹才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换成你，你会告诉被你欺负的人应该反抗吗？你有告诉过被你吃到肚子里的鸡鸭鱼肉，它们可以与人类拼个你死我活吗？”

　　石介看着目瞪口呆的新人律师们，道：“身为律师，你们知道‘嫖宿幼女罪’吗？知道‘寻衅滋事罪’吗？知道是谁在推动取消死刑吗？律师不仅仅要背法律条文，要看懂内在联系，不然怎么知道未来的法律会往什么方向走，法官会更倾向哪种抗辩，怎么才能打赢官司？你们在法律学校待了几年就没有一个教授告诉你们法律的本质是什么吗？你们除了懂得背书之外到底有没有脑子？”

　　几个新人律师满脸通红，律师除了背书和看案例还要懂得内在本质吗？

　　禹英禑道：“要是董老大和董老二拿不到钱，起诉董老三怎么办？这块土地以前是三兄弟的父亲的，他们要是认为这是遗产，打官司还是有机会赢的。”

　　董老大和董老二用力点头，为了25.67亿韩币的巨款别说打官司了，上街游（行）示（威）都毫不犹豫。

　　石介淡淡地对禹英禑道：“现在董老三不是靠种地勉强为生的穷人了，是拥有77亿韩币的有钱人了，董老大董老二这类工薪族想要打官司就打官司好了，还怕了他们不成？”

　　“对了，董老大和董老二的殴打罪起诉了没有？先让他们去牢里待着，赔偿董老三的医药费和经济损失。记住，董老三现在是有77亿身家的人，董老三的精神损失和经济损失分分钟几百万的。等董老大董老二卖房子卖肾赔了这笔钱，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钱请律师。他们家底厚，还有钱打官司也没关系。这块土地是合法登记在董老三的手里的，判定为遗产的可能性不到10%，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77亿韩币在董老三的手上，就算爆发了奇迹法院认为这是遗产，我们不做老赖，我们依法继续上诉，打他十年官司。我倒要看看他们殴打罪出狱后有没有工作，又怎么熬过十年。”

　　董老大和董老二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律师在挑拨董老三独吞土地赔偿金并坑死他们，董老大对着董老三厉声喝道：“老三！我们是你的亲兄弟，这土地是父亲留下来的，你不顾兄弟情义了吗？父亲在天上看着呢！你还有没有良心，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董老三犹豫，石介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心中对兄弟情义，对原谅罪犯才是善良的理念尽数崩溃，对“兄弟情义戳脊梁骨”之类的道德绑架的免疫力陡然上升。但这么多年来的世界观不是说改变就改变的，他真的要逼死了亲兄弟？

　　石介淡淡地道：“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在邪恶的侵袭下，在差点全家上吊的绝地下翻盘的，更不是所有人的幸运值永远是S的，你这次运气好，你下一次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你以为自己被亲兄弟逼到绝路就是完全无辜的吗？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你没把自己当人，别人怎么会把你当人？”

　　“看看你的女儿，为人父母，给你女儿立个好榜样，做人要分清黑白，放过歹徒就是残害好人，要对邪恶毫不留情，不要助纣为虐。”

　　董老三盯着步步紧逼的石介，看看握紧拳头气急败坏的两个亲兄弟，咬牙道：“我不会给你们一分钱，你们要是想要起诉我，我就告你们殴打罪，索要民事赔偿，让你们全家上吊！”

　　董老大和董老二恶狠狠地指着董老三，咒骂连连，却一点不敢指责石介版郑律师。郑律师是手握法律且心狠手辣的饿狼，他们惹不起，他们只能欺负愚蠢的被真善美洗脑的老三。

　　石介转身呵斥禹英禑：“身为律师的职责是为客户争取最大的利益，身为朋友的义务是告诉朋友更正确的生活态度和方式。法律不是为了让罪犯改过自新，法律是为了震慑犯罪，严惩一切犯罪，让所有罪犯和围观众吓得浑身发抖不敢犯罪，这才是法律的最大善行。你要是想要做和事佬，想要推动真善美，你原谅我，我原谅你，那么就去幼稚园做老师，别跑到成年人的世界污染环境。”

　　禹英禑认真点头：“郑律师说得对，我学到了。”

　　其他新人律师确定郑律师今天受到了严重的刺激，不然怎么会如此不正常。

　　石介对禹英禑道：“现在知道该做什么了？”

　　禹英禑不解，石介叹气：“去控告董老大董老二殴打罪，然后提出民事赔偿。案件是有起诉时效的！”

　　禹英禑懂了，立马去办手续，先立案索要赔偿，但是未必要求对方立刻赔偿，有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在，至少保得董老三家十几年平安，十几年后董老大董老二想要把土地赔偿金定性为遗产也没用了，因为那同样是有时效的。

　　石介开始写辞职信，他懂个P的法律，老实离职才是正经事。

　　……

　　石介版郑律师的操作震惊了整个律师所。

　　某个律师惊讶地道：“干得漂亮，我心里舒服多了，每次看到受害人原谅施暴者我都像吞了苍蝇，早就想这么干了。但是这与郑律师一贯的个性不符。”一群律师点头，郑律师一向老持稳重，什么时候这么激进了？

　　有律师慢慢地道：“郑律师的行为几乎是疯了。”一群律师认同，严格说，鼓动客户吞下有争议的财产不违法，律师的分内事尔，但是当着争议的另一方说出如何对付对方的言语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不仅不符合律师条款，很有可能还会被追责。身为著名律师的郑律师为什么要如此反常？

　　一个律师忽然道：“郑律师的行为明显是受了刺激之后的放纵。那么，他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呢？”

　　一群律师陡然懂了，对普通人而言刺激一般就是事业、家庭、感情以及健康。

　　某个律师飞快地道：“郑律师在工作上虽然谈不上前景似锦，但是至少也是稳步上升。”一群律师点头，律师都是这样的，慢慢地熬成绩熬知名度熬客户积累，鲜有暴发户。

　　另一个律师接口道：“郑律师几年前就离婚了，没有子女，孤身一人，不可能有家庭上和感情上的刺激。”一群律师点头，听说郑律师是因为工作太忙顾不上家庭才导致了离婚，干干净净没有其他原因，什么失恋、出轨、分手等等隐藏的狗血剧情就算有那也是几年前了，郑律师的神经不可能粗到几年后才反应过来。

　　一群律师震惊了，真相只有一个，郑律师得了重病，不久人世！

　　石介被律师所的大老板和一群律师拉着去做了体检，结果果然发现石介有了胃癌。

　　“没事，可以治疗的。”一群律师安慰石介版郑律师，然后深深理解和鄙视。郑律师为什么会举止失常像个疯子的真相找到了，没想到郑律师看着稳重，其实在死亡面前依然这么不冷静，明明就是可以治疗的，却受了重大刺激变成了疯子。

　　石介惊愕地看着身体检查结果，南高句丽的世界永远充满了惊喜。

　　石介合情合理顺理成章地提出辞职，安心接受治疗，他懂个毛的法律，老实离开这一行才是最好的做法。

　　一群律师去医院探望石介，看到石介病床边的一堆用来扫盲的法律书籍，好些律师感动了，哪怕要做手术了都在研究法律，这才是最敬业的律师啊。

　　禹英禑认真对石介道：“哪怕郑律师死了，我也会继承郑律师的遗志主持正义。”一群律师看禹英禑，禹英禑律师真是永远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啊。

　　石介淡然处之，点头道：“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是法律什么是正义，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十几天后，石介手术成功，然后离开南高句丽去了国外，脑残的世界少待为妙。

　　几年后，禹英禑律师的大名响彻南高句丽国。不是因为她是南高句丽国第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律师，也不是她不为人知的身世，而是因为她是南高句丽国唯一一个坚决反对原谅施暴者，对施暴者不择手段赶尽杀绝的律师。

　　“除恶务尽。”禹英禑对着三个跟随她学习的新律师叮嘱道。

　　三个新律师用力点头，什么除恶务尽惩恶扬善的心思是绝对没有的，但是很明显禹英禑律师的独特风格很容易接到案件，而且回报丰厚，那为什么就不学禹英禑的风格呢？

　　禹英禑律师完全不在意这些新人怎么想，她从来搞不懂别人的心思，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另一个律师事务所，一个律师和蔼地对客户道：“……这种情况我建议原谅被告，我们没有必要旷日持久地打官司……”

　　不等他说完，客户拍案而起：“走！我们去找禹英禑律师！谁忒么的要原谅那个王八蛋！”

　　那律师面色不变，微笑着继续道：“但是，放过一个伤害你们的歹徒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管他是未成年还是老太太，不管要耗费十年还是二十年，不管是要对方卖车卖房还是卖肾，只要你们愿意，我们都会坚持到底！”

　　客户转怒为喜，坐下道：“对，我们绝不原谅那个王八蛋。”

　　那律师脸上带着微笑，手心里全是汗水，该死的，这是这个月遇到的第五个坚持要严惩对方的客户了，以前鼓吹的“饶对方一次”、“对方也不容易”、“以和为贵”等等手段都不好使了，必须对被告赶尽杀绝。

　　某个法庭上，法官看着原告的诉求，低声与原告律师沟通：“对方八十岁了，至于要他坐牢吗？就这么算了。”

　　原告律师坚决反对：“我方的要求就是对方坐牢，哪怕死在牢房里也不在乎。”

　　法官恶狠狠地盯着原告律师和原告，和谐世界毁灭在你们这些不懂宽恕的人的手里了。

　　某个法律学院，一群学生激烈争辩：“要是控方坚持不妥协会不会得罪了法官，影响以后的前程？”另一方反对：“不管是法官、检察官还是律师，在法庭上都是以法律为准绳，法律允许索要什么赔偿或者定什么惩罚，那就可以索要什么赔偿和定什么惩罚，法官要是不允许就是违法！法官有本事就去修改法律，不然就少逼逼。”

　　不接受妥协的案子越来越多，世界却越来越和谐了。

　　一群欺负人得到利益的混蛋愤愤不平，以前做坏事毫无成本，现在做坏事竟然要被追责，前几天有人碰瓷被撞死了竟然还要赔偿修车钱，这世界太狗屎了，坏人怎么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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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韩剧《非常律师禹英禑》。
原剧简介：患有自闭症的女律师的法律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