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主动 ...
-
-27-
笑弄轻狂何为颠，意弃世俗独冷颜，谁人知我心中意，毫中求解莫多言！
叶树气愤的走开，我才缓慢的往行宫走去。
我想，他是恨上我了，如卓月桂之言，恨我太过容易，因我下注太过狠。
行宫的门口近在眼前，我却早已体力透支，闭眼斜靠在墙边，轻声喘息，抬手捂着心口，小心翼翼的按着，嘴里低声自喃：安份点，安份点........
身如柳絮，败的太过自然，我总是在心快停止跳动的那一刻，无比怀恋一碗汤药。
即使它是如此的治标不治本。
太渴望活着，就越抵制病重的事实，说到底，是我过于留恋春暖花开，月明星晰，以至于才如此恍然而过。
“安宁，你怎么？”听到这个诧异之音，我豁然睁眼，正好对上次仁担心的目光。
我悄然放下捂着心口的手，眼眸流转，咧嘴浅笑，故意误解他眼底流露的意思，“闭目养神，顺便吸收一下天地精华。”
他呆愣片刻，回过神，爽朗的笑看着我，“天比较冷，你风寒未愈，快回去。”
想是我无厘头的话娱乐了他，他也没多追究下去。
我眨眼，看向貌似很急外出的次仁，点头催嘱着，“次仁兄既有要事，就别耽搁，安宁这就回去。”
“两日后要新一轮的狩猎，事务繁多，你也好生修养，争取两日后，上围场狩猎。”
游牧民族后裔都以狩猎为荣，不能骑马狩猎，不够男儿气概，更何况满清是马上打天下的朝代，狩猎更尤为重视。
我了然的笑着接道：“安宁明白。”
看我点头，他放心的走开。
我重新闭上眼，朦胧间，耳边传来次仁带着担心的告诫，“安宁，离皇上远点，这样对你们都好。”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入清晨淡淡的晨雾中。
我怔住，睁眼看向渐行渐远的男子，他脚步稳健，体格硬朗，一身劲装着在身上，飒风英姿，头也不回的步伐更是果决。
貌似，此等人物，不像是关注八卦的主！
由此可见，不愧是当人兄长，做人忠臣，一点风吹草动，片刻就传自面前。
可是，次仁兄，你可知，就算离他在远，八卦依在，流言依传，一切早已呈现，我和他只能接受，也只能面对。
这也许不是真实，却是事实.......
停顿片刻，我缓步走入烨的寝宫，此时是他批阅奏章的时间，每日京城快马加鞭的送来批阅奏章，烨都会在最短的时间批阅完毕。
作为一位君王而言，他够认真，也够敬业。
心口依然压抑，缓慢的呼吸夹杂着淡淡疼痛，我颓废的坐在文案边的椅子上，伏案喘息。
眼瞳悄然闭上，困意突生，在心里渴望着想着：希望醒来时，一切依旧。
烨会在认真批阅奏章..........
卓月桂已安然无恙的远在天涯...........、
叶树依旧冷冰冰的酷着..............
对音还是倔强的不愿回京去............
等等..........
不知何时，空气里弥漫着点点腥味，我不自觉的屏息，不安梦寐中，似有人轻抱起自己，鼻尖处顿时嗅到一缕清香，带着淡淡鲜血的腥味。
“安宁.....”听到烨的温柔的声音，努力睁眼未果，我依然紧闭眼眸，灵敏的耳听到烨内疚且小声的呢喃：“对不起，让你为难！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我都必须这么做，安宁，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了，做了什么，烨，烨.........
醒来，我要问清楚，醒来.........
越想睁眼，越是紧闭，明明意识还在，却是醒不来！这感觉就如，梦寐中，被怪物追杀，知道是梦，拼命想要醒来，却依旧未果，等天亮醒来，昨日依如梦，不复记忆。
困在梦寐，身不由自己。
争不过梦寐，我抓着烨衣袖的手，缓慢滑下，无力的深沉睡去。
竖日，暖阳初生，淡淡的金光洒向天地间，空气中晨雾飘散开来，晶莹的露珠从干枯的枯枝上掉落，冬天在缓慢走过，春日在等待登场。
我睁眼看着窗外，冬日里顽固的挂于树枝上的枯叶，在我依然恍惚的眼前悄然陨落，心里霎那间震动，眼眸里泪光飞转，有些情入苦难回绵，窗间月夕夕成玦，明明是白日，心却流连在黑夜，无力转首。
干枯的枝头，不知何时一对麻雀停留，吱吱喳喳的鸟鸣声，让宁静的清晨平添一份热闹。
有些事本像断线纸鸢，结局悲余手中线，既然手中还有一缕牵挂，我又何必在此自艾自怜，突添哀伤。
活着，才是生命里该有的王道，不是吗？
我翻身起床，梳洗完毕，想起昨日和次仁说的玩笑之语，莞尔一笑，真是要出去吸收一下天地精华，困在屋里久了，人要发霉的。
拿出披风，把自己裹起，转身走至桌边，脚步停顿，暗红的桌上，一碗漆黑的药汤，静静放于桌面，伸手摸下碗口，只留余温在手，端药的人像似才走不久。
我端起白玉碗，第一次无犹豫的仰头喝了下去。
治标不治本又如何，这碗汤药，已不单是一碗药而已。
放下碗，我走出略微昏暗的屋子，外面朝阳渐渐热起，我抬手放于额头，眯眼细看，暖暖的光，照的心里赫然晴天，阴霾不在。
“安宁，我不要回京。”人为到，声先至，我看向声音来源处，扭曲的小路上，对音踏着晨露，向我快速跑来，拉着我的衣袖，抬起粉嫩的小脸，渴求的望着我，“我想留在这里，安宁！你去和皇阿玛说，让他不要送我回京，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我还没消化刚才苦涩的药，就被他拉着摇晃，只觉胃在迅速翻搅，一个未站稳，我单膝着地，呕吐起来。
“安宁........”对音惊吓的瞪大无辜的眼瞳，诺诺的对我叫着，“安宁，怎么了..........”
把胃里的药悉数吐出，我颓废的坐在地上，看到对音快要哭的粉嫩小脸，拉他坐在无力的腿上，快速抹了把嘴角，轻笑道：“没事，没事，安宁没事，对音！不要哭.....”
果真是浪费名贵药材，不论是身不由己，还是刻意为之，我都一直在浪费。
卓月桂，你可知，活着并没想象的那么容易！
“安宁，你....”他依然欲泣欲哭，拢起衣袖把我擦着我没擦掉的药，全没相信我刚才的话。
我正要继续安慰，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对音......”
对音，满语意思为四，大概因我的关系，烨在我面前也习惯叫对音。
我抬头看去，烨站于阳光下，面色微寒，声音清冷，看我和对音坐在地上，眉头紧皱，“起来！”
对音在烨叫他名字后，已怔在我腿上，有些小抖的身板，至今未缓过神。
我好笑的看着对音，烨在他心中还是很威严的，慈父和严父，烨毫无疑问是后者。
看对音没动，本没力气的我，一样动弹不得，烨的眉头皱的更紧，抬手，对身后招手，清冷的道：“带四皇子回去，准备好了，就启程回京。”
这快，我诧异的看向面无表情的烨，嘴未动，手臂一阵疼痛，低头，发现对音死攥我手臂，深怕被带走的惊慌。
他没反驳，也没反抗，只是拉着我死不撒手。
我想他是知道的，烨做了决定的事，反驳无效，抗议同样没用。
这是独裁，也是一个男人的大男人主义。
跟在烨身后的宫女，走到我面前，跪在我身边，从我身上拉下强拉下对音，我看向倔强忍住不哭的他，一时间，心里不忍到极点。
“皇上，让....”
话未完，就被烨无情打断，“不行！带四皇子回去！”
坚决，且没转换余地。
我坐在地上，看着被宫女抱着走开的对音，小小的身体依然颤抖着，眼瞳通红，发丝微乱，瘪着如花瓣般的小嘴，泪眼朦胧却依旧未哭，我像他摆手，用口型，悄然道：别哭，等我回去。
“天冷，露重，你还坐在地上，起来！”转首看向烨蹬在我面前，他担心的抬手摸了下我额头，看未有大碍，才轻声埋怨。“还未痊愈，都不知好生注意。”
被他无比温柔的声音和眼眸盯的心里发慌，我挣扎着想要起身，脚步未稳，我又倒下。
而且，好死不死的倒在烨身上，闻着如昨日少了腥味的淡淡清香，想起那个暖味的夜晚，我的脸瞬间微红。
正想起身，烨一把抱起我，对着我微醺的眼眸，漆黑眼瞳间笑意横生，“安宁这是投怀送抱？”
没等我回过神，他大笑着抱我进屋。“难得你如此主动，我喜欢。”
那模样欠扁到，我手痒，真想扁他。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主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