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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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一昀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沈青雾却是真的思考起来了。
她若是要整顿内娱风气，自然不可能局限于培养艺人这么简单。
想要改变资本为王的局面，就必须先要成为资本。
“行啊，直播间网友作证。”沈青雾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接话，听起来更像是为了制作话题的高情商回答，“等我们真成立了自己的影视综艺项目部门，潘导可别忘了今天说的话。”
潘一昀对上沈青雾认真的眼神，浑身一凛。
神情郑重了些许，“求之不得。”
此刻潘一昀，对沈青雾是绝对的心悦诚服。每每他觉得触碰到了沈青雾实力的时候，又会震撼地发现，原来他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几人一进沈青雾的办公楼层。
林霁西装挺阔地迎了上来，和舒子濯样一样都带着眼镜，却给人完全不同的风格。
他笑若清风，沁人心脾，说话也是斯文的，“各位好，我是沈总的助理，姓林。”
舒子濯拧着眉头，震惊的眼眸透着股敌意，质问着：“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在圈内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总免不了多想。
林霁从酒店美容师，摇身一变成为沈青雾的助理，怎么看都像是别有用心。
“乘风娱乐招聘，我自然也来面试了。”林霁单手推了推眼镜，温吞地笑笑，又转向沈青雾，“沈总，咖啡按您平时的口味？”
林霁见沈青雾点头后，才一一问过其余人的口味。
“沈总？”舒子濯看向沈青雾，等着她的答案。
沈青雾对林霁的观感倒是不错，面试见到林霁的简历时，她也颇为惊讶，至今也想不通林霁为什么会在松月酒店做一个普通的美容师。
但林霁的工作能力确实出色，她断然没有不用的道理。
沈青雾思索了一番，给出了十分客观的评价，“恩，林霁很优秀，海外高校毕业，履历丰富，做事细致，很适合这岗位。”
舒子濯冷哼了声，没反驳。
既然是沈总选的人，那必然有她的原因。
潘一昀敏锐地左右瞟了两眼，视线在舒子濯和林霁之间逡巡。
从业十几年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个值得挖掘的爆点。
他将镜头对准林霁，还特地来了个特写。
舒子濯直白地翻了个白眼，对林霁并不待见，“林助理上班都不用去忙的吗？”
林霁依旧维持着笑意，说话不卑不亢，“在沈总身边随时待命，就是我的工作内容。”
两人隔空对峙着，谁也不让谁，像是幼儿园刚吵玩架的幼稚鬼。
沈青雾按着眉心，有些头痛，也没理解这两人有什么可吵的。
卫乔拿着平板走过来，衣着考究，面无表情地从他们俩中间穿过，狭长的眸扫向摄像头。
“沈总，我们单独去一下会议室？有点事需要向您汇报。”
他这话，显然是有些不太方便在镜头前讲的急事。
提到正事，刚刚还在斗气的舒子濯和林霁也停了动作，齐齐转头。
【乘风娱乐确定不是按颜值录取的吗？】
【至今入镜的元气可爱前台妹妹！助理温柔小哥！禁欲公关经理！你们给我集体出道吧救命！】
【追不追星的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就只想去乘风上班！】
【野火刚发博才一分钟，不会是说这件事情吧？】
潘一昀自然偏向于沈青雾，很会来事地送上一个台阶，“沈总，如果公司有事情需要处理的话，您请便。”
沈青雾垂睫敛眸，卫乔还没开口，她也已经猜个大概。
舒子濯刚刚稍微露个头，昨天某些人便沉不住气了。
“没事，直接说吧。”沈青雾摆摆手，又侧头询问了一下舒子濯的意见，“没问题吧？”
舒子濯明白了沈青雾的意思，咬着牙关，下颌线紧绷着，“我有什么好怕的？”
老板和当事人都不介意，卫乔自然也没了什么顾虑。
他一板一眼地开口，“刚江野又发博内涵我们了，按照这个速度，我们很快会被骂上热搜，抄袭事件也会再次被营销号拉出来讨论，对艺人和公司形象都不太好。”
舒子濯唇线绷直，红润的唇色被抿得发白。
内心并不如他嘴上说得那般平静和不在意。
沈青雾瞥了舒子濯一眼，就连声调都没有丝毫变化，“恩，我看看。”
似乎不曾知道，当着镜头讨论这些，会造成多大杀伤力。
【野火少年团-江野：时间似乎真的会忘记很多东西，我只希望自己可以不忘初心，对音乐永远虔诚热忱。】
卫乔见沈青雾正看着评论，接着道:“除此之外，乘风大楼壕无人性，乘风员工颜值，已经爬上了实时热搜榜，应该是个很好的宣传点。”
【我想到了沈青雾敢，没想到她这么敢，居然当着镜头说？】
【就喜欢这种不把我们当外人的直播！】
【当初舒子濯抄袭的瓜，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吧？】
【我倒要看看沈青雾要怎么洗！还冠冕堂皇地说什么会对每一个人负责？】
卫乔平静地将事情逐一汇报完，“沈总，我们需要现在回应一下吗？”
沈青雾偏头，长发顺着肩膀滑落下来，顺手把平板还给了卫乔。
“不用理。”
无关痛痒的声明，不轻不重的律师函，从来都没有任何意义。
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卫乔不赞同地皱了下眉，但也不会蠢到在镜头前质疑沈青雾的决策。
“好的，沈总。”
上次说不用理会，这次还是不用理会。
舒子濯欲言又止，“沈总……”
“别担心。”沈青雾打算舒子濯的话，安抚着拍了下舒子濯的肩膀，“我说过，乘风娱乐会为签过的每一位艺人负责。”
舒子濯奇妙地冷静了下来。
强大的人，似乎轻易就能有慰藉人心的力量。
然而，不知内情的网友，以及江野的粉丝，可不会这么理解。
【回应？沈青雾压根就是不知道怎么回应吧？】
【笑死，就猜到肯定是冷处理，难不成还能直接承认抄袭吗？】
【我刚去问咨询了一下AI，后续声明（jiao bian）话术都已经写好了。】
卫乔和沈青雾打了个招呼，一言不发地回到办公室。
他身为公关部经理，拿着高薪酬，可迄今为止，公司似乎没有用得上他的地方，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憋屈感。
他选择跳槽来到全新的乘风娱乐，除了高薪酬以外，也同样希望可以更好地施展拳脚。
可这一次沈青雾的回复依旧和上次一样，让他什么都不用管。
原本坚定的心开始动摇，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选择错了。
“乔哥，方便打扰你一下可以吗？”
“进来。”
公关部其余员工敲门进来，在卫乔面前站成一排。
节目组在公司直播，他们自然也全程潜伏在直播间里面，也听到了沈青雾不打算回应抄袭事件的话。
卫乔正了正领带，不露声色地问：“怎么了？”
穿着宽松条纹T恤的男生上前一步，“老大，都骂咱们公司不干人事，公关毫无作为，咱们……”
“舒子濯他要是真的抄袭，我们能怎么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签他。”另一个女生搭话了，怨念颇多，“不用我们干活挺好，不然我还要愁着该怎么写声明呢。”
卫乔脸色微凝，扫了他们一眼，周身气势让在场其余人立马噤声。
换做平时，他肯定不会容许手下的人这么说话。
但这一次，卫乔却只是指着门口的方向，“先出去吧，这是沈总的决定。”
沈青雾自然也可以想象，网上的言论有多么大的恶意。
但她并没有打算多做解释。
直至林霁接了个电话后，忽然来了一句，“沈总，沅江律师事务所的人到了。”
潘一昀吃惊出声，“律师？”
该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吧？
舒子濯更是猛地抬头，狭长深邃的眼，藏满了未知的情绪。
沈青雾眼睛漆黑像古井里的深水，窥不见底，“把人请进来。”
早在决定签下舒子濯的那一天起，沈青雾就一直在谋划着这件事情，收集找寻足够的证据，把曾经泼在舒子濯身上的污水，彻彻底底地清洗干净！
身着深色西服的中年男子跟着林霁身后进了会议室，着装严谨，手提公文包，头发尽数往后梳。
为了保护素人隐私，镜头刻意避开了律师。
严律师主动同沈青雾握手，“沈总，舒先生，或许我们可以换个隐私一点地方谈吗？”
沈青雾：“当然。”
沈青雾侧头，冷眸掠过镜头，定格在后方的潘一昀身上。
“抱歉，乘风娱乐准备就舒子濯抄袭时间提起法律诉讼，接下来的谈话不太方便公开。”
“乘风不喜欢含糊其辞的回应，所以我们选择让法律来还我们一个公道。”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林霁也适时上前一步，挡在沈青雾身前，躬身冲诸多工作人员做了个请的动作。
语气谦逊，礼仪挑不出半点毛病，“大家应该也都累了，沈总让人给大家准备了饮品、茶点和小礼品，烦请各位稍微等半个小时。”
潘一昀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声音都还在抖，“好……好的。”
他这个综艺，按这个趋势下去，真的是不火不行啊！
此刻专属于舒子濯的直播间里，弹幕和礼物更是刷疯了。
【卧槽，沈青雾的眼神杀我！飒死了！居然反手就是起诉？】
【是不是玩不起？有什么是我们这些VIP不能听的？】
【沅江律师事务所，律师界的传奇！业界的神话！】
【我天我天！要反转了吗！这件事情不会有隐情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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