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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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韫一番话说完，饶是他见惯了大场面，此刻也不免有些忐忑。
他看着禾稚一惊讶的表情，抿紧唇，上前一步：“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然后静静地等待禾稚一的回复。
禾稚一此时的心脏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一点一点地加快了速度，他甚至感觉它马上就要从自己胸腔里跳出来了！
他猝不及防听到这番话，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祁韫这是什、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也对自己……但是前几天不是刚拒绝吗，怎么又突然这样说，这是真的吗，应该不是骗我的吧……
那要怎么办，心跳得太快了，好可怕，要直接说正合我意吗？可是有点害羞怎么办，但是也不能不开口……总之、总之先说点什么吧……
“那个、那个我、我也——”
唰啦——
禾稚一的话还没说完，厨房的推拉门突然被人拉开，朝一旁滑去。
“哎哟，小少爷，您怎么在这儿？”做饭的阿姨突然进来，吓了一跳。
她本想看看熬的粥该如何了，没想到里面还站了两个人：“这，我打扰到你们了吧，不好意思啊，我马上出去。”
“不、不用！”禾稚一像是突然看到了救星，立马拉住她，“陈阿姨，你进来忙吧，我们说完了，这就走，不用管我们！”
说完就要跑走，出了门又想到什么，停顿一秒又折返回来，顾不上祁韫现在的想法和表情，拉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祁韫低头，看着手腕上抓着他的那只手，因为正在用力的缘故，指尖发白，看着好像用了很大力气，但他却觉得这个力度刚刚好，或者可以再紧一点。
顺着这只手往上看，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禾稚一的后脑勺，和两只微红的耳朵，薄薄的，甚至还能看到几条淡青色的细血管。
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不自在地动了动。
祁韫一言不发，被禾稚一带到餐桌上，手腕被放开的一瞬间，他才活动了下那只僵着不敢动的手。
禾域和黎京姗已经坐好等着他俩了。
见两人回来，感觉气氛好像有什么不同，但又说不上来。
禾稚一挨着祁韫坐下，还是没有说话，为了防止尴尬，只能示意他爸妈开口说点什么。
黎京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禾稚一明显有些泛红的脸颊，会意地问了祁韫一些家常的问题，禾域也偶尔跟他聊几句工作上的事情。
一顿饭就这么融洽又诡异地吃完了。
融洽是对其余三个人而言，诡异是禾稚一自己感觉的，但他还是对于谁也没有提协议的事而感到松了口气。
吃完后，禾域和黎京姗还有事情，一起出了门，只留下了禾稚一跟祁韫。
禾稚一左看看右看看，局促地不像是在自己家，最后目光转到祁韫那边，果不其然对上了那道一直在他身上的视线。
禾稚一不得不开口：“你今天没有事情吗？”
怎么还不回去？很少见祁韫在一旁坐着什么都不干。
祁韫点点头：“嗯，今天没有。”
禾稚一又问：“那、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他也知道自己在乱问，但是之前那个话题他又没办法一下子接上去，干脆想等祁韫离开后自己好好理一理思绪。
没想到祁韫却不给他机会：“看你，你今天跟我回家吗？”
“……”禾稚一有些意外，祁韫好像真的是来带他走的。
可是上次回家就没待多久急匆匆地离开了，总不能这次回来又只住一晚就走吧，而且他也跟爸妈说了要多待几天。
“……我先不回去了，”禾稚一最后决定好，抬头看了看祁韫的表情，又接着说，“我今天约了朋友，而且我……最近有一点累，想在家休息几天。”
祁韫听到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但他仍然坚持道：“回家也可以休息。”
在压抑自己感情的时候祁韫并不觉得难熬，可一旦放弃了克制任由它肆意生长，他发现竟然是连一刻的离别也不想有。
禾稚一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看祁韫又移开视线。
祁韫也不想逼他太紧，暂时不回去也可以，但是话却必须要说明白。
他环顾了下四周，低沉的声音透着蛊惑人心的温柔：“暂时不想回去也没关系，但我还有些话想跟你商量，你介意在这里说吗？”
禾稚一有些懵懂地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工作的佣人，攥紧了手心：“那可以去我房间里说。”
话音刚落，祁韫就起身：“好。”
两人进了禾稚一的房间，跟早上不同，这次两个人都是清醒的。
禾稚一让祁韫在沙发上坐，自己也隔着一段距离坐下。
“我刚才在厨房说的话，你是怎么想的呢？”
！
禾稚一还没坐稳，听见这话一激灵，不自觉把身体挺直了，想，他果然问了。
“那个……我也是，”禾稚一再不好意思也要承认自己的想法，只是说的时候视线不自觉往下瞟，声音也跟着飘，“……我也不想跟你解除协议。”
“是吗？”祁韫的眼里这才泛上点笑意，但仍然不依不饶，像是非要在此刻把话说清楚，“那你那天在电话里对我说的话呢？”
“……”禾稚一已经有些想逃了，他那天在电话里确实说了一些那样的话不错，但是要当面再提一次只会让他更加难为情。
禾稚一支支吾吾，一会儿就把自己整张脸都憋红了，甚至有些发烫。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祁韫的气息仿佛离他越来越近，甚至能够听到他的呼吸声。
他不说话，祁韫就替他说：“我觉得我们之间确实可以有点别的什么。”
“你说呢？”
禾稚一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却发现祁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过来了，甚至他的脸就近在咫尺。
“嗯！”应完禾稚一又使劲点了点头，为表示自己的真诚，这次他没有再逃避视线，而是微微仰起脸看着祁韫。
祁韫第一次在禾稚一清醒的时候离他这么近，不知是因为房间太热还是别的，那张惊艳的小脸上此刻透着薄薄的粉色，眼尾更甚，也染上了点点艳红色。
两只眼睛在灯光下水光潋滟的，怕是再被逼急一点就要从里面滚落一两滴娇贵的金豆豆。
祁韫不敢做得太过，只是倾身抬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他的脸颊。禾稚一在他碰到的一瞬间不自觉后缩了一下，反应过来又回到原处。
于是那只干燥温暖的手便得寸进尺地整个抚上去，握住了他的半边脸。
滑嫩软弹的触感实在太好，祁韫忍不住摩挲了几下，食指滑过眼尾，那两只眼睛便下意识闭上。
闭上的一瞬间像是宝珠蒙尘，光芒也被敛去，祁韫有些不满，于是两根手指头夹着光滑的脸蛋捏了捏，感受着那腮肉软软的触感，捏地那闭着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睁开看向他。
禾稚一不太明白祁韫为什么突然捏他的脸，虽然不疼，但是碰到的一瞬间后颈有些麻麻的感觉，他不太适应，那只手却迟迟不肯离去，他想退后，却发现腰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了只手，按着他只能停在原地，或者往前。
禾稚一只好迟钝地凑上去，用脸颊轻轻蹭了蹭那只手掌。
腰上的力道瞬间紧了许多，眼前的人又向他靠得更近，最后鼻尖碰着鼻尖才停下。
禾稚一缩了缩脖子，又被人压上来，刚想说这样好像更痒了，耳边就响起低沉的声音：“明天晚上我来接你好不好？”
“明、明天？才两天——”禾稚一刚开口，那鼻尖又贴着他不太老实地乱滑了两下，禾稚一想说的话一下子卡壳，只好乖乖闭上眼不敢再动。
“对，明天晚上，休息两天也够了。”
“而且，后天你不是要上班吗，住这里不方便，从我们那里走更省时间，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你觉得呢？”
禾稚一不知道场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明显没有主动权，脑袋里也成了一团浆糊，甚至觉得祁韫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完全不会思考了。
面前的人还在催着他回答。
禾稚一觉得自己都快不会呼吸了，他闭上眼一狠心，把人从面前推开，故作镇定地开口：“你说的有点对。”
偷偷喘了两口气，又假装思考两秒才说：“那我明天回去吧。”
祁韫没有揭穿，忍下笑意，开口：“好。”
他被推开后识趣地没有再靠近，跟禾稚一拉开距离，不再给他压迫感，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又看了眼还在悄悄平复呼吸的禾稚一，穿着睡衣的胸膛小幅度地起起伏伏，露在外面的皮肤也因为激动染上颜色，甚至第一颗扣子因为刚才的动作也摇摇欲坠，要开不开地卡着扣缝。
祁韫克制地伸出手，帮他把那粒扣子重新推进去，系牢。
“那明天晚上我来接你，要记得。”
禾稚一点了点头，缓过劲儿来，不再感到那么紧张了。
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吗？
虽然祁韫刚才突然有点让人害怕，但想到以后又有一点期待。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