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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速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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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帐软,娇喘连连。
龙君阎睁着凤眼盯着床上的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推着窗子想把缝隙开的更大。
突然,一只手搭在龙君阎的肩上,吓得他差点叫出声。他捂着嘴回头瞪了身后人一眼,重重的朝那人脚上踩去。
龙君阎压低声音叫道:“你没事吓我干吗?大半夜的顶着一头红发想吓死人啊!”
七杀看了眼紧闭的窗,再看了看正在踩着他脚碾转的龙君阎。笑着摇头想:怎么还是爱光着脚到处跑。
打横抱起龙君阎,七杀慢慢的向龙君阎的房间走去。
倒是龙君阎被七杀突然的举动惊得,无措的搂着七杀的脖子。红着脸小声的问道:“你、你做什么?放、放我下来!”
“嘘!你想让你师爹发现你在外面听墙角吗?”七杀咬着龙君阎的耳朵小声的提醒着,就见怀中的人儿原本红透的脸变的更红。
七杀不由得想着:那年八岁孩童如今已经变成了十六岁的少年,除了那双漂亮的凤眼,其他地方没有半点像帝仙,为什么自己会如此肯定他就是?
龙君阎搂紧了七杀的脖子,慢慢的将头靠在七杀的肩上。看着七杀的满头绯红的发,自从在迷踪林见过之后,这个人说他叫暗,可是自己知道这不是他的真名,他就一直躲在暗处跟着自己,静静的看着。他既然不想说自己也会去不问。只要他肯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龙君阎知道七杀总是看着自己想着另一个人,他的眼神总是让自己心疼,里面有太多自己不懂的东西。可是每次自己问起时,他只是苦笑的说只要自己把今生赔给他就好了。而自己也从原来的似曾相识变成了习惯,习惯他跟着自己,习惯他静静的看着自己,习惯他总是拿着面巴掌大的铜镜发呆,习惯把自己当成他眼中的另一个人……
轻轻的把龙君阎放到床上,七杀柔声的问:“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啊?没有!”龙君阎快速的回答着,打死也不能告诉这人自己刚刚在想他的事。
感到七杀抓起自己的一只脚,龙君阎马上就想起刚刚偷窥时看到,大师爹捧着五师爹脚舔着的画面。他害羞的想把脚从七杀手中抽出。
“你、你快放手!你怎么跟大师爹一样无耻啊!”
“无耻?”
七杀皱着眉看着满脸通红羞涩不已的龙君阎,自己只不过想看看他光着脚乱跑有没有划伤,怎么就无耻了?突然想到刚刚这家伙在偷窥什么时,七杀笑着靠近龙君阎的耳边。
“我不过想看看你的脚有没有划伤,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告诉我,我现在就做!”
之前看的活春-宫已经让龙君阎一身燥热,现在七杀的热气不断呼在他的耳边,让他全身都酥-软起来。
龙君阎将身子后倒在床上用手挡着脸,踢了踢被紧抓的脚。哑着声音说道:“你没事就走,赖在这干嘛?我要就寝了。”
“要我走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为何去偷窥东方翌和禹蓝的房事?”七杀放开龙君阎的脚,手撑着头侧卧在他的身边。一副‘你不说我不走的样子’。
龙君阎被七杀的紫眸盯着全身发热,赶紧夹着腿转身背对着七杀,抓着被子闷着头说:“我只是好奇……”
“好奇?”七杀伸手扯开君阎蒙在头上的被子,就怕龙君阎闷坏了,“好奇你可以问我,何必去看别人的。”
“问你!”龙君阎猛的坐起身,退到离七杀最远的地方,“万一你向大师爹对五师爹那样对我,我、我怎么办?你一个千年魔族,我打又打不过你,跑更跑不掉!”
“你怕我?”七杀的的紫眸慢慢变暗,缓缓的起身离开床,温柔的对龙君阎说:“你睡吧!我回魔族去了,我让师走守着你。”
“暗!”龙君阎害怕的拉着要走的七杀,刚刚那个感觉不好,感觉好像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而且他根本没有想让这人离开,他也离不开着温柔了。
“我没有怕你,只是、只是你之前说的话让我想不懂,我明明就是男的,怎么做你娘子?怎么赔一生给你?所以……”
龙君阎见七杀一直不语,只好使出杀手锏,假装懊恼的甩开七杀的手跳回床上,蒙着被子叫着,“你要走就走,我才懒的理你回不回来。”
蒙在头上的被子被轻轻的拉开,一缕红发划过眼前,七杀的轻叹传进龙君阎的耳中,随后一只温热的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低低的男音说着:“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回去,免得你把自己闷坏了!”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刚躺下的龙君阎又爬了起来,看了眼坐在床边的七杀,马上转头对着门外问道:“何事?”
“主子,侯爷让黑骑军传令兵送信来了。是急信!”
“我去看看!”龙君阎小声的和七杀说声,连忙从床上爬了下来,竟然动用传军报的黑骑军传令兵,可见事关重大。
打开房门就见一个有着绿色瞳孔的男子恭敬的站在门边,而离门三步远的地方站着个身穿黑甲,脸覆铁面,背插三面黑旗的士兵。
龙君阎刚想开口询问,那士兵就单膝下跪。
“传!主上要少主速回!”声音从铁甲面具后面传出显得低沉深闷。
“可知何事?”龙君阎暗自琢磨着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爹这么急匆匆的招他回去。
“主母病危!”
“什么?”龙君阎马上转头对守在门边的男子命令道:“黄泉,告诉师爹们,我要回凤栖城!马上!”
“是!”
一回到房间,关上房门,七杀就将龙君阎搂进怀中,在他的耳边轻声的安慰着,“没事的,你娘不会有事的。”
“你陪我回去吗?”
“我让师走陪你回去,我处理完族里的事就去找你。”
“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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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低低地压着大地,倾盆的大雨将道路变的泥泞,两匹快马飞驰而过,快马的后面紧紧的跟着一辆马车。骑马的是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他们完全无视大雨为身后的马车开道,赶马车的是个满脸布满伤痕的男子,男子面无表情的驾着马车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风雨正刮打在脸上一样。
马车的帘子被用力的从里面掀开,一个披散着头发衣襟大开的男子钻了出来,“师走!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话音未落马车因路面的不平而颠了一下,驾马车叫师走的人丝毫未动仍然认真的驾着马车,而出言警告的男子却被摔回了马车里,一双芊芊玉手急忙接住男子。
“爷,没事吧?师走你驾慢点,迟就迟了,无妨。莫伤到爷才是。”出声之人声音温柔之极,如出谷黄莺,旁人听在耳里,只觉回肠荡气,又怎忍拒绝其请求。
察觉马车的速度放慢,男子不满的瞪着师走,“爷我才是你的主人,你怎么从来不听我的?”
芊芊玉手持着桃木梳轻轻的梳理着自家主人的青丝,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爷,莫动。会扯到发丝的。都八年了,你还没习惯他对你的无礼?”
八年了,时间过的好快啊!看着眼前为自己梳理头发的人,明明是男人却总是身着女装,可又不像一般娘娘腔那样让人难受,反而举手投足间散放着一种清世脱俗,娇而不媚,艳而不俗,一颦一笑都如羽化飞天的仙子般。
“落英,为何你喜欢扮女装?”
落英收起桃木梳,将耳边的落发轻轻的扶到耳后,动作细致而优雅。调皮的对他的主子——龙君阎眨了眨眼睛,从樱桃小口微微吐出两个字:“秘密!”
落英看到龙君阎因为他的话不满的扯了扯嘴角,“哧”的一声笑声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样落了下来,一点也没让人产生被嘲笑的意思。
风从帘子外钻了进来,落英不由得一颤。看着龙君阎还敞开的衣襟,刚想伸手去理,却在靠近时停了下来,像想起什么可怕的事而左右张望起来。“爷,暗爷不在吧?”
龙君阎摇了摇头,“他在的话,师走敢无视我吗?”
落英松了口气继续伸手帮龙君阎将衣襟整理好,“我的好主子,我的爷,二谷主可是千万交代了不能让你着凉的。你的身体你也知道吹不得风的,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为我们想想吧!你若病了,不等几个谷主收拾我们,我们就被暗爷请去找阎王爷喝茶了。”
龙君阎看着落英笑了笑,看来落英是被暗给吓怕了。记得有一次落英为自己更衣时无意碰到脖子,就被突然出现的暗当场折断了手骨,如果不是自己拉着,落英估计已经不知道葬在哪了。后来手骨是接好了,自己还特意雕了个桃花戒指给他赔罪。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八年了,那血染一般的红发从未变过,依旧是那般刺目。那八年不曾有任何改变的外貌,那双透过自己看着谁的紫眸。
其实自己很想告诉那人说:“我不懂,你要的是我,还是前世的一个执念……若是我,我给!若是执念,我给不起!”
落英不解的看着靠在车窗边上呐呐自语的龙君阎,刚刚主子好像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此时的龙君阎在落英的眼中很近可是又觉得好远,近得就像水中花月般一碰就散,远得就像海市蜃楼般虚无缥缈。
落英觉得现在不叫龙君阎一声,他就会随风而去,刚想开口,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淡淡的男音,“主子,到了。”
帘子被掀开,入眼就见‘忠勇侯府’四个烫金大字。朱红的大门紧闭,门上的门钉刷着金漆,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屹立在大门的两旁,哪怕在雨中也不失它王者威仪。
“碧落,让他们给爷六门齐开!”看着紧闭的大门龙君阎很不高兴。一封家书就把他从无情谷骗回来,他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他爹只叫他回来,而没让有神医之名的二师爹跟着回来。一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如果没有个合理的理由,看他不把忠勇侯府给拆了。
龙君阎跳下马车,守在一旁的黄泉马上用伞为他阻隔了雨水,君阎见欲下车的落英,轻声说道:“你别下来,在车上等着。”
“恩。”
碧落敲着忠勇侯的大门,心里不自觉的为开门的人担心,希望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不然……
“敲什么敲?”大门边上的侧门微微启开一道只可挤进半个人的门缝,门缝中露出张不满的脸,“知道这是哪吗?这可是忠勇侯府,要求见先递贴。大冷天敲什么敲?敲坏了你可赔不起!”
“爷我还真不知道回自己家还要递贴!给爷把前后六门全开了!”龙君阎不比天气还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开门的人寻着声音望去,刚想大骂,看清来人时脑中跳出两个字‘完了’这不是府里的小祖宗吗?虽然龙君阎只是每年过年时才会回来,可是全府上下都知道这位少主不但是他们家侯爷的宝,也是他们未来的主子。
“马……马上……就……开……忠叔!小侯爷回来了!!”
没一盏茶时间,忠勇侯府六门全开,全府上下大大小小的仆人都冒雨到大门口恭候龙君阎。管家龙忠小心翼翼的来到龙君阎的身边,“小侯爷,小的真的不知道您今日回来,这……这,侯爷和夫人都在大厅等着您呢!”
龙君阎皱着眉看着龙忠,“忠叔,不是说我娘病了吗?怎么能让她在大厅等我呢?还有雨这么大,你怎么不撑个伞啊?淋坏了可怎么是好?要知道府里大小事务还指望着你打点呢?”
龙君阎语意是关怀备至,可是语气却冷若冰霜。吓得龙忠抬手擦了擦额头,也不知道是汗还是雨水,点头哈腰的在前面引路。
踏进大厅,就见一副猛虎下山图,图上老虎散发着凛凛王者之气,四肢伏地仿佛要一跃而起,虎目圆瞪注视着前方,被看者只觉得一股煞人的霸气迎面而来。老虎足下是陡峭的山峰,山峰间长着凛凛墨竹,衬着老虎更加威武。
猛虎下山图下的主座上坐着忠勇侯龙傲天,头戴紫金双龙夺珠冠,一身紫色的盘蟒锦袍,腰系银色玉带,脚踏祥云黑靴,见龙君阎进屋就将手中的青花瓷茶杯轻轻搁在檀香木桌上。淡淡开口问道:“回来了?”
坐在主座右边的阎雪晴连忙站起来拉着龙君阎上下打量,“瘦了瘦了,怎么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龙君阎对阎雪晴笑道:“娘,您不是病了吗?怎么不好好在床上休息呢?”
阎雪晴的笑容突然一僵,怎么说呢?