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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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身份验证通过——Black Swan Nox。”
“权限：一级权限。”
电梯门缓缓开启，我深吸一口气，在地毯上走出了如同赴死一般的气势。
原本今天的例会我是可以不用参加的——李泽言的boss身份在某些时候确实给足了便利，实在抽不开身的时候也不必担心自己的缺席会引起其他主神的不满。
然而当下的情况有些不同。
我站定在会议室的门口，右手停留在冰冷的金属把手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三天前。
咔哒。终于把方案的最终稿确定下来之后，我整个人都像离了水的鱼一样没了力气。
我仰起头，任由自己一点点地从椅子上往下溜，却被手机的特别提示音震了起来，膝盖往上一提正好撞上桌边。
“嘶——”我咬紧下唇强忍住后边即将破口而出的“啊”，朝门外被这声巨响吓到的其他同事摆摆手。“……走神了！没事！”
手机上浮现出扎眼的“S”图案，表明这是来自B.S.内部的讯息。不知道为什么，右下角的署名似乎不是李泽言惯用的“BOSS”，而是匿名。
匿名？我揉着膝盖思考着B.S.里头有哪号大人物有这种怪异的起名习惯——总感觉这个落款在什么时候见过，但是现在怎么都记不起来。
“主神会议……”
我轻声念出了讯息的标题，看到“主神”二字的时候便感觉事态并不简单。
【周一早上八点，会议室讨论舞会事宜。不可请假，禁止迟到。】
“八点！？”
这个时间掐得倒是很李泽言。我暗自吐槽着，一边吹了吹膝盖。
以往的主神例会确实会在这个时间举行，但有时候自己因为赶方案或是出外勤累过了头，李泽言也会破例让自己允假，极少出现强制出席的情况。
至于迟到这一点……有些主神行动上我行我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李泽言也不会因此将华锐的规矩套到B.S.这边。
这次的会议确实来得蹊跷。
是因为事关“舞会”吗？
这场舞会的源头和一个存有NW实验数据的U盘相关。
据说是因为NW内部出现了叛徒，在黑市里与某位老板达成了交易，趁NW内部研究大会的时候溜进了主实验室里，在拷贝完数据后利落地把其他内容都删了个一干二净，最后揣着唯一的U盘溜走了。
NW技术部曾试着恢复被清理的实验数据，却不想这个人还在系统里摆了一道，非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还把反向追踪系统也给黑了。
很多人曾怀疑这是Key的手笔。
然而，在这件事逐渐传开的时候，Key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做出任何回应，这与他平时的行事风格并不符合。
况且……
我悄悄地看向亮起的手机屏幕，屏保上一头金发的少年正高举着冰淇淋大笑着朝自己跑来。
自己和周棋洛也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2
平静的海面下暗潮涌动。
大部分人只知道这份实验数据对于NW的下一步计划而言至关重要，而我心里却很清楚这份实验数据的关联对象是谁。
白起。
我在心里默默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白起似乎加入了NW的实验计划，成为这一计划开启以来唯一成功的试验品，而与他相关的实验数据也成为了这一计划得以顺利推进的关键因素。
谁能想到NW竟然也能有失手的这一天呢。
几乎所有的组织都挤破头地想要得到这份数据。
NW，特遣署，B.S，以及有段时间没有活跃的G.R，各方都在暗自动用着自己手边的眼线，试图在恋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找到关于这个U盘的蛛丝马迹。
在不知道谁会优先掌握主动权之前，各方势力倒是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然而，打破这一平衡的，是一周前群发到我们手里的一份邀请函。
邀请函没有署名，内容也简短：
【诚邀所有乐于见证evolver进化的先驱者们莅临本次舞会，与我们共享这份珍贵的宝藏。】
定下的日期，是周一晚。
我几乎马上就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一场陷阱，或者说，是某一方为了铲除异己，扩大优势的手段。
不论主办方手上有没有U盘，都不会影响他们这一计划的实施。如果有，这时候刚好可以把其他潜在的威胁借机清理一通；如果没有，那这时候也是试探其他组织是否有得到任何情报的绝佳时机，甚至最后仍然可以进行灭口或掠夺。
我的手心微微沁出冷汗。
但我要去赌这个可能性。
NW进行的实验绝非善茬，数据的泄露或多或少都会带来不可预估的后果。眼下Evolver大规模血液病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如果又多了什么针对Evolver或是普通人的试验的话，结局不堪设想。
想到白起在NW里所遭受的折磨以及他反复质问萧越时的神情，我心底蓦地一酸。
他也会怪罪自己的吧。
“白起一定会收到舞会邀请吧……”我自言自语道，一边拿起手机打开了和白起的聊天界面，“……阻止是阻止不了，还是要让他多小心。”
哐！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重物撞击的巨响，我吓得立刻回过头。
然而窗外什么都没有。只是右侧的窗玻璃似乎出现了几道碎裂的纹路，边框也变得不太稳当，随着风的吹拂轻轻摆动着。
就好像……被人干了一拳。
是主办方的威胁吗？这些人能读脑？我猜对动机了？
我咽了咽口水，脑海里又掠过自己当初被那个小孩强行拉到猎人游戏的一幕。
我没有在怕，你要读便读吧。我认真地在心里说道，我不会怕的。
3
“在发呆吗？”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把我从漫长的回忆里拉了出来。
“……许……Ares。”
我看着身后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Ares，默默地改了口。“发呆了一下。”
“嗯，这也正常。不过会议就快开始了，不如回家再说。”Ares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侧身为我按下了把手，“请，Nox小姐。”
当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李泽言竟然还没来。
眼见着还有三分钟就要到会议开始的时间了，我想了想，还是发了一条短信。
我：快开会了，李总怎么还没来？
正打算息屏，一条新的回复跳进眼底。
李泽言：今天不是我主持。
李泽言：祝你好运。
啊？
我横竖看不懂李泽言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什么，什么叫不是他主持？为什么要祝我好运？
心里那股微妙的不协调感在此刻被无限放大，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怪异的地方在哪里——Ares为什么会回来参加主神会议？
奇怪的地方还不止一处，如果我没记错，平时不该有人的座位上此时竟全数满座，全场就只有Hades一个人在那巴巴地说个不停。
我们B.S.是要完蛋了吗？
正当我打算推理些什么的时候，Hades的声音突然小了不少，变成了某种自言自语一般的碎碎念。他好像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一边说还要一边把头朝紧闭着的大门那看。
门外的脚步声变得越来越清晰——
哒-哒-哒-哒。
是皮靴踏在地上，沉稳有力的声音。
我愣了愣，默默收起已经被我调成静音的手机。
也就是这时候，我错过了两条本可以让我早一些发现端倪的短信。
Helios：待会见。
4
会议室的大门被一阵强风掀开，发出重重的“砰”声。
踩着巨响进来的，是看起来明显不太愉快的Helios。
明明什么都没做，我却感觉背后似乎冒出了一层冷汗。当那双不带有任何感情的蓝瞳扫过众人落到我身上时，我心虚地往椅子深处缩了缩。
咦，我在怕什么……
“开始吧。”
Helios坐上主位，冷冷地说道。
“Helios，尽管你是B.S.的主位，可以决定组织内部的一切安排——但这个叛徒，他应该坐在这里吗？”Hades率先开口，“我还以为我们今天是来见证叛徒的下场的。怎么，这么久不当老大，心慈手软了？”
Poseidon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二人的神情，“嗯——我也很惊讶可以再见到Ares，老友重逢的感觉。”
“谁和这种人成朋友！”Hades大声叫道。
原来Ares的回归是Helios的授意？我侧过头，悄悄看着Helios。
Helios不开口的时候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周身透出来的寒气能让人直接冻掉一截骨头。我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揣测些什么，却感觉小腿一凉——
Helios正用他皮靴上的铁链贴着我……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小腿爬上心口，我连忙把腿往里收了一些。
果不其然，我回避的动作收获了他短暂的瞪视警告。与此同时，他不耐烦地开口：
“说完了？”
“我懒得考虑动机。”Helios不紧不慢地说着，“我只选趁手的武器，武器都用不好那是人的问题。”
“在场有谁自认不趁手的，趁早滚蛋。”
Hades闭了嘴，但他的眼里似乎在冒火。
Artemis见风波终于平息才缓缓开口：“Helios，目前为止舞会的公开信息已经全部整理出来了，时间、地点、可疑人物，都已经通过了排查，我们几乎可以确定幕后人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我瞪大了眼睛。
“……综上，结合参会人员成本、事故概率及相关反制措施的成功概率，我认为没有参会的必要性。”
“可这些全都只是假设吧。”
Helios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在即将开口的一瞬间被我截胡。
“舞会确实是个幌子，但因此回避并选择事后弥补是非常吃亏的方式。”我努力组织起自己的语言和逻辑，“这里面的数据有一部分是Ares的手笔吧？那么Ares应该也清楚，实验本身和实验假设完全可以是两码事，意想不到的情况时有发生。”
见Artemis没有反驳，我深吸了一口气，缓慢而又清晰地继续说道：“参会的目的，不只是在了解U盘的下落，还在于让我们摸清敌情，更好地应付潜在的敌手。因噎废食是自作聪明，不算合理规避。”
四下无声。
正当我试图用眼神求助Helios时，却听见他淡淡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Nox的提议还可以，舞会照常。”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肯定，我的心砰砰加速着。
将视线转回到面无表情的Helios身上，我眨了眨眼。
是我的错觉吗？不然怎么会觉得……
刚才还在低气压的Helios，现在似乎变得很高兴？
5
舞会现场。
我身着一席淡金色的抹胸长裙，细闪的水晶碎片点缀在腰身，完美贴合身材的裙身勾勒出动人的曲线。为了配合这身裙子，齐肩的短发也被挽了起来，微卷的发间别着周棋洛今年生日时送我的星星发卡。
Helios从下车开始就把自己的高领外套套到了我身上，甚至使劲拢了拢。我笑着迎上他冰冷的视线，轻轻问道：“你在想什么？”
“你别管。”Helios就这么单手揪住了我的外套领子，确定力度刚好能拉着我走又不至于让我绊倒后压了压声音，“别乱跑。”
时间紧急，我还没能从Helios已经回归这件事里反应过来，舞会便已经开始。
我一边被Helios打包进场，一边在头脑里快速地过了一遍应付今晚的计划——顺便，也要找一个机会跟Helios交换信息。
双手抱臂，我试着在宽大的荷叶袖里摸索到我事先藏好的麻醉针。然而，不论我如何摸索，都完全找不到它的影子。
什么时候……
我呆了一下，脚下一停，被Helios一带便撞进了他怀里。
“干什么。”
他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出现惊讶的神色，只是微微蹙起眉头看着我把脸埋进他的领子里。
“没！”
我下意识抬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一边不好意思地抬头吐吐舌。“我发呆……”
Helios本想敷上我发梢的大手忽然停住，神色晦暗不明。
“呵。”他想是想到了什么，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叫人后背一麻的笑容，像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这 不正常。”
“啊？”我不解。
他俯下身，将嘴唇凑到我耳边，细碎的银发撩得我心头发痒。
“不过，舞会就要开始了，要发呆不如——”Helios的手不知何时游走到我的腰间一捏，“回家再说。”
我的脸早已烧得通红，而Helios却仿佛无事人一般收起了方才冰冷的气场，把披在我身上的外套重新理了理。
“走了。”
这次拉的不是衣领，是我的手。
6
舞会虚假的平和在八点时被台上投影出的一行黑字所打破。
【很遗憾，在我们之中出现了叛徒。】
一时间，觥筹交错的热闹场面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紧盯着台上那块白色的幕布。
【叛徒独吞了本应属于我们的成果。】
【找出叛徒——】
幕布上的文字停留在这一刻，冒号后的光标一下下地挑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内心。
会是谁？真的有人拿到了U盘并出现在这里吗？
我紧张地握了握Helios的手。
尽管早已猜想到会是类似的展开，但此时变幻莫测的局势却让我心里没底，更何况……
是我主动将B.S.作为筹码推到台面上的。
我抬起头看向Helios平静的侧脸，他真的认可我的行动吗？
掌心传来微微的痒意，我感觉到Helios似乎正一下下地用大拇指在我的手心底打转。
正当我低头往手心看去的时候，Helios朝我这边靠了靠。
“他说的没错。”
“什么意思？”
Helios用食指点了点我的手背，轻轻的回答落到我心上。
“U盘在我手里。”
无言的氛围将周围的嘈杂隔绝开来，好像会场里的骚动此时与我们都没有任何关系。
我深吸一口气。
“在你手里。”
“嗯。”
“是物理的在手里还是——”
“你要看？”
“……”
我的嘴一张一合愣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副样子倒是难得逗笑了Helios。
“我保管在安全的地方。”
“什么时候？”
“好问题。”
不知不觉间，B.S.的成员竟慢慢地分布在了以我和Helios为中心的半圆之内。他们的移动并不显眼，但当所有人站定的时候，一切便变得明朗起来——他们在为我们制造一个相对安全的屏障。
“我倒想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特遣署的指挥官变得那么亲近的？”
7
这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我内心暗暗吐槽道。
Helios不会拿这种重要的事情开玩笑。如果U盘确实在他手上，我反倒可以放下心来。
只是他为什么要突然问我这种问题？
“我们之前是一个高中的……我不是说过吗？”我晃一晃Helios的手，“为什么这么问？”
“我说的是亲近，听不懂吗？”他猛地握住我的手臂，“不亲近还互相惦记？”
“什么互相惦记？痛……”
“那你发短信给他做什么。”
“我——”话音未落，会场的一角突然响起猛烈的爆炸声！
“Helios。”Artemis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了Helios身边，示意我们抬头看去。
幕布上的文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补了一行话。
【找出叛徒——Black Swan Helios】
【你好，Key。】
一瞬间，半场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们这边。方才的爆炸打散了一侧的阵型，不少人已经陷入了混战。在一团混乱之中，有一群身披黑衣的人极为显眼——他们很快便锁定了我们所在的方向，抽出武器便与B.S.的人展开了火拼。
突然，四散的烟雾里突然冲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闪着银光朝我们而来。
Helios眯了眯眼，将我往他怀里带去。“继续讲。”
“现在？”
“别废话。”
他抬腿踢飞了一个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又在下一秒迅速掏出银色手枪往来人双肩开了两枪。对方完全没有还手的力气，呜咽着半跪在了地上。
我的身体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而摇晃着，手无寸铁的我此时的evol也不便发动。额头因为紧张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为了不表现出怯意，我努力地与眼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敌人对视着。
然而，我的心却跳得越来越快，明明想要保持镇定……
就在我即将陷入胡思乱想之前，一只手从我腰间离去，缓缓挡住了我的视线。
“回答问题就好。”
Helios沉稳的声音从我身边传来，相比刚才的态度，此时的他似乎多了一些温和。
“只听我的。”
在我看不见的时候，Helios接过手下送来的消音枪，以极快的速度解决了试图接近我身边的敌人，又掷出一把小刀猛地扎进眼前带头的黑衣人跟前。
“对着我来。”
Helios把玩着手上的银色小刀，笑意里满是讽刺的味道。
“看准了。”
8
我不知道Helios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
就像他刚刚突然告诉我，U盘其实早就在自己手上一样。我心里又高兴又懊恼，高兴的是这件事至少不会发展得更糟，懊恼的是他为了我竟答应下明显是陷阱的邀请。
我的错误决策最后带来的无非是……更多不必要的伤亡。
我为什么不去相信将Ares请回B.S.的Helios呢？
他们合作完成的事情，出现差错的概率本就极低。
耳边各种嘈杂的声音扰动着我的内心，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酸酸的。
睫毛一扇一扇，一下下扫过Helios温热的手心。
“……白起是我重要的朋友。”我低声说，“但我没有别的意思，Helios，那条短信是一句提醒，我还发给了李泽言，以及许墨。”
“发给了……我身边认识的evolver。”
“我也发给了你，但我发给你的不止这一条。”
我深深吸一口气，眼眶也变得有些酸，开口的时候喉咙也发涩。
“我很偏心，那么多人，我却更在意你，给你发了很多希望你平安的讯息。”
“如果保持‘亲近’可以保护好一个人，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Helios对付敌人的动作似乎在最后一句话落下时有所停顿。
见他不回应，我还想再问一句“这样的回答你满不满意”，没想到Helios却缓缓地移开了遮住我目光的左手，用力地在我的脸颊上揉了一把。
“嗯。”他手上稍稍用些力把我的脸给掰过去，湛蓝的眼睛里染上生机。“好吧。”
见他情绪有所缓和，我才稍稍放松下来，把注意力转回到周围的场景上。
“下一个问题。”
“啊？”
“既然只想跟我‘亲近’，那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保持距离。”
Helios向其他人打了撤退的手势，空出来的手直接将我拦腰抱起。
“回答。”
我一团浆糊的大脑似乎在回答完第一个问题后变得清醒了些许，在咀嚼完Helios的问题之后我才猛地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说的是我和Ares在会议室门口的事情吗？
我小心地侧过脸，Helios正认真地盯着前方的路，脚步不停，偶尔会带着我闪过破碎的玻璃碎片及被砸烂的桌椅。
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几个画面：我在公司那会听见的近似于锤窗的巨响，Helios在会上反常的态度，会后才被我发现的那条“待会见”的短信，以及……刚刚那句完全照搬Ares对我说的话。
糟糕。我心里暗叫不好。
忘记Helios就是周棋洛，而周棋洛是彻头彻尾扮猪吃老虎的大醋王了。
“我真的在发呆。”
好不容易想通了这一切，我试着软下声音开口说道。
“习惯了你在之后，避嫌雷达就不太管用了。”
“你这次，回来得太慢啦。”
Helios在宴会厅大门处站定，将我小心地放了下来。“我的错？”
“实、实在不行，我们五五开？”
不出意外地，我收获了他鄙夷的眼神。但除此之外，Helios总耷拉着的嘴角也终于有了上勾的趋势。
9
我回过头，不安地抓住他的手腕。
“……我搞砸了吗？”
“你还没那么大能耐。”他的手反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又滑到我手心里与我十指相扣。“本来就有备选方案，况且这次还收获了意外惊喜。”
话音刚落，Zehn突然从大厅一边的黑影里探出头来，见我平安无事还高兴地对我招了招手。
“啧。”Helios牵着我的手慢慢收紧，我吃痛地嘶了一声，主动地往他那边靠了靠。Zehn似乎也立刻心领神会，自觉地往后挪了一步。
“Helios先生，这是您吩咐我搜查场内找到的东西。”
我低头一看，是一个N形的金属徽章。
“自导自演。”Helios开口说道，“不过是想独吞evol实验成果的卑劣手段而已，没想到弄巧成拙，他们引来了真正的麻烦。”
“转交Ares。”
Zehn朝着我和Helios鞠了一躬，便闪身回到了阴影之中。我好奇地张望一下，那边似乎有一个紧急出口，绿色的指引灯已经被破坏，剩下个框架在那随风摇动。
“还看？”Helios又掐了掐我的手心，“我看你说话像跑火车。”
“痛痛痛……我就看看！”
我使劲眨巴眼睛试图挤出几滴眼泪，但没成功。
“那其他人……”
Helios使劲踹开了大门。
门外熟悉的服饰映入我的眼帘，其他主神及部分B.S.高层早已在门外待命。大门被打开之后，身着特遣署制服的人员也从街角涌出，排成队列有序进入会场。
“诶？”我愣了愣。
明明刚才还看见Artemis他们……
“我说了，我只用趁手的武器。”Helios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淡淡说道。
我心底蓦地一软。
说是这么说，因为我的坚持，他也在幕后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吧。
这么想着，我用力抓紧了他的手。
“我会努力打磨自己的。”
“争取做你最趁手的武器。”
10
是夜，众恋一巷。
白起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卫衣靠在小黑边上，夜晚的风带着阵阵凉意掠过他的发梢。
一个人影从街角闪出。白起侧过头看了一眼，心下了然。
“你来了。”他率先开口，却不料下一秒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耳边飞过，“铮”的一声钉到了墙上。
“你要的东西。”
白起从墙上拔下那根闪着银光的小针，取下了绕在上边的一块U盘。
U盘的正面，刻着一行小字：
NW717。
“谢谢，你转交的方式的确特殊。”
白起将U盘拢到手心朝Helios晃了晃。
Helios举起那把被改装过的麻醉枪，小巧的枪身让白起几乎一下子便想到了那个女孩。白起缓缓地眨了眨眼，看着Helios让手枪在手里转悠一圈后又收到大衣里面。
行云流水的动作就像艺术展示一样，但在这个场景之下看起来更像一种炫耀。
Helios没有再回答什么，转身便走进了夜色之中。
白起仍旧站在原地，手指一下下摩挲着U盘粗糙的表面。
他是在炫耀自己会改造麻醉枪吗？
11
我缩在被窝里修改着公司明天需要用到的企划书。
从舞会回来之后，我就被Helios送回了家。和平常不一样的是，他竟然主动提到了自己会晚些回家，并要求自己在家等他回来。
这不简单吗。我心里吐槽道，你加班我也加班，大家都不得好睡。
不过……Helios不会食言，也就是说，他会回来。
这一点倒是让自己无比安心。
时针慢慢指向一点，我的眼皮子也开始打架。
今天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外加一路奔波消耗了不少体力，要像平时一样精神确实有点难。
我迷迷蒙蒙地对着屏幕发呆，身体晃悠着即将落入枕头的陷阱。
啪的一声，我的电脑被合上了。
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Helios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他的胸脯正急促地起伏着，呼吸似乎也快了很多。
“困了就睡。”
“你不是叫我等你……哈欠。”
“……学乖倒挺快。”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眼眸里卸下了平日里的冷冽，留给我一片温柔平静的海。
我趁机抓住了他的手。
“Helios，周棋洛。”
看着他因为我喊他名字而急速蹙起的眉头，我乐得眼睛都能睁大了。
“老实说，你今天是不是在吃醋？”
“……”
他甩了甩我的手，没甩开。
“你说会对我诚实的。”
“……”
“一星期。”他哑着声音开口，又爬上床摁住我的双手，将我桎梏在他的身下。
“所以你回来了一星期！”我似乎抓住了什么重点。
“是啊。”他慢条斯理地回答着，逐渐平复呼吸之后开始动手解开我的睡衣领结。
“等、等一下，你怎么那么理直气壮的……”
“我可忙了。”Helios突然换上了周棋洛的撒娇语气，但这话说出来却生硬得像在棒读。“我甚至想到了你要做的事情，特地安排好了一切。就连惩罚你的手段，我也想了很多。”
Helios缓缓俯下身，将头埋在我的颈侧，轻笑了一声。
“要不耽误薯片小姐的巧思，又要满足我一探究竟的需求，实在是很难，但我做到了。”
他用犬牙叼起我的一块软肉，坏心思地用舌尖点了点。
“你不打算奖励一下吗？”
“奖励一下，你万能的，周，棋，洛。”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